《漩涡（海贼艾斯BG）》莫染清风

13、12旧疾与身份

　　鱼人岛的建筑多由贝壳与珊瑚组成，两层楼高的独栋医馆按照鱼人岛的建筑大小来说并不算大。艾斯将芳芳小心的放在诊疗椅上后便退了一步站在一边，还处于恍惚状态的甚平视线一直定在他身上，仿佛还在怀疑是不是幻觉。
　　“甚平老大，艾……艾斯队长？！”有着浅蓝色尾巴的人鱼小姐自内室出来，她头上顶着个白色的小帽子，上面画着红色的十字架，浅蓝色的鱼尾坐在泡泡圈上，在看到艾斯后她吓了一跳，整个人后退了半尺撞上了身后合拢的门板。
　　“哈哈，好久不见丽丝。”见到熟人，艾斯心情轻松了些，他向左一步站到芳芳身后，两手按在椅背。“先帮她看看眼睛吧，拜托啦。”
　　“啊……好……”人鱼小姐有些害怕的慢慢游了过来，她伸出手指先戳了戳艾斯的小臂，富有弹性的皮肤上传来的温度让她松了口气，还好不是鬼。“先把帽子和眼镜摘掉吧。”泡泡圈的高度被降了下去，丽丝小心的看着沉着脸的芳芳。
　　“没问题。”在芳芳回答前，艾斯早有准备的伸手摘了她的帽子，他弯下腰侧过脸，芳芳戴着单片眼镜的右脸近在咫尺，冰凉的寒气自眼前莹白的皮肤上散发出来，艾斯觉得心跳有些快，他眨了眨眼，将芳芳的眼睛摘掉便拉开距离站了回去。“不要沉着脸，你吓到丽丝了。”艾斯的手按在芳芳的头顶，手下的触感发丝柔软顺滑让他忍不住多蹭了几下。
　　“你好烦啊……”芳芳的语气有气无力的，她发现自己真的不擅长和艾斯这样的人打交道，一着不慎就被牵着走。
　　“请问，眼睛感觉怎么样？”丽丝稍稍凑过来些，海蓝色的眼睛在面前放大，芳芳被看得不太自在，稍稍向后退了一点。
　　“被强光晃到了，旧伤复发，有些痛。”她如实回答。“给我热毛巾敷一下就好。”
　　“你的瞳孔泛白，这只眼睛的视力是不是已经快要消失了？”没去管芳芳的要求，丽丝有着自己的判断。
　　“还好，多数时间看得到。”芳芳不自在道，她感觉按在头顶的那只手力道变重了些。
　　“多久了？”美人鱼医生的神色变得难过起来，她不死心的追问，想要做点什么。
　　“十多年了吧，没关系的，我早就做好看不到的打算了。”右眼没了还有左眼，再不济还有见闻色霸气，芳芳觉得自己挺想得开的。在伟大航路这种危险的地方随时丢掉一只眼睛也算不得什么不能接受的重伤。
　　“十年……”丽丝失望的退开了，她回到内室取了一条热毛巾帮芳芳敷上，艾斯小心的将芳芳的发丝拨开以防她的医学改装露馅。美人鱼医生带着站在一边的两人走到一边的休息室，脸上的表情还是很难过。她停在柜子前，不太死心的捣鼓着瓶瓶罐罐。
　　“芳芳的眼睛是怎么回事？”手里还拿着芳芳的单片眼镜，艾斯皱着眉头感觉心里梗着的那一口气有着愈演愈烈的趋势。十多年的旧伤，她现在才多大？虽然没问过，但艾斯怀疑芳芳甚至要比自己小。医学改装是十年前，眼睛的伤也是十年前，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她应该是在极寒的地方待了很长时间，比如冰川之类的地方。”丽丝拿出一个小瓶子闻了闻，浅绿色的液体倒映着她失望的脸。“视神经被低温严重损伤，看得出她一直保养得很好，所以这么多年也依旧看得到东西。”
　　“冰川？”艾斯低声重复，他看向手中的三角帽子觉得很多东西有了解释，为什么芳芳那么畏寒，为什么她身上总有刺骨的寒气，为什么她在看到海底火山景色后会慌张，那白茫茫的一片不正和冰川一般无二吗。“没办法恢复吗？”他抬头看向丽丝。
　　“当年的医疗水平做不到，现在经过十年时间已经让伤害定型了。”丽丝遗憾的摇了摇头。“我调些舒缓的药，等下热敷后涂上多少会减轻些痛感。”
　　握着单片眼镜的手指微微收紧，艾斯看着手中小巧的雕花银链眼镜只觉得胸中的一股火无处可发，闷在胸口灼得他生疼。会是……海盗做的吗？这个想法让他心里不安起来，他恍然想起来北海的海上骑士也是十年前与海贼同归于尽。
　　“艾斯，你还没告诉我你是怎么……复活的。”见艾斯脸色越来越差，甚平决定打断他的思路。他斟酌了一番，最后选了复活这个词。守在一边的美人鱼也兴致勃勃的看了过来，“芳芳说是路飞激活了她身上的种子。”说到路飞，艾斯的表情柔和了些。“马林梵多的事多谢了。”艾斯感激的看着高大的鱼人，虽然那时他死了，但雷利还是和他说了不少当时的事情。
　　“老夫会救路飞兄弟是因为钦佩他，就像他这次也拯救了鱼人岛一样，路飞兄弟从来不会让人失望。”种子？甚平思考片刻大概想到了艾斯说的激活时间，但见艾斯没打算说下去，他也就没再追问，比起原因，还是人回来更重要些。
　　“岛上果然出事了。”艾斯了然道。“那小子现在哪去了？”
　　“事情已经解决了，剩下的工作就只是重建。路飞兄弟他们在你来之前大概半天前已经出航前往新世界了。”
　　“又晚了一步吗。”艾斯叹了口气，从香波地群岛开始就是，总是一步之差。茫茫大海，想要找一个人有时候还真的不容易，尤其是那家伙都不知道做个生命卡。“芳芳知道又要生气了。”对于逗芳芳生气这件事艾斯还是颇有心得的，看那张冷冰冰的脸上露出其他的表情是一件很有趣的事，但现在得知芳芳的眼睛出了问题，他也没了兴致。“算了，那小子会去什么地方我大概心里有数。”哪里有麻烦那里就有他，这一点艾斯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这个不省心的弟弟从小就这样，闯祸一把好手。
　　“你和郁金香现在是什么关系？”甚平问出口才觉得这句话有问题，但他还是很担心，前任世界级通缉犯和郁金香猎人凑在一起，这样的组合怎么想怎么奇怪，而且作为前任七武海，甚平对郁金香与总部大将们之间的关系多少还是知道一些，毕竟推进城有将近一半的人是她塞进去的，两方关系不好也难。甚至有不少海军在私下会称呼郁金香为‘影子大将’，这样诡异的称呼出现在不是海军的人身上甚平对此不置可否，但也由此可以看出些许端倪来，在大部分海贼中，那些家伙更喜欢称呼她‘海军最好的走狗’。
　　“关系？”艾斯疑惑的看着甚平，显然他没想到那些背后错综复杂的东西。“我要芳芳做我的同伴，她不干。”说到这里语气带了些委屈，艾斯一撇嘴，眼中神情变得势在必得。“我一定要她做我的同伴！”
　　你这是和海军总部抢人啊。看见艾斯的神情甚平开始头疼了，这两兄弟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四皇级别的任性。“你知不知道，如果不是因为被你复活的事情耽误了，这任大将应该是有她的位置的。”甚平决定还是劝上一劝，两年前萨卡斯基满世界找郁金香的事他曾有耳闻，但蛇岛一别后仿佛人间蒸发了一般的郁金香只在二月出现在北海后就再次销声匿迹，思来想去也只能因为艾斯的事。
　　“所以比起大将还是我比较重要嘛。”艾斯漆黑的眼睛亮了起来，甚平有点想抽自己嘴巴，好心劝解变成了反效果，在莫名其妙的地方居然给了这家伙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