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禅让之后》牛奶怪

3、心上人

　　“粥还没好，过来做什么？粥好了我叫你。”穆耀灵扭头看路修远。
　　“盯着你怕你下毒。”路修远开玩笑，“纤阿，我想吃肉。”
　　“不要叫我纤阿，我叫穆耀灵，”穆耀灵眼里闪过一丝温柔和惆怅，“药炉怎可沾染腥物？”
　　“难道我们三天都吃粥？”路修远显然有些不乐意，“我会饿死的。”
　　“就今天，以后两天我们到外面买吃的。”穆耀灵说。
　　“我想吃你做的，纤阿。”路修远凑近了点。
　　穆耀灵忽地站起来：“嘎必雅图，不要折辱我，我不是膳厨。”
　　“我叫路修远，你给起的。”路修远说，“我没有折辱你的意思，这三天都吃粥吧，你做的，好吗？”他的话里带着一丝祈求，穆耀灵心软了：“好。不准挑食。”
　　粥好了，路修远没有拿碗，穆耀灵好像也忘了此事，两个人围在药炉旁喝粥，当然，几乎全进了路修远肚子。
　　一顿饭下来，两个人的关系莫名和缓了许多。“我带你去御书房。”穆耀灵说。两个人走到御书房，一路上谁也没有说话，只听到皇宫里一对大雁的啼鸣。
　　“大齐——齐朝官员的履历在这个箱子里，”穆耀灵指着一口雕花的大箱子说，又拿出了一沓宣纸，“这些是简表，你可以临时突击一下。”
　　“你早存了禅让的心？”路修远忽地问。
　　“没有，怎么会。”穆耀灵勉强笑。
　　“那这简表难不成是你自己写给自己看的？”路修远追问。
　　“总会有继承人。”穆耀灵辩解。
　　“你才成年不久尚未婚配就想好继承人了？”路修远继续逼问，想找到一丝穆耀灵关心他的证据。
　　“我有心上人，要迎她为后的。”穆耀灵毫不思索。
　　匡的一声，路修远把头盔摔到地上，愤怒又夹着一丝哀伤地说：“你有心上人了？还要迎她为后？这不可能，你一定是在骗我。”
　　穆耀灵吓了一大跳，气恼的说：“路修远你发什么疯？我怎么就不能有心上人了？”
　　“不可能的，”路修远喃喃的说，“你没有立后，你后宫里一个人也没有！”他盯着穆耀灵的眼睛，试图从那双眼睛中看出刚才说的话都是谎言。
　　“我没有纳妃，是因为我发过誓言，立他为后，永不纳妃。我想要娶他，只可惜他已经嫁人了。”穆耀灵移开眼神，平淡地说。
　　“不——这不是真的。”路修远痛苦地嚎叫。
　　“够了！”穆耀灵猛地提高声量，“看官员履历简表，事情多的很，三天时间都还不大够用。别的小事以后再谈。你不是不准我死吗？”
　　路修远这才把目光转向简表，认真看起来你。穆耀灵见此也整理起书房里的书卷和册子。
　　不知不觉，月亮升上天空。书房里嵌着的夜明珠发出明亮的光芒，恍如白昼。
　　“我住哪儿？”穆耀灵突然问。
　　路修远一时没有明白。“我住哪儿？”穆耀灵又问。“你即位后先不说，光是眼下，我住哪里？毕竟你得先熟悉寝宫。”路修远恍然，然后又有些心酸和自责。“住在钟粹宫吧，离未央宫近。”话毕，双方都愣住了，钟粹宫正是当初路修远作为质子在齐朝的住所，因为离未央宫极近，大臣们纷纷上疏劝谏，但穆耀灵却坚持让路修远住在此处。
　　“也好，钟粹宫确实离未央宫近，也方便。”穆耀灵说。他每天都命人打扫钟粹宫，殿内的物品和路修远走时一模一样。
　　“你先安寝吧，我再看会儿简表。”路修远说。
　　穆耀灵应下：“你也早点睡，熬夜当心眼睛。”路修远愣愣的想：纤阿这是在关心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