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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第 37 章 ...

  •   姜莹莹早就建议姚峰犬善嗅,可训练之,用以辅助打猎。因此,姚峰等早就从中选择驯良、机敏的进行训练,并出了些成效,前几次打猎还带了一只表现特别突出的,确实有些用。因此这次又多带了几只。
      一路上,满眼苍翠,合抱之木耸立云间,枯藤古树缠绕蜿蜒。不时可闻雉鸣猿啼。孩童们是首次进入深山打猎,一路上兴奋地说笑个不停。这个说要猎头大熊献给天神,那个说要猎头豹子,得张厚皮。姚峰看着这群雀跃的孩童,不由想起自己第一次外出狩猎的情景。
      自出生起自己就被巫妫说成不祥之人,部落众人,看着从母之面,同龄的孩童不敢当面说什么,背地里却与自己生分,不喜与自己来往。那时自己年幼,也曾为此敏感自卑,在心底暗暗发誓要习得一身本领,做最勇武的猎人,为从母争光,也赌悠悠众口,让他们再不敢小看自己。成人礼后首次狩猎自己满心净是争强之念,哪敢像这些孩童般说笑打闹。自己也是好胜,首次出猎就独自猎得麋鹿,还助猎人们猎得大熊。从此后勇武之名渐渐传开。又兼自己习得石工、木工,会筑屋雕石,人们才渐渐忘却自己是不祥之人,和自己亲近起来。及至后来更识得阿莹。她美貌聪慧、温柔体贴,竟从未嫌弃我不祥之身,倾心待我。一想到心爱之人,心中又是一暖,不由拿起腰间的香囊注视片刻,心内道:“阿莹,你我定如这鸳鸯般不离不弃,长相厮守。”
      姚峰正神游天外,忽被一阵喧闹打破。只见几只大黄狗煊煊赫赫吠个不住。不少孩童边兴奋地高喊“硕兔硕兔”,边麻利地搭起弓箭,准备射猎。
      草丛间一只灰黄肥兔飞快跑过,尖长的耳尖划过草茎,带过细细微风,让人眼生迷乱。不一时,十几支箭齐齐射来,压倒了一小片草。其中一名少年射中了野兔,兴奋地跑去捡了回来,得意地向伙伴们炫耀道:“兔甚硕!”少年们围着七嘴八舌讨论开了。有赞他身手敏捷的,有夸这兔肥硕的,也有说自己要猎只鹿的。
      那猎到兔的少年这才想起这是自己成年后首次出猎,猎物的肉是要献给天神的,而猎物的牙齿或骨骼则要做成饰品终身佩戴。到时候献个兔肉,戴个兔牙岂不没面子?以后遇到心爱的女子,人家看到自己戴个兔牙岂不是会看轻?这样想着,不禁懊恼起来,后悔自己方才莽撞,没忍住猎了那兔。跌足叹道:“休矣!不该猎此兔。”
      姚峰哪能不知这少年心中所想,摸摸他头安慰道:“此兔甚硕,天神定慰!况怎可以兽之大小定其优劣!兔肉鲜美,皮毛柔滑,甚佳!且猎大兽需武,猎小兽则需敏。兔行疾(快),非身手敏捷、射术精湛不可得!阿止①莫要妄自菲薄。”以前他也自卑,姜莹莹就常夸他勇武聪慧,叫他不要妄自菲薄,今日他也用这个词来安慰这小少年。
      这叫阿止的少年,这才稍稍露出笑容,看着手中的兔子,再看看自己一双大脚,笑道:“阿兄,我与你猎大熊。得张好皮,赠与莹阿姊如何?”
      姚峰轻轻抽下他后脑勺,笑道:“小少年!我不需熊皮亦不做英雄,你莹阿姊再三叮嘱我勿要涉险。”
      阿止吐吐舌头,拎着兔子,耷拉着脑袋跟着众伙伴悻悻前行。
      直到日落西山,薄暮冥冥,众人便着手收拾猎物做晚饭,还要将少年们首次猎得的猎物留出一块熏制好,回去献给天神。
      众人正忙乱着,忽听“哞哞”一阵长鸣。众人忙放下手中工具,拿起弓箭殳矛,进入备战状态。
      只见一群灰色大象缓缓走过。那群大象似乎也感受到对面人群的敌意,也变得警惕起来,将小象围在中间,目不转睛地盯着人群,缓缓而过。
      阿止兴奋得握着弓箭的手都有些发抖,凑到姚峰耳边压低声音道:“阿兄,猎头象如何?”
      姚牛也在一旁怂恿道:“正好得对象牙为巫姜制笄,我也想为阿云做只象牙笄。”
      姚峰想起姜莹莹喜欢用一种叫筷的东西进食,便想,得只象牙为她做双筷子也好,也有几分心动,但一想到带着这么多小少年,象体型又大,群体数量又多,若有个闪失,如何向他们阿母交代?心内打了几个来回,最终只得作罢,咬咬牙道:“不可,象看似驯良,实则性猛,且象喜结群而居,又重情义,必为死伤同伴复仇,到时你我如何脱身,被踩作烂泥也未可知。全部后退,不可妄动。”说着,便指挥众人,拉好黄犬,按下狗头,远远退后了。那群大象这才转过头,重又迈起悠闲的步子缓缓走过。
      待象群走过,一行人这才重新忙碌起来。阿止气不过,对着姚峰絮絮叨叨地抱怨个不停:“阿兄何懦弱至此!那象不过食草之物,又不若虎狼喜食肉且牙尖爪利!白白失掉好象牙!”
      姚峰停下手中活计,笑道:“小少年莫要张狂!那象鼻长体大,一身蛮力,你如何斗得过?到时伤了你性命,你阿母哭出一井泪也换不回你!”
      阿止这才悻悻住嘴。
      这日,一行人早早醒来,胡乱吃了些烤肉、野果,便往林中寻找猎物。
      彼时正是清晨,露水沾衣,草木含情。飞鸟来回叫着衔草觅食。林间一道清泉潺潺而过。众人解下皮囊,灌些泉水便继续赶路。溪流渐行渐款,又走了约莫二三里,忽见一片开阔的沼泽地,大片大片的芦苇带着露水在风中摇曳生姿。三五鸟儿停在溪边喝水、整理羽毛。一只白色鸟儿似发现了这群不素之客,振振翅膀,飞走了。小少年们都想捉了这白鸟回家玩耍却又怕射箭伤了它性命,个个急得抓耳挠腮。
      忽听得有人指着对面低声说道:“獐!”众人这才发现,河对面草丛间两只牙獐带着幼崽悠闲觅食饮水。
      猎人们忙隐好身,目测射程,等待时机欲活捉这三只獐子。偏有那首次出猎的黄犬沉不住气,发出呜呜的低唤。姚峰暗暗埋怨:带犬出猎可壮声势,也可追寻、堵截猎物,然也有弊端,犬吠也会惊走猎物。
      那两只成年獐子一惊,竖起耳朵,扭头朝这边望来。葡萄般的黑眼睛早看见了草丛中藏着的众人,屁股一翘,后腿一蹬,四蹄腾空跃起,飞快地跑了。那只幼年獐子却还懵懂好奇地看向这边,直到听到雌獐呦呦的低唤才转身蹦跶着跑了。不一会儿,三只獐子的身影便隐没在草丛间。
      路遇獐子一事就如同投入水中的一粒小石子,激起了微澜涟涟但很快波澜散去,石沉河心,再无踪迹,好似从未发生过一般。众人口内道着“可惜”脚下却不停息一只往前走。穿过林间,树上结着好些鲜桃、李子,还有好些青绿的小梨、柿子。人们随手摘下桃李,在衣服上擦干露水便送入口中。
      阿止手里拿着一只鲜桃,正欲送入口中,却忽然不见了。举头一看,却见树上一只小猴子手中正拿着他的桃子大快朵颐,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不时警惕又好奇地看着他。阿止又掏出一只鲜桃,向那小猴招手叫它过来。那小猴看看他手中的鲜桃,由于良久,终于靠近,以尾勾树,一个倒栽,迅速伸手从他手中抢过桃子,飞快攀上树梢。阿止笑道:“好机灵!”说着冲那小猴笑着招招手,便拔脚追赶大部队。
      阿止走了好久,忽见刚才遇到的小猴竟跟了上来,躲在树上偷偷观察他们。阿止疑惑,边比划边问那小猴:“你父母姊妹呢?”
      那小猴竟像听懂般,流着眼泪呜呜哀啼,并比划了一个大猩猩的样子,又做出杀的手势,阿止便猜测许是猴群遭到猩猩攻击,也不知这小猴怎么逃出来的,如许幼小,怎生独活,真是可怜,莫若我将它带回家中与我作伴。又转念一想,莹阿姊待我甚厚,她孤身在此,无人作伴,此次出猎我曾暗暗发誓要为她猎件好物,莫若将这小猴送与她,也好解她苦闷。虽说有些舍不得但还是决定要送给姜莹莹。打定了主意,阿止便又比划着对那小猴说道:“你随我回家如何?我日日为你采桃采杏可好?”那小猴竟如通了灵性般一跃投入阿止怀中。阿止轻抚着怀中小猴安慰道:“莫怕莫怕。”
      同伴们早看见阿止怀中多了一只毛茸茸的小猴,都围过来看,有的还想伸手摸摸。
      阿止将小猴护在怀中道:“这是我要送与莹阿姊的,你们莫吓坏了它!”
      姚峰道:“你莹阿姊必不收。”
      阿止忙问:“这又是为何?”
      姚峰道:“你莹阿姊怕它利爪尖牙。”
      阿止将小猴看了个遍,道:“阿兄你又妄语,它哪有利爪尖牙?”
      姚峰道:“幼时没有,长大才有。正如你幼时无须长大才有一般。”
      阿止摸摸自己的下巴将信将疑道:“阿兄果不欺我?那就待他长大再放他归山。”
      阿峰又道:“你将它拘束在家怎如林间自在?它无父母同伴相伴必定孤闷。你将它带走,它阿母必定日日思念牵挂啼哭不止。”
      阿止道:“有我伴它,它必不会苦闷。况它父母族人均已被猩猩所杀。阿兄百般阻挠我带它回去,莫不是怕阿姊有了这小猴再顾不上理你?又或者是怕我送这小猴将你送阿姊之物都比将下去?”
      阿峰被堵得无话可说,在他头上轻轻一抽,笑道:“小少年,妄言乱语,还不快带了你那小猴快走?勿误了打猎!”
      阿止闻言兴高采烈带着小猴随同伴出发了。
      早上姚峰刚说了带犬打猎不便,不想晚上就被打了脸。这些猎犬围着一个洞穴狂吠不止,里面的狐狸也冲着洞外狂吠,一时间汪汪声沸反盈天,分不清敌友。不一时,猎人们放开绳索,猎狗们进到洞中又是一阵惊心动魄的厮杀。有只狐狸不知怎的,竟逃了出来,不想刚跑出洞口就被姚峰一箭射入咽喉,气绝身亡。
      不一会儿,猎狗们就叼着狐狸出来了。数一数足足有八只。只是这些猎狗作战经验不丰富,不懂得保护猎物皮毛所以皮毛很多被咬出窟窿。
      这次并非专程外出打猎,因此,打到的猎物只要上交部落五成便可,其余的可归自己所有。这些狐狸皮虽算不上上等但也比其他皮毛要珍贵些。只是除了姚峰这些狐狸几乎都是猎犬所得,不好分配。
      刑黑便提议:“这些猎犬是巫姜提议训练,猎犬所获之狐,巫姜自当得半张。阿峰指挥得当自当得半张。莫若分阿峰一整张再加他自己猎得的一张,便是两张,正好可做送与巫姜得正礼。其余的按功劳分配。”
      众人皆唯唯称是。
      又在林间住了有一旬多,少年们都打到了猎物,也学到了不少打猎技巧和野外生存技能,更磨砺了意志。姚峰便决定归转家去。
      归家途中又遇到了那三只獐子。只是这次是狭路相逢,没有河流、沼泽阻碍追击起来更方便。一时间,人喊犬吠鹿鸣响彻长空。姚峰对众人道:“捉活的,我想赠与阿莹。”众人便知晓他是想用这三只獐子做正礼,便谨慎起来,避开要害射杀。俄而,两只大獐在众人的射击下都已倒地,跪在地上呦呦哀啼不止,只那只小的借着身小灵活,穿林过河,甩脱众人。姚峰不甘心,持弓追击。
      追到河边却发现那小獐子陷在泥沼中不能动弹。姚峰正要拉起獐子,却见一头斑斓猛虎不声不响猛地从旁边林间窜了出来。姚峰吓了一条,慢慢后退。那猛虎猛地朝姚峰扑来,姚峰轻巧一跃躲了过去,并抓住时机,手拿石矛朝老虎背后狠狠刺去。那老虎吃痛,长啸一声,后胯一掀,想要将姚峰掀倒。不想,姚峰亦轻巧躲过。那老虎狂躁不已,前爪按地,喉咙间发出咕噜咕噜的威胁声。
      这边众人听到虎啸,吃了一惊,携了武器,循着声音跑来。这帮小少年比别个更兴奋十倍,摩拳擦掌也要同去。刑黑拦了下来道:“你们在此看好猎物,莫叫鹰、豹叼去。”少年们这才安静下来,守在原地。
      那虎又扑将上来,姚峰又是一躲,不但让老虎扑了个空,还将老虎闪到一棵粗树上。只听“咔嚓”一声,老树折了一枝,那老虎也倒在地上。姚峰瞅准机会,又向老虎刺去。那老虎虽被打倒在地,却余威不减,举起铁棒似的尾巴朝姚峰用力一剪,将姚峰的石矛扫到一边。姚峰惊得连连后退。那老虎重又翻转起身,向着姚峰猛扑了过来。姚峰作势骑在老虎身上,一只胳膊压着它脖颈不让它扭头咬人,一边举起拳头朝它狠狠砸去。不一时,老虎眼中、耳中皆流出血来,头颅也缓缓垂下。
      待众人赶到时,只见姚峰骑在老虎身上,满手都是血迹。皆吃了一惊。姚峰见众人赶来这才稍稍松了口气,慢慢放开老虎。众人用武器试探一番,发现老虎早死透了,又惊又喜,一齐将泥沼中的獐子拉出,用绳子捆好,与老虎一并抬了返回原地。
      待回到原地,只见少年们围在一处,四周全是斑斑血迹。众人吓了一跳,忙跑过去一看究竟。却见中间一只苍鹰倒在地上,身上被扎了无数窟窿。
      阿止见猎人们归来,抢着兴奋地说道:“方才有苍鹰想来抢猎物,是我带人将其射杀!”
      众人都道:“少年勇武!”喜得阿止不知其可。
      待众人回到部落已是次日日暮。这些少年的母亲见到自家孩儿晒得黝黑却一身精壮,又是心疼又是欣慰,不住偷偷抹泪。姜莹莹见姚峰归来也是又是欢喜又是心疼,悄悄说道:“晒得如许黑,如何做新郎!”
      姚峰问道:“何为新郎?”
      姜莹莹便细细解释给他听。
      姚峰笑道:“既如此,那这新郎我便做不得也要做。”
      待收拾了猎物,祭过天神,猎人和少年们便各自回家诉说起了别后诸事。姚峰在家中略坐了会,交代了诸事便去找姜莹莹。不想她却不在正屋,只在偏屋。偏屋虽不如正屋宽敞但也收拾得干净精致,也挂着干净床幔,摆着各式盆栽,一盆粉色荷花更是清丽芬芳。
      “正屋刚刷了白灰,我恶其气味,便暂住此屋。”姜莹莹便为他奉上一晚水便解释道。
      “原来阿莹也急。”姚峰接过水笑道。
      姜莹莹红着脸道:“谁人急了?不过刷了屋子亮堂罢了,哪是为婚礼。”
      二人又低低说些别后相思之意。
      阿止闯了进来,边喘气边道:“阿姊,我为你带了好物。”说着,伸手从麻布袋中捞出小猴。
      姜莹莹猛不防见了小猴,吓得连连后退,好不容易才定了神道:“好少年,阿姊谢你一番心意,只是阿姊怕猴,不敢要。”
      阿止道:“阿姊莫怕,它不咬人的。”说着用手点点那猴的嘴唇,道,“阿姊孤身在此,难免孤闷,小猴机灵活泼,正好可与你为伴。”
      姜莹莹道:“有你峰阿兄伴我便好。”
      阿止摇摇头道:“阿兄常常外出,阿雀也似不爱说话且不知何时便回了有蛙。阿姊有了这小猴陪伴才不苦闷。”
      姜莹莹笑道:“小少年倒为我想得周全,只是猴生山林,你将它拘在此处,它离了父母、族群,不知怎样苦闷惧怕。再有它阿母也不知如何念它思它,夜夜哀啼。”
      阿止道:“阿姊说话怎与阿兄先前所言相似?莫非你们提前说好?”
      姚峰、姜莹莹皆道:“小少年多心。”
      阿止又道:“阿姊再不必多虑,它父母同伴俱已身死,再无人思它念。”
      姜莹莹心中戚然,沉默一阵道:“既如此你便自己养着罢,现今它如许幼小,怎生独活?必遭猛兽虐杀。”
      阿止又道:“阿姊果真不要?那我便自己养着了。我甚喜它!它亦喜我。在林中时尝遇象群,我言与阿兄猎头大象,取了象牙为阿姊做骨笄,阿兄只不肯。”
      姜莹莹闻言吓了一跳:竟遇到象群?这到底是哪里?为什么会有象群?难道不在中国?但明明说的是上古汉语。难道是在长江流域?但主要农作物确实黍和谷,应该是在黄河流域。可黄河流域怎么会有象群?忽然又想到气候是不断变化的,现在黄河流域远的确比后世要温暖湿润得多,出现象群也不奇怪。常听他们唱歌中带有“河”“汾”等字,河应该是黄河,那汾应该是汾河。难道我现在在后世的山西省境内?山西境内有陶寺遗址,莫非就是现在的有陶氏或者有陶的后裔文明?后又自嘲起来哪有那么巧!上古文明没留下遗迹或未被发掘的数不胜数,谁又知道这到底是哪个文明。
      心下疑惑,面上却不敢显露半分,笑道:“骨笄沉重,戴了头痛。莫若一竹木制成,打磨光滑,再雕朵兰花,轻巧又精致。”
      姚峰暗暗记在心中,道:“我还曾想用象牙为你做双筷。”
      姜莹莹心内道,“‘昔者,纣为象箸,而箕子怖’还象牙筷,你这不是让我腐败吗?”,笑道:“象牙沉重,竹筷就好。”
      姚峰笑问:“阿莹可怨我?”
      姜莹莹笑道:“我如何会怨你?若是猛兽围攻我,你定会舍命救我;若是缺少衣食,不得不猎象取食做衣,你亦定会冒险猎象。只是此时丰衣足食,何必冒险猎象?又带着一帮小少年,若有闪失如何向他们阿母交代?况且象笄、象箸不过玩物,有便用,没有亦可由他物替代,无需为此冒险。你们平安才最重要。”
      姚峰感动,紧握了她手道:“阿莹知我!”
      姜莹莹也回握住他手道:“阿峰亦知我!”
      阿止在旁道:“你们言语只听得我牙酸。”
      姜莹莹笑道:“既牙酸便饮碗蜜水。”说着,便为他调了一碗蜜水来。
      待得阿止出门时恰巧撞见妊雀躲在门后偷看他背上的小猴,便停下对她招手道:“想看便过来看看,它不咬人!”
      妊雀犹豫许久才挪过来,迟疑地伸手想摸摸小猴油光水滑的后背,却不敢,终放下了手。
      阿止一把将她手抓过,放在小猴背上,得意地说道:“柔乎?此猴是我获。”接着又添油加醋说了自己抓猴的过程,见妊雀听得入神,更将其狩猎中所见俱说了个遍。
      妊雀睁着眼听他说了半天,佩服不已,直夸:“阿兄勇武!”
      阿止得意,道:“日后再为你猎好物。”
      妊雀红着脸点头。
      阿止摇头道:“你怎不爱说话?不觉闷么?”
      妊雀道:“我只觉阿兄言多?不觉口渴么?”
      阿止气结,心内暗道:“看莹阿姊面,且她是女子,又是客,不与她计较。日后再不让她碰小猴!
      姜莹莹在窗内见他俩头碰头凑在一处说话,心内暗喜:好一派小儿女模样!阿雀内向羞涩,见人不多言语;阿止活泼外向爱表现,跟人自来熟,性格倒是互补。再细看他们模样,也觉得般配,妊雀在这儿养得白净细腻了许多,竟隐隐现出几分秀丽,且正是青春年华,更添了段少女的青涩纯真。阿止虽年尚幼,但也能看出五官端正,身姿挺拔,更兼英武飒爽,颇有些少年英雄的风范。越看越觉得他们是佳偶天成,定可成就一段好姻缘。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第 37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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