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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庄重肃穆观原始葬礼 心有灵犀获情郎赠言 ...

  •   一切安排妥当,姜莹莹便与姚峰一起到外面散步。不想竟碰到了姒羊和妘杏。原来姒羊竟日日来此与妘杏约会。姜莹莹心里默默思量:也不知他们有什么实质关系没,毕竟妘杏年幼,若是怀孕,风险极大,但这里人均寿命较短,早婚早孕似乎很普遍。也不知姒羊到底是不是真心喜欢妘杏,不过自己这个局外人确实不好多说什么。
      “你不该如此轻易许诺!”姚峰突然说道。
      “你是怕君不许?”姜莹莹听他一问,才猛地回过神来,问道。
      “两族情谊非常,从母怎会不允?只是你可有十足把握?若出意外岂不影响声誉?况巫妘如今只余此子,若再出意外,恐丧心失性,若怪在你头上,恐对你不利。”
      姜莹莹这才觉得自己确实莽撞了,妘柏如今已十四岁,确实难以根治,现在又缺乏药材,确实棘手,只得道:“伯妘病,况生死之事本就不是人力可强,巫妘也是巫,她怎会不懂?”
      姚峰长叹一声道:“人在极度伤心之下往往会失了本性,难免做出极端之事。”见她面上浮出愧疚担忧之色又不忍再说,只得安慰她道,“也莫忧患,子象、子蛟尝遇熊,我活(使动用法)之。此二人勇武机敏,非常时可用之。那季妘似与你相厚,据我看她倒是正直坦荡,必要时可寻她帮忙。
      姜莹莹正疑惑季妘是谁,后听他说正直坦荡便知他说的是耿直girl妘菊。这里多以排行相称,妘菊在家中排行最末,所以姚峰才称她季妘。唉!这该死的称呼,真弄得人一个头两个大。姜莹莹心里默叹。又想到姚峰为她思虑得如此周详安排得如此妥帖,又是感动又是敬服。
      真是说曹操曹操到,两人正说着话,只听一阵悦耳笑声,便见妘菊袅袅娜娜走来了。
      “怪道迟迟不归,原来在此处。”妘菊笑道。
      姜莹莹一阵窘迫,才想起与妘菊约定这几日宿在她处,忙道:“咱们这便回去!”说罢,又与姚峰依依别过,便与妘菊牵着手回去了。
      是夜,姜莹莹与妘菊两人同榻而眠,妘菊详细拷问她与姚峰之事。姜莹莹说一阵,她取笑一阵。二人说说笑笑直至很晚才渐渐入睡。正睡得香,忽听有人唤她,忙穿衣起身。原来是妘菊长姐之子高烧不退,又兼呕吐之状。姜莹莹看过小儿后,心中便有了计较。那孩子两颊潮红,眼袋发青,令他张口,则见舌苔厚腻,隐隐可闻到酸臭之气。期间时闻小儿嗽声,且咳中带痰。必是小儿积食。咽喉乃肺胃门户,积食时容易“化火”,火的特征是向上,向上则容易攻到肺胃门户,极易引发咽炎、扁桃体炎。事不宜迟,姜莹莹一边吩咐患儿的母亲用温水给他擦拭手心、脚心以降温,一边叫妘菊去炒鸡内金。这时还未出现炒这门烹饪手段,妘菊听得不知所云。姜莹莹只得将详细步骤一一告知她。这里姜莹莹忙给孩子做推拿,帮他化积。
      忙乱了好一阵,那小孩方渐渐好了。也不再呕吐,烧也渐渐退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看他睡得香甜,呼吸均匀,姜莹莹才放下心来,又嘱咐了家长一些事情,也随妘菊回去歇下了。若是能制出膏药就好了,贴在大椎等处,便能降温去病,也可免去小儿喝汤药之苦。姜莹莹心里筹划着,两只眼皮却越来越沉,不一会儿便睡着了。
      次日早晨,姜莹莹还睡得迷糊,只觉鼻尖一阵痒,睁眼一看,妘菊正笑眯眯地那一个草挠她鼻尖。
      “哈哈,快起来穿衣盥漱,你那阿峰已等候许久!”见姜莹莹睁开了眼,妘菊爽朗大笑道。
      姜莹莹闻言噌地坐起来穿衣洗漱后便往外走。果然姚峰已等在外面。姚峰已听说了昨夜之事,又见她精神萎靡,又是一阵心疼,低声嘱咐了好些话才随着走婚的男子们回去。
      姜莹莹目送姚峰等远去,直到再看不见他的背影才怅然回去。
      待到接近晌午时,姜莹莹便随众人一起参加妘葭的葬礼。巫妘将妘葭生下的死胎放入一个陶盆中,又盖上陶盖。接着又用麻布将妘葭的尸体裹严实,放在担架上。姜莹莹注意到盆壁和麻布上都绘有人面、青蛙等,便暗自猜测这人面可能就是巫者的形象,也可能是黄泉路上的接引者,青蛙是有蛙氏的图腾,或许有泉下保护死者之意。
      正想着,已有四个男子担起担架,又有一名女子抱起陶盆往外走去。姜莹莹这才注意到,这有娃氏构造与有陶氏略有不同,居住区周围都修有深深的壕沟,只有一条小道通向外面。小路两边每隔一段便立有一根木桩,木桩之间都系有粗粗的麻绳,以防人摔下去。壕沟里隐约可见几架大型动物白骨。这有蛙氏地形平坦,不像有陶氏有天险护卫,自然需要人工修建一条壕沟,以防猛兽、敌人进攻。姜莹莹在心里默默感叹古人的安全意识。
      过了小道又走了一段便到达公共墓地。几人将妘葭的尸身并她平日喜爱的一些饰品、衣物、陶器和劳动工具放进坑里掩埋,随后又在她的墓地旁挖了一个小坑,将装有婴儿尸体的陶盆放进去埋了。又在坟墓上画了一只青蛙,并在墓地周围撒上石灰和红黄色的矿物粉。巫妘唱了一段咒语,又哭了一阵。
      姜莹莹注意到整个过程庄严肃穆,人们虽没有统一穿着白色服装,却也自发性地都规避了颜色鲜亮的衣服。对逝者的缅怀和尊重看来早已有之。
      葬礼结束后,姜莹莹随众人返回部落,待中午歇息足了,才为妘柏针灸。一边诊疗姜莹莹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同他说话。一开始妘柏还一口一个“神巫”的叫,及至熟了,便不再拘束,唤她“阿姊”。姜莹莹将后世的一些童话故事改编了讲给他听。那少年听得更是津津有味,不时问上几句。末了,还说:“阿姊甚好!从未有人与我说过这么多话!”姜莹莹听了怜他之心愈重,又安慰了他很多话,并嘱咐他少食荤腥、鱼虾,多晒太阳,多通风,尽量不要到花丛中去,因为鱼虾、花粉极易引起过敏。
      此后,姜莹莹便安心在有蛙氏替妘柏诊治,还时不时为其他人治些小病或打打腹中蛔虫。因此除了思念姚峰,挂念有陶外日子过得倒也舒心。只是一件,那子松以为又有了机会,不时找机会来跟前献殷勤。姜莹莹不胜其烦,冷语拒绝了几次,却收效甚微。
      一次,子松更是直言“愿求一夜之欢”。姜莹莹气得当下就翻了脸,指着他骂道:“竖子无礼!何轻薄至此?”
      子松见她柳眉倒竖,薄面含嗔似是真的发怒,不觉诧异:女子都以爱慕人多为荣,就算她不悦我,也不至如此反应吧?
      姜莹莹见他诧异又无辜的表情,才反应过来,这里风气开放,人家这样说也算不得轻薄,回绝了他便是。可心中还是恼恨,强压下心中不悦,淡淡地道:“莹心中已有他人,望子自重,早日觅得良配。”说罢也不理他,气呼呼地走了。
      好巧不巧,第二天一大早,子松之母子本就急匆匆跑来道:“神巫救命,我儿得了邪症,口眼都歪了。”
      姜莹莹一听也吓了一跳,忙随她去病患。只见子松躺在榻上,口眼歪斜着,右脸部的皮肉明显地塌陷了下去,像一下子老去了几十岁的模样。这必是昨夜贪凉中了风。忙替他热敷,按摩,又施以针灸,他才渐渐好转。巫妘见此病麻烦,唯恐姜莹莹分去太多精力无法专心为自己儿子诊治,话里话外劝她此非重病,不必分神。姜莹莹笑道:“不费神,很快便好。”
      子松先见自己好好地得了邪症,又惊又恐,想到昨夜之事,便想:莫不是冒犯了神巫,惹得她不快才降下祸事?或许正是她降下诅咒?如此想着,心中又难免有些怨气。今见她顶着巫妘的压力费心为自己诊治不免又是感动又是愧疚:或许只是偶然,若真是她下咒,她又何须如此费心劳神?况她并不像会用这些阴私手段之人。
      姜莹莹并不知他心中所想,尽心诊治后,便嘱咐他家人好生照顾。只是他姐姐子竹、妹妹子梅都刚刚产下孩儿,他母亲分不出身来照顾他。
      “既如此,那便由阿菊照顾你好了。”姜莹莹说道。
      妘菊知道她是为自己和他制造机会,哪有不允之理,爽快答应了。
      子松本以为她会亲自照顾自己,正为可与她多接触而窃喜,哪知她竟让妘菊来照顾自己,便知她是想借此断了自己的念头,又是失望,又是酸楚。可惜,如此佳人,终不能得!
      这日午后下了一阵小雨,空气微润,姜莹莹漫步乡间,但见树树槐花盛放,吸鼻轻嗅,但闻阵阵清香钻入五脏六腑。驻足倾听,可闻鸟声婉转。姜莹莹见此美景,不由想到部落里此时定也是槐香阵阵,鸟鸣声声,姚峰定也在尚此美景,此刻我不在他身边,他定会生出无限惆怅;也不知峰饮食睡眠可好;部落可有人患病;房前的那窝燕子可好,可别遭了猛禽毒蛇。忽闻一男子在外唤她,忙答应着出去,方看清来人原是姒羊,忙问他有何事,可是阿峰或部落中有人抱恙。
      那姒羊听了也不答言,只细细看了她半晌,才说:“部落一切安好。阿峰叫我看看你可好。”
      姜莹莹闻言哭笑不得,这姒羊也太实在了吧,阿峰叫他看看我,他就这样盯着我看,弄得我都怪不好意思的。
      姒羊又开口道:“伯姚还有话叫我捎给你。他说‘多保重自己身体,部落一切安好,勿忧。梁间燕子亦好,巢中雏燕已欣欣长成,每日路过其间,偶可闻其啾啾乳声。部落槐花已开,其清香入鼻,甚觉清爽,想来你处定也是槐花飘香,待卿归来,与卿共赏。’”说着,便从怀中取出一串槐花来,“伯姚之遗(音同‘卫’,赠送)。”
      姜莹莹闻言一阵感动,阿峰真是心细,这些都能为我想到,又与我心心相印,我刚想到槐花、燕子,他便遣人给我带了信儿。又想到他说每日路过我住处,定是日日在此睹物思人。想到此间,不觉相思之情愈烈,恨不得立马飞到姚峰身边,只是此间事务未尽,脱不得身。便叫姒羊稍等,进屋在竹片上浅浅刻下“一日不见,如三秋兮”几个字,心想:我二人情意相通,我也教了他几个字,即便他不能全部认得,亦定能察我之心意。
      出来交给姒羊叫他转赠阿峰时,他脸上羡慕中夹杂着几分失落,缓缓说道:“你二人情意相投真好,羡煞旁人!”
      姜莹莹知道他心里还放不下姚菱,忙安慰道:“人心不可勉强,还望你宽心,妘杏待你很好,你不要辜负她。”
      姒羊点点头,道:“我知晓。”
      姜莹莹迟疑地说道:“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姒羊忙说:“巫姜有话不妨直说。”
      姜莹莹小心地说道:“你可曾想过,或许如今你对姚菱已非爱恋,只是对未曾得到之物的执念。”
      那姒羊闻言惊得张大了嘴巴,瞳孔放得老大,张了张嘴说道:“我先去了,莫使阿杏久待。”姜莹莹知道他对此说法既惊疑又认可,或许他也希望如此,他肯定已对妘杏生出情意,只是自己并未发觉,便点点头随他去了。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31章 庄重肃穆观原始葬礼 心有灵犀获情郎赠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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