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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chapter 19 ...

  •   沉祁是被押回去的,姜梨知道,看诊室外一阵骚动,人仰马翻,想不发现也难,小少爷疑惑地想探头出去看看,被她制止住了。
      他好像也猜到是什么情况,瞬间沉默,只是牢牢攥紧她的手,好像怕她会放开一样。
      这层是VIP病房专区,给病人专用的看诊室,姜梨径直带他来的这里,小少爷从小就是这样的待遇,倒也没有说什么,可是万一是姜梨知道沉祁在这里,故意带他来的呢?
      他不敢细想,更不敢开口质疑,他怕得到他不敢接受的答案,还不如开始就把自己蒙在鼓里。
      “我们走吧。”
      他捏了捏她的手,笑得有些勉强。
      姜梨点头,没有多说什么,倒让沉衍暗暗松了一口气。
      脑袋昏沉沉的,好像陷在一团挣扎不开的黑泥里,他浑身无力,头疼欲裂。
      “先生,先生……”
      眼睫抖得像欲飞展翅的蝴蝶,冷汗濡湿,眼皮更加沉重,他费劲地勉力睁开眼睛,眼前模模糊糊一片,他眨了眨眼睛,才发现自己睡在办公桌上。
      “先生,小姐不肯吃饭。”
      他疑惑皱眉,静静看着祈蓝,对方恭恭敬敬弯着腰,桌上放了一个餐盘,热气腾腾的粥和小菜,周围的陈设更像是他在郊区买的小独栋,可是他之前分明是在医院。
      什么情况?什么小姐?
      祈蓝等了一会,又说:“需要轮椅推您过去吗?“
      什么人这么重要?默认了自己一定会去?
      可是头还在疼,好像有针在扎自己的脑袋,扶额摆手,不愿多想。
      去就去吧。
      “走吧。“
      祈蓝应了一声,取来了手杖,放在他的手边,看上去沉重的暗哑的拐杖,他握在手里轻飘飘的,碰了碰地面,发出笃笃的回响,一切看起来都太真实,让他游移不定的心暂时安定下来。
      穿过走廊,越走他越奇怪,祈蓝带他去的分明是自己的卧室,站在紧闭的门前,他疑惑地看了她一眼,但是祈蓝只是微躬,头沉沉低下,一副什么都不会看的样子。
      他现在有这么可怕?
      沉祁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小心瞥见反光的镜面,俊美男人的脸上冷静地可怕,带着一种病态的冰冷。
      咔嚓一声,门开了一个小缝隙,祈蓝立在旁边,手托着餐盘,沉祁回神,怪异的感觉越来越浓重,缝隙只有一丝暖光透出,很微弱,他没由来的内心狂跳,脉搏鼓动,血液好像加速了似的,等他发现他已经自觉接过了粥和温水,迈进了房间。
      身后的门关得严严实实,温暖的微光从床头的一盏小灯散发出来,温暖的房间里安静地可怕,只是好像存在着一种似有若无轻缓的呼吸声,他仔细看,正中放了一张床,被子隆起了一个小山包,娇小的,完完全全包裹在被子里,边缘处露出几缕黑色柔软的发丝。
      是一个女人。
      他站在床边,僵硬得完全不敢动,一个奇怪的想法快速掠过脑海,握着手杖的掌心粘腻地出汗,他来不及抓住,就被一声呻吟吸引住了全部的心神,接着被子里的小山包动了动,被子边缘处露出来半张脸,眼里带着困意和水光,歪了歪头,本来松松垮垮的被子掉下来,露出她精致小巧的锁骨,圆润瘦弱的肩,白得晃眼。
      “——“他震惊得几乎失语。
      姜梨。
      她怎么会在这?
      没等他再做思考,少女跪在床上,张开细弱的手,像一只嗷嗷待哺的雏鸟,红润的唇一张一合,轻柔的,生来尾音便是上扬,甜蜜的,自发环住了他的脖子,脸颊亲昵地蹭了蹭他的肌肤,“沉祁。“
      是姜梨的声音。
      少女柔软的躯体贴着他,散发着沉醉的馨香,她呼出来微弱的气流,喷洒在他的脖颈处,他几乎没法思考,便俯下身牢牢环抱她,少女的身体好像一用力就会碎,他甚至不敢用力,偏头却看到她脖子上暗红暧昧的痕迹,在白皙娇嫩的脖子上尤为明显。
      他的血液几乎冲上脑门,刚想问这是谁做的,少女就自发自攀上他的身体,修长的两条腿盘着他的腰身,他来不及反应,就拦着她的腰防止人掉下去,她坐在他的大腿上,枕在他的肩头,抬头便轻易地吻了吻他的下巴,柔软地像一片羽毛,所过的地方像是触电。
      说出来的话像是天籁,让人无法拒绝:“沉祁,我想喝水。“
      他好像身处云雾里,飘飘乎不知轻重,从餐盘里拿出水,少女没有接,眼睛看着他的唇,伸出粉红的舌头舔了舔唇瓣,更娇嫩欲滴,一副渴望的模样。
      沉祁的心像被人从水里捞起来,沉重的湿漉漉,又被用力得肆意挤压,他试探得含了一口水,少女便如他所想得凑过来,冰凉的唇瓣接触的瞬间,他的头皮几乎炸开,水缓缓地被渡给她,剩下的水他含在舌尖品了又品,才堪堪咽下。
      姜梨咽下水,又退开,默默又看着他,他才接触这么甜滋滋美好的滋味,舍不得放下,他看了看透明水杯里的水,又喝了一口,果然,女孩再次自发凑上来,他鼻尖都是她清甜的香气,柔软娇嫩地仿佛一划就破的肌肤,她的脸粉扑扑的,湿漉漉的舌尖就滑进他的口腔,肆意汲取水源,他一动不动,仿佛这样就能洗清罪证,一杯水喝完她就松开手,清亮的眼睛也不再看他,无情地撤离。
      他的怪异的想法终于浮现出来。
      这很像一场交易。
      他却魔怔了一样,不管怎么样,她还没吃饭,他温柔地把她凌乱的发丝捋顺,“饿了吗?要不要吃饭?“
      女孩瞳仁极黑,摇头,她要走了,但是他还没松手。
      沉祁喉结动了动,更耐心温柔地哄劝道:“吃几口好不好,你一天没吃饭了。“
      他见姜梨终于点了点头,端来了粥,姜梨没有再盯着他的唇看,只是埋进饭碗里,小口小口吞咽。
      内心居然有一丝失落。
      突然灯灭了黑漆漆的没有一丝光亮,碗碰撞在床沿,发出清脆的破碎声,女孩尖叫一声,沉祁慌乱之中一把将她搂住,撒掉的清粥泼了他一身,她拼命挣脱,沉祁不敢对她使狠劲,只能温和地一遍遍说:“没事,没事,我还在,只是灯灭了。“
      过了三秒,灯果然亮了,暖暖的台灯照在女孩乌黑的发上,她在咬他的手,沉祁察觉不对劲,一摸是湿漉漉的,抬起她的脸,苍白的小脸,湿漉漉的发丝粘在她的脸上,唇边还有他的血迹,一声声呜咽哭的人心碎。
      他顾不上自己的伤口,将她汗湿的头发理好,柔柔吻去她脸颊上的泪,心疼地绞痛,门外响起敲门声,正好三声,他敛下眼睫,声音变得冷肃:“进。“
      祈蓝站在门外,没敢进来,低头:“先生,刚才供电系统出了问题,属下这就去让人去修。“
      沉祁专心把姜梨哄好,直到小姑娘人不哭了,才抬了抬眼皮。
      “谁负责的这件事?“
      祈蓝察觉先生的语气不对,暗道糟了。
      “陈家兄弟。“
      “让他们去领罚。“
      祈蓝顿了顿,说:“是。“
      转身带上门的时候,祈蓝余光瞟见先生的衣服被扯开了,脖颈处多了几道很重的血痕,手背也被咬了一个血口子。
      他不敢再看,关上门。
      沉家内部对于继承人的培养都十分重视,从小围绕他配备了许多的助手,因为刑罚过重,沉祁自小便很少罚过他们,算起来也不过十指之数。
      沉祁低头,姜梨在看着他,他透过她清亮的眼眸,清楚地看见自己未收敛的暗沉沉的眸光,戾气之极,已经和在走廊上的神情有三分相似。
      他的头又开始疼,想起了这里处处尽是不合理之处,姜梨还一无所知,他从来没听过姜梨用这种语气唤他的名字,软软的带着缱绻:“沉祁。“
      他呼吸都粗重几分,方才克制地压着嗓子回她,将其余的想法抛掷脑后,珍视地轻轻摩挲她的发顶:“嗯。“
      “我不喜欢他们。“
      他知道她指的是谁,门外守着的祈蓝和保镖,他犹豫了一下,不知道现在是处于什么境况,单单是为了她的安全,他也不该撤掉这些人手。
      姜梨揽着他的脖子,悄悄在他耳边说了几句话,让沉祁这个喜怒不形于色的人忍不住脸红,禁不住轻轻捂住她的嘴,让她别说,耳尖都带上粉意。
      在姜梨亮晶晶期待的眼神下,沉祁缓缓颔首,她难得这么有精神,纵容一次也无碍。
      得到命令的保镖一批批离开,祈蓝都被下了死命令,没有他的吩咐不许踏入这块土地一步。
      于是每天定时清理房间的小时工阿姨,路过房间门口,有时候能听到里面传来一些奇怪的对话。
      “沉祁,我想玩这个。”
      “……你轻点弄。”
      “……再抬高点……”
      还有一些莫名的狗叫和暧昧的声音,听得阿姨脸颊发热,只能快步离开,心里暗想,先生这也太,太纵着小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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