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饥荒同人]暗影人》犹格索托斯

13、维克波顿06

　　维克波顿女士的步伐不那么坚定地前后晃动了一番，终于左手中坚硬的多面体触感使她恢复了些许勇气，她动了动两片灰白的嘴唇，为掩盖那些溢出喉咙的婉转颤音，她不得不将声调提高到几近尖刻的程度。

　　“噢，对极了，”她尖声说：“如果没有这些见鬼的东西，所有人都会过得更好些！”

　　说罢她举起左手中的红宝石，手电的光束从中径直穿过，一瞬间因折射而发散的宝石色耀眼光芒将房间中装点如同白昼，温蒂那张青白病态的面孔被映成红润的血色，显然这方法奏效了，不一会她那诡异的纯白色眼睛里开始闪动出原本的水蓝色流光，这时候一阵神经质的咯咯轻笑声却传入了维克波顿的耳朵。

　　那笑声包含些失落般的扫兴，尾音又带有叹息的腔调，就像遗憾意味的嘲讽。当然这正是嘲讽，维克波顿想，“她”并没有离开，而是等在这里，为的正是欣赏这出使她惊慌失措的好戏。

　　“如果我是你，维奇，”温蒂的声音开始变得断断续续，它尚可辨认，但就像受到干扰的广播信号般呈现出诡异的音色，如同暗夜中爬过皮肤的虫豸令人寒毛直竖，她说：

　　“我不会…那愚蠢的警报。他们不是救星，而是…，不过随你高兴，因为这对我…。但你不会…对么？你的脑袋里并没有…，你只在乎规则。”

　　接着温蒂微提嘴角、舒展下颌，扯出一个算得上甜美的笑容，那笑容如此熟悉，但此时在维克波顿女士眼中却充斥冷意。

　　“知道么，维奇？”她最终说出了一段难能完整的句子：“一切不出我所料，他们最终留下了你。因为你的确很能干，而且是最蠢的那一个。”

　　“她”发出机械的咯咯笑声，直到温蒂的身体失去力气向后跌去，维克波顿似乎仍然能够听到那刺耳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不停。

　　片刻后维克波顿女士抱起温蒂冷得像冰块的身体，带她一同走出房间，当她们走过房门旁那块模糊不堪的显示屏的时候，维克波顿女士已经重新换上了那幅一贯高傲且严肃的面孔——就这样她十分果断地将那按钮按动。

　　她在温蒂的小床里为瑟瑟发抖的女孩严密地裹上几层毛毯，并且点燃寝室的炉火，她尽可能地让它释放出温暖的光焰，并喂她喝过几口热糖浆，终于温蒂缓慢地眨动了那双大得过分的眼睛，她望向她，像是恢复了神志，但表情只有一副茫然。

　　“你要给我讲睡前故事吗，维克波顿女士？”她恍惚地问道。

　　“不，亲爱的，你现在只需要睡个好觉，恢复精神。”维克波顿说着将女孩肩膀上的毛毯向内塞了塞，然后站直身体，继续道：“明天我可有很多问题要问。”

　　温蒂若有所思地望向壁炉中那团燃烧跳动的炉火，接着重新转向督学官那已经转身离开的背影。

　　“可是我想听女巫的故事。”她突然说。

　　“噢，我说过我迟早会告诉你她的事情，”维克波顿用背影回应她：“但现在还不行。”

　　“我不是说阿比盖尔。”女孩又说：“我是说，火焰女巫。”

　　维克波顿女士终于侧身望向温蒂。她问她究竟是从哪里听来这个名字，而后者只是茫然地摇晃了一下脑袋。

　　“别再提起它。”她用命令的口吻说道。

　　当阖上温蒂房门的时候，维克波顿吞咽下一口浑浊的气息，一阵前所未有的疲惫袭来。火焰女巫薇洛，她的灵魂已经从永夜中逃离出去，毫无疑问他们的敌人会很快将它捕捉到，从而她将迎来新生——她的故事远未终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