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蓝颜》桃真真

11、灵异事件2

　　我郁闷的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思考。
　　林老师真的能看到鬼魂之类的东西？
　　那些学校里的鬼故事都是真的？
　　……不对，当务之急是想想明天怎么跟江漓编好故事……
　　……
　　早上被闹钟吵醒，茫然地发现晚上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反而一晚上被各种稀奇古怪的梦所填满，好像没睡过一样累。
　　怎么办啊……上帝啊，天神啊，谁来帮我编圆这个瞎话啊！

　　由于没想好瞎话怎么编，我也没脸去找江漓。一上午浑浑噩噩地过去了。下午我顶着俩黑眼圈去小画室，林老师已经在了。他还在画那张花花绿绿和我的画。看见我进来，点了个头，算是打招呼。
　　我慢吞吞地走进去，依旧坐在张椅子上，无精打采地看着他。
　　林老师一边画，一边低声问：“怎么了。没睡好？”
　　我无奈地叹了口气：“江漓误会你欺负我了。我没解释好……也没办法解释吧！”说到这个我开始烦躁起来，“我怎么解释啊。我要是说实话，他会以为我是神经病！我说瞎话……我怎么编啊？！我烦死了。林老师……”
　　“又没人在，不用叫我老师。”林老师并没停下手头的活儿。
　　我呆滞了一下：“啊……？”
　　“你的实际年龄跟我差不多。不用叫我老师。”林老师稍微解释了下。
　　……这倒也是。可是不叫老师，我叫他什么好呢？
　　“叫名字就行。或者，叫老林。”他说，“我朋友都这么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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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忐忑地，试探地：“……老……林？”
　　他笑了下。
　　我还是有点不安。随便找话题说：“你，你真的能看到那些妖魔鬼怪？”
　　“没有妖魔鬼怪。都是些早些年间死在这里的学生。大部分都没有什么恶意，只不过是自杀的，困在这里走不了。时间久了，恩……”他抽了口烟，“时间久了，偶尔作弄下人而已。”
　　我有点害怕，稍微环顾四周：“现在也在么？”
　　“太阳下去才会出来。平时没有。”
　　我稍微安心了点。
　　老林放下笔，沉默了一下说：“他们都挺在意你。恩。不对。是在意你身后的东西。你的，嗯，你的死神。”
　　……我坚定了再见到她狠狠抽丫一顿的决心。
　　“你死过一次？”他问。
　　我点点头，声音低了很多：“我结婚那天。”
　　他没有再追问。继续画画。
　　我不由自主地回想起噪杂的画面。婚纱，马路，江筝，那个女人，江漓……好像是我昨晚做过的梦，凌乱不堪甚至有一点点模糊。
　　“你的死神不是普通的存在。”
　　老林忽然说了这么一句。
　　我从回忆中抽离出来，眨巴眼睛。然后冷笑：“她？她是个白痴！我再看见她非狠狠抽丫一顿不可！”我恨得牙根痒痒。
　　老林笑了笑，把笔放下，跟我说：“死掉的我见过很多，你这种我还是头一次见。死神我没见过。我也只能看到一团大概的形状。太清楚的看不见。可是我也感觉，那不是普通的存在。我想……”老林拿笔杆尾巴挠挠自己的耳朵，“一般死神应该不会出错的吧……也许你现在这个状态是有特殊安排的……”
　　“鬼才信。”我嗤之以鼻，“她是个实习的，她搞砸了。然后又他妈搞砸了。总之我的一生全让她给毁了！老林你不用安慰我了。我这辈子反正就剩那么点儿了，十年后我还是会死。我不过是不想死的那么惨罢了。”
　　老林看着我：“啊，惨？”
　　对……怎一个惨字了得！！
　　我立刻悲愤交加地跟他控诉了整件事情。
　　说完之后，我长出了一口气。感觉挺痛快。
　　老林的烟已经抽完，又抻出一根来，慢悠悠地点上：“那，你到底要怎么跟江漓解释呢？”
　　啪。
　　我好像被冰箭射中，脑袋立时冻结。
　　……把这事儿给忘了……
　　老林重新开始画画了：“你跟江漓好像很熟。”
　　我木然地回答：“……他是我丈夫的弟弟啊……”
　　“呵呵”老林首次笑出了声。然后看着我，哎了一声，放下笔什么的，站起来，跟我说，“走，我带你出去办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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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带我打车到了一家婚纱店，让我挑婚纱！
　　我吓傻了。
　　他跟店主好像很熟，俩人在那里攀谈。跟我说，你挑一件跟你穿过的差不多的就行。
　　见我被雷得风中凌乱没动，又说了句，道具。这是模特服。
　　……我才逐渐回过神来。
　　我的妈，您想吓死我啊？
　　当年我的婚纱样式很简单，抹胸，带裙撑的白纱。很多款式都类似。为了不要让自己再次陷入混乱的回忆里，我好歹拿了件，给他看。店主让人整理好，跟老林继续攀谈了会儿，我俩拿着婚纱又回学校了。
　　回到小画室，老林让我换上，然后还坐那儿就行了。我换好之后，他进来看了看，坐回画布前继续画。
　　我茫然不解。
　　半响，他才忽然想起来似的说：“你等会儿叫江漓过来看，他就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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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脑袋转了半天才反应过来，不得不夸他一句：“我靠老林，你太牛了！”
　　老林笑了笑。

　　老林说提早点下课，好让我去堵江漓。我提起裙摆飞奔出门，一直跑到他们班门口，使劲朝里面张望。我靠，神迹，他今天居然在教室里上课！虽然是在睡觉……下课铃一响，我立刻推门进去大喊：“江漓你别走！我找你有事！”
　　我这一嗓子，他们班群体静默，所有人都直勾勾地盯着我，瞠目结舌。连老师看到我，都傻了。
　　江漓被我一声吼震醒了，迷迷糊糊爬起来看到我时，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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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于是我忽然意识到……我还穿着婚纱……
　　他们班老师怔怔地说了句：“……下课。”从我身边走过时上上下下地打量我。我干笑了下，侧身让过。
　　同学们慢吞吞地收拾起东西来。江漓几步跑过来拽着我离开大门：“你……你吃错药了你？”
　　我拉着他的胳膊就走：“快跟我走，我丢人都丢到家了。”
　　他小声嘟囔着，干嘛，拜堂啊？
　　我差点跌倒。
　　我拖着他穿过整个操场……泪奔……回到画室里，然后坐回模特台上，跟一头雾水的江漓说：“事情就是这个样子的。”
　　江漓有点木讷地一边看着我，一边走到画布仔细打量：“……真搞不懂。要是想画新娘，为什么要找高中生。那不是太小了吗。”
　　……这个我还真没想到--#
　　“还有啊。”他用手指轻轻碰了下画布，抬头问我：“那团花花绿绿的是什么东西？”
　　啊……我该怎么解释这个？？
　　“另外，新娘身上怎么都是血，还泪流满面？”
　　我靠，你丫小毛孩子怎么那么多问题啊！
　　木门咯吱响了一下，老林正点着烟走进来，看见我俩在，好像有点没想到：“额，姜同学，还没走呢。”
　　江漓冷冷淡淡地说：“老林，你到底画什么呢。”
　　老林叼着烟卷站过去，说：“这是我的系列主题。少女的梦想。现实。残酷的打击。悲痛与纠葛。欲望和诱惑……集中体现在一个具化的人物身上。她与外界的联系既紧密又疏离……而你看姜西。”他把目光转向我，江漓也随着看向我，“她虽然身材瘦弱，相貌却透出一股成熟的气质。很适合这个主题的需要。”
　　江漓冷笑：“就她，还成熟？”
　　老林笑了笑：“我是说长相。”
　　江漓低着脑袋，说：“今天晚饭一起吃吧。我请客。喝两杯。”
　　老林说：“改天吧。晚上开会，不能喝酒。替我给你爸带个好。”
　　江漓嗯了一声：“那没事我俩走了啊。”
　　他拉着我的手，又看了一眼，说：“……你想穿着婚纱回家？”
　　……我如梦初醒，慌忙抱着裙子去卫生间换衣服去了。
　　去车棚取车，我特别好奇的追着江漓问：“你跟……林老师（一不小心老林差点溜出嘴）很熟啊？”
　　江漓头都不带回的：“他是我爸的学生。我从小就认识他。”
　　……原来是酱紫……
　　“但是他性格特别古怪，我记得我上小学那会儿，他还闹过自杀。自己用壁纸刀把两只手的动脉都割断了。”
　　……估计是被妖魔鬼怪折磨的吧--
　　“咦，那么严重，他怎么活下来的？”
　　“我爸凑巧去看他，才发现的。血都流了一床了。”
　　他这时候回过头来了，很仔细的看着我说：“认识他的人都知道他有点不正常，所以你也最好小心点。”
　　我笑了笑说：“你别那么说吗，我觉得林老师人挺好的，额虽然有时候想法挺古怪的……但是，真正的艺术家不是都有点癫狂么。你看毕加索，你看梵高，你看莫奈，你看……”
　　“得了吧。他能跟莫奈比么。”江漓不屑一顾，“他就是受刺激了所以精神不正常，如此而已。用普通话说，就是疯了。”
　　如果真是这样，他怎么可能看到我死时的情景，还能看到死神……还是疯子都有特异功能？
　　“他受了什么刺激啊？”
　　“他爸妈离婚了。他就很倒霉，两边谁都不想要他。从特别小就天天长在我们家。几乎是让我爸妈给带大的。长大之后又经常出意外。总是鼻青脸肿的回来。问他怎么了，他就撒谎。”江漓开始有点不耐烦了。
　　可是我依旧很好奇：“撒谎？为什么？”
　　他站住了回身来看我：“十几岁的男生在外面打架很正常，我爸妈又不是不通情理，用得着编那么离谱的瞎话来骗人吗。今天说是被鬼推的明天说是被亡灵陷害的，这么低智商的谎话谁会信啊。”
　　说完翻了白眼扭过去了，又扭过来跟我说：“咱别再说老林了行不行。我都要烦死了。你干嘛问这问那的。你对疯子特别有好感？”
　　我捶了他一下：“他现在是个正在画我的老师，你又说他是疯子，我能不提高警惕么。”
　　他点点头说：“对，提高警惕是对的。就是得小心点。他要是有什么奇怪的行为，你一定要第一时间逃离现场，千万别让他伤害到你。”
　　我笑着说“哪有那么夸张”，一边骑上车子，跟他挥手：“那我回家了。白白。”
　　“等等姜西。”
　　他拦住我，看着我说：“……是我不好。可我是因为关心你。才过度激动了。”
　　“其实我也不对，我不应该对你发那么大火的，我明知道你是为我好……”
　　江漓说：“我觉得也是。”
　　……靠……
　　他上了车，笑了笑说：“我走了，明天见吧。”
　　跟我挥了挥手，扬长而去了。
　　一路上，我一直在想老林的这些事。于是很自然地忘记了他的书包还在我那里……

作者有话说

　　偶来填土了-，-拒绝抽打-，-但是可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