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221、皇宫宴会

　　舒桐见白若沉的神情不对劲但没敢问。
　　白若沉去见了阿柴和花山茶要他们离开听风楼回扬州，可是他们坚决不走要留下来给陈东稻报仇。
　　“如果你们明天不走我就让人把你们送到大理寺，回扬州还是进大理寺你们自己选，只有一个晚上的时间考虑，好好想清楚了再答复我。”白若沉给他们下通牒。
　　“白楼主为何要我俩急匆匆地离开长安？”白若沉这一举动不得不让花山茶重新怀疑是他出卖了陈东稻。
　　“长安的冬天很冷，南方人要是待在北方会不习惯的。”
　　“白楼主在长安住了这么多年还是不喜欢北方冬天的寒冷？”白若沉只是纯粹担心他们受不了北方的冬天？花山茶不是傻子。
　　“白若沉你不就是怕我们留在这里趁你不备杀了你吗，别假仁假义的人模狗样的装什么好人！”阿柴不认为白若沉有这么好心，好心的只有他们帮主，他们帮主满心欢喜地傻乎乎地喜欢他，谁知道却被他给出卖了。
　　“我会让人把你们安全送回扬州，之后的事情你们自己打算，想要报仇我劝你们还是过了这个冬天再来，南方人怕冷冬天不合适来北方。”白若沉言尽于此，他们是怎么想的他管不了，明天他们不离开也得离开。
　　“白若沉有本事你别走啊！”阿柴要冲出去却被守卫拦住，“白若沉，老子一定会宰了你！”骂到口干白若沉都没回来，阿柴只好进屋喝杯水接着骂。
　　“要不我们还是听白楼主的话，先回扬州再打算？”
　　“山茶花你害怕了？”
　　“难道你想再进大理寺？”花山茶可不想进大牢，现在就他们两个根本不杀不了白若沉，是不是白若沉出卖了乌贼帮花山茶还不能肯定，是听风楼扬州分舵帮官府引路，回扬州从罗幕那里着手把事情给弄清楚，如果真是白若沉下的命令再给帮主报仇也不晚。
　　“扬州是我们老窝回去对我们来说只有好处没坏处，我们回去重振乌贼帮再找白若沉报仇。”花山茶劝阿柴先回扬州。
　　“你那么想回扬州为什么还要来长安？”
　　“我不是来打听你的情况吗？”花山茶这次来长安，一是想当面问白若沉事情的真相，二是设法救出阿柴，阿柴被白若沉提前救出来了，白若沉也默认是他出卖的陈东稻，可是花山茶还是不相信，花山茶怀疑是那个梅三楼主。
　　阿柴觉得花山茶说的有些道理，白若沉身边高手那么多，就他们两个确实杀不了白若沉，只能先回扬州重振乌贼帮再报仇，“好吧，先回扬州。”
　　阿柴叹了一口气便躺到床上，花山茶喝着热茶还在沉思。
　　这几天白若沉去拜访了很多认识的人，小牛父子，千古寺的道远，苏家长媳杨夕晚，大理寺卿张涛，路过蓝颜馆本想进去，可是刚进门又转身走出来，笑颜见了请他进去，他才敢进去。
　　笑颜倒上一壶热茶，坐下来时才发现白若沉脸上有两跺红润，是涂了胭脂，整个人看上去也没什么精神，是啊，最好的兄弟刚死，谁能有精神啊！
　　“白楼主还会来，笑颜受宠若惊了。”笑颜已经没有资格再叫他的名字。
　　“只是碰巧路过便进来看看，没有打扰到你吧。”笑颜没提起阿雪的事，白若沉也避过了，低头看着手里的茶杯，和笑颜他已经无话可说，他知道真正在乎朋友的人，无论朋友做了什么事心里始终当他是朋友，笑颜的心情他能理解，喝了一杯茶便要告辞。
　　笑颜送白若沉出去时看着他一步一步走远的决然背影就知道他不会再来了，自己真不应该请他进来，人生中的第一个朋友就这样失去了，笑颜偷偷擦掉眼泪，再看最后一眼也进去了。
　　真是冤家路窄，白若沉刚出蓝颜馆就看见李凡琴和张佩玖迎面走过来了，李凡琴也注意到了，只见白若沉拔了盗风的剑就走上去了，吓得行人赶忙让开，一剑劈下，劈在李凡琴和张佩玖中间，张佩玖吓得脸色发白！
　　盗风扶住了气喘吁吁的白若沉，心想，楼主眼力劲也太差了吧，人家活生生地站在那里都给劈偏了，还是自己来吧。
　　盗风要接过剑但白若沉不给，把他推到一边，“本楼主自己来！”
　　迫于白若沉的威严，盗风只好退到一边，李凡琴就定定地站在那里给白若沉劈，张佩玖看出来了急忙上前求情，“扬州剿匪，李将军他只是奉命行事罢了，请白楼主看在春烛郡主的情面上不要伤害李将军！”
　　坊间都说是听风楼出卖了乌贼帮害死了乌贼帮帮主，可是张佩玖并不相信，白若沉也不解释，但其中一定另有隐情！
　　李凡琴把张佩玖推开，“你若是恨我便杀了我吧。”
　　李凡琴一脸的平静，白若沉冷笑着，“你倒是很有觉悟啊，如果不杀你都对不起你的觉悟了！”
　　白若沉刚扬起剑来，张佩玖就跑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哀求，“求白楼主看在春烛郡主的情面上放过李将军，李将军你快走啊！”
　　张佩玖拖住了白若沉，但李凡琴不走，突厥公主听见这边有热闹就凑过来了，一看，吓了一跳，没想到白若沉举剑的模样倒有几分江湖侠客的模样。
　　在突厥的时候明公主听说白若沉杀人的时候像一个从地府里爬上来的恶魔，一脸的狰狞，满身鲜血，今日明公主想亲眼看看是不是真的，便上来帮忙把张佩玖拉开！
　　“你放开我，放开我！”
　　“不放，若沉，这个女人已经被我拉开了，快杀了他！”明公主满脸的期待。
　　白若沉看准了，上前两步，“你明知道他是为了保护你才那样做的，你要杀他是因为你心里很清楚害死陈东稻的人是你自己，杀了他才能说服自己！”
　　张佩玖不小心说了实话，白若沉才注意到李凡琴看他的时候眼底有一种熟悉的东西，原来是这样啊，是这样啊！白若沉苦笑无力挥下手中长剑，悲痛的双眸再抬头看头上的蓝天，而后便丢弃长剑转身离去！
　　“怎么走了，若沉你不杀他了！”明公主放开张佩玖追上去，“若沉你怎么不杀他了，你的好兄弟可是被他杀害的！”
　　盗风捡了剑也跟上去了，张佩玖一边擦泪一边问李凡琴有没有事，李凡琴没有回答，只是站在那里任凭寒风吹过脸颊。
　　唐昭的诞辰到了，按中原王朝的惯例一定会宴请百官庆祝，当然也会请来访的突厥贵宾，明公主要在宴会上请唐昭赐婚的消息很快就传出来了。
　　突厥请婚，如果拒绝的话必定会影响两国的关系，这件事唐昭必须慎重对待，赐婚吧，又怕白若沉和突厥里应外合对大夏江山不利，想来想去，唐昭陷入选择困难症。
　　“皇兄不必忧心，即使明日突厥公主跪求赐婚，以白若沉的个性应该不会答应，白若沉不答应那就是白若沉自己的问题，突厥没有理由怪我们！”
　　“如果白若沉答应了呢？”唐昭有些后悔了，也许他们真的不应该出兵剿匪，以白若沉睚眦必报的性格岂能不记下这笔账。
　　唐修也不敢肯定白若沉不会跟朝廷作对，那人可是陈东稻啊，是白若沉十几年的好兄弟！但仔细一想白若沉要为陈东稻报仇的话，听风楼早就分裂了，陈东稻是怎么死了，白若沉心里比谁都清楚！
　　“皇兄放心，听风楼又不只是白若沉一个人的！”唐修眼里满满的都是自信。
　　月华初上，皇宫中已是觥筹交错。
　　白若沉坐在台下一边咳嗽一边看着，台上那些穿着暴露在跳舞反弹琵琶的舞姬，不禁胡思乱想，她是不是也过这样的生活，是他不好，没有遵守约定没有去接她，害了她一生！
　　白若沉一直咳嗽，韩江很担心，他已经派人去扬州接白若雨，不出十天白若雨就会回到长安。
　　韩江一边给白若沉顺气一边责怪道：“身子骨这么弱还来参加什么宴会！”
　　“咳咳，没事，没事。”白若沉喝了茶好多了。
　　“若沉！”韩江真的不想他死。
　　“没事，看姑娘跳舞，好看，好看，我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好看的舞蹈，光着脚还敲着锣鼓，她们光着脚很冷看的男人倒是热了！”
　　韩江没忍住笑了两声，都这种时候了他还能开玩笑，“你在看歌舞表演，别人也在看你，而且是目不转地死盯着，好像老鼠在盯一块肥肉似的！”
　　白若沉看过去，明公主立即羞涩地低下头，坐在旁边的那蓝倒是大大方方地让白若沉看。
　　一场歌舞退下之后，百官开始逐一逐个的给唐昭献贺礼，送奇珍异宝的居多，韩江比较内敛送了一套精美的书籍，也不知道里面是什么内容，白若沉打算等韩江退下来就问问，一个宫女来倒茶时塞了一张纸给他，他在桌下偷偷打开，看清纸上的内容立即起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