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倚楼听风》问津此岸

220、被骗了

　　洛夏眼里的落寞，林然不是瞎子看得到，“我不相信你心里住着一个隐士会甘愿过这种平淡的生活。”
　　“平淡的生活也没有什么不好。”洛夏每天都在劝自己要知足这样就好，可是那颗躁动的心总是想要出轨总是不安分地告诉自己，自己得不到的东西也不能让别人得到，自己喜欢的人得不到，一定要得到喜欢自己的人。
　　“算了，不提李凡忧了，你知道吗，我要蓉姨她小侄女来接客，她小侄女死活都不肯，半夜上吊闹自杀，幸好及时发现救了下来，不然就死了！”林然笑呵呵的，她终于尝到了这种滋味，逼良为娼姑娘死活不肯要死要活的模样，哎呀，看了，人心情就是愉悦啊！
　　“你还是积点德吧。”蓉姨的小侄女白兰性子软弱，你说话大声点她都能浑身颤抖，像一只关在笼子里供人逗乐的胆小的小兔子。
　　“放心，我知道分寸。”看样子林然还想玩她，“对了，两天前韩公子来找过我？”
　　洛夏一时反应不过来，“韩公子？”
　　“就是刚被封为礼部尚书韩江公子啊，风度翩翩，仪表堂堂的，还赏我钱了呢！”林然对韩江很有好感。
　　“他找你做什么？”韩江不是那种喜欢寻欢作乐的男人。
　　“他跟我打听一个人，我不是在扬州待过吗，他问我认不认识一个姓白的姑娘。”
　　洛夏觉察到林然的神情有些古怪，“扬州那么多姑娘他怎么会向你打听一个姓白的姑娘？”姓白，白，难道是她？洛夏脸色都变了，煞白煞白的。
　　“是青楼里的姑娘，姓白，名字嘛。”林然端详洛夏的神情，有点慌张，“她的名字和你的名字很像，叫若夏，白若沉的若，洛夏你认识吗？”洛夏也是从扬州来的，比她晚一年来长安。
　　“不认识，不认识，我不认识什么白若夏！”洛夏赶忙喝杯茶缓缓，由于太紧张打翻了茶杯。
　　林然帮洛夏重新倒了一杯茶，“茶杯都打翻了，你真的不认识那个女人？”
　　“不认识。”洛夏否认，她不认识那个女人。
　　“真的不认识？”她的目光躲躲闪闪的，林然猜她肯定认识那个女人，若夏，洛夏，名字还这么像，有些青楼老鸨嫌麻烦给青楼女子取名字的时候很随意，扬州那个老鸨帮她起名叫林然，还有三个和她一起进去的姑娘分别叫天然、心然、蓦然。
　　洛夏强迫自己要镇定，自己不认识那个叫白若夏的女人，“我从来就不认识叫若夏的女人。”
　　“不认识就算了，我也只是想你打听一下而已，你没有必要这么紧张！”林然笑呵呵的，“也不知道韩公子为什么要打听这个女人，难道这个女人是他的老相好？”
　　“你这么想知道怎么不问他！”洛夏心里慌极了。
　　“我又不是韩江什么人，哪有胆量问他，时间不早了，我先回去看看那小白兰还闹自杀没！”有些事情问到一定的地方就可以了，再往下问可能影响她们之间这一点点薄薄的姐妹之情。
　　林然笑着离开了，她一离开白若沉就黑着脸进来了，刚才洛夏和林然说的话他全都听见了，洛夏见他走进来一时慌了神不知所措愣愣地坐在那里。
　　“你真的不认识她？”白若沉冷着一张惨白的脸，冰着一双桃花眼，洛夏看了很害怕，刚才他一定是听到了自己和林然的话。
　　“怎么不回答我的问题？”白若沉弯下腰对上洛夏慌乱的眼神，“你在害怕，你怕什么？”
　　白若沉的声音冷冰冰的像把刀子刺在洛夏心上，洛夏赶紧站起来离他远些，“我，我有什么好怕的？”洛夏假装镇定。
　　“神情慌张、目光闪躲、清白交叉变化的脸色，我还没有瞎会看不出来吗？”白若沉走近洛夏，“你跟那个女人说不认识我妹妹，之前你跟我说你和我妹妹是好朋友，你是在骗她还是在骗我？”
　　“当然是在骗她！”洛夏提高声音掩饰心虚。
　　“听你的话是在骗她，看你的样子是在骗我！”白若沉见过人在说谎时各式各样的神情动作，像他这种谎话精可以面不改色心跳如常眼神淡定，但有的人不习惯不经常说谎，说谎时脸会红神情会紧张，脸不红耳垂红，耳垂不红就是面无血色，面无血色说明对别人说谎被揭穿后的后果很严重。洛夏就是这种情况，她在骗自己，她不想让自己知道一些事情，例如她认识妹妹但和妹妹不是朋友。
　　洛夏抓他的手发誓，“我没有骗你！”
　　“有没有，我会去查，如果查到她的死不是你说的那样，那你就等着。”白若沉怀疑洛夏这个女人骗了自己。
　　洛夏心里很慌但表面上还在强力佯装镇定，事情已经过去五年了，洛夏安慰自己白若沉查不到的，查不到了。
　　李凡忧远远地看到他们靠得很近很近，本想转身走开但双脚就是不听使唤硬是要进来，进来见他们站在一起是多么般配。白若沉很敏感警惕性很高，尽管李凡忧走路没有声音但他还是感觉到了有人过来了，转身一看是李凡忧，这个男人和这个女人，白若沉眨了眨眼睛好像在鄙视他们。
　　“白楼主怎么来了？”怎么来了，是来看她的，李凡忧明知故问。
　　“金屋藏娇可是一件很危险的事。”李凡忧胆子还真大还没和何家姑娘成亲就敢乱来，白若沉想他这个痴情汉很可能都不会迎娶那个何家小姐进门，说不定过两天就会把她给杀了。
　　“白楼主这是在关心在下吗？”李凡忧听不出来他是在关心谁，应该是她吧。
　　“本楼主只是提醒你而已，笼中金丝雀固然很名贵但不好偷偷地养。”
　　“白楼主还养过金丝雀，听风楼事务繁忙没想到白楼主还有这份闲情逸致，真是难得！”李凡忧恭维道。
　　白若沉和李凡忧互相对视眼里火光四射，好像恨不得烧死对方，他们说的每句话都像一根根尖锐的针插在洛夏心上，洛夏知道他们说的那只供人取乐的金丝雀就是自己。
　　“金丝雀确实难得，李公子得到了要好好珍惜才是。”白若沉瞟了洛夏一眼，洛夏神情难堪，白若沉才意识自己说话难听了，“李公子，在下不请自来还望莫见怪。”
　　“白楼主能大驾光临令寒舍蓬荜生辉，在下又怎么会见怪。”李凡忧知道他是来看她的。
　　“在下还有些事情就不打扰两位了，告辞。”那件事情白若沉要查清楚，他的时间不多了但他还想知道答案。
　　院子里就剩下李凡忧和洛夏两人，气氛很尴尬，天色昏暗，雪花突然就来了，随风而来落在她发丝上落在地上，雪落没有声音，院子里很静但李凡忧好像听到了声音，有人咳嗽的声音从远处传来，咳咳的，轻轻的声音，传到耳朵里很难受。
　　天空下起毛毛小雪，李凡忧扶洛夏进屋后便没有再听见那声音，屋内的两人不知道要说什么，李凡忧不知道该如何向洛夏解释，洛夏静静地坐着没有问，两人坐了很久都没有说话，烟村进来在李凡忧耳边说了几句话，李凡忧嘱咐洛夏天冷要多穿些就离开了，洛夏还在想如果他查到了会怎么做，会杀了自己吗？
　　白若沉没想到自己到城外走走会碰巧走到了李凡忧买的院子，还听到了那些话！
　　白若沉看着窗外飘落而下的雪花有种错觉，明天他可能就醒不过来了，咳了两声才知道这种错觉很快就会变成真的，“舒桐小安！”
　　舒桐和小安闻声进来，“楼主。”
　　“明天你们两个去趟扬州帮本楼主查一件事。”白若沉把信给他们，“到了扬州再看，查不到结果就不要回来了！”
　　“顺便送那两人回扬州，咳咳！”白若沉的身体越来越虚弱，让他们继续留在这里也不是办法，“把他们安全送回扬州，少了一根头发丝唯你们是问。”
　　“楼主，他们好像不肯走。”小安担心他们不配合。
　　“他们会乖乖跟你们回扬州，还是让阿影一起去吧。”白若沉怕遇上高手他们两个人应付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