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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锦宸宫寿宴、行深、煜王 ...

  •   午饭后,李思庆携着李思正一起进了留园。

      李玫见了小儿子,虽则未如见李长乐那般哭啼,但也是照章程走了一遍。先问吃,又问喝,末了唯独比李长乐多问的一道是,师傅师兄有无打骂。

      李思正把手里的芦柑吃尽,虎虎地回说:师傅复观是个俊和尚,话不多,性情极好;大师兄了凡爱种菜做饭,行动麻利来去如风,尤其爱唠叨,像个婆娘,但是是不会骂人的婆娘;二师兄了缘长得像关公,一张天生的红脸,看着跟上了多大火似的,但却是个老好人的慢性子。当真说起打骂,放眼正觉寺,也就小九儿一个敢对我动手的,跟在家时一样,反正也惯了。

      李长乐听了在一边咯咯笑,伸手过来就在李思正腰间捅一把,捅了还问他说惯么。

      李思正被捅在腰眼上,连连扭闪,嘴里跟妹子求饶说痒。

      李玫眼里看着两个儿女嬉闹,心里踏实稳当。想着两个孩子只要不受委屈,本事学点是点,反正将军府家大业大,福泽长着呢,也不指望这俩最小的。只要他们平平安安,活的开心痛快,比什么都值。

      李思庆见娘几个说话有回子了,才特特近前,向母亲说晚间还要带了缘和两个弟妹入宫赴宴,还是让他俩回房修整下为好。

      李玫不明所以,问说赴的什么宴。

      没等李思庆说话,一边的沈氏替着回答了。她先跟婆婆福身告歉,然后才言说今儿是自己姐姐,宫里贵妃娘娘的小日子,也就是生辰。本来贵妃是打算自己到日默默吃碗寿面了事,哪知陛下爱重,说来说去,还是决定在贵妃居所锦宸宫行个小家宴。一来是为贵妃庆贺,二来也让贵妃见见家人,以解思亲之情。

      大嫂沈氏名唤碧凝,出身柱国公府,是国公爷次女。

      国公爷有女二人,大女儿沈碧娥天纵美人,美艳无方;二女儿沈碧娥相貌却不及姐姐一半,顶多也就姣好。皇帝登基那年,不知怎么心血来潮,要为爱重臣子李思庆选媳妇。于是一个风和日丽的上午,特特招了国公爷二女让李思庆挑选。自己品味独特的大哥,也就于那日,穿过妖艳的牡丹花,绕开美丽的沈家大姐,从容的拉住了相貌平平的国公二女儿的手,并从容的躬身为她拾起了掉落的丝帕。然后不多久,国公府一日接两诏。

      先一诏书:慈闻柱国公之女沈碧娥端庄贤淑,容色出众,朕躬甚悦。特招沈碧娥入宫伴驾,封贵妃,掌锦宸宫印。

      又一诏书:柱国公府荫德勋重,功在社稷。又闻沈氏二女碧凝聪慧明达,温柔婉顺。皇后与朕躬心知甚慰。着赐婚沈氏碧凝与翰林学士,太常卿,侍中郎,骠骑大将军长子李思庆为妻。赐凤冠霞帔,黄金千两,珍珠五斛。

      就如此,皇帝得了美人爱妃。而大哥,迎来了心心相惜,堪比比翼的大嫂。结局也是各得所需,传为佳话。

      听过大儿媳的解释,李玫心中一片清明。月前皇后过生辰,明令百官不得送礼铺张。有了这件前番先例,贵妃怎的也不好逾距。所以才会有今日的小家宴之说。由此更看出皇帝爱宠贵妃。

      李玫笑着拍拍儿媳挽着自己的手臂,说是如若不知也就罢了。可今日既然知道了,哪有不带分人情的道理。

      言罢着个近身的大丫头,拿了钥匙从体己小库房捧了个白玉嵌珍珠的精美匣子,拉开匣盖,露出一掌半大小的赤金观音。

      沈氏自知这观音送子的好意头。便也没甚推诿,并着些好话把宝贝接了去。

      傍晚过后,李思庆夫妇并着了缘等三人,赶了两架马车往黄门内去。

      过了黄门,在大明宫外,马车便不能入内,五人又转了宫内轿子。

      大明宫城恢宏壮丽,殿宇繁多。李长乐耐不住轿内寂寞,挑着帘子探头出来四处张望。好在她轿边叫小德子的小太监也是个话多机灵的。一路行来嘴不停为她介绍,转弯儿的是什么什么殿,甬道边高墙那头有甚趣头,咱们贵妃娘娘如何贤德,皇上怎的宠爱。

      李长乐边听他说,边想起自己五岁多第一次入大明宫的情景。

      那时她还太小,记忆也都不甚清晰。当时是皇帝登基第一年的寿辰,百官朝贺,属国来敬,好不热闹。在李长乐脑子里,具体那天都做了什么说了什么,早都成了空白一片。唯记得那天的麟德殿上,人很多,礼很多,声音很多。还有寿宴上的一晚鸡汤很好喝。此外仍存的记忆,就是一个玉带紫袍,眼睛极好看的大小子掐了自己的脸蛋。

      一刻过半的时间,轿子才在锦宸宫门前缓缓停下。早就得了消息的八九个宫人,提着灯笼在此等候。

      为首的名唤巧珠的宫女看着像个有脸的女官模样,也和李思庆夫妇是熟识的。寒暄几句后,便由她头前引路。

      听那巧珠说,国公爷和舅爷都已经到了,而且舅爷夫妇还请了佛宗沙门殿的行深禅师一同赴宴。

      李思庆听了,目光一闪。沈氏和夫君心意相通,未及言语,已经将对方的疑惑了然胸中,思度着说:早先我听庭芳说过,她温家一直是沙门殿的供养,年年都送功德银,从她家老太爷到如今庭芳的爹,都拜在沙门殿为俗家子弟。而且沙门殿的掌殿禅师每每入世讲经布道,都会到温家住些日子。今儿估计也是赶巧,就一起请来了吧。

      李思庆听了不禁眉头锁了几锁。他常伴皇帝左右,深以为赖,自然对皇帝喜好心中了然。

      当今皇帝与先帝不同,虽明面上重佛崇道,对佛道二宗一碗水端平。但其内心中,更偏着道门些。于佛宗尤其禅定山的和尚们并不太喜。唯独特殊点的,只有正觉寺是皇帝很崇尚待见的。主要也是因为,对他皇叔,复观大师的个人崇拜。

      今儿即摆明了是家宴,沈家三郎自己这小舅子还把个沙门殿的老和尚带来,这不明摆着惹不痛快么。

      沈氏瞧出了夫君心思,便悄无声息的拉住了对方的手。李思庆看看妻子,心底发出轻叹,也还手在她柔软的手背上按了按,两个人这就心照不宣了。

      锦宸宫内有两殿,正殿名为锦绣,是贵妃接见其他比自己等级低的嫔妃或外臣之所在。然则皇帝继统大宝七年,内宫只有皇后和贵妃二女,除她们皇帝至今未曾充纳宫闱。所以这锦绣殿于贵妃娘娘,还真没做过几次大用。

      锦绣西面,被两栋红顶的挟屋拱在中央的,则是偏殿良辰。良辰殿是皇帝和贵妃摆宴及娱乐的地方。故而,今日的家宴也就放在了良辰殿中。

      几人入殿之后,正见柱国公在和个老和尚说话,旁边儿子沈筠儒儿媳温庭芳恭顺作陪。

      李思庆携着妻子上前,先跟老岳丈行礼问安,又同小舅子夫妇略微示意,才笑着向老和尚行深请礼。

      老和尚回以佛礼罢,目光绕过李思庆,落在一直安静站着的了缘处。

      复观师从已故佛宗首尊莲花生,居为菩提殿座下三上师之首,论地位本在众山门殿师之上。但因他当年离开禅定山时,走的难堪。形同舍弃上师之位。引得佛宗内很大一部分人对他颇有非议,而这非议中又含着两种主张。一部分主张认为复观毕竟为首尊悉心培养,还是应与其辩理明法,引他回归正途,重掌上师之位。另一部分则认定其悖逆师尊,不守沙门规,该揪其回禅定山,囚禁垒狱,受无尽罪,得思己过。故而,禅定佛宗对复观存三种念,一为改悔,一为囚徒,一为中立。而也正是这三种念所持之众难分高下,佛宗才一直未对复观公开发出任何声音。

      沙门殿师行深,其秉持的正是囚徒一派。因而当他见到了缘时,面色不免带出些凉意。

      了缘立在当下,全不把行深放在眼里,任由他目色寒寒,自己这厢顶着张天然大红脸,本就不大的眼睛越发眯缝狭长,微昂下巴,灰色宽大僧服里的脊背笔挺发直。从从容容不卑不亢的,站出一尊出家为僧的关公像。

      李长乐和李思正两个虽不知道佛宗和师傅之间这些嫌隙。但长眼的都看得出行深老和尚面色不善,心机不良。再瞅瞅二师兄多好的性子,竟也要在老和尚面前逞强。俩小的立刻和师兄统一战线,把老和尚打入敌人战壕。

      两个人儿一左一右,像两个标志的莲花童子儿,妥妥的守在了缘身边。小眼神儿眯着,小鼻子儿挺着,小下巴昂着,随时准备着,保护师兄,向敌人开火,不给师傅丢脸。

      良辰殿内一时间空气有些凝滞。

      好在不消片刻,殿外就有司监高喊陛下贵妃驾到。紧接着,前呼后拥,内侍宫女们分列两排,簇拥着中间的两人进到殿内。

      因为是家宴,又是为自己的爱妃过生辰,皇帝今儿没穿龙袍,而是穿了件浅黄色立水纹的莽凤绸衫,束发上简单的绕了圈长带,看上去清爽儒雅。

      贵妃也没有着甚过分艳丽的颜色,罗绸的石榴裙外罩了件水兰细纱的广袖牡丹敞,薄施粉黛,发髻也是寻常。淡妆素裹间反倒更见风韵。

      两人笑着挽手同上高座。肩并肩期艾依偎的样子,很是恩爱。

      旁边侍候的内监低眉顺眼的小声跟皇帝前说了两句,才缓缓告退一旁,清了喉咙喊说开宴。

      随着美酒珍馐一同入殿的,还有鱼贯翩翩的舞姬乐师。

      皇帝在上位说此为纤云阁的班底,因知道贵妃喜欢她们的舞,今日便特意召入宫中,让贵妃开心。

      见此贴心隆宠,贵妃岂有不高兴的道理。她起身对着皇帝幽幽的福了福,柔声言谢。皇帝笑着将眼前含情脉脉的美人搂坐下,说了声你开心最重要。

      宴席摆好,舞姬起舞。贵妃看的入神,皇帝则开始和下座众人言谈。

      先问过老岳丈国公爷近来身体,又和小舅子碰了个杯,然后又在小姨子这逗了两句嘴,末了才庄重且简单的和行深寒暄。

      在座的一干人都打发完了,皇帝的目光才朝了缘三人这过来。

      与之前不同,皇帝亲自从台阶上下来,几步就来到了了缘这桌。

      彼时,李长乐正专注在眼前曼妙的胡服舞姬身上,这种水蛇群舞,她还是第一次见,实在新鲜有趣。以至于皇帝就在他们面前了,她还绕开遮掩,持续坐着观看。直到大哥提醒,这才看清眼前被自己视为遮挡物的是谁,忙跟着师兄起身鞠躬。

      皇帝今儿心情极好,也完全没有和小孩子计较的意思。他笑着向李思庆挥了挥手,很和蔼的对李思正和李思庆道:
      你们两个是有福的,能拜在皇叔门下,将来必成大器。

      李思庆过来拉着弟妹,向皇帝三言谢意。皇帝点点头,又把目光放回了缘身上,询问复观近况,又言说小年宫中有家宴,不知此次能否请皇叔赴宴。

      了缘回说师傅身骨强健,又说宫中家宴一事,自己会代为转答,但能否赴宴,就要师傅自己定夺。

      皇帝听了又是连着点头,不断说是了是了。并一再嘱咐了缘务必将此意转答,且说自己很希望皇叔可以成行。

      说话间,忽而一串郎朗的笑声传进来,跟着笑声共同出现一人。玉带紫袍,眸色如魅。

      李长乐当下就认出,此正是五岁那年,在麟德殿把自己脸蛋险些掐出水的大小子。只不过,当年的小子,如今已长成少年。

      那少年对皇帝躬身号万岁。皇帝抬抬手,也笑着招呼问他说你怎的来了。

      少年手扶玉带,回声道:小嫂子过寿,我这小叔子哪有不送点礼贺一贺讨杯酒的道理。

      皇帝单眉半挑,英俊的脸上带着有趣的笑容,问说既如此,那就拿出来让咱们看看你送的什么礼。可先说好,若是贵妃不中意,这酒可不给你喝。

      哈哈…少年笑容更胜,啪啪拍手,下面陆陆续几人摆上一架七弦。

      少年坐于琴后,双手置于琴上,一手抚摸琴弦,言说此乃千年栖凰木的文王琴。知晓贵妃素来爱琴,便以此献予权做寿礼。今日家宴,没有外人,自己就先弹奏一曲以艺助兴。

      不错不错。皇帝笑着合掌,然后又在已经停止舞蹈侍立殿侧的舞姬中,让为首领舞的女子站出来,等下随着琴音自合舞韵。

      少年收了笑容,容色脉脉,于殿内沉静片刻方才落指。一音出,四座惊。琴声悠扬婉转,如旷古回音,绕梁不绝。少年指法精湛,弹播转捻,似游鱼动水。

      殿外空中月朗星稀,殿内舞姬翩旎若花落。

      此番良辰美景,唯有当中人可欣赏体味。

      李长乐惊讶于少年的技艺,忍不住问一旁的嫂子,此人是谁。沈氏低声回她,说他便是先皇二子,自缢的已故于兰殿先德妃之子,煜王李笠。

      李长乐听了轻轻发出哦声。边哦边摸了摸自己的脸。

      乐曲完毕,皇帝赞说舞姬跳的好,让她下去领十两黄金的赏。

      煜王笑着抱怨说皇兄偏薄,自己弹得辛苦,怎的不说言赏。

      皇帝乐了乐,说你也有赏,就赏你看座吃酒。

      两个小太监应声抬了桌子进来,可左看右看,不知该摆在哪儿合适。

      殿前大太监皱了眉头,刚想出声呵斥,煜王自个儿先开了口。他指着李长乐的桌子,说:
      别麻烦了,搬搬抬抬的。小丫头那儿最空,本王就和她挤挤吧。

      李长乐所料不及,待那团紫云忽悠悠落在自己身边了,转头迎上他那双巧笑倩兮的媚眼,心头卡了又卡。

      李笠凝神和李长乐对视,片刻忽地转头向着李思庆问:
      这就是你家小九儿?

      李思庆回说正是。

      李笠回过头温柔对着李长乐展露笑容,手指缓缓从袍袖里伸出来,蓦地在李长乐脸蛋上掐了把,然后迅速回手。说:
      小模样还成,就是这手感可不如八年前了。

      猛然回神,李长乐心里的仇恨转了四五转。心道:奶奶的,又被他掐了。哼,有朝一日,本姑娘一定的给他掐回来。

      李长乐存着有仇必报的心思;煜王叹息着小妞脸蛋手感的失落。两个人动作一致的,拿起自己面前的杯子,一饮而尽,然后同时做了个抹嘴的动作。

      夜宴完毕,柱国公先声请辞,皇帝半搀老岳丈一把,送他出殿。沈钧儒携了妻子并着行深也随柱国公后跟了去,明显的行深面色极不好看。自然是觉得皇家有所慢待。接着煜王也告辞走了。

      李思庆知道皇帝和自己的正事没办,自然是没有请辞,乖乖的和自己带来的人马侯在殿门口。

      果然,送走前人,转过身,贵妃就对沈氏说,自己有副花样其中几针怎地也绣不好,让妹妹去帮她一帮,一会的事儿,请妹夫们等等。

      及她姐妹离开,皇帝默默进了良辰殿后内室,他前脚进去,后脚贴身的高公公就出来请了李思庆和了缘同去。

      于是,殿门口就只剩下李长乐,李思正两个。这俩人儿杵着没一下,忽地见殿外院子里宫灯摇晃,竟是本走了的煜王李笠回转了来。

      女官巧珠近前迎她,问说殿下如何去而复返。

      李笠拉出身后一个小侍,笑眯眯的指着小侍怀里的雕花长匣,说漏了这盛放文王琴的琴匣,特来送回。

      巧珠着人接了琴匣,连声说辛苦。

      煜王杏眼斜睨,正看到殿门口站着的俩小孩儿。他问巧珠这俩小人怎么还站在这里。巧珠将缘由说了,煜王点点头,闪身往这边过来。

      脚部定在殿门口,李笠嘴角不觉上扬,笑着说:
      大人们都在忙,不如你俩跟我走吧,我送你们回家。

      李长乐还记挂着他掐脸之仇,自然也没有好脸给他,冷冷的拉住本想答应的李思正,说谢谢不用。

      李笠天生一副好面皮儿,外加一颗玲珑心,从来在脂粉堆里没受过冷遇。今儿李长乐一张冷脸,还是头回让李笠品道吃瘪的滋味儿。

      可惜,人骨子里就是贱。越不给好脸的就越想上赶着求个笑讨个乖。

      面对李家小妞儿没来由的反感,李笠反生出越挫越勇的劲头儿。他立在两人身边,举目望月,心中默默思忖,自己是哪个点刺激的这小丫头将自己视若仇敌。

      明月皎皎,半晌没人言语。

      待李笠将目光从月空收回,煞的见到旁边两个小孩儿正默默无语,痴痴呆呆的望着自己。心说到底还是俩孩子,没见过几个像自己这么有颜值的王爷,看着看着居然都能看痴了。

      于是便坦坦荡荡的跟两个孩子说:
      没办法,人长得太俊,琴弹得太好。这宫里啊,如你们这般痴迷本王的不在少数。今日也是机缘,本王就让你们好好看看,看个够。

      煜王的话听在李长乐耳里,只觉得震惊。

      世上竟有人能大言不惭的这样理直气壮,当真不敢恭维。她真想给他几句,让他放弃白日做梦,明白什么叫现实。

      若论容貌,无需多言,只搬出叶千里来,便可让世间多少美男子零落入尘碾做泥;复论琴艺,自己惯常下棋煮茶的师傅复观,偶一月夜于阔台上调弄五音,乐起情盛,乐扬情重,乐了情凄,那一份撼动人心的曲意相合,比之今日过犹不及。

      但细想之,阿叶的容貌,师傅的琴艺,似乎都是存于正觉寺的私密,不好教外人知晓。故而三思定夺后,李长乐还是按住了心,掩紧了口。

      就让这煜王爷活在他自己的白日梦里,糊涂一时或糊涂一世,都是人家自己的事,自己没所谓插这一嘴。

      而李思正和李长乐一起同时盯着煜王,原因很简单。因为煜王看天良久,这兄妹俩也跟着看煜王看的天良久,但是什么也没看出来。所以,才会转而去看煜王。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锦宸宫寿宴、行深、煜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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