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53、番外：千楚的心事

　　看见她们回来了，千楚将院子里的几张旧椅子搬了过来，摆在了桌子旁边。苏枫抱起英子，将她放在了座位上，道：“你要是饿了就先吃吧，我去叫你妈妈。”英子乖巧地点头。
　　苏枫刚要进屋叫人，却见英子妈妈急匆匆地从屋里跑了出来，口中还喊道：“英子，你怎么还在那里坐着？快点走，不然来不及了！”一边说，她一边上前拉英子的手，脸上还写满了焦急。
　　“英子妈妈，你这是要去哪儿啊？”苏枫一脸懵逼。
　　“去独吟餐厅啊，”英子妈妈道，“晚了就赶不上午饭了。”

　　独吟餐厅，是苏枫和千楚一起开的一家非盈利性质的餐厅。苏枫出店铺，千楚出钱。餐厅里的菜谱，也都是千楚提供的。现在，已经开了好几家分店了。
　　餐厅二十四小时开门。白天正常营业，明码标价，合理收费。
　　晚上打烊时间以后，餐厅会给流浪儿童提供免费的晚餐。白天营业的利润，则用于晚上给孩子们提供饭菜。如此，倒也能够收支平衡。
　　餐厅明文规定，只有十六岁以下的流浪儿童才可以得到免费的晚餐。至于已经成年的流浪人，餐厅并不接待。
　　餐厅规定，孩子们在用餐之前，必须拍一张照片。而在吃完晚餐以后，必须把自己的碗洗干净。不然的话，以后就不能再来。
　　晚餐以后，这些孩子们如果想要在餐厅里过夜，也会提供给他们毯子和被褥。
　　英子妈妈的工作，就是帮餐厅清洗、缝补这些毯子和被褥。作为报酬，餐厅每天会给她们母女提供三餐。

　　“今天不用去了，”千楚道，“不是已经说好了吗，今天我们和你们一起吃饭。忘了吗？”
　　英子妈吗看着千楚，眼神中流露出一丝迷茫。好半天后，才恍然道：“哦，对啊，你们二位今天来看我们了。真是不好意思，看我这记性……”她的声音中流露出一丝懊恼。
　　“没事儿没事儿，”苏枫道，“想起来了就行。今天过年，大家开开心心的。来，吃饭吧。”说着，她拉开了椅子。

　　“妈妈，给你。”英子主动给妈妈盛了饭，还夹了一只鸡腿。
　　“谢谢英子，”英子妈吗道，“你也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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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午饭后，英子妈吗忙着要将缝补好的毯子和被褥送往餐厅。洗碗的事情，便留给了英子。
　　千楚想要帮她们把房间清理一下。苏枫提出要帮忙，千楚便让她打扫院子和门口。
　　英子妈妈其实也是个爱干净的女人，不然英子身上的衣服也不会每天干干净净。只是她毕竟智力有障碍，经常忘记自己有没有打扫过房间，或者扔过垃圾。再加上她很节约，一些已经没用的东西还舍不得扔。久而久之，房间里就堆满了各种各样的东西。

　　千楚将房间里过期的食品和已经用不了的东西都清理了出来，打算回头打电话让垃圾车拖走。又去打来一盆水，将家具、地板里里外外都擦了一遍。
　　之后，她坐在床边，掏出手机，开始一张一张地查看起来了各家分店给她发来的照片。

　　“还是没有呢。”片刻后，她失望地放下了手机。
　　这半年来，她已经想了她能想的一切办法了。福利院，救助站，给流浪儿童提供免费晚餐的餐厅……
　　可以说，在不惊动时空巡逻队的前提下，她已经把能想的办法都想了。虽然有护身项链在，小主人的安全和饮食应该不会有什么大问题。可这毕竟人生地不熟的，没有人照顾和管教。小主人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又从来没有独立生活过……
　　千楚不敢想象，如果小主人最后真的变成和自己这段时间见到的流浪儿童一个样子，主人会不会把她生吃了。
　　主人的性格，她可太了解了。就连对待最心爱的斯比亚，她都没有心慈手软过。不过一次护送任务没有完成，就直接流放了。
　　更何况是，自己这个侍女呢？

　　“千楚，我把院子和门口都打扫好了。”苏枫一边说，一边进门，“你要不要来看看……”
　　苏枫停住了。因为她看见，千楚正闭着眼睛躺在床上。她的眼眶发红，脸上还带着泪水。
　　“千楚，你怎么了？”苏枫有些惊慌地上前，“哪里不舒服吗？”
　　“没事儿，”千楚道，“风大，眼睛进沙子了。”
　　“……哪里有风啊？”苏枫道。

　　千楚转过头，看着苏枫，没有说话。
　　她从来没有告诉过苏枫，自己的来历。也没有说过，自己做这些事情，真实的目的。苏枫甚至都不知道，千楚在找人，哪怕她们已经在同一个屋檐下生活了大半个月。
　　但这小半年来，苏枫着实帮了她很多忙，也出了很多力。
　　虽然她做这一切，很大程度上是因为对千楚的好感。但也同样必须承认，她真的是一个很善良、有着怜悯之心的女生。

　　对待二人之间的感情，苏枫也可以说是非常坦诚了。
　　那天在医院里，苏枫就直截了当地告诉千楚，她和初恋之间确实有着很深的感情。即便分了手，也不是因为感情上的问题。二人之间的回忆，是美好的，也是甜蜜的。
　　但不管曾经有过多深的感情，在分手那一刻，也画上句号了。即便不能完全忘记，那份感情也只会停止在当时那一刻，不会变得更深了。
　　而现在，她想要发展的，只有和千楚之间的感情。

　　想到这里，千楚伸出手，轻抚苏枫的脸。
　　“千楚……”苏枫微微一愣，有些受宠若惊。
　　“苏枫，你会了解我的一切吗？”千楚道，“我的优点，我的缺点……”
　　苏枫突然握住了千楚正抚摸她脸颊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上。
　　她静静地看着千楚的双眼，没有说话。但那一刻，胜过千言万语。

　　“千楚，除夕那天，你和我一起回家吧。”苏枫道，“我想把你介绍给我的大姐，还有我去世的爸爸妈妈。”
　　“你在说什么胡话呢？”千楚轻笑一声，抽回了自己的手，“先不说你大姐怎么看我，把我介绍给你爸爸妈妈，你不怕他们魂魄不宁吗？”
　　“怎么会魂魄不宁？”苏枫道，“你不知道，他们生前最疼我了。只要我开心，不管有什么要求，他们都会支持的。如果他们还活着，也一定会喜欢你的。”
　　“那也不行，”千楚翻了个身，背对着苏枫，“我这两天要把我的几件作品送去国外参加比赛，顺带着旅游一番，除夕之前估计是来不及赶回来。”
　　“千楚……”苏枫凑上前，从身后搂住了千楚。
　　“苏枫，别闹了……”千楚握住苏枫的放在她胸口上的手，道。
　　“……无情。”苏枫道。
　　‘我这叫清醒。’千楚道。

　　她不知道，苏枫对她的好感能够持续多久。是不是，可以比她初恋女友更长一点。
　　元旦节那天，她看到苏枫冲进着火的房间，只为了确认她有没有在里面。那一刻，千楚心里明白，她没办法再拒绝回应苏枫的感情。她没有办法，拒绝这份单纯而又热烈的情感。
　　因为她知道，在冲进火海的那一刻，苏枫对她的感情，绝对是真的。

　　但千楚知道，她总有一天是会离开的。她不属于这里，这里也不属于她。在找到了小主人以后，她留在这里的一切痕迹，都会消失。
　　她不希望，苏枫到时候太难过。

　　“千楚，”苏枫道，“我想要更加了解你。你的优点，你的缺点，我都想要了解。所以，你在我面前，可以什么都不用隐瞒的。开心，喜欢，生气，不满，你都可以让我知道。因为我喜欢的，是完整的你，也是最真实的你。”
　　千楚沉默不语。

　　片刻后，苏枫坐了起来，笑道：“既然千楚要出国，可别忘了给我带土特产啊。”
　　“我要去法国，你想要什么土特产？”千楚道，“奶酪？葡萄酒？”
　　“那些东西有什么意思？”苏枫道，“网上随时都能买到的。这样吧，我要千楚在埃菲尔铁塔上唱一首歌，录像发给我，怎样？”
　　“行，”千楚道，“到时候发给你。”

　　苏枫说的时候，其实带了几分随意。
　　暂且不说法国那么大，千楚参加比赛的地方和埃菲尔铁搭不一定在同一个城市。法国又不像国内，高铁那么发达。
　　即便是离得不远，千楚上去唱了歌，又有谁能给她录像?
　　她只是希望，千楚在国外的时候，能够惦记着她罢了。

　　“妈妈，你回来了！”院子里传来了英子欢喜的声音。
　　英子妈妈回来了，手里还提着餐厅给她打包的食物。

　　“苏枫，你知道我为什么给餐厅取名叫独吟吗？”千楚问道。
　　“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