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54、除夕

　　除夕的前一天晚上，苏枫开车回到了苏家。
　　每年除夕，是苏家雷打不动的祭祖日。在苏杉有记忆以前，这个规矩便已经形成了。在她还不能走路的时候，苏老爷子就已经开始前牵着她来祭祖了。
　　而苏枫虽然从小就随心所欲成习惯了，对这件事还是非常上心的。毕竟，她深爱着她的父母。

　　苏枫到苏家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此时，苏舒和小玉都已经回房间休息，给她开门的是家中的佣人。
　　一进门，她就打着哈欠上楼了。
　　等到苏杉赶来她房间时，她已经钻进了自己的被窝，和周公下棋了。
　　“我的天啊，”苏杉感到十分无语，“你这丫头可是越来越不像话了。澡也不洗，睡衣也不换，就这么上床睡了？谁教你的？”
　　“明天再洗吧，”苏枫迷迷糊糊地回应道，“大姐，我今天实在是太累了。我干了好多活，又开了几个小时的车。”这她倒是没有胡说，她和千楚一同去山里探望了一户留守儿童，光是山路就走了老远。到了地方以后，又帮人家干了不少农活。
　　苏杉也看出来，苏枫的确特别疲惫。叹了口气，终究是不忍苛责：“那你先睡，我一会儿让小荷打一盆水来，给你擦一擦。”
　　“好……”苏枫眼睛都没睁开，随口回应道。

　　没过一会儿，江如荷端着一盆热水，跟着苏杉一起进了卧室。
　　这时候，苏枫已经彻底睡着了。
　　苏杉小心地上前，掀开了被子，脱去了苏枫的外衣和袜子。江如荷用毛巾沾了热水，给她擦拭身体。
　　江如荷忙活的时候，苏杉便坐在床边，观察起苏枫的睡颜来。她们二人是同父同母的亲姐妹，模样自然是十分相似。但总体上说来，苏枫还是像老爷子多一些，苏杉更像苏太太。
　　“难怪老爷子那么疼她，”苏杉道，“小荷你看，她这眉眼，就跟从老爷子脸上复制的一样。”
　　“其实，老苏总也是很爱苏总你的。”江如荷道，“只是那个时候，他可能不知道该怎么做个让女儿幸福的爸爸。”
　　“不，他一直都知道。”苏杉道，“相反，他就是太清醒了。”

　　说到这个，她又想起了当初苏枫毕业时候的事情。当时，她一心想让苏枫早点进公司帮她的忙，和她一起将家业扛起来。
　　可苏枫倒好，一句话都不和她说，就把自己的工作室办了起来。甚至为了这个连家都不要了，直接搬去了外面住。
　　她心中虽然有不满，可想着父母生前的种种苦心，到底还是不忍心。若说父母去世之前有什么遗愿，一是希望自己能够吧他们俩人一辈子的心血扛起来，另一个就是希望苏枫能够做一个一辈子无忧无虑的姑娘。
　　那么，为了他们的遗愿，自己就给苏枫当一辈子保/护伞，又能如何？
　　想到这里，苏杉拍了拍江如荷的胳膊，示意她将毛巾递给自己。
　　“现在的年轻人啊，都喜欢追求什么独立，什么不靠家里。”苏杉一边给苏枫擦脚，一边道，“结果呢，还不是一样需要我。”
　　“只要是苏家人，有谁是不需要苏总你的呢？”江如荷道。（顺便一提，在江如荷心里，她自己也是苏家人）
　　“苏家人……”苏杉有一瞬间想到了被她赶出家门的苏安，然后又忍不住自己笑出了声。
　　在她看来，苏安的结局虽然可怜，但也纯属活该。连傻子都能看出来，姓洛的那个狗东西居心不良，她就偏要往火坑里跳。行吧，她想跳就跳好了，反正也没人欠她的。
　　苏安后来的遭遇，在苏杉眼里完全不意外。有苏杉这个独断专行的大家长在，洛基娶了苏安也没办法沾到苏家半点光，自然会对苏安不满。甚至，他还有可能觉得自己“上了当”。他不敢找苏杉麻烦，自然会把不满宣泄在苏安身上。这些，都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就是可怜苏舒那个丫头，作为苏家唯一的第三代，明明也应该是个小公主的。童年却是过得那么惨，到现在也没有完全走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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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一边，苏舒和小玉在空间里沐浴过后，回到房间里躺下了。
　　“苏苏，你睡着了吗？”小玉问道。
　　“没有。”苏舒道，声音有些疲惫。
　　那天从山上下来以后，苏舒对大姨说要带着小玉去外面逛逛。然后就趁机买了一些祭祀用品，去祭祀了苏安。
　　自从被三姨领回了苏家以后，苏家每年的祭祖，苏舒也是要参加的。每一次，苏舒的心情都会非常沉重。因为每一次祭祀，似乎都在无声地提醒她，妈妈被赶出苏家的事实。

　　或许你会觉得奇怪，苏舒作为一个年轻姑娘，又不是特别传统的人，为什么会对祭祀那么看重。但这问题的关键还真不在祭祀上面，而是在于，苏安被赶出苏家这件事。
　　虽说，苏安去世的时候，苏舒还是一个小朋友。但这并不能影响，她从母亲看着苏家全家福时的泪水中，感受到她的痛苦。
　　没有人知道，苏安到底有没有后悔。后悔自己抛下一切，和洛基那个狼心狗肺的东西结了婚。但有一点是肯定的，至少在人生的最后几年，她无时无刻不在渴望回归苏家。
　　然而，这件事的主动权从来就不在她。问题的关键不是她回不回去，是苏家的一家之主，让不让她回去。
　　她不是苏枫，无论是苏老爷子的呵护还是苏杉的宽容，都从来不属于她。

　　苏舒的这些心路历程，小玉自然是不会明白的。她甚至都不是很清楚，祭祖是为了什么，牌位又是做什么用的。
　　但她知道，苏舒的心情不好。
　　于是，她慢慢地坐了起来。借着窗外洒进来的光，她在苏舒唇上轻啄了一下（这是她唯一能想到的安慰方法了）。
　　就那一下，苏舒感觉自己的嘴唇像触了电一般。一种酥麻的感觉，很快传遍全身。她感觉自己的腿有些发软，如果不是正躺在床上，她可能连站都站不稳了。（不敢写得太明显，将就吧）
　　下一刻，她缓缓抬起了手，搂在了小玉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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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家的祠堂里，供奉着祖先们的牌位和遗像。这其中，自然也包括了苏老爷子和苏太太。
　　苏杉领着苏枫和苏舒来到祠堂时，供桌上早早就摆放好了将如何事先准备好的各种祭品。冥币正在盆里烧着，香也已经准备好了，就等她们三个了。
　　按照辈分，苏杉和苏枫先净了手，然后上香、鞠躬。
　　三鞠躬过后，退到了一旁，让苏枫上前。苏枫走上前，上香、鞠躬，然后又退回到大姨和三姨身后。之后，她们三人一同便站在牌位前，等待冥币烧尽。

　　这时候，苏枫突然从自己的荷包里取出一个剪好的窗花。展开后，放在了祭品台上。
　　“苏枫，你这是……”苏杉楞了一下。
　　“爸爸以前曾经说过，要和我比赛谁剪得好看。”苏枫道，“我想，就算在另一个世界，爸爸也一定会记住和我的约定的。”
　　苏杉看了眼窗花，没有说话。

　　待到冥币燃尽，苏杉三人再度鞠躬。然后苏杉带头离开了祠堂，苏枫跟在她身后。
　　苏舒却没有急着离开。她从荷包里取出一双伸缩筷子，恭敬地放在了祭台上。做完这一切以后，她又鞠了个躬，然后才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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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祭祀完毕以后，午饭就开始了。
　　三人一同来到餐厅，江如荷早就领着小玉在那里等着了。
　　“苏苏！”小玉冲着苏舒不停挥手。苏舒连忙上前，握住她的手，坐在她的旁边。苏杉、苏枫各自就坐，江如荷也坐下了。
　　虽然不是年夜饭，但吃得还是挺丰盛的。主食是饺子，各式各样的饺子。还有鸡鸭鱼肉什么的，摆了满满一桌子。
　　看着小玉那望眼欲穿的样子，不用说，食材肯定是凌氏集团发下来的年货。（除了空间里的食材和学校里的食物以外，小玉对其他食物兴趣都不大。而百合学院的食材，都是凌氏集团提供的）

　　上桌以后，苏杉先用公筷给苏枫拨了三个饺子，道：“吃吧，你最喜欢吃这个馅料了。”
　　“大姐，你能给我些醋吗？”苏枫道。
　　“这里有。”江如荷站起身来，倒了一碟子。

　　“苏苏，你……”小玉小声道。
　　苏舒点了点头。
　　“那就好，”小玉笑了，“这样的话，苏阿姨也可以吃到祭台上的东西了。”
　　苏舒笑了笑，没说话。

　　总体来说，这顿午饭大家还是吃得很开心，很有年味的。
　　然而，谁也没想到，下午会冒出几个不速之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