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捡个萌妹回家过年》赤子的时光

46、第一次过小年

　　剪窗花，这可是苏枫的拿手好戏。应该说，只要是手工相关的，她都喜欢。
　　每年过春节的时候，她都会设计出新的窗花图案，让苏家的佣人们和她一起剪。甚至有几次，她还会把工作室的朋友们叫来家里剪窗花。
　　手里拿着自己画的图纸，苏枫看起来威风凛凛，颇为得意，好像一个女王一般。她先是给大家介绍了自己设计的窗花图案的细节和特点，然后又亲自拿起一张红纸，示范了起来。一边剪，一边介绍每一个步骤的要点。为了让大家看得更清楚，她剪得很慢。
　　苏舒伸长了脖子，看得十分专注。她的表情很淡定，心里却有些着急。
　　没有人是全能的天才。苏舒虽然头脑聪明，手上的功夫却并不十分出众。让她剪一个普通的窗花，比如网上随便找到的图案，那可能没问题。但苏枫亲自设计的窗花，即便没有多复杂，只看苏枫剪一遍就要剪出来，还是太为难苏舒了。
　　等到苏枫剪完一张窗花，苏舒已经忘记第一步是什么了。

　　“怎样？很漂亮吧。”苏枫开心地给大家展示自己剪出来的窗花。
　　“好看是好看，但是我看着头晕。”苏杉直言道，“这张纸，是先对折，把多余的纸剪掉……然后呢？”
　　“然后从这里再折过去，”苏枫还没说话，江如荷凑上前道。刚才苏枫示范的时候，她也在后面看着。“苏总你看，就像这样……”
　　“小荷，要不你帮我剪好了。”苏杉干脆将手里的纸递了过去。
　　“不可以！”苏枫道，“大姐你刚才已经答应了，要和我一起剪窗花的。再说了，大姐你每年春节都说自己忙，恨不得年夜饭才出现。今年好不容易有时间……”说到这里，苏枫突然愣住了。

　　她的脑海中，浮现出了许多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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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岁的时候，苏枫在一个儿童的电视节目上，看见了主持人教小朋友剪窗花。
　　就那一次，苏枫就对窗花产生了极大的兴趣。看完了节目以后，她翻箱倒柜地在家里寻找起各种颜色的纸。红色的、黄色的、绿色的，她也不认识纸上面的字，只要颜色喜欢她都翻了出来。
　　然后，她开始学着老师教的样子剪。
　　剪好以后，她兴冲冲地拿着自己的作品，去给爸爸妈妈看。
　　爸爸妈妈一边欣赏她剪出来的窗花，一边不住地称赞她。苏枫自然欢喜，说要教爸爸妈妈剪，苏老爷子便找来了三张红纸。
　　正剪着，苏安突然跑来，问有没有人看到她的奖状。苏老爷子和苏太太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茫然。随即苏老爷子道：“我们连你房间都没进过，哪能看得见？你回自己房间找找吧。”
　　这时候，苏安突然上前，在苏枫剪出的窗花里一阵翻。最后翻出来一张黄色的，哭着道：“我的奖状！”
　　原来，苏枫把她的奖状当成黄色的彩纸，用来剪窗花了。

　　听着苏安的哭声，苏枫愣住了。手里拿着剪到一半的窗花，看起来不知所措。苏老爷子见状，先是用眼神示意了一下苏太太，然后起身拉着苏安出去，关上了门。
　　“小枫，我们继续剪窗花好吗？”苏太太温柔地说道。
　　“妈妈，”苏枫道，“我是不是做错什么了？”
　　苏太太叹了口气，摸了摸苏枫的头，道：“小枫很喜欢剪窗花吗？”
　　“嗯。”苏枫点了点头。
　　“那回头我们去找几个剪纸艺人来，让她教小枫剪窗花，好吗？”苏太太道。
　　“好啊好啊！”苏枫开心地拍手。三岁的苏枫不知道什么叫剪纸艺人，但是她听懂了“教小枫剪窗花”这几个字。
　　“这窗花，其实是我们国家非常古老的民间艺术，它有好多种不同的图案。”苏太太一边剪一边道，“回头我们多买一些彩纸回来，专门用来剪窗花……”

　　这时候，苏老爷子也回来了。
　　“剪着呢？”苏老爷子笑着坐在了苏枫旁边，拿起纸和剪刀，“我也来一起剪吧。”
　　“爸爸，妈妈说要让剪纸艺人教我剪窗花。”苏枫道。
　　“好啊，”苏老爷子赞同道，“回头我就让人去找，找最好的。我和妈妈也跟小枫一起学，好不好？”
　　“好！”苏枫拍手。
　　“到时候，我们可要比赛谁剪得好。”苏老爷子道。
　　“我肯定比爸爸剪得好。”苏枫道

　　“老公，”苏太太向门外使了使眼色，“没事儿了吧？”
　　“没事儿！”苏老爷子一脸无所谓地摆了摆手，“就是学校发给她的一个进步奖而已，又不是什么中考加分的奖。你别管她，她过两天自己就好了。”

　　苏枫毕竟是小孩子，爸爸和妈妈都不说她有错，她自然很快就忘记了。全身心地投入到了剪纸中……

　　后来，爸爸妈妈真的请来了一个剪纸艺人。不光教他们剪纸，还教他们画图纸、设计窗花。
　　只要是答应了她的事情，爸爸和妈妈总是会做到的。

　　自那以后，每年过春节，她都会自己设计窗花的图案，然后再和爸爸妈妈一起剪出来，贴在窗户上。这几乎成了他们家每年春节的保留项目。
　　一直到，爸爸妈妈去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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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枫，你怎么了？”苏杉有些惊慌，“你怎么哭了？”
　　她不就是不想剪纸吗？犯得着哭吗……
　　“啊？我哭了吗？”苏枫揉了揉眼睛，确实有些酸胀，“没什么，想起一些以前的事。”
　　“苏枫，你别这样。”苏杉对亲妹妹还是很疼爱的，一看见妹妹的眼泪，她马上就投降了，“我剪，我剪还不行吗？”
　　然而，拿起纸，她又头大了：“小荷，你再说一遍，怎么剪来着？”
　　“就是这样，苏总你看……”

　　另外一边，小玉偷偷对苏舒道：“苏苏你放心，我刚才用手机把三姨剪窗花的过程录下来了，你可以慢慢看。”
　　“谢谢你啊，小玉。”苏舒道。
　　小玉尝试用手机播放录像时，苏舒回过头看了一眼苏杉三人。苏杉正专心致志地对付着手里的彩纸和剪刀，苏枫和小荷在旁边指导。她们都没有关注苏舒这边。
　　看着这一幕，苏舒心里微微有些酸涩。但不知怎么，又有些羡慕。
　　苏杉对剪纸完全没兴趣，但为了让苏枫高兴，她还是笨拙地拿起了剪刀。而苏枫之所以那么介意苏杉陪她剪窗花这件事，自然也是因为在乎苏杉这个姐姐，这个家人。
　　这，就是亲情。是她一直向往的东西，也是……

　　“苏苏？”小玉出声道。
　　“啊？”苏舒回过神来，“没什么，我们来剪吧。”

　　有了视频指导，剪起来就容易多了。哪里没看清，可以拉回去重新看一遍。也可以用慢速观看。
　　很快，苏舒和小玉就各自剪出了一张。

　　苏杉那边就没那么轻松了。
　　“大姐，你怎么又剪多了？”苏枫哭笑不得。
　　“我都说了嘛，我手残。眼睛会了，耳朵也会了，手就是不会。”苏杉道，“要不再换一张纸？”
　　“算了算了，反正自家贴，口子大点儿就大点儿吧。”苏枫道，“来，继续。现在沿着这里剪下去。”

　　“来，小玉。”苏舒拿起两张纸，“我们继续剪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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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小年夜，苏家人还是过得很愉快的。
　　窗花剪好以后，苏家姐妹以及苏舒和小玉开始楼上楼下贴窗花。江如荷则进了厨房，继续准备送灶需要的食物。仆人们已经将房屋彻底打扫干净了，开始贴春联什么的。

　　“这里就是苏苏的房间吗？”在一个小房间贴窗花时，小玉问道。
　　“是啊，”苏舒道，“据说是我妈妈以前住过的。”后来苏安被赶出了苏家，这里就被锁了起来。直到苏舒来了，才又被打开了。
　　“苏苏的床好软啊。”小玉道。
　　“我都已经一年多没回来了，”苏舒叹了口气道，“应该是换新的了吧。”

　　苏家又不是那种特别节俭或者特别贫穷的人家，自然不可能小气到让苏舒用她妈妈用过的旧家具。
　　所以在苏舒来家里的时候，房间里很多东西都被翻新了。可即便这样，还是能够看出一些属于苏安的痕迹。
　　比如墙上贴着的一张，满是裂痕的奖状。仔细观察就能看出，那是被人剪碎以后，又重新粘起来的。

　　“苏舒小姐，送灶开始了。”江如荷在门外提醒。
　　“就来了。”苏舒道，“小玉，我们下去吧。送完灶以后，可是有好多好吃的。”
　　“送灶？”小玉一脸迷茫。
　　“是传统习俗，就是送灶王爷。”苏舒道，“我们快去吧。”

　　说是送灶，其实也就是在灶王爷的画像前面吃点心。有灶糖、年糕，还有葱花油饼和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