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女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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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一个有才华，有头脑，肯勤奋努力的人遇到了一个机会，决计不肯轻易撒手，白白让机会溜走。
周璎珞在考场之中答题，她的思维极其敏捷，只略一思索，便胸有成竹。一口气答完了三题，抬头看看旁人还在奋笔疾书，便又低头把卷子重读两遍，自己觉得已经尽了全力，再不能写得更好，于是第一个交卷出来。
李浣早早就在考场门口等着了，见她出来，连忙迎上前去：
“怎么样？答得怎么样？”
周璎珞低下头，露出浅浅的笑容：
“幸不辱命。”
听见她这么说，李浣的的心似乎也安定起来。她们在考场门口等了没多久，赵月临与水冰清也先后出来，都满脸喜悦，说是考得不错。李浣见三人都面有喜色，便也放了心。
当日李浣做东，在京城有名的状元楼请了她们三个喝酒，秦相平日里事忙，这一天竟也腾出空来参加，赵月临和水冰清受宠若惊，周璎珞却觉得秦相此次特意前来为她们祝贺，说不定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不过这到底只是猜测，周璎珞也不过是看到了李浣的一个眼神，联想到这整件事，于是觉得两人之间的关系有些蹊跷罢了。此事既然有关当朝右相，便绝不是小事，周璎珞也不敢轻易断定些什么。
只是她既然已经察觉到一点端倪，在餐桌上就忍不住要细细观察李浣与秦相两人的动向。两人在餐桌上互动不多，在外人看上去，就像只是一般的熟人。倘若周璎珞不是早有察觉，也许什么都发现不了。但她细细观察他们的一举一动，便发觉两人的举手投足、每一个眼神之间都仿佛有着多年的默契。秦相看向李浣的目光，都显得与看别人时不同。这令周璎珞暗暗吃惊，心知这两人恐怕确实是情人无疑了。
周璎珞对李浣一向心怀感激，倘若没有悦红亭，没有李浣的时时关照，她周璎珞是绝不会有今天的。她没有母亲，李浣的年纪与她母亲相仿佛，她私心里便将李浣看做母亲一样，十分尊敬仰慕。但她一向谨慎，因此从来不肯把这种情绪流露出来，只是暗暗藏在心里。
今日考试结束，周璎珞大大松了一口气，也就有余裕细细寻思秦相与李浣两人之间的这种微妙氛围。她见两人虽然已经年近四旬，却仍然形貌昳丽，神采飞扬，身上衣着华美鲜艳，心中不免暗生歆羡，思量自己若是到了三十余岁，不知是否能像李浣一般。
倘若在此次的考试之中考中头名，她也有机会成为如李浣一样强大又美丽的女子吧？不过如右相那般的情郎，到底是可遇而不可求的。
当日宾主尽欢，每个人都喝了不少的酒，周璎珞几乎醉死过去，还是李浣把她送回家的。
那一晚上周璎珞做了许多梦，她梦见自己考了中头名，今上赐予她京中的宅第，留她进入三省成为了受人尊敬的女官。她蒙今上青眼，一进中书省就做了中书舍人，后来一直做到中书令的要职，虽然因为身为女官，并无丞相之名，实际却任着丞相之职。意气风发，志得意满。
梦中还有一面目模糊的少年郎，不知是何许人也，有着鲜红的唇的明媚的眼，带着笑向她走过来……
可惜这人生赢家的梦没做多久，周璎珞第二天早晨醒来，宿醉的恶果便显出来，让她足足头痛了一整天。
后面就是难熬的等待了。
周璎珞虽然一向对自己颇为自信，但她毕竟年纪还轻，未曾经过什么事，这次考试又是决定她一生命运的大事，等得时间久了，难免焦躁。夜里也不再做那样的好梦，而是噩梦不断，害得她苦不堪言。
煎熬了许久，终于到了放榜的日子。
若是寻常科举，张榜的布告栏附近定然要挤满举子。不过女科到底有所不同，参加女科的大多都是世家贵女，自重身份，都是派了仆役前去看榜。因此布告栏边上除了些看热闹的闲人之外，就只是些各家的仆役而已。
周璎珞没有仆役可用，赵月临知道她的难处，于是叫她到赵家去一起等消息，她却婉言谢绝了赵月临的好意，一个人来到榜前静静等待。
围着的人很多，她没有挤上前去，只是在外围等候，想着等到榜文张出来，自然会有在前面的人把人名一一念出，她若确实名列前茅，到时想要挤过去看，也容易些。
等了好半天，张榜的人终于来了，他拿着一张大红纸，在众人的簇拥下来到布告栏前，将榜文贴上。挤在前面的人看清了榜文，大声叫道：
“第一名是赵月临！”
周璎珞听了，只觉得心里一凉。她还没来得及失落，就听那人按照名次的顺序继续往下念。
第二名，第三名，第四名……
周璎珞侧耳静听，生怕错过了自己的名字，然而那人念出的每一个名字都如此陌生，与周璎珞半点关系也无，第八名是水冰清，第九名是个姓柳的才女……一直念到第十名，还没听见周璎珞的名字。
周璎珞如坠冰窖。
这一次的女科，一共要选取三十人。前十名写了名次，后二十名则不分先后。周璎珞一心想要拔得头筹，却没想到前十名里居然都没有自己的名字。
那人还在念后二十名，周璎珞却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只是呆立着，不懂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样子可怜极了。
看榜的人大多都是仆役，因此看过就立即离开，去给正主儿报讯，没过多一会儿，榜前就只剩下几个闲人。周璎珞定了定神，鼓起勇气拨开人群向前，来到榜下抬头细看。
赵月临的名字正明晃晃写在第一位，就连水冰清的第八名，看上去似乎也显得不错。周璎珞几乎不想去看后二十名，却还是强迫自己往下看，她找了许久也没找到自己的名字，觉得十分绝望，刚要转身离去，却瞥见自己的名字竟被写在最末。
若是写在前面或是中游，还可自我安慰说，自己也许是第十一名或是第十二名，可是写在最末，就显然是用来凑数的了。
倘若是心高气傲的赵月临遇到这种情况，大概会说考了最后一名还不如考不中，直接撂挑子走人。但周璎珞身处困境之中，当然不能像赵月临那么任性。
就算是最后一名，毕竟是考中了。
虽然如此，周璎珞心中却没有半点喜悦。她本来以为自己定能取得魁首，没想到却位于榜末。这样的心理落差，任谁也接受不了。
她呆呆站在榜下，觉得四肢都没有力气，简直动也动不得。榜前站着的闲人渐渐散了，她却还站在这里，一动也不动，好像丧失了走路的能力。
不知道过了多久，她听见身后传来一个男子的声音：
“周小姐，相爷请您过去。”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女科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