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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十四 遇刺 ...

  •   薛青云微微一笑,说道:“既然是区区细物,秦兄就不必推让了,权当我给三位付的酒钱。”
      秦无伤心想:“他是一派掌门,出手的东西自然是不便再拿回,可这东西我也不能要。”笑道:“那好。”又转过头向时过道:“时兄,这包东西给你了。”

      时过一愣,万没料到被薛青云夺回去的东西,就这么轻轻易易地又回来了,说道:“这可……可怎么好意思呢……。”口中虽是如此说,手却已经放在那布包上了。

      田井见从时过身上夺回的贼赃眼下又明正言顺的回到了他手里,大怒道:“掌门师兄,他们分明便是一伙儿的,不能这么便宜了他们。”其他数名关中剑派弟子也是脸现愤愤之色,只待薛青云稍有示意,便要一拥而上。

      薛青云看了秦无伤一眼,微微一笑,一拱手,道了声“告辞”,又向众弟子招了招手,转身出了客栈,众弟子也随他走出。田井临走时狠狠地瞪了秦、文二人一眼,似是心有不甘。

      时过拍了拍秦无伤的肩膀,说道:“秦老弟,多谢盛情了。”又向文鼎拱拱手道:“多谢了。”拿起那个布包,又道:“谢过二位的好酒,此地不宜久留,时某告辞了。”

      文鼎皱眉道:“你怕的什么?怎的恁的胆小?”

      时过讪讪一笑,说道:“我偷起东西来是豹子胆,打架斗殴那是鼠胆。告辞。”话音刚落,人影一晃,已冲出到门外。

      文鼎摇摇头道:“怎地恁的胆小?”

      秦无伤笑道:“他是暗偷,你是明抢。虽说都是大贼,论胆量自然比你差上许多。”心想:“他生得鼠模鼠样,有一副鼠胆也不奇怪。”

      忽然听见店堂里有酒客道:“方才薛掌门露的那一手功夫可当真了不得,气度更是不凡。”

      另一人道:“嘿嘿。薛掌门是武林中公认的不世出的武学奇材。六岁习剑,八岁拜入关中剑派门下,十六岁便崭露头角,名动四方,年方弱冠便接掌关中剑派门户.这几年来,那是将关中剑派打理得好生兴旺,直有与天道盟和隐剑山庄鼎足而三之势。”

      又一人道:“薛掌门虽是年纪轻轻,论武功听说已不在宋庄主之下。”

      再一人道:“薛掌门武功卓绝,那是不用说了,更难得的是年纪轻轻便有一副武学宗师的胸襟气度。”

      文鼎听得心中烦燥,猛一拍桌,大声道:“什么武功卓绝?什么气度不凡?老子就是看不过眼。”说话的那几人方才见识过文鼎和秦无伤的武功,知道他二人身手了得,心中虽是气恼,却也不敢造次,只是闷着头喝酒,也不再谈论了。

      秦无伤喝了一口闷酒,心想:“我一向自负甚高,以为武林中的年轻后辈里少有及得上我的,前几天遇到了个郁秋子,那也罢了。现下又见识了薛青云,论人才武功,他是比我强得太多了。”心念及此,惶愧之情由然而生。

      经过方才那么一闹,连仅剩的一坛酒也被田井砸了,二人甚觉无趣,聊了几句闲话,便要起身回房休息,忽然见薛青云又走了进来。
      “秦兄,文兄。”薛青云向秦、文二人拱了拱手道:“又打搅二位了。”

      秦无伤点了点头道:”薛掌门有话请进。”

      文鼎把酒杯往桌上一磕,大声道:“老子困死了,还想着回房大睡一觉呢。”

      薛青云看了一眼文鼎,也不理会,向秦无伤道:“秦兄,在下向你打听一点消息。方才那位时先生走了多久了?”

      秦无伤道:“薛掌门走了多久,他便走了多久。”

      薛青云道:“秦兄可知时先生往哪里去了?”

      秦无伤摇摇头道:“不知道。”寻思:“他追问时过的下落,该不会是心中反悔,想追回他那包东西了吧?”又想:“看他的气派,也不至于对一包珠玉追得如此紧急。”

      薛青云“哦”了一声,又道:“时先生可曾留下什么东西没有?”

      秦无伤道:“没留下什么东西。”心想:“不知时过又偷去了他的什么要紧物事,不然他不会追得如此紧急。”

      薛青云追问道:“秦兄既然是时先生的好友,想必知道他平常的落脚处。”又微微一笑,接着道:“秦兄不用过虑,我找时先生只是有点小事而已。”

      秦无伤听薛青云的语气,似是以为自已和时过交情匪浅,现下推说不知是在有意回护,不由得一愣,心想:“是了。他见我送了把那包东西随手送给了时过,才会作如此想法。”想到此处,心中不由得有些暗恼,朗声道:“薛掌门所问之事,秦某一概不知。信与不信,都由得你。恕不久陪。”当下起身离桌。

      秦、文二人一起回房,文鼎正好是住在秦无伤的隔壁。先前喝的那酒后劲极足,秦无伤走动了几步,顿感酒意翻涌,回到房内,也不解衣,倒在床上便即睡去。睡到半夜,口中渴得醒转过来,正待起身倒杯茶水,忽然看见窗外黑夜晃动。秦无伤心想:“想来是先前那包珠宝露了相,引得贼人动了心思。不知是哪个运道不好的小贼来打我的主意。”

      当下蹑足走到门后,轻轻拨开门栓,猛地拉开门,正待冲出。忽然眼前青光一闪,一剑迎面直刺过来,来势迅疾无伦,秦无伤猝不及防,胸口中剑,大叫了一声,向后坐到在地。

      那人见分明刺中了他的胸口却没有一剑破胸,微微一愣,随即抢上两步,又是一剑剁下,秦无伤尚未爬起,慌乱中打了个滚儿,身子滚到了墙根,已是避无可避。那人又抢上一步,正待一剑将他斩杀,忽觉背后刀风袭来,那人只得回剑挡开。只听得一个声音叫道:“你是谁?蒙着□□做什么?”听声音正是文鼎。那人一声不吭,一剑向文鼎猛刺过去,文鼎见剑势凌厉,侧身避开。那人瞅准空档,身影急射而去。秦无伤和文鼎奔出门去,却见那人身法极快,几个纵跃便消失在黑暗中,已是追赶不及。

      二人只得悻悻地回到屋子,点亮了蜡烛。文鼎见秦无伤胸前衣衫上有个剑刺出的破口,腾地跳了起来,惊声道:“你……你中剑了?不要紧吧?”又见他胸口并无血迹,这才宽下心来。
      秦无伤的胸口仍在阵阵作痛,强笑道:“还好。”暗暗心惊:“这一剑好厉害的力道。”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样物事来,就着光亮一看,却是一个铁牌。

      文鼎一愣,哈哈大笑道:“这东西放的地方当真是再好不过,居然救了你的性命。”他此时已明白为何秦无伤胸口中剑却安然无羔,原来是怀里有一块铁牌挡住了剑尖。

      秦无伤摇摇头,说道:“这东西不是我放在怀里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又笑道:“幸亏我酒意上来了,没脱衣服倒头便睡,这才能靠这铁牌保住性命。更亏得你及时赶来,不然我还是会糊里糊涂地做了别人的剑下鬼。死了都不知道是死在谁的手里。”

      文鼎道:“方才我起来小便,听见你惨叫了一声,便抓起刀冲了过来。”又问道:“你是说,你压根儿都不知道这铁牌是怎么到了你的怀里的?”

      秦无伤点了点头。

      二人思索片刻,不约而同地道:“时过。”又见对方与自已心念相同,不由得哈哈大笑。

      时过妙手空空的本事当世无双,想来只有他才有本事将铁牌放入秦无伤的怀里而不被知觉。

      秦无伤道:“他临走时拍了拍我的肩膀。看来便是那时将这铁牌放在我怀里的。不知道他放这么一个铁牌在我怀里做什么?”

      二人又低头思索,这一次却是秦无伤先开口道:“薛青云。这铁牌多半便是薛青云撞开他时,他从薛青云的怀里偷出的。”又笑了笑,接着道:“看来真是如他所说,偷起东西来那是豹子胆,他被薛青云制得死死地,居然还要伸手摸上一把。”

      文鼎笑道:“对。你所料多半不错。时过偷这铁牌,想来是贼性不改,信手从薛青云怀里摸出的。将它放在你怀里一来是谢你给了他那包东西,二来大概也是想和你开个玩笑。没想到居然救了你的性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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