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警贼探】同类》BarryAllen

30、第十五章·代价

　　第二天一早，彼得接到了来自手下克林特·琼斯的电话。说是尼尔·卡夫瑞的脚链启动了追踪系统，他所在的地方已经超过了他的活动范围。

　　彼得拿着手机，三两步跨下了楼梯：“小伊！我得走了——卡夫瑞……”

　　然后他呆住了。

　　瞧瞧他看到了什么？

　　尼尔·卡夫瑞坐在他家的沙发上，与他的妻子谈笑，同他的狗玩闹……

　　彼得深吸了一口气，握紧了手中的手机：“卡夫瑞和我在一起。”

　　克林特·琼斯听着彼得咬牙切齿憋出来的声音，随后就变成了电话挂断的嘟嘟声。他耸了耸肩：“都散了吧，找到卡夫瑞了。”

　　尼尔摸着彼得家的小金毛萨琪摩看着彼得笑得一脸纯良：“你真的在和伊丽莎白约会前就开始监视她吗？我得说我低估你了，彼得。”

　　“你告诉他了？”彼得双手叉腰看向捧着杯子的妻子，十分无奈。他不可能同他的妻子发火。

　　“他说他要确保我没跟别人约会，我觉得那很甜。”伊丽莎白看着彼得的脸色，开口算是替她丈夫解释了：“说明他是真的足够喜欢我。”

　　“我也觉得那很可爱。”

　　彼得听着尼尔调侃的语气，学着尼尔假笑了一下：“——我要把你送回监狱去。”

　　这下尼尔知道自己玩脱了。他眨了眨眼睛干脆地说出了让彼得·博尔克拒绝不了的理由。

　　“我知道荷兰人是谁了。”尼尔顿了一下，没有继续吊他胃口：“柯蒂斯·哈根。”

　　“他是世界上首屈一指的艺术品修复专家，但是从没有卖出过属于自己的作品。”彼得·博尔克当初为了追踪尼尔·卡夫瑞将这些艺术界的人认了个十之八九，所以他很轻易的就从脑海里找出了属于柯蒂斯·哈根的资料。

　　他承认彼得让他刮目相看了。

　　“他特别擅长修复戈雅的作品。”尼尔补充了一句：“这就是真相了，彼得。他在炫耀自己制作的债券。”

　　说到这就又让他想起了昨晚。

　　尼尔闭上眼睛摇了摇头，试图将凯瑟琳从他的脑海里甩出去。

　　“你欠我一份喜欢。”

　　这句话她说的平淡，却是让尼尔·卡夫瑞有些失措。

　　要说尼尔在监狱里有了什么感悟，他只会告诉你，其实什么最好的和最合适的人，根本不存在。所有的一切都得经过慢慢的磨合与经营。

　　就像莎士比亚在《仲夏夜之梦》里所写的那样——

　　The course of true love never did run smooth.
　　真爱无坦途。

　　他会去追她的，只是不是现在。他与凯特之间的缘分还没尽了。

　　尼尔在心里玩笑一般都想着，她都说她自己是个小心眼的女人了，如果她因为他没有一心一意同她在一起，又想把他弄回监狱怎么办？

　　弯起唇角笑了笑，凯瑟琳·凯尔对他来说是个谜团。尼尔知道他自己有多爱谜团，他还有时间来将她身上的秘密全都解开。

　　“卡夫瑞？”彼得看着莫名其妙发起呆来的尼尔·卡夫瑞抽动了一下嘴角。他闭起眼睛笑得有些渗人。

　　“尼尔·卡夫瑞！我在问你如何能证明你那有趣的想法。”

　　尼尔被彼得喊回了神，从桌上拿起债券，又拿了一个放大镜递给彼得：“他在债券上签了名。”

　　“我想，如果在债券的角落里有签名的话，我不会眼瞎到看不见的。”

　　“他在画里那个西班牙农夫的裤子上写上了他名字首字母的缩写，C和H。”昨天凯瑟琳告诉他的时候，他一点都不觉得吃惊。因为如果他做出了这么完美的仿造品，他也会秉承自己的自大签上名字的。

　　“你怎么能确定这不是一张草图？”

　　“在那些被你没收的假债券上，我也签名了。”尼尔无辜的眨了眨眼睛装作没感受到彼得那能杀人的视线：“你回去在偏振光下看看银行的盖章。”

　　“哈根正在第三大街翻修一座教堂，我们在去FBI总部之前可以顺路去看看。”

　　彼得想不出拒绝的理由，便同意了他的提议。

　　尼尔在心里松了一口气，他总算还是将FBI的视线聚焦到柯蒂斯·哈根身上了。

　　凯瑟琳同他说了她的计划。并不是那么精密，甚至有些浅显。但是胜在这会是个有用的计划。

　　他只需要负责将FBI的关注点集中在柯蒂斯·哈根身上就行了。而凯瑟琳则要在FBI追查到实质性的证据之前找到哈根的安全屋。

　　通常他们这一行的都会有个应急之所，用来藏匿他们的财富以及用来躲过追踪的假身份ID。

　　凯瑟琳了解柯蒂斯·哈根，就像他了解她一样。他们都会做出对自己最有利的选择。

　　她毫不怀疑FBI有了尼尔·卡夫瑞的帮助还会逮不住柯蒂斯·哈根那个老狐狸。

　　哈根没有限制她的行动，或许是他的自大让他认为她是站在他那一边的。

　　伪造债券的刑期只有四年，如果FBI没能查到其他能够关联上他的证据，那么他只需要在监狱里呆四年，表现好的话或许三年之内就能出狱了。

　　她相信哈根花了那么多时间聚集起来的财富，不会仅仅因为要拉她下水就把所有的一切都抛之而去。

　　尼尔领着彼得去了教堂。

　　“你们不能进来，”他们一进去，这座教堂的神父就迎了上来：“我们现在在封闭翻修。”

　　尼尔阻止了想要离开的彼得，带着恳切的目光看向神父：“我们能单独谈谈吗？”

　　拉着神父走到彼得听不见他们说话的地方，尼尔问他：“凯尔小姐同您说过了吗？”

　　凯瑟琳说她会打点好一切，让他直接与神父说是她介绍来的就好了。但他还是有些担心。这位神父在听到他的话之后，眼神立刻变得不对了……

　　“噢——原来就是你们！”神父在接触到他的视线时像是受到了极大的惊吓，马上移开了视线，没有两秒钟又开始暗自打量着他们：“凯瑟琳已经同我说过了，你们直接进去吧！”说完他再次仔细地瞧了他们一眼，做着祷告颤颤巍巍地走了。

　　“噢！上帝啊！我发誓那个男人还戴着婚戒——”

　　尼尔听到神父这句模糊不清的嘟囔皱起了眉，凯瑟琳到底同他说了什么，让这位神父见到他们就像是看到了鬼魂——尤其是他看着彼得的眼神，简直是想将他身上看出朵花儿来。

　　“你们说了些什么？”彼得没听见他们的谈话，他只看到那位神父在用谴责的目光盯了他半响之后就走了。所以他毫无疑问以为是尼尔搞的鬼。

　　“什么也没有说。”尼尔顶着彼得怀疑的目光没有动摇，径直朝着最里面摆放着的最大的那幅戈雅的作品走过去。

　　示意彼得凑近去看，尼尔拿了面镜子好让他看的更清楚一些。

　　“瞧，大写的C跟H！”

　　柯蒂斯·哈根在西装外面套了一件雨衣，双手插着口袋。他远远的就看到了这两个人在他的画跟前不知道在做什么。

　　Hummm，两个西装革履，人模人样的家伙。其中一个背影看起来十分眼熟……他好像在哪看到过他。

　　“有什么可以帮忙的吗，先生们？”

　　两人被这突然的说话声吓了一跳同时回头去看。

　　“我在新闻上见过你，”哈根抬手摸了摸胡渣：“尼尔·卡夫瑞——”

　　“怎么，你因为表现良好被提前释放了？”扫了一眼卡夫瑞伸出来的手：“别……我不会跟一个艺术品小偷握手，原谅我。”

　　“我被捕可不是因为偷窃艺术品。”尼尔挑了挑眉，他这话说的好像他就是个清白的家伙一样。

　　“我觉得你应该知道，我因为伪造债券服了四年刑。”他意有所指的暗示着哈根：“我知道所有的事情。”

　　“怪不得她今天不愿意来，”哈根也含蓄地回复他：“原来是因为知道有个恼人的家伙会来打扰。”

　　彼得听着他们这一来一往、夹枪带棒的说话方式，变得有些不耐烦。他开始在尼尔身后来回走动，很快就吸引了哈根的注意力。

　　“这位是？”

　　“朋友而已。”彼得已经开始怀疑柯蒂斯·哈根了。就冲他与卡夫瑞那如出一辙的说话方式。

　　“好吧，朋友……”哈根顿了一下：“教堂关闭了。”

　　他在心里冷笑了一声，朋友？Friend my ass……去他娘的朋友，明眼看就知道他是个条子，一脸的正经，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浓浓的官僚教条主义的味道。

　　凯瑟琳·凯尔那个小狐狸打得好主意，将他推给FBI，她又想做什么？打定主意他喊住了准备离开的尼尔。他要废掉那小狐狸一个假身份。

　　尼尔·卡夫瑞忽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他总觉得哈根不会说出什么让他好过的话。

　　“你想知道她今天去哪了吗？赛琳娜——凯尔。”

　　彼得跟在尼尔身后，瞧见他顿住了脚步。

　　尼尔背对着哈根和彼得，他闭了闭眼睛，该来的躲不过，凯瑟琳想避免被牵连，猫女小姐这个身份已经不能再用了。

　　“我为什么要关心呢？”

　　尼尔听到他这么回复哈根，接着他便跨着大步离开了教堂。

　　现在他不用纠结到底是叫她赛琳娜还是凯瑟琳的问题了。

　　因为他没了选择。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