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第十四章·再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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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瑟琳跟着哈根去了他在工作的教堂。
她知道哈根极其擅长修复戈雅的作品，没想到他把注意打到了印着戈雅画作的西班牙胜利债券上。
她觉得这次哈根可能真的玩大了。凯瑟琳皱着眉想着。
这样大规模的印刷很容易引起注意她得想个法子把自己摘出来——即使她根本没有参与过这次伪造债券的行动，只要哈根供出是她做了那些十万元美元的假 | 币模板，她一样会被送进监狱，如果不逃，就一辈子也出不来了。
而她不想再过上逃亡的生活了。
当初她帮哈根做模板的时候，可没想到FBI能查到他。
实际上她有办法能让自己全身而退，但是她没办法做到不留痕迹。
首先她得从哈根那里将模板偷出来。
“除了她我还看到了柯蒂斯·哈根！”蚊子有些不屑的撇撇嘴同尼尔说着：“那个丹麦人。”
他们这一行的人都对这个操着威尔士口音的丹麦人不大待见。
——永远不要相信柯蒂斯·哈根，永远不要与柯蒂斯·哈根做交易。
这是他们行业里所有人奉行的一大道理。
柯蒂斯·哈根，他从来不是个好的合作对象。看看同他合作过的人的下场吧！
一个进了监狱，终身监禁；一个被他的手下一枪崩了脑袋；还有一个则是因为他惹恼了□□，现在连个尸首都找不到了。
而他总是最后得利的那一个。
如果凯瑟琳·凯尔不是个新手，就该知道她不应该和哈根合作。
那么，如果不是她主动联系了柯蒂斯·哈根，那么哈根手上一定是有什么关于她犯罪的证据，让她不得不同他一起。
“我原本准备瞧一眼就走的，结果她同我搭话了。”蚊子挠了挠后脑勺，不确定的看了一眼尼尔的脸色：“她拥抱了我”
“什么？”
尼尔·卡夫瑞发誓他不是故意的。他知道他不该用这样诧异的语气来质疑蚊子的魅力。所以他在心里oops（哎哟，遭了，语气词）了一声，抿着嘴睁大眼睛，无辜的说了声抱歉。
“你还要不要继续听我说了。”蚊子摆出一副不耐烦的样子，他当然知道自己魅力如何，不足够了解他的人必然是瞧不出来的。所以他并不介意尼尔的语气。
尼尔做了个请的手势，坐在一旁挺直了脊背。
哈根只是让她待在教堂里画画，并没有吩咐她做其他的事情。
凯瑟琳觉得这让她简直是无比的被动。她应该试探他一番。她需要帮手
但是她并不是个技巧高超的社交好手，能被她称之为同伴的人已经四年没有联系过了。她一时半会儿甚至想不到什么人可以帮她
直到她看到一个有些熟悉的人影。
他应该是尼尔·卡夫瑞的同伴。就是他扮成了那个流浪汉，推着那辆装着德加的手推车与她擦身而过的家伙。
她又想到哈根说尼尔·卡夫瑞现在成了FBI的被监管人。或许她可以找他帮帮忙她总有东西可以与他交换的，她并不缺艺术品和文物。
“很漂亮，不是吗？”
“埃尔·格列柯的名字并不像戈雅那样被广为流传，但是他画笔下的耶稣却比戈雅的更为出色。”她走近那个男人身边，微微躬身抱了抱他。手臂环住对方，在他背上敲着摩斯密码。
“仔细看看他，多美的神态啊！”凯瑟琳松开了对方，脸上带着温暖的微笑，让人觉得他们就好像是老友一般。
“坚定而平静。很少评论有关耶稣的手是那么地优美。他的每个关节弯折细部,肌肉、骨头指甲和表皮都完美地结合在了一起。”
“我从这幅画里看到了获救的永生，暗藏着希望的隐喻。”凯瑟琳说的隐晦，她希望尼尔的同伴像他一样聪明。
蚊子被她突然上前搭话吓了一跳。他确实在看这幅画。
这幅《耶稣抱十字架》不是埃尔·格列柯最为出名的作品，但却是他所有作品里有着最美寓意的那一幅。
她是在暗示他什么吗？获救希望？蚊子翻译着她所敲的摩斯密码。
她通过密码告诉了他一个地址。他查出那是一间仓库。
“她告诉了我一件仓库的地址，别担心——在你的活动范围内。”所以蚊子这样转达给了尼尔。
“她同我说到了《耶稣抱十字架》，再联系到柯蒂斯·哈根，所以我想她可能陷入麻烦之中了”
“谢谢，蚊子。”
“你要去找她吗？”蚊子看到尼尔揉了揉脸，转身去拿了伞又准备出门。为什么他一点都不觉得意外呢？
托着下巴，竖起食指敲了敲太阳穴：“明天见～”在他看来，尼尔今晚是不会回来了。
尼尔·卡夫瑞手里拎着一瓶白兰地——现在想起来那时候他并没能发现她根本一点都不喜欢他点的蒙哈榭。
现在想想她捂着嘴假笑的样子还真有些感慨。
站在蚊子所说的那间仓库前，他看着门上挂着的链锁，轻笑了一下，这是在测试他吗？
轻松地撬开了锁，尼尔稳稳的迈着步子走了进去。
仓库中央摆着不少家具，地上随意散着一些石膏像。凯瑟琳就那样斜靠着柱子，穿着一件白衬衫配着条孔雀蓝印花的裙子，歪着脑袋看着他笑。微卷的长发落在她漂亮的锁骨上。
尼尔听到她说：“嘿，好久不见，尼尔·卡夫瑞。”
“——你看起来一点也没变。”
“你看起来倒变了不少。”尼尔不是在说她的外貌或者气质，而是她对于他的情感。她不再抗拒尼尔·卡夫瑞这个名字了。
“我该叫你赛琳娜·凯尔，还是凯瑟琳？”
她不知道她是哪里露了马脚，凯瑟琳挑挑眉对于尼尔能查出她另一个名字表示了赞叹。
即使她不问，尼尔却知道她想知道他是怎么知道凯瑟琳这个名字的。
“鲍比告诉我的。”
凯瑟琳想了想，终于在脑袋里翻出了关于鲍比这个名字的记忆。他在岛城监狱做巡查员。但是她一下子就找到了重点。
“你在监狱里画了我的画像？”
“别担心，”尼尔以为她在担心身份的事情：“我已经把画毁掉了。”
“不，我没在意这个。”凯瑟琳将袖口的扣子解开往上翻了两翻，露出纤细的手腕。
尼尔扫了一眼就认出了她手腕上戴着的金镯是出自十六世纪哥伦布时期，是正统的西班牙工艺。
“漂亮的镯子，”他将手里拿着的白兰地递过去：“希望你不像讨厌葡萄酒一样厌恶它，这是苹果酿的。”
凯瑟琳被尼尔逗笑了，原来他看出来了。
她伸手去拿那瓶酒，手指轻轻地抚过了尼尔的手背：“白兰地很好，但我这里没有合适的高脚杯”凯瑟琳举着酒瓶晃了晃：“或许我会在监狱里打开这瓶酒了。”
“蚊子说你让自己陷入麻烦中了。”尼尔感觉到她在他的手背上滑了个圈，他动了动鼻子，随着她抬手的动作，她身上的香味愈发明显起来。
——就和那封信上味道一样。
“我知道你和那位FBI探员彼得·博尔克在追查丢失的西班牙胜利债券，”凯瑟琳将酒瓶放在旁边，抬头去看尼尔：“那是哈根做的。”
“所以柯蒂斯·哈根就是荷兰人”
“荷兰人？”凯瑟琳听到尼尔自言自语，诧异地反问出来：“我以为你该知道他是个丹麦人！”
“彼得给他起的外号叫荷兰人。”尼尔耸了耸肩。
只见凯瑟琳只是勾了一下嘴角，尼尔就知道他根本不用向她解释，她完全能自己想明白是怎么回事。
“那么你的外号是什么？”
“——我以为你让蚊子找我来是为了帮你解决麻烦。”他才不会告诉凯瑟琳彼得·博尔克管他叫‘James Bonds（詹姆斯·邦茨）’，仅仅是因为他伪造的债券十分出色。所以他拒绝回答凯瑟琳的问题。
“好吧——”凯瑟琳装作遗憾的叹了口气：“我帮哈根做过一张1934年的纸币模板。”
“十万元的威尔逊？”尼尔记得他在彼得那些属于荷兰人的卷宗上看到过。他可以说即使是从照片上看，他也能打包票，凯瑟琳所做的模板相当完美。但是他弄不懂：“你为什么要帮他？”
“为了将你弄进监狱。”
尼尔明白的笑了笑，彼得已经告诉过他了，他被抓也有她的功劳。没想到她去找哈根做了交易。
“那么，为什么你希望我被逮住？”
听到尼尔的问话，凯瑟琳转了转眼睛：“你可以理解为一位女士小心眼的报复。”
“所以我的罪过你。”他从没想过是这个原因：“是我的原因让你坐了四年牢，所以你希望我也在牢里呆上四年”
“那么我们现在扯平了——”
“不，”凯瑟琳垂眸：“你还欠我一份喜欢。”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9章 第十四章·再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