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第十三章·追查（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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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确实记得他。”档案馆的馆长在看过了托尼·菲尔德的照片之后这么回答他们。
“他几个月前来过一次，上周又来了一次。他来这里是为了看这个——”他拿出了一张与彼得他们找到的羊皮纸同样大小的纸张：“西班牙胜利债券。”
“我得说实在是太遗憾了，他说他想要写一本书——关于这张债券，他还拍了几张照片。要知道这张债券有着相当令人着迷的历史。”
尼尔带着手套凑近债券眯着眼睛看了一下：“这是戈雅的作品”
弗朗西斯科·何塞·德·戈雅-卢西恩特斯是西班牙浪漫主义画派画家。
他的画风奇异多变，从早期巴洛克式画风到后期类似表现主义的作品，他一生总在改变，虽然他从没有建立自己的门派，但对后世的现实主义画派、浪漫主义画派和印象派都有很大的影响。
戈雅的力量是不可被工具化的，它简单强大，却顽固地居住在图形表达的中心，拒绝被异化进入意识形态范畴。
他的一生算得上坎坷，四十六岁完全丧失了他的听力，晚年还经历了拿破仑战争。
这张债券上印着的案头样式正式来自戈雅在那一时期创作的作品——《1808年5月2日：马穆鲁克斯起义》。
伴随着波旁王朝的复辟，戈雅被指令描绘“反抗欧洲暴君的光荣起义的英雄行为”。
所以这位馆长才会说，这张债券有着相当重要的历史意义。
“在1944年美国政府发行了这张债券，来支持西班牙地下组织与轴心国之间的战争。没有几张被兑换过。”
“有传言说装着债券的箱子当时被截获了，还有一部分仍被藏在阿尔塔米拉洞窟里。如果都被找到了那一定值很多钱。”
“这可是现存的唯一一张了。”
尼尔听着馆长的吹嘘，默默地用手摸过了债券，凑近鼻子闻了闻，他实在是不想打击这位已经白了头发的馆长。
或许他戴着眼镜是有道理的。
“前提是如果这是真的胜利债券。”
“我刚刚检查了这张债券，墨水告诉我，这是鞣酸铁混合成的，用来仿造当时印刷的颜色但是墨水还没干，所以我闻到了阿拉伯橡胶的味道。”
彼得心说他可没有狗鼻子，但他还是装模作样的凑近闻了闻。他不怀疑尼尔·卡夫瑞。如果卡夫瑞说这是假的，那么很大一部分可能性它确实是假的。
毕竟他本人就足以代表着伪造界的权威了。
“不，不可能！这债券从1952年起就一直被保存在这里了。”
“它只在这里呆了不到一周。”
尼尔看着那位可怜的老馆长，心里有些同情他。不过他也到了该退休的年纪了。或许他可以因此得到好好的休息也说不定。至少他不用再为丢失价值连城的历史债券而担心了。
彼得查到这，毫不犹豫的选择了待在办公室加班加点的赶工。他希望能够再进一步，直接摸到荷兰人的底细。
他将那张债券以查案需要的名义带回了证物科，经过油墨鉴定，却如尼尔·卡夫瑞所说，这张债券是在六天之前印出来的。
“所以为什么要大费周章的用同样的纸张做一份以假乱真的赝品，却只是将它又放回了档案馆里？”
尼尔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里拿着一只弹力球，仰着头将球抛出去，在它碰到墙壁弹回来时又伸手接住。
他重复着这一动作。
忽然他停了下来，反问彼得：“这张债券还能兑钱么？”
“这是绝版债券，所以美国政府并没有设定兑换时间，所以是的，这是一张面值一千美元，并且永不过期的债券。”
“加上每年百分之九的利息，一共六十四年”
“二十四万八千美元。”尼尔又开始玩起了手里的球。他无辜的盯着看向他的三个人——
彼得·博尔克和他的得力手下，戴安娜·伯利根以及克林特·琼斯。顺便一提，琼斯还在按着手里的计算器。
彼得看不上哈佛生，所以没有就此说些什么。而是挑了挑眉有心为难尼尔·卡夫瑞。
“二十五万不小的数目——要知道哈根可是要印六百张呢！”
“大概一亿五千万左右。”尼尔歪了歪头，这可难不倒他。而且他也弄清了他们将债券放回档案馆的原因了。
“如果那个荷兰人宣称他找到了几箱真正的债券，必然要拿去与档案馆里存着的那张进行对比，而真正的债券已经被那张假的掉包了”
“理所当然的他手上那些赝品都会被当成真的了！”彼得上前几步抢在尼尔之前将那个球抢了过来攥在手里，他看卡夫瑞这么做不爽很久了。
直到伊丽莎白的电话打进了他的手机，彼得才记起来，今天他和伊丽莎白约好一起吃饭为了结婚纪念日提前庆祝的
他差一点又一次忘记了他与小伊的结婚纪念日！
天知道他从六个月之前就开始计划了！但每次到最后，他总是没办法完成他的计划。
尼尔坐在副驾驶上不想去触彼得的霉头，外面下着雨，若是车子打滑他们俩都讨不到好。
“放松伙计，你还有几天的时间。”
他差点忘了他身边坐着一个对他私生活了如指掌的尼尔·卡夫瑞——以及一个对于女人无往不利的尼尔·卡夫瑞
彼得踩下刹车扭头看向尼尔：“去年就是这样。我同她说过要做些特别的事情来补偿的。”
他们已经结婚十年了，他记不清他欠了小伊多少结婚纪念日的庆祝会。他只知道如果今年他再忘记，他自己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不知道他的妻子喜欢什么样的书籍，喜欢什么样的音乐，喜欢什么样的香水——他甚至不知道小伊平时是否喷过香水
这让尼尔的惊呆了。他想知道为什么彼得的妻子仍然同他生活在一起他旁边的这个男人对他妻子的喜好一点儿了解都没有！
“你从追查我开始，知道了我穿几码的鞋子，几点起床——却丝毫不了解你的老婆生活中的爱好吗？”
“工作归工作，生活归生活，这是不同的。”
“所以感情上就不适用了吗？”
彼得被尼尔戳了痛脚，口不择言地反驳他：“感情方面可轮不到你来说教——瞧瞧你前女友的下场！”
到最后尼尔是冒着雨走回去的。他在半路上下了车。
即使打着伞也没能阻挡被风吹着飘进伞下的雨水弄湿他的鞋子。
“你看起来就像是只落水狗。”
蚊子瞧着尼尔狼狈地收伞进了门，坐在一片黑暗中默默地嘲讽了他一句。
“好久不见，蚊子，”尼尔撸了撸湿哒哒的头发：“我以为你也弃我而去了呢！”
“哈哈——这真是个好笑的笑话。”蚊子翻了个白眼：“所以，我收到了你的消息。”
他一直都认为尼尔·卡夫瑞飞的离太阳太近了。只是一个不注意，他就会烧毁他的翅膀，坠落凡尘。
尼尔知道蚊子并不赞同他去找凯特。
既然绑架凯特的人留了消息给他说尼尔手上有着他想要的东西，那么不必他们去找，那个绑架凯特的人自然而然的会和他们联系。
“我觉得信上印着的瓶子不仅仅是代表他想让我注意到这封信，”尼尔舔了舔嘴唇：“如果没有凯特告诉他，他一定不会知道那瓶子的意义！”
“所以你觉得凯特想通过这支酒瓶告诉你她的位置？”蚊子呆了呆：“我觉得你想多了，尼尔。凯特是很聪明，但我不觉得她能通过一支酒瓶子传递给你什么消息。你就不想聊聊关于那位猫女小姐的事情吗？我查到了关于凯瑟琳·凯尔的一些事情”
“她回来纽约了？”
“嗯哼——她现在在一家教堂修复壁画！我去见过她了——她认出我了。”
“你什么时候见过她？”尼尔听到蚊子提起赛琳娜的事情，打起了些精神，感兴趣的问他。
蚊子松了口气，他就知道管用！
“你让我去偷德加那天，她跟我说她从来没有见过那么整洁的流浪汉，我就知道她认出我了。”
“嘿，尼尔——我觉得她需要我们得帮助。”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8章 第十三章·追查（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