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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chapter.14 奇妙的人际关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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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选组屯所]
“喂喂,Takasugi,有阵子都没来过了我还以为你终于开窍了呢结果只是高估你了吗?”
“烦死了,今天不是来找你麻烦的。”
“你那是什么态度啊,在别人的地盘上给我客气点啊小子!”
“切,果然是幕府的走狗吗,已经撒尿划好地盘了?”
“真是,跟着万事屋那魂淡结果说话越来越下流了。可恶!”
“……怎么就下流了?”
隔天早晨,高杉卧在真选组屯所走廊的地板上,手托腮帮,和他找上的“便宜靶子”貌似和平地交谈着。
其实自从半个月前他挑赢了土方,就没再来过了。
当时输掉的尼古丁魂淡镇定地收起刀来,往旁边移了两步就靠墙去吞云吐雾了。在营造了一个半径一米以上范围的“高杉不可进”烟雾区后,他悠闲地说:呐,其实真选组剑术最厉害的不是我。这么有精神的话,去找抖S小鬼干架吧。他挺欣赏你呢。
高杉:立刻接受了输掉的事实啊……不来稍微生气一点吗?
——所以说成就感在哪里!
打那以后,高杉貌似是有了别的事情做,也可能只是单纯地不想受土方刺激去挑衅冲田,总之像这样以一个普通市民身份而不是一个“麻烦的踢馆者”和平地到真选组来,还是头一次。
土方把刀鞘戳在地板上支撑着身体站起来。确认了对方无敌意后他将那刃的一端对准了刀鞘“镪——”地擦着空隙收进去,重新插回腰间。
接着手指习惯性地伸进衣服里开始摸索香烟和打火机。
原本在看天看云的高杉被这举动笼络了目光,眼睛开始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
土方额头挂着十字路口顽强地用目光跟高杉那鄙薄的眼神无声抗争了三秒钟后……
他落败了。
“咔”地捏折香烟。“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可以拜托你不要再用那样的眼神歧视烟民了吗?烟民也不容易的,被周围的家伙用谴责的目光盯着,你以为他们就很想吗!”
高杉收回目光继续去望天望云:“谁歧视你了?”
“在耍我吗你?!那眼神怎么看都不简单吧!”土方说着朝他走近了两步,在他面前俯下身催促道,“呐,说吧,今天到底来干什么的?”
“……”高杉沉默了阵,从脸上的表情看似乎是还在掂量。
土方那两锋漂亮的眉毛就皱了起来:“喂喂,没事要说又擅闯屯所可是妨碍公务罪,想被逮捕吗?”
“放心我来是有正当理由的。”
切,一个中二病有什么正当理由。土方想着,脸上却没什么表情,冲他点点头道:“那你说吧。”
高杉便开始冲他笑,笑的很有意味:“你跟银时,关系不错吧?”
“……”
土方头顶上飘过一排省略号。
擦擦擦,这个是Takasugi?问这种话他真的是Takasugi?智商呢,是个人都看的出老子跟死鱼眼合不来吧!
他打量着高杉,而高杉脸上既悠闲又嘲讽的表情一成不改。
于是鬼之副长眼角抽搐了。这货那副自信没猜错的嘴脸还真是一如既往地欠抽啊。
然而高杉平时在他眼里总归还算是个靠谱的人,稍微有点因少言寡语而带来的阴沉,骨子里高傲且正直,一旦饶有兴致地开口了又全是些真实而显得毒舌的话。虽说如此偶尔却会来点冷幽默,让人讨厌不起来……
稍微有点欣赏呢。这样的家伙。
但是按照漫画一贯尿性,心里想的跟口头承认永远是两码事。
“谁跟那种废材关系好了?”他说。
高杉敛了笑,还是很镇定。大概的确认为足够了解情况吧。他轻描淡写地讲:“听我说完再回答吧,鬼之副长先生。”
他沉下来幽绿的眼眸像一双璧。嘴巴张了张吐出几团白气。
“我杀了个天人。”
这声音不瘟不火。但在冬日透骨的寒冷里连温润的水也能变作扎人的利器。
“贴咩,开什么玩笑!这就是你说的正当理由?你是来自首的?”土方震惊后紧接着气愤。
“自首?”高杉话音里写满嘲讽,“抱歉我只是来通知你一下。”
“你知不知道平民杀死天人是重罪……等等,”土方扯起他的衣领来,“什么时候的事,又为什么?”
“昨天,那家伙跟踪我,于是就死在郊外的树林里了。”高杉说到这儿顿了顿,“不过即便告诉你为什么也没有用,我已经被那伙家伙注意着了,无论对错他们绝不会令我无罪。”
“那伙家伙?”土方皱眉,“你知道是谁派来跟踪你的?”
“就是你说的操纵幕府如傀儡的家伙们啊,土方十四郎。”
“天道众!”他有点讶然。
而高杉趁他手劲松了些迅速地脱身站开。
“怎么可能,惊动那帮家伙……你到底是什么人?”随即土方像是想起了什么,“说起来最近歌舞伎町的一伙流氓被神秘的家伙收服,有阵子没惹事反而在到处打听些好像很了不起的事情呢。”“呐,高杉,”土方意味深长的,“你知道吗?”
高杉:“没听过。”
土方眯起眼睛,看着高杉,发觉他的眼神跟印象中某个天然卷魂淡渐渐重合起来。有点类似死鱼眼,不同的是一个是标准的散漫,一个却从散漫里透出来异常的危险。
他知道这家伙着实难以对付。
“这样的话,果然还是请你说说详细过程吧。”他说。
“没用的,总有你们管不了的事。”高杉下定论般地,“这些日子你已经告诉我不少东西了。”
“贴咩,果然一直在套我的话吗,”土方倏地拔出刀来,“看来叫那伙流氓打听天道众事情的也是你了。”
高杉对着那刀刃偏了偏头,似乎不太喜欢这感觉但又不是单纯的反感。
他终归不好解释,索性一路嘲讽下去:“是不是过会儿你就知道了。反正天道众会派人来你们屯所吧。”
“什么意思?”
“这样说吧,我杀死那个天人的时候是在远郊,没有人目睹;当天又在下雪所以掩埋了足迹;我没有带刀,那家伙是被我抓着手腕割喉死在自己刀刃下……几乎没有什么证据能证明他的死跟我有关。”高杉瞥了他一眼,“说到这儿,你该明白了吧。”
“你是说,如果在这样的情况下天道众仍然目标明确地来抓人的话,说明他们正是跟踪的幕后指使者。”
“没错,天道众通过你们这帮歌舞伎町的执法人员来处理这件事再方便不过了,他们可以随便地以杀人罪名来要求你们逮捕我。”高杉摸着下巴,“至于在那之后他们打算做什么,我也很想知道……”
“如果他们真的这样做的话……可恶,高杉你的话也只能信一半,”土方瞪着他,“因为你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这么说也没错。”高杉仿佛对这评价颇为满意,又或许他本来也不期望得到完全的信赖。只是接着说道,“所以我今天来目的其实只有一个,就是想别牵连万事屋和登势他们就好。天道众抓不到我的话难免就要向我身边的家伙出手。银时那个魂淡也就算了,神乐、新八和登势……与此无关。”
“你想的倒挺多嘛……为什么不……”
“呐,这就是你们能管的部分了。”高杉打断他,“做得到吧。十四。”
土方怔住了。
高杉无声地笑了笑,笑落在眼里里仍旧是可恶。他退开两步,要走。
“魂淡,别逃!”土方想要喝住他,还没追出去一柄剑从他眼前斜飞过截断了路。
土方回头,瞧见栗色头发的少年抱胸倚在门边。
“不是已经赢过HIJIKATA桑了吗。”他抬起头,额前的刘海晃动着,没什么表情也没什么语气地,“把你的刀拿走吧,单挑王。”
“嗤,我该谢你这称呼吗?”高杉捉了那刀在手里,开玩笑般地,“以后有人这么叫我的话绝对砍他一刀。”
“随你喜欢。”总悟望他,“我只是对做了自己想做的事的家伙表示一点好感罢了……砍个眼睛长在头顶的天人什么的。”
“总悟!”
“HIJIKATA桑别这么大声啊,吵到别人休息了哦。”
“魂淡哪有人在休息!”
总悟把头顶的眼罩往下一拉:“这里啊这里,我不是正在休息吗。”
“真让人不爽啊!”
等土方回过神来,高杉已经不见了。
他叼出根烟来,叹:“现在说吧,到底为什么这么做?”
总悟听了,转过头来用那戏弄人的眼罩上的眼睛对着他:“因为他说的都是真的啊。”
土方略微顿了一会儿,香烟叼在嘴里忘了点:“你什么意思?”
总悟把眼罩扯下来,瞳孔这次正对着他:“HIJIKATA桑,天道众上面派人传消息过来了。”
[万事屋]
银时醒过来就是中午了。
当然这并不稀奇。
也绝对不是被好兄弟在酒里下了迷魂药躺尸到隔天中午那种戏码。因为这本来就是个自然醒在后半天的货呀!迷魂药那种东西用在他身上都是浪费啊喂!
总之,这一天都没有什么异常。
直到银时打着呵欠拉开抽屉找去年的欠条的时候……他从里面抽出来一盒醋昆布。
“啊、啊咧?”银时眨了眨眼,“幻、幻觉吗,我有放这种东西在抽屉里?”
随即神乐路过,银时问她:“神乐你把醋昆布放在抽屉里了?”
“……你说醋昆布?!”女孩眼睛发光,“在哪里?”
银时:“……”
他终于觉得有哪里不对劲:“高杉呢?今天没有来接委托吗?”
“嘛,早上好像是有来过一下,不过很快就出去了。”
“哦……”银时若有所思。
好像也没什么不对。
一切都风平浪静的样子。
事实上,风暴之前总是特有的宁静。
从这一天开始,高杉又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