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预兆（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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鸣人离开面具摊，一口气跑出了百米左右。当他停下时，发现自己在商业街后一条无人的小巷。这个地方他似乎没来过。他不太确定自己的位置，一时有些迷惑。但他不担心自己迷路，商业街附近他最近去得多了，还是很熟的。而且他家所在之处正对着火影岩，方向好找，一直往前走，总能到达。
停下之后，他想不到自己接下来应该干嘛。回家的话，家里也只有他一个人。离开学还有一段时间，他也不想回去写暑假作业。
回想起刚才的事情，他感觉到一阵茫然和气恼。这气恼有很大一部分是对着他自己。他觉得自己不该跑，逃避是属于胆小鬼的行为。他应该堂堂正正问出他们为什么这样对待自己。可想到这里，他又很懊丧。他知道即便尝试，自己也依然什么都问不出来，就像他从未能从三代爷爷那里问出自己的父母是谁。
他用力将地上的一块小石子踢开。
他们不说……就是不说！
石子弹跳到巷口，发出清脆的响声。鸣人下意识地抬头看了一眼，突然发现巷口悄无声息地走进来一个比自己大几岁的女孩。她面无表情，给他的感觉像一只猫。有些猫很亲人，有些猫正相反，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突然跳起来，给人一爪。
鸣人反应过来，她是冲自己来的。
“你、你要干嘛？”他鼓起勇气，大声问。
女孩说话语调很轻柔，声音也十分好听，话语的内容却不然：“看你哪里像‘灾星’。”
一股比刚才被面具摊老板责骂和推开时更凶猛的怒气和酸楚冲上了鸣人的喉咙、鼻头和眼眶。
“那你看吧！！”他喊道，女孩走得更近了，真的在仔细打量他。鸣人没有退开，内心却觉得自己并没有表现出的这么勇敢，倔强地仰头道：“你说哪里像？！”
“没看出来。”女孩说。
“哦……”鸣人瞪圆了眼睛，摸不着头脑，“……诶？？！”
风间遥伸出食指，在鸣人的两侧脸颊各虚画了一道，问：“这是什么？”
鸣人仍处在迷茫中，下意识地摸摸自己的脸上动物胡子似的痕迹，答道：“我也不知道，好像是伤疤，我有记忆时它们就有了。”
她接着问：“你说哪里像？”
鸣人停顿了一下，才意识到，对方是把他刚才问她自己哪里像“灾星”的问题抛了回来。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嘟囔道：“说不定是我长得像狐狸。”
鸣人曾经听见过几次有人暗中议论自己的伤疤，还有那么一两句什么狐狸的话，那些人一看到他靠近，就什么都不肯说了。他也是经过刚才摊主大叔的行为和这个女孩的举动，才想起这回事。
“一般吧。”她又看了他几眼，搞得鸣人暂时忘记了别的，腼腆起来。
“真的吗？”过了一会儿，鸣人低落地别开眼睛，“……那就是我的亲人都没有了。”
对方说道：“这样的孩子很多。”
“那我也不知道了啊！”鸣人郁闷地说，又想起了什么，补充道，“对了，我也不知道自己的亲人是谁。”
“这样的人也有。”风间遥说，“你叫‘漩涡鸣人’？”
“对啊！你怎么知道？”鸣人惊奇地问。
“因为我也是忍校生。”风间遥回答，“漩涡一族出身于涡之国，与木叶世代友好。涡之国被灭后，木叶也接收过漩涡一族的成员。你或许是他们的后代。”
据说血统纯正的漩涡一族族人都有一头非常显眼的红发，生命力强，查克拉量大，尤为擅长封印术，以至于令其它国家感到极大的威胁。于是诸多国家和势力联手向涡之国发动战争，导致涡之国灭国，剩余的漩涡一族的族人因此流落各地。
漩涡一族似乎与千手一族有远亲，初代火影千手柱间的妻子便是来自于涡之国的漩涡水户。四代火影的妻子是位名叫漩涡玖辛奈的忍者，涡之国的毁灭便发生在玖辛奈年幼的时候。风间遥所知晓的木叶之中著名的漩涡一族忍者就只有她们两位。不过这些课本外的信息，她不打算对鸣人提起。
“我想起来了，老师在介绍世界地图时讲过！”鸣人兴奋道。他并不是非常爱学习的那类孩子，像许多孩子那样，他有些粗心和贪玩。不过地图上有几大国，各忍村和重要地区的大致位置和基本信息，是刚上忍校老师就会教导的内容，本身也属于常识，罕有学生会把这部分知识完全漏掉。他露出笑容：“我可以再去问问伊鲁卡老师，嘿嘿。”
海野伊鲁卡是负责鸣人和佐助这一届学生的忍校教师。他是个今年刚担任教师职位的新人，年龄和止水差不了多少，对待学生十分认真热忱。
风间遥不置可否，退开两步，问道：“你还要待在这儿吗？”
鸣人刚要回答没想好，他的肚子却咕咕叫了起来，他摸摸自己的肚子，道：“不了，我该吃饭了。”
现在不是吃饭的时间，他独自生活，三餐时间难免会不太规律。
“玲奈姐有件事要拜托你，请你吃我们店里的饭团，味道很不错。”风间遥说，“走吧。”
鸣人本来有点踌躇，决定不了等会吃什么好。这下问题解决了。他雀跃起来，跟着她走：“其实我最爱吃拉面。一乐拉面，超好吃的哟！不过饭团也可以啦。”
“听说过，没去过。”
“那里可好找了，而且便宜大碗。最近在做活动，新客优惠。”鸣人边说边比划着一乐拉面的大致位置。
说话间二人经过两三个拐角，走到商业街上。风花和果子店和茶店就在不远处。鸣人有点不安地问：“话说，她究竟是想拜托我什么啊？”
风间遥说道：“玲奈姐希望你不要去她家店里恶作剧。平时茶店大多数时间是她一个人管着，有时她伯伯会来，但他的腿不方便。他们可没办法追你。”
鸣人听罢，心情有些低落。其实他不是不知道，有时自己的恶作剧会惹人烦恼和讨厌，可一方面他是个爱玩的孩子，想和别人玩，想引起别人的注意，忍不住调皮捣蛋；一方面他某些时候有一种叛逆的心理，那些人越讨厌他，他就越偏要那么干，反正就算他什么都没做，或者试着做好事的时候，他们也是一样的反应。
不过他很快振作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我答应了！你们两家的店，我都不会去恶作剧。要是有谁去捣乱，我一定会去阻止的。”
风间遥看他一眼：“那样的话，到时要再送你几张优惠券才行。”
鸣人开心地笑起来：“真的吗？哈哈……”
当晚睡前，风间遥带着驱蚊水，躺在屋顶上看星星。看了一会儿后，她放开感知，凝神捕捉自己能感知到的最微小的动静，将范围延伸到自己所能达到的最远距离。过了不知多久，她睁开眼，看着深蓝色的夜空。
今天实在是天时地利人和兼备，她几乎没费工夫，就知晓了所谓的“妖狐”小孩，即是佐助的同班同学，漩涡鸣人。这一届的小孩，几乎都是在妖狐事件发生的这一年出生的。和鸣人面对面接触，也让她有了一点收获。
鸣人被视为妖狐的原因暂且不得而知，这件事被三代火影下令不准提起，违者要受到处罚是肯定的。从这以后，人们的确不敢光明正大地谈起此事，但有不少视鸣人为妖狐的人，他们的态度并未因为三代的命令而有所改变。背地里，仍然有知情者谈论“妖狐小孩”。人们明面上虽然不能提起，却可以使用不欢迎的态度表现出对妖狐的憎恨恐惧之情。
这就是鸣人至今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被称为“灾星”、“瘟神”，倍受排斥的原因。
风间遥能感受到鸣人的查克拉有些特别。联想到漩涡一族精于封印术，鸣人被视作妖狐，说不定与漩涡一族的这种能力有关。她想弄清当年的妖狐究竟是被四代火影夫妇杀死还是封印。也许她可以用担心妖狐还会回来的理由旁敲侧击地询问一下别人。这个担忧很合理，忍村中可没有那么多影级忍者能一次次消耗在妖狐上。损失太大，极有可能会导致其它忍村借机入侵。过往的历史说明，各国与各忍村之间的和平和信任一向脆弱。但她的表达方式必须非常非常小心才行。
鸣人是谁，他的亲人是谁，一开始他对别人，或者别人对他做了什么有关妖狐的事情，这些问题的真相就是人们将其与妖狐绑定的关键。他不太可能只是一个普通的孤儿。
和鸣人单独待在商业街后巷时，她再次有了附近好像有人隐匿的感觉。她不认为这是个巧合。
如果鸣人确实和妖狐的力量有关系，村里专门安排人来暗中注意他，倒也说得通。去年她生日那天，她和鼬看到了鸣人的背影，听到有关妖狐小孩的议论，鼬当时的反应也可能与这个原因有关。
她顺着这个假设继续猜想，若这种与妖狐有关的力量不稳定，那么木叶缘何会让鸣人在村子里自由行动，并允许他到忍校学习？若这种力量在一定程度上可控，并且能够利用，鸣人也不是个心怀恶意的孩子，换作是她，要让对方越认同自己这方越好，因为打压和排斥激起的只会是冷漠和仇恨。
除非伤害已经造成，憎恨难以消解。可若是鸣人没有故意用妖狐的力量伤过人，那么这种憎恨只是安放到了错误的地方，于事无补地为自己找了一个宣泄的载体。
聚居区内，各家透过窗子的灯光开始逐渐熄灭。远处木叶中心的繁华街道仍是灯火通明，汇聚成数条光辉的河流。另一个方向是地处木叶边缘的宇智波族地，隐有星星点点的灯火。
看时间，她应该回家了。
周边高低错落、鳞次栉比的建筑在黑夜中显现出模糊的轮廓。风间遥站起身，举目四顾，几年来，她已经对周边建筑和岗哨的位置了然于胸。对战术战略和地形的学习足以让她做出一些判断。
她从屋顶的一端走到另一端，然后往复。几年来，木叶对这片区域的监察似乎越来越紧了。
*
一轮满月高悬于天际。宇智波一族的集会刚刚结束，乘着月色，族人们从集会的场所鱼贯而出。
集会通常定期举办，是为了商议、处理族内的事务。每次集会并不是所有族人都会在场，而是视其议题的性质和内容而定。小孩子是没有资格参加这种集会的，只有成年人，一家之主，能够成为支撑一族力量的忍者才可以参与。
今夜的集会成员就限定于后者。集会结束后，参与者们的思绪却未离开集会上的议题。三三两两行走的人们有不少仍在低声讨论，有的情绪激动，有的面色严峻。还有人独自行走，面露沉思。
作为族长的儿子，鼬理当陪同父亲，最后离去。此时他从正坐的姿态起身，静静地观察着族人们的表现和自己父亲的神情。月光清冷，而夏夜此起彼伏的蝉鸣带来无尽的躁动。
人们几乎都离开后，止水找到了鼬，请他等会儿到自己家里喝茶。向鼬的父亲打过招呼，他们俩落在人群后面，慢慢往止水家走去。
夜行飞鸟掠过黑黢黢的树影，月光下归家的人们的影子在脚下不断转动、扭曲，形成诡谲而令人忧虑的风景。止水侧头看着夜间的景色，呼出一口气，轻声感叹道：“今晚的天气还真是闷热。”
作者有话说
第58章 预兆（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