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6、第 6 章

　　这句话其实不用叶琛说，顾离自己也是清楚得很。但是也确实就像他给沈长斯说的那样，这辈子需要顾虑的事情少了，他就想多方位尝试一下，先不说适不适合的问题，跟着一起学学炼丹，就当是玩儿个兴趣，似乎也比上辈子要有趣多了。

　　至于修为的问题？

　　顾离表示，就算他自己不怎么争气，凭沈长斯那种恨不得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他“连体婴儿”的状态，怕是仅靠双修，他也能快速飙升至前世的程度了。

　　因此谢过叶琛的提议，他便又接下来了另一块儿玉牌。

　　只是这次没等他往额前放，叶琛就开口阻止道：“这块儿玉牌和刚刚那个不一样，这里相当于是一个固定的小幻境，你用神识扫过之后，就会直接进入这个幻境之中。那里会有危险，但是也会有各种入门级的草药。我建议你先理理刚刚学的东西，等都记清楚了，再去这个秘境里也不迟。”

　　顾离一愣，想想表示了解。

　　毕竟他刚刚看的那个玉牌里记载的草药，除了治病救人的东西之外，还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杀人宰物用的毒|材。

　　叶琛又给他介绍了一会儿相关事项，就把他留在原地让他自己学习，说暂时不打扰了。

　　等人走后，又过了一会儿，凌轩凑头进了这屋。

　　看了看顾离，他说：“你二师兄刚刚没说什么不该说的话吧？”

　　顾离一愣，随即笑了起来道：“哪有什么不该说的，大师兄你多虑了。”

　　“那就好，”凌轩放心不少，找了个椅子就近坐下，他挠了挠头，没忍住，感叹了一声，“你不知道，你二师兄平时说话太直，偏生他自己又觉得没什么问题，所以在初见之时，总是能得罪大多数人。”

　　顾离笑而不语。
　　这确实是他记忆中的叶琛。

　　而凌轩也是和记忆中的一样，每次跟在叶琛后面，对方惹恼了什么人，他就上去帮忙解释。若解释不通，他也是挡在叶琛前面，拔剑护人的那个。

　　总之就像是他和沈长斯的关系一般，叶琛虽说心直口快，但身旁有个凌轩跟着，向来也没出过什么大事儿。

　　当然，除了那次。

　　脑海中再次浮过记忆中叶琛身碎成泥、凌轩失了魂魄变为行尸走肉的场面，顾离原本还尚有些愉快的情绪的在瞬间低落了下去。

　　不过赶在他心细的大师兄发现之前，他就重新调整好了状态。抬头朝人扬了一个大大的笑容，他说：“大师兄放心，既然我入了师门，不论我和师父是什么关系，我也都是你们的师弟。所以以后我也会帮你护着二师兄，不会让他受伤的。”

　　凌轩一愣，随即笑道：“那我便先谢过你了。”

　　“都是同门，何须客气，”顾离摆了摆手，又扬了扬手中的玉牌，“大师兄要和我一起学学丹药之术吗？”

　　“不了不了，”凌轩显然是对这玩意儿有心理阴影，立刻告辞，“你在这方面有不会的就问问叶琛，当然直接问师父也可以。如果是剑诀方面，找我就是。我还有点儿事儿，就不陪你聊了。”

　　话音落下，他逃跑似得离开了房间。

　　顾离在后面看的好笑，但是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找了个蒲团盘腿坐下，深呼吸后，开始打坐调息，回忆方才从玉牌里读到的知识。

　　就这样过了一天，等到下午夕阳西下，小屋的门才被从外面推开。沈长斯站在门口，就像是一只在等待主人回家的小狗，看着顾离，他撇撇嘴道：“都这个时间了，离儿今晚可是打算直接住在这儿了？”

　　顾离透过他身后没遮全的门框看看外面，天边还是一片火红，并不知道哪里就“这个点儿了”。

　　再看看沈长斯的表情，他顿时也起了些玩笑的心思。勾了勾唇，顾离认真道：“我本来就是你徒弟，住在这里好像也没有哪里不对吧？”

　　沈长斯一愣，果然如预料般皱了眉毛。但是似乎有些耻于说的太过直白，他踌躇片刻，我只能带着些委屈的轻轻唤了一声：“离儿……”

　　顾离就不顺着他来，还明知故问：“叫我干嘛？”

　　两人视线相对，一时间无人再说什么。

　　又隔了片刻，沈长斯终于忍不住。长叹了声道：“回家。”

　　顾离得逞，哈哈哈笑了起来。两步走到沈长斯身边，主动牵起对方的手，往外走了几步，他说：“我得去跟师兄们打个招呼。”

　　沈长斯微笑点头。

　　却不等顾离行动，旁的就响起了叶琛的声音。他说：“小师弟晚上如果不住在这里的话，就叫他跟你回去就好。大师兄在里面打坐，等他弄好了我会跟他说的，不用专门再等着他了。”

　　话说到这儿，顾离也没再跟他客气。

　　跟他点点头告了个别，就跟着沈长斯一起，遛弯儿似得慢慢往掌门住所反了回去。

　　和栖霞派居住区的整体布设一样，从这边儿过去，也都是青石板铺出来的小路。小路两旁种着繁花垂柳，虽说一眼望去好像是少了点儿仙家的浩然之气，但论起美观程度，却也是其他门派向来比不过的。

　　这一路虽说算不得太长，但是要走起来，也还是得费些功夫。沈长斯半点儿没有要松开交握的手的意思，就这么走了一会儿，他开口问道：“今天过来寻你师兄们，可是学到了些什么？”

　　“是学到了不少，”顾离点头，实话实说道，“二师兄给了我两个玉牌，一个里面记载了基础的丹药学，还有一个是一方小天地。师兄说等我把第一块儿玉牌里的内容记得差不多了，就可以去那方天地里看看，似乎是挺有帮助的。”

　　沈长斯听他说着，也明白他所讲的那些具体是个什么。毕竟在当年叶琛拜入门下之后，除了基础的功法和心诀之外，他授给他的就是这两块儿玉牌。

　　想到这里，沈长斯开口道：“当初你二师兄破这个玉牌里的秘境一共用了二十多天，你可以试试能不能打破他的记录。”

　　“师尊你也太高看我了，”顾离特别看得清自己，他说，“当初整个修真界都说我二师兄是万年难遇的丹修奇才，而且你当年也跟我说过，我虽是共存两个灵根，但是火强木弱，你要让一个先天不足的去超越万年天才，你怕是要累死我吧？”

　　“我哪儿舍得？”沈长斯含笑应着。又走了一段，他低了头，凑在顾离耳边小声补充了一句，“况且你先天不足也不是问题，为师修为已破大乘，多与我双修几日，你便是想不提升也难的。”

　　顾离：“……”

　　冷漠的将自己和沈长斯之间的距离拉开些许，他拧着眉毛，将身边人上下好好打量了一番，然后摇了摇头，他说：“你说，你是不是被夺舍了？”

　　沈长斯：？？？

　　顾离继续，义正言辞：“我师父冰清玉洁满脑子都是摒弃凡尘修炼成仙，怎么可能一天到晚想这些弯弯绕的事情！”

　　“这还不是离儿你自己教给我的吗？”沈长斯知道他这徒弟是又开始闹腾，便也陪着他，伸手将人搂过，一边在对方耳畔轻笑了声道，“前日夜里我有些不知轻重，弄疼了你了。要不今天给我个机会，让我弥补一二？”

　　顾离沉默。
　　低头，把搂着自己的那双手拍开。然后一边快步向已经可以看着的小院儿走去，一边羞愤了一声道：“太阳还没下山，你就不能想的不那么长远？”

　　沈长斯抬眼，看看远方已然快要落尽的夕阳。
　　嘴角上挑。

　　他听懂了顾离刚刚的话——

　　只是让他不要想的太远，但并没有直白的拒绝什么。所以这意思便是，今晚还是有机会的。

　　得出这个结论的沈长斯心情大好。于是在阳光彻底收尽之前，他又趁着时间跑了一趟普通人的世界，给顾离买了几包他爱吃的零嘴。

　　然后顾离吃开心了，等太阳变成了弯月，沈长斯也同样是“吃”了个饱。

　　不同于第一次的粗暴和狂野，这次他确实是温柔收敛了许多。并且在做完之后，他还很贴心的抱着人去泉里洗了洗身子，处理了一下被他弄得湿哒哒的情况。至少就另一个当事人顾离的感觉来说，这天晚上的活动让他感觉很舒服，还很满意。如果以后一直能保持这种模式的话，他觉得自己靠双修飙升大乘，好像也不是什么让人难接受的事情。

　　第二天清晨，当顾离醒来的时候，沈长斯正乖巧的躺在他身边，用胳膊给他当着枕头，一边安静又温柔的看着他。

　　顾离打了个哈欠，在人怀里蹭了蹭，最后贴在结实温热的胸膛上，他口中嘟囔了一声道：“今天你不许捣乱，我要开始好好修炼了。”

　　沈长斯选择性无视了他前半句话，只抓了后段，笑了声道：“我陪你一起？”

　　顾离莫名其妙：“这有什么好陪的，我就打坐调息顺便背背药名，等今晚或者明天再进去那方天地看看，这些你还能陪我不成？”

　　“以前确实不行，”沈长斯说，“但是现在你我已经有了夫妻之实。如果再添上一个道侣的灵魂契约，不管是秘境还是小天地，哪怕是你的识海，我也都能陪着你的。”

　　顾离一愣。

　　他以前一门心思都扑在男主身上，别说什么道侣啊双修之类的事情，就连修炼也是按照系统给他的提示按部就班，然后配合金手指一路狂轰乱炸，导致打架的能力虽然很强，但理论方面和其他方面，却完全可以算得上是一窍不通。

　　眼下沈长斯提议过后也就没了声音，他是想把选择的权利交给顾离。后者明白他的心思，便也在思索了片刻后，主动问道：“你给我具体讲讲，什么是灵魂契约？”

　　“就是一旦成立，除非死亡，不然你我永远也无法分开。而且在契约成立之后，如果我想，即使不能清楚的知道具体的情况，我也能察觉到你的心情变化，或者如果你允许，我甚至可以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沈长斯说，“其实修真界的道侣很多，但是敢签灵魂契约的，目前为止我还没有听说过一对儿。所以如果你不想的话，我也不会怪你，这……”

　　“你等一下，”顾离打断，“从来都没有人签订过，那你确定这个不会仅仅是个传说？”

　　“自然不会，”沈长斯摇了摇头。像是想到了什么，他目光闪烁，片刻才又道，“这个术是当年我师父传给我的。那时候他很想和他的道侣签这个契约，所以研究的也很透彻。他说没有问题，那肯定是没有问题。”

　　顾离稍作放心：“那他们怎么没签？”

　　“因为没来得及，”沈长斯目光微沉，“你知道吗？不论是普通人还是修真者，生命都是最脆弱且易逝的。就像我师父，也比如当年突然弃我而去的你。”

　　“这种陈年旧事咱们就别提了行嘛？”顾离被他说的有些难受。扯了扯沈长斯的袖子，他说，“那……你教我弄契约？”

　　沈长斯目光一暗，眼中闪过一抹意味不明的情绪。开口，是熟悉的低沉又有磁性的嗓音，他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