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尊在上[穿书]》一剑山河

5、第 5 章

　　顾离话说到这个份上，哪怕沈长斯还有多少不放心，终究也在他的坚定中打消了下去。只抿了抿唇，他说：“那明日我送你去见轩儿他们。”

　　“不用，你该做什么就做什么，我在那边儿住了几十年了，不比你对那熟悉多了，”顾离摇了摇头，躺靠在抱着他的男人怀里打了个哈欠，他说，“你不用担心，我去见见他们我就回来。上一世过来的时候他们对我就颇有照顾，总不能这次和你在一起了，我就不认他们了吧？”

　　沈长斯皱眉。

　　低头想了片刻，他低低应了一声：“也是。”

　　顾离笑了起来，抬手戳戳沈长斯的脑袋，他说，“你不会连你徒弟的醋都吃吧？”

　　“这当然不会，”沈长斯立刻摇头。又停了停，才柔柔笑道，“我只是在想，他们该唤你师弟，还是该唤你师娘好呢？”

　　“叫师弟，不然你还想全天下都知道你收徒第一天就上了你徒弟？”顾离一言难尽。虽然让沈长斯早上一闹，可能现在整个栖霞派没几个人不知道了。但是他面皮薄，还是不想在那么多人跟前主动承认。因而轻咳一声，他说，“你这么秀你们门派人知道吗？”

　　沈长斯没有听懂。

　　顾离也懒得跟他解释。
　　又收了刚刚点沈长斯的手，回来摁了摁自己的额角。他想了想，换了个问题道：“小莹姐不在门里？”

　　“她前些日子下山去了，你不记得你当初见着她时，已经是入门三个月后了吗？”沈长斯说，“这次除了你我之外，什么都没有改变。就连我本人，也是在拜师礼上与你对视的瞬间才过来这边，所以之前发生的事情，我也无能为力。”

　　顾离点点头，拍拍沈长斯的肩膀：“我也是那时候过来的。而且想想这个时间点也正好不是吗？一切都来得及，不只是二师兄，小莹姐我们也保得住的。”

　　沈长斯垂眸，低低喃着：“保得住吗……”

　　“当然可以啊，”顾离笑了，“你放心好了，上一世你丢的所有东西，失去的所有人，这一世我都能给你保护的好好的。不管是他们，还是我自己，没问题的。”

　　沈长斯沉默许久，才终究是长叹一声。

　　低头在顾离脸颊上啄吻了两下，他说：“他们由我来护，你只要向我保证，你护得住你自己，我便也能安心了。”

　　一夜不提。

　　第二天早上，荒废了两天时间的沈长斯终于捡起来了本职，太阳刚刚升起，便独自去了院儿里，盘腿打坐调息修炼，好一副刻苦努力之相。

　　顾离则是在睡到自然醒后，自己穿好衣服，跟沈长斯打了个招呼，就出门朝掌门弟子居住的院儿里去了。

　　他到地方的时候，凌轩正在院子里练剑。见他进来，先是一愣，随即表情有些复杂的收势，口中支吾道：“小、小师弟？”

　　顾离倒是没有他这么拘谨，点了点头，便给人扬了一个大大的笑脸。他说：“大师兄你好，我叫顾离。之前师尊找我有点儿事儿，现在才来这边儿真是太抱歉了。”

　　“啊、这个没关系没关系，”凌轩快速摆手，语言系统恢复的不怎么彻底。踌躇片刻，他又忍不住道，“师尊他……没有为难你吧？”

　　顾离笑了，应的很真诚：“师尊人很好的，怎么会为难我呢？”

　　“他主要是想问你师尊和你洞房了没有，”一道有些冷清的声音自旁的岔来，顾离回头，就见他二师兄不知何时也从房里走了出来，正抱着胳膊靠在大树下边，静静地着看着这边。

　　这人身穿一件纯白长衫，眉清目秀，表情有些冰冷。顾离一直觉得，在当初接触过的所有人里，除了沈长斯外，要说谁还更有仙风道骨，那叶琛说是第二，也无人敢认第一。

　　不过也正是因为这样，在当初顾离还一问三不知的时候，叶琛对他的帮助和指导颇多。所以就算重来一世，顾离对叶琛的印象也还是蛮好的。

　　只是他刚刚那个问题……

　　顾离轻咳一声，想了想道：“如果我说我和师尊之间什么都没发生，师兄你们信吗？”

　　凌轩毫不犹豫点头。
　　叶琛则是摇了摇头，淡淡道：“你和师尊之间什么情况不需要我们来相信，不管你怎么说，如果你自己信了，那便是了。”

　　熟悉的应答方式，顾离没有什么太多的感觉。凌轩却是有些不满的看了叶琛一眼，开口道：“师弟，你不要总是这样。会让小师弟很难堪的。”

　　叶琛表情不变：“既然什么都没发生，那有何难堪？”

　　“这……”凌轩一时语塞。

　　叶琛嗤了一声。

　　顾离也终于忍不住，笑了起来道：“师兄你们别说了，确实是我方才说谎。二师兄说的也没错，我自己都不信的事情，又怎么能问你们信是不信。”

　　凌轩还有点没反应过来。怔了片刻，他惊讶的瞪大眼睛道：“小师弟，你的意思是，你真的和师尊……”

　　顾离就算脸皮再怎么厚，此时也还是有些难免的羞红了脸，点头轻轻嗯了一声：“两情相悦，他没强迫我什么。”

　　“可是你昨天扇了他一巴掌，还把他嘴角打流血了，”叶琛再一次耿直的将自己所见道出。犹豫了一下，他又上前两步，在顾离肩上拍了两下道，“师父他既然已经说了收你为徒，不论你们之间发生了什么，我也只当你是我师弟来看。况且我刚入师门之时，他曾与我说过，如果是他有错，我们判断之后，可以自己选择该站的位置，不用全向着师父。所以这次事情我站你，如果他做了什么不该做的，你告诉我，就算打不过师父，我也能带你出去游历，至少能躲躲他。”

　　他说的很认真。

　　至少就顾离对他的了解来看，他二师兄是真打算带他出去避避难了。

　　也不知道是该感动还是该笑，他看看叶琛，终还是勾了勾嘴角，解释道：“昨天打他是因为闹了点儿别扭，并不是他强迫我，我生气才对他出手。二师兄你放心，真的没问题的。”

　　叶琛没有回话。

　　盯着他深深地看了一眼，似乎在辨识他表情中有没有什么一闪而过的虚假。

　　过了半晌，才点头嗯了一声：“无事便好，有事随时找我，我带你下山。”

　　顾离笑的甜甜的：“那就先谢谢二师兄了。”

　　凌轩在旁边儿听的无奈。揉了揉额角，他跟顾离道：“你二师兄看的性子冷，但是嫉恶如仇，说话也比较直白。如果哪里没说好，你也别怪罪他，他性子是好的。”

　　顾离连忙点头应是。

　　“我再怎么也比你好，”叶琛白了凌轩一眼，然后朝顾离道，“你还有一个师姐，在门里排行比你略高一点。她现在有事，尚不在门派之中。所以本该是她教你的东西，便先由我们代了。比如入门的心诀功法，师尊可有授你？”

　　顾离点头：“剑诀有授，可师父说让我也学学药谱。师兄这个……”

　　“跟我来吧。”

　　叶琛说完，就扭头率先往小院儿最里面的那间房中走去。

　　顾离知道那地方是沈长斯专门给徒弟们弄得一间藏书阁，因此并没有多少惊讶，只嗯了一声，就赶忙跟着叶琛的步子追了过去。

　　叶琛是木灵根，所以从前世开始，他所修炼的就一直都是丹修。眼下时过境迁，虽说是重来一次，顾离的修行在沈长斯的要求下发生了改变，但他那两个师兄一个师姐却还是照旧。两个习剑，一个炼丹。倒是把沈长斯会的所有，都继承的差不多了。

　　其实相处多了会发现，叶琛这人在人际交流方面有些不知变通，或者也可以说是过分耿直。但是在修为和功法方面，他确实是一个十分值得信赖的好师兄。所以当他从那屋里挂着的各种玉牌里挑了一块儿出来让顾离放在额前时，后者也没有丝毫犹豫，直接照做。

　　这玉牌在修真界的地位，相当于是普通人世界的书卷。只是比之普通的书卷，这东西好在只要用灵识去探，便能将其中所述的一切内容都装进脑子里。具体理不理解虽然尚不好说，但终究也算是省了个背书的过程，是挺方便。

　　就比如现在，顾离把玉牌贴在额前，用神识将其中内容探了一遍后，便把玉牌又重新还给了叶琛。

　　慢慢回忆了片刻方才记下来的内容，他抬头看向叶琛，有些惊讶道：“师兄，这一上来就直接让我记药谱了吗？”

　　“不然呢？”叶琛表情还是那般平淡，将顾离还给他的玉牌重新挂在屋里，才转过头，又继续道，“刚刚给你看的主要是些基础的药物，从玉牌里探到的东西虽然能记在脑子里，但是记不在心里。所以接下来你需要做的就是通过不断的积累和尝试，去用心记住这些药材。你明白我说的是什么意思吗？”

　　顾离点头。

　　简单点说，就是他用这种甚至不需要死记硬背就走捷径得到的东西，一旦遇到什么关键时刻，那绝对是想不起来的。所以现在就是得通过实践，将这种记忆刷到炉火纯青。到时不管发生什么，他能用的出来，方算合格。

　　顾离本人对这种学习方式是挺满意的。
　　至少比起他上辈子在系统的帮助下，那种几乎没有用多少力气就直接冲到元婴的情况来说，眼下这种反而显得是要真实多了。

　　叶琛看了看他脸上那种没有什么抵触，反而还很兴奋的模样，那双波澜不惊的眼中也终于燃起了些许不易察觉的满意。又重新拿了一块儿玉牌下来，他继续道：“比起师父教过你的剑诀，丹修之路会比你想象的难走很多。如果说你修的火剑之术比的是谁更强大，谁更张扬，那丹修比的则是谁更内敛，谁更定的下心。这两者正好相反。虽然我不明白你身上为什么会同时存在这两种灵根，也不知道师父是怎么想的。但是就当是作为你师兄的意见，我还是建议你独修一边，两手都抓，可不一定能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