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期》雪山楂

6、曾经-定婚

　　陶之行虽然相比秦正德要恢复意识早些，但是一语不发，精神、脸色同样都不怎么好看，楚天看到心里担心，可还要忍下一波一波的眼泪，就是怕爷爷心焦。楚天想问问刚才在商场发生什么，又怕爷爷激动也都忍下了。本来还担心秦树会把刚才的锋利的眼神转化成言语说给爷爷听，可是看秦树也只是认真照看自己的爷爷。
　　秦正德又睡了一个小时左右慢慢转醒，醒来后看一眼楚天，又把头转向秦树：“你们俩孩子先出去，我们有话要聊一聊。”
　　“爷爷...”
　　“出去吧。”秦正德没等秦树说完：“我现在没事，我要和你陶爷爷聊聊。”
　　听这语气，似乎没有发生口角，像只是急切的想叙旧一样。秦树有些意外，本来也想留下来的楚天也不有些不确定的看向了爷爷。
　　“去吧。”陶之行点头示意楚天。
　　本来有点剑拔弩张的俩“孩子” 一时收弓还有点收不住，刚迈出病房就又都鼓圆了眼晴看了对方一眼。首先，气势不能丢，但是谁也没再进一步，就吊了好一会儿。
　　楚天找了一个空床坐下，看站了有一会的秦树，倚墙而立，无论是修长匀称的身材，还 有张那俊俏的脸，楚天不禁又心里暗暗抖了抖，小小的意y了一下才顿了顿说：“你说，两个爷爷是本来就认识吗？”
　　秦树摇摇头，耸了下肩表示未知。
　　“那你坐一会吧。”楚天站了起来把整张床都让了出来：“我看看他们俩个聊得怎么样了。”楚天看了眼时间，有半个多小时了吧。
　　秦树那边也只是看了看时间，却并没有坐过去的意思。楚天还没弄清楚两位老人的情况，当然不好突然去打扰。那样说只是想让秦树坐下来找的托词。现下，秦树未动，一时楚天坐立两难了。好在这时病房里面传来爷爷叫自己的声音，便一下钻进过去了。她这边刚站稳，秦树也站进来了。
　　“你跟进来做什么？”秦正德的声音，显然是对后进来的秦树说的。
　　秦树：“...”只叫楚天？
　　房间时只剩下两位爷爷和站着的楚天的时候，楚天被两位老人看的...有点不自在。一位--自家爷爷，一脸严肃认真；一位秦家爷爷，一脸慈祥微笑。这一严肃一微笑，看得楚天心里直发毛，怎么感觉像论文答辩提前了呢。于是一脸求助的看像自家爷爷。
　　“孩子啊。”秦家爷爷先发了声：“你和秦树是一个大学的？”
　　“是的，爷爷，同校不同院系。”
　　“熟悉吗？”还是秦爷爷
　　...应该算是...很熟悉吧！楚天心里想：我熟悉他，他熟悉我不就不知道了。犹豫了一下后说：“不算太熟悉。”这个算是中和的答案吧。
　　“哦，那你觉得秦树怎么样？”秦爷爷一个问接着一个问题的问。
　　楚天一想到秦树如何，脸就不觉犯了花痴样，记得曾经电话里向发小尚锐描述秦树其人如何时，说也不过两三句尚锐啪的将电话挂了，楚天一脸懵怔的刚挂上电话，就又响铃了，接起来就一通叫，什么刚吐完，什么说得他一个大男人鸡皮起了一身。刚要顺着就说，话到嘴边一过脑子，不对啊，这老头要干什么？问自己秦树做什么，他们两个吵架，搞得像相亲答辩会一样。
　　“...”楚天有点摸不着头脑，转头看向爷爷。眼神飘了飘意思是：爷爷，这老头要干嘛。
　　“他问你中意秦树那孩子不。”陶爷爷显然明白楚天的意思，然后就丢过来一个炸雷。
　　楚天有点懵，被问的有点害羞，主要还是有点心虚，脸一瞬就红了，这种感觉就像是你在外面闯祸受惊，在小伙伴面前必须无所谓，但是回家被家长知道后就一定会委屈的大哭。这种事和小伙伴分享起来没羞没躁，但是在家长的面前，多少有种被抓包的感觉。
　　“嗯”轻声的应了一声，然后就沉浸在混沌中了。问的太直接，所以完全没给楚天思考的时间，关注点全在：他们怎么知道的！天啊！天啊！我有这么明显被爷爷发现的？还是谁说的？该死的尚锐，回家和爷爷说的？疯了！疯了！完全没想到第二种可能：只是试探性的一问...过后楚天反应过来时，羞得差点没自我了断。
　　“哈哈哈...”是秦正德爽朗的笑声。
　　“...”楚天低着头拿眼悄悄瞥了眼爷爷，显然没有秦爷爷那么开心，但是也看不出生气。楚天头又低了低暗骂自己：刚刚怎么就“嗯”了，真没出息，还没打呢，就招了。
　　“楚天啊，去叫秦树进来。”秦正德声音里都带着笑意。
　　楚天正臊得不行，听着这话，一转身人就遁了出去。出去一眼便望见了秦树，正坐在那张空床上。“秦爷爷叫你进去。“
　　秦树进去后，楚天刚要沉吸一口气。秦树就退了出来:“让你也进来。”楚天吊着的一口气，一下噎在了喉咙里--变成了嗝。
　　于是在重新回到安静的病房时，楚天无论怎么压抑的嗝还是低一声高一声的跑出来。在陌生人面前，特别是在秦树面前，楚天觉得什么脸面，不存在的，完全丢得半星不剩。
　　不过她这边在和嗝的斗争都放弃抵抗的时候，那边换秦正德劈了一道响雷，惊得她的嗝一声不响的消失了。
　　秦正德：“我和陶先生商订，过一段时间给你们两个举行定婚仪式。”秦正德
　　“爷爷，我和谁举行定婚仪式？是不是弄错了。”秦树先于楚天反应过来。
　　“你和楚天嘛。”秦正德如是说，语气里不像是开玩笑。
　　“爷爷？”楚天转看向自家爷爷，自己刚才的话让他们混乱了？“我刚才说的不是这个意思。”
　　闻听这话，秦树一脸疑惑的转向楚天，蹙着眉：“你说什么了”
　　“我...我说‘嗯’...了”。你能明白吗？嗯的意思吗？楚天恨死自己了，一紧张的时候，都是别人问什么说什么，从来不会保密。
　　“说了什么！”语气带冷，秦树显然没明白楚天说的‘嗯’是什么意思，只认为她现在说话含糊，定有什么妖。
　　“和楚天那孩子说什么没关，我就是喜欢这孩子，想娶进门来做孙媳妇儿。呵呵...来，过来楚天。”秦正德完全无视秦树，只是一脸宠溺的向楚天伸了伸手，示意她过去。
　　楚天不敢侧脸望秦树，瞄了一眼爷爷后，才走过去握住了秦正德伸出来的手，不好拂了老人家的善意。
　　楚天心里五味杂陈，她和秦树，还真到不了订婚这一步，但是他...想回绝的意愿太过明显，想想自己刚才应了中意的样子，自己倒还好，想必爷爷心里会难过吧。楚天坐在两个病床的中间，用另一支手牵起爷爷的：“爷爷，秦爷爷，我和秦树只是认识，都不是很熟悉，互相也不了解，怎么能说订婚就订婚呢。有话老话不是先立业后成家嘛，您们瞧现在我们还在上学，都还没有毕业。哪能就订婚呢”
　　秦树闻言未语，只是不解的看像秦爷爷。
　　“楚丫头说的对，这事再让我想想。”秦正德的想想，不过一秒就又看向陶行之：“老陶啊，你看这样行不行，先让楚丫头来我这住一段时间，让他们两个多些接触时间。”
　　楚天扶额，闻言忙看向爷爷，满脸满眼写着：不要！一如小时侯馋了的时候，满脸满眼写着想吃一样。
　　“让楚天自己决定吧。”陶行之道
　　楚天心里暗松了口气：还是爷爷疼我啊。可是咋不再多疼一点，直接回绝就好！
　　楚天提了提精神：“秦爷爷，谢谢您的抬爱。但现在我的学习任务还挺重的，要毕业了一直为考试、论文做准备呢，现在是到了人生最关键的时刻，可以说是人生的转折点了，我得为我的大学生涯画个完美的句号，而且现在校园招聘会也开始了，好多就业消息都是临时通知的，还是住校方便些。”楚天胡乱说了一通。话说这个“人生最关键的时刻”、“人生的转折点”这两句真是从中考，再到高考，都是通用的，楚天记得自己中考前听校长开的动员大会，说这两句时听得自己激动万会，可以说她和尚锐都跟打了鸡血一样，豪情万丈的感觉自己要正经历什么大事一样；后来高考动员大会时，再听到这两句话的时候，楚天到想中考时自己和尚锐激动的那德行，憋出了猪吃食般的笑声。所以那时候，楚天就发现这两句话，可以用到很多其他的地方。比如...现在！
　　也不知道秦正德是相信了楚天的胡诌还是明白了楚天的拒绝，总之去他家的这个事就没再提。但是订婚这事，老头没有松口。秦树压抑着，才不让“拒绝”两字挂满脸。不知道别人是否知道，自认了解秦树七情六欲的楚天知道。
　　自那天两位老从首谈定婚之事后，除了因为同住一个病房，不可避免的接触。秦树从未再问楚天到底说了什么，也没有和楚天提及有关此事的仍何问题。只有秦爷爷不知道为何，真是的打心眼里喜欢楚天。都不太爱水果的两位老人，只要是楚天洗的、削的、剥的，那一定全部吃光，楚天吩咐的一定办到。秦树也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爷爷对一个头一次见的爷孙两人这么上心。
　　正好十一有假，楚天便天天长在医院，天天乐呵呵的伺候两位老人，只是此时与秦树有这样长时间的接触，心里还是疲惫不堪。她明白，秦树为什么再不提定婚的事，自己和那个所谓的定婚，在他心里根本就是一个不可能的存在。虽然楚天也清楚，定婚，怎么可能！？从前有包办，现在都是婚姻自由，更何况，婚姻由他不由我。他，秦树的态度，已经说明了一切。让他喜欢自己，有点难！

作者有话说

　　还不算到正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