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期》雪山楂

7、再次邀约

　　第二天天刚亮楚天就起来了，昨天睡的出奇的早，未到九点就睡过去了，许是这一觉睡的太沉，醒来后整个人都晕沉沉的。楚天没有晨起跑步的习惯，今天又实在无法在床上懒住。伸个懒腰，楚天洗漱完就下楼了，打算去附近广场走走，据说那里早上也很热闹的。楚天现在特别想要在热闹的环境里走走，才能让脑子不那么混沌。
　　晨起的阳光很柔和，风也是缕缕如纱般拂面。小小的广场上熙熙攘攘来往不少的人，楚天才发现原来这么早就有跳广场舞的老年人。楚天想着自己老的那一天，应该和他们不同，自己一定会天天宅在家里追剧，韩剧、美剧，还有各种狗血的泡沫剧，一天过得应该很Happy。
　　逛了一个早晨，又在外面吃了早点才回去，身体补充的能量，头脑也清明了不少。坐在办公桌前，还未打开电脑，秦树的电话就进来了。迟疑了一下，楚天还是接起来了。
　　“您好，秦总。”公事公办的态度。
　　对方沉默了一秒之后，也是一副公事的样子：“恩，对于昨天贵司提供的方案我很满意，只是还有一个小问题...”
　　楚天马上明白过来，这是要面谈的意思：“秦总，您看是我们过去找您还是您过来方便？”
　　“我还没有吃早饭，还是去昨天见面那家甜品店...”说完没等楚天说话又加了一句：“在这安静的环境里我思路才清晰...”
　　楚天不觉好笑，从前他都很直接，没有这些弯弯绕绕...，但总归是要见的“好的，我整理一下资料，半个小时后应该就可以到。”
　　楚天半分都没有延误，到甜品店时，秦树已经点好了：一人份的抹茶慕斯，和两杯热气腾腾的咖啡：“昨天看你好像不太喜欢这个，我给另外叫了别的。”说完便叫服务员把一小份华夫饼端了上来：“不知道这个你喜不喜欢。”
　　楚天一口气没提上来，不明白秦树此番又要起什么妖蛾子。“我吃过早餐了。”说完便翻开文件：“秦总，您还有什么想法，我这里尽量满足您。”
　　秦树插了一大块慕斯放进嘴里，一副很享受的样子：“我现在想让你陪我吃完早餐，其它的一会儿再谈。”
　　楚天合上文件，抿了一口面前的咖啡：“那这段时间算是私人时间喽。”喘了一口气：“秦树，对于曾经...我想我已经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了代价，两年前我离开S市时，我就保证过，再也不会回去打扰你。而且对于过去，我不会向任何人提起...”
　　秦树将面前的空盘一推：“我吃好了...那现在是办公时间喽！”然后示意侍者收拾，并未接楚天的话：“我只有一个问题，我了解到原来负责这个策划的赵主监住院了，我们的案子时间又紧，我希望随项目组去Q市布置的是对我们公司案子比较了解的你，我不希望有任何万一的发生。”说完又咂了一口咖啡走了。
　　楚天一口气吊在胸前，上不去下来的。还没走出甜品店，便被侍者微笑的拦下了，他--秦树，竟然没付钱就走了。两年，脾气倒是变了不少！
　　到底是工作优先，甲方的交待，楚天就是有一百个不愿意，也不可能拿公司的案子当筹码。向苏澜报告了一下对方公司要求，得到批准后，楚天便着手和项目组的再次对接工作。
　　秦树！在我这里只是一个名字，只是一个甲方的名字而已。楚天这样告诉自己。
　　我有交往的男朋友，鲁放--他很好，无可挑剔。前段时间他还向自己暗示过，或许自己真应该考虑一下和他结婚。择日不如撞日！今天是顺利的一天，就今天和他谈谈吧!
　　下班后，楚天先给鲁放打了一个电话，然后便去超市采购，天凉了，最适合吃火锅了。两个人围在热气腾腾的锅子前，边聊天边涮着羊肉，再碰一杯，嘬一口小酒，多么温馨的场面啊，想到这，楚天便觉得一扫早上的阴霾，幸福的生活这才要开始嘛！
　　到家后挽起头发边哼着小曲边洗着菜，就连进门的鲁放都感觉到了楚天的不同。透过灯光，觉得今天楚天特别的美，一种贤妻良母的美。不觉就轻轻的揽了楚天小腰，见楚天还是一副好心情的样子，又将头掂在她的肩膀上，用脸轻轻摩挲她的。一切都是如此的美妙， 将楚天转了过来，与他面对面，见楚天的小脸微红，一副羞羞答答的样子，鲁放便忍不住的附住了她的唇，他仍能感觉到楚天抗拒，但是也明白楚天在克制。楚天愿意向前一步了，这对于鲁放来说是狂喜。相处有大半年的时间了，楚天的一直是若即若离的感觉，他每每想向前一步，楚天就后退一步，弄得他一时不敢太着急发展两人的关系。而今天 ...楚天明显是在示好，或许是前段时间，自己暗示结婚有效了？原来楚天，要的是一个实实的在承诺啊。鲁放如是想。
　　“锅...”楚天轻轻推了推鲁放，却也只挤出这一个字。
　　鲁放腾出一只手将电源直接拔掉“乖！”两只手臂紧紧的钳住楚天的。
　　楚天扭过了头，躲开了他的再次索吻，鲁放并未再意而是将头埋在了楚天的肩窝里，轻啄着。楚天背靠在墙上，被他钳着动弹不得，只得说：鲁放，鲁放，我们先谈谈...
　　“你觉得我现在还有头脑谈吗？”鲁放抵了抵楚天。楚天身体僵了一下，鲁放一瞬有点拿捏不好，但是自己真是火大的很，便想起婚姻两个字，于是又嘬了嘬楚天滚烫的小脸：“我年纪也不小了，是要和你结婚的，什么时侯结怎么办婚礼都听你的，当然了，我是希望越来越好。”自觉喂了楚天一颗定心丸后，便更加的放肆起来。
　　楚天在他说话的空挣脱开双手，听闻他的话后，也主动的双手环住了他的腰。“娶我...你不会后悔吧？”
　　鲁放此刻哪里听楚天语气的不对来，只是对于楚天罕有的主动更是加剧了他的急切。便打横抱起了楚天，直奔卧室而去。要到床边，还被自己的拖鞋拌了一下，双双跌倒在床上。
　　本想吃一顿热气腾腾的火锅来着，却是要上演另一场的水深火热。
　　如果一切顺理成章的发生下去，他们会结婚，或许还能再生一双儿女。过上幸福的生活。然而，后悔吗？还未结婚，是可以反悔的。
　　“这是什么？”鲁放突然停下来。随手摸索着拉开了床头的台灯。却见一脸难堪的楚天慌张的拉过被子将自己的胸前盖住。
　　鲁放站起身来，看着楚天缓缓的转过身去。
　　那是怎么样疤痕累累、丑陋的后背，自己手摸过去时的吃惊全没有亲眼看的这样让人心惊。“那是刀伤？烧伤？”鲁放审视着，他不确定那是怎么样的组合，一条条，一片片纵横遍布楚天的整个背。
　　“有刀伤...那片的不是火烧伤，是硫酸烧伤的。”楚天低着头平静的说，看到底上的上衣拉了起来穿上。“它很丑。娶了我，你会后悔吧！”
　　鲁放一时有些接受不了，一直在自己心里完美的楚天，怎么会有那样一个丑陋的背，而她背后还有什么事情是自己不了解的，他想问，却又不知从何问起。一时两下无言，楚天目送鲁放离去。
　　火锅没吃成，两人也没进行下去。都是半途而废......
　　楚天大脑一片空白，对着镜子却又没看自己，随手扭了一发髻，转身去厨房看着洗了一半的青菜，便撸起袖子开始洗青菜。收拾妥当后，又重着接开了电源、烧水、下羊肉，夹羊肉、蘸料、放入嘴里...，这时楚天的大脑才转了一下：很柴，这样的羊肉质量不好，一点也不好吃了。下青菜、夹出来、蘸料、放入嘴里，好苦！今日真是诸事不利！菜店骗了自己，今日分的青菜全是苦的。再机械的重复的这些动作，无论如何也该填满自己的胃。
　　当....,好像是敲门声，楚天停下夹菜的手，又好像不是，夹起一大坨放入碗中。
　　当当...这回是了！楚天端着碗来开门，开门的一瞬间，四目相对，门那边的人，先是一脸歉意，而后看到楚天碗里热气腾腾的肉时，又满脸的诧异，又似乎很快转成了怒意。楚天还没有反应过来，那边已经摔门而去了。楚天端着碗的手未放下，看着半关的门，两眼的泪再也憋不住了，簌簌的掉下来。也不知道哭了多久，走而复回，回而又走的鲁放，垂着头再次回来时，仍看到楚天立于门口，还是刚才端着碗的那个姿势，两个眼哭肿的像两个桃子，通红通红的，泪大粒大粒的滚落下来，却始终是无声。
　　本想质问、一肚子怒意的鲁放见她这样，也心软的发不出来了。只得揽了她的肩膀把她带回客厅，改成他道谦了：“别哭了哦，都怪我，怪我突然就走。”
　　楚天这边喃喃的的说：我真的没做坏事，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明明我都说钱马上就打过来了，可是他们还是一刀刀割我，不管我怎么求不都管用，最后还用硫酸泼我的伤口，我痛死了，我浑身都痛死了，可是他们还不停不来，他们说喜欢听我的尖叫声。
　　楚天那方说的平静，鲁放听得心惊，不住打了一个激灵...尽量不往不好的地方想，可是又不住的在脑里徘徊着，楚天26岁学历、样貌、工作样样不差，虽然自己是公务员家庭其它条件也都不错，但是毕竟自己已经37岁了，离异还带着一个儿子，自己也不是一个妄自菲薄的人，但楚天为什么会和自己在一起，她是有什么......吗？
　　犹豫再三，还是问出来了：“他们是绑架了你吗？”
　　“不知道，那算不算是绑架，是我弟弟戚念欠了钱，我去还钱的啊...”楚天呆呆的不知道再想什么。
　　“报警了没有？”
　　楚天摇了摇头。
　　鲁放心又紧缩了一缩：“他们除了弄伤你背还对你做了什么吗？”尽量轻声的问
　　楚天摇又摇头,继而转脸双眼空洞的看着鲁放：“这还不够吗？我已经说了马上就还钱的了...”
　　鲁放心放了一放，马上轻拍拍楚天：“是他们太坏，这些人太没人性了，怎么可以欺负一一些人弱女子。真应该报警把他们全抓起来。”狠狠的说。
　　“不能报警，我弟弟也有错处，谁让他借了钱呢？”楚天哽咽了一声：“事儿过去了...”
　　鲁放双手放在楚天肩上:“是啊，事儿过去了，事儿过去了，你别在难过了。”
　　鲁放这一晚终究是没走，却也是两下和衣而睡。第二天，鲁放替楚天请了病假，又给她做了早餐后，才离去上班。

作者有话说

　　好久未更，这个是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