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归期》雪山楂

5、曾经-争吵

　　转眼第二年，楚天大四。在这一年十一国庆节，她把学费和其他七七八八费用票据都都拿出来铺了一桌子，又是耍赖又是撒娇的才把爷爷从老家哄来了，老家离学校所在的Q市其实也就三百多公里，并不算远，但是楚天读大学这三年来，爷爷一次也不肯来，究其原因无非是嫌花费大。
　　到了Q市楚天把爷爷安排在离学校不远的一个宾馆，让爷爷歇歇脚。然后就开始盘算着带爷爷吃什么：“爷爷，你想先海鲜呢，还是火锅、饺子、又或者炒菜？想吃哪个，我带你去吃。”
　　“都好，都好。你带爷爷吃什么都好”爷爷看着楚天兴奋的样子，心里也跟着明朗起来，但转一想这几年难为这孩子了，真是五味杂陈。
　　“说出一样嘛!”楚天替爷爷整理着帽子。“我哪样都想带爷爷去吃。”
　　“那就饺子了吧。”
　　“我知道有一家老字号的水饺楼，具说味道特别好。”楚天忙拿出手机开始查电话订餐：“我得先订位置，据说他们家饭点的时候，都要排不上桌的呢。”
　　预订好位置后，到了时间楚天担心爷爷太累就直接打车走的，到了这儿发现果然是明不虚传，要不是提前预订真是桌难求。因为是两个无法点太多，楚天又想让爷爷多尝尝味道，就点了一份招牌特色全家福饺子，又担心爷爷不爱吃又加了一份爷爷的最爱猪肉玉米的。
　　当那一盘水灵灵、块大，馅多浑圆的五彩饺子端上来时，楚天调皮的介绍说：“爷爷电视上总打广告那个肯德基，它的全家桶是鸡的全家，咱们今天点的全家福饺子是鱼的兄弟姐妹。”夹了一颗黑的放到爷爷碗里：“这黑的是墨鱼的，皮是用墨鱼汁和的，馅是墨鱼肉。”然后又夹一样说一样：“黄的是黄鱼、绿的是虾仁、这个紫的是八代、还有这个白的是鲅鱼。”
　　看着爷爷吃得香，楚天自己也吃了一颗，这饺子皮非常的薄，容下满满的馅料和汤汁，咬上一口那叫一个鲜、香。这地方听同学还有打工的同伴说过好多次，自己却没有来过。那时就想着要带爷爷来的一起吃，现在看来果然没来错。楚天咬着水饺心里美滋滋的想。一顿饭下来，爷孙两个聊得开心，吃的也顺意。饭后，爷爷想溜溜弯，楚天便陪着爷爷在附近的步行街转转，因为是假期，步行街上人熙熙攘攘的好不热闹，爷爷应是许久没呆过这种闹市，逛了一会说要去个卫生间后就回去。楚天便就近带着爷爷到旁边的商城里，把爷爷送到门口后，楚天便转过身看看附近橱窗里展示的服装。
　　有时侯缘份这种东西真是奇怪，你心心念念的时候，它总是神秘的和你躲着迷藏；可是你一时忽略了它时，它就突然那么一下跳到你眼前，让你一时惊的、喜的，乱了心。
　　透过橱窗玻璃，楚天看到了那个盼了许久的的人。秦树回来了！本该九月便回来上课的秦树，楚天却一直未寻得到他。也悄悄打听过，却也是不知道什么原因，原本交换一年的他，却迟迟未归校。
　　而现在，他就在她的眼前。一年前，如果说她对他的感情只是一时的心动，和莫名的爱恋，那现在呢？经历了一年的等待与沉淀，楚天说不出对他又是何种的情感，只感觉在她心里他就是那镜中花，水中月，似乎对他非常的亲近与熟悉，只有一指之隔；可是却又触碰不到，遥远的触不可及。
　　在楚天愣神的时候，一直嘈杂声响起。楚天好像听人说卫生间有两个老人发生了争吵，都气倒了。楚天看了看时间，爷爷去的时候有点久了。莫不是...虽然又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但是还是腿下飞快的跑过去了。正犹豫要找人帮叫一下爷爷，秦树也匆匆跑过来了。楚天顾不得矫情其他，忙向秦树求助：秦学长，我爷爷在里边很久了，请你帮我去里面叫一下，我的爷爷姓陶。”
　　秦树对楚天有些印像，但显然印像不深，听她叫自己学生，心想应该是几一学校的没说什么便应了下来，然后转身就进了去了。
　　楚天在外面转了两圈，却发现爷爷和秦树都没有动静，只是叫一声，应或不应都应该出来告诉自己一下吧，听着里面越来越嘈杂的声音，似乎还有人打120。楚天是管不了那么多了，两眼一闭，冲了进去。门口还有人说了一句：“走...错了，那是男卫生间。”
　　楚天进去后，一眼就见到倒在地上的爷爷，心下一沉就扑了过去，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来。跪下来就要抱爷爷，却被人拦了下来：“打了120了，先别动老人，担心是脑出血。”
　　楚天一听这话更害怕，泪更汹涌的往下掉，就在那半跪在爷爷面前束手无策，心里是又急又害怕。抬头擦泪的时候，才发现离爷爷不远处，还有一个老人也躺着，楚天这才想起来，刚才有人说两个老人在卫生间吵架，莫不是...看来真的是爷爷和这个人吵了架。
　　看着两个面色铁青，都气晕过去的两个老人，楚天真不知道是该怪谁！平时爷爷是一个不争世事的禅境老头，和谁也没红过脸的，怎么就今天就和那人吵了起来。楚天又揉了揉眼，勉强把泪收了收，想看看对方是何许人。结果这一看不要紧，发现陪在老人旁边的正是秦树。而秦树同样向她这边望来，眼神里透出的信息似乎和楚天一样--很有可能是你家老人把我家老人气病的！只是比楚天的更加笃定和锋利。
　　楚天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里很不舒服。谁都不可能冤枉爷爷！谁都不可以，秦树也不可以！所以楚天回以他同样的笃定和锋利，刀子般的射过去后，便又低头守着爷爷。害怕！特别的害怕，从小到大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
　　救护车很快就赶到了，但是对楚天来说像是熬了一个世纪那么久。
　　到了医院后两个老人都恢复了些意识，在对两位老人进行了一系列检查后，状况还好。两个都有高血压和轻微的心脏病，这次晕倒主要是情绪激动导致的血压升高。两人还有脑腔梗病史，也是引起本次晕倒的的因之一。不过通过核磁来看，也都是陈旧的，这次并没有新发或是出血。先暂时输液住院观察两天就好。
　　大家终于松了一口气，楚天坐在爷爷病床前，抚着爷爷输液的手，心里不免自责起来。如果不是自己执意要爷爷来，爷爷哪用得受这样一回罪啊。
　　秦树那边本来是要告诉家里的，但是被秦爷爷压住了，因为打了放眩晕的药物，老人简单交代了两句便睡过去了，一个是：今天不要通知家里人，就说他去秦树的住处了；二是：把陶之行看住了，别让他走了。
　　陶之行，秦树看过楚天填写的住院信息。那位和一起住进来的老人，就叫陶之行。
　　看来，爷爷是真的动了气！
　　不过，爷爷姓陶，孙女姓楚，看那架势，还以为是亲爷孙呢！

作者有话说

　　呀呀呀，别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