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死在你后面！》好多木木

26、第 26 章

　　子苏的死和易沁一样，都没给暗人府带来多大的波澜。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子苏终于死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对于子苏的死，郑旦感觉大快人心。然而，这和当初她看到易沁死的时候的的反应完全不一样。以前，郑旦多多少少会可怜和叹息。
　　“你不觉得她挺可怜的吗？”西施问。
　　“可怜？有什么好可怜的？”郑旦的表情像是子苏在问一个白痴问题，“她如果不死，死的早晚是我们。我可怜她什么？我巴不得她像易沁一样受犬刑！被恶犬活活咬死，那得多痛快！”
　　“你觉得易沁该死吗？”西施接着问。
　　“当然该死呀！”郑旦被西施问的满头雾水。“姐姐，你怎么了？”
　　“没什么，就问问！”西施说，“就是感觉你长大了。”
　　“当然！”郑旦感觉受到了褒奖，心情更加大好。从此暗人府就是他们的天下了！
　　经过一年多的训练，暗人府的新暗人现在各个都身怀绝技。除了不能上阵杀敌之外，魅术、毒术、兵术样样精通。她们这一批训练出来本来就是准备派出去给各国的国君，做枕边风的。自然武术是不太需要掌握的。
　　暗人特殊训练结束了，暗人们还都只能算得上是纸上谈兵。还需要一定的实战经验才能成为一名合格的暗人。第一个实战演练就是查明朝堂内，所有大官是否存在叛国通敌，贪污受贿，欺压百姓等不法行径。
　　新一批特训结束的暗人会被派送到越国都城的各个达官贵族家做丫鬟。越都的达官贵族大都家族庞大，府邸自然也不会小。家中丫鬟们也分为各种级别。最低一阶层的丫鬟来来去去的是常事。这也就给安人们提高很好的机会。一来进去了不容被被人发现；二来随时可以脱身不被引起怀疑。
　　越国最大的两个家族自然是现在越王身边的两个红人——范蠡和文种背后的家族势力。除了这两家，另外还有越都四大家族：顾家，欧家，宫家，姬家。这四大家族的势力也是不容小觑的。其中还有个隐形大家族就是阴家。除了阴家人和越王自己之外，没人对这个家族了解。他们究竟掌握了越国的多少财富，究竟在越国以及其他国家安插了多少暗人。没人知道。就连范蠡这个曾经和阴家人打过交道的大官也没能说清楚。
　　当然，也没有人敢派人去调查阴家人的底细。其实也不是没人敢。只是派去的暗人全部神秘失踪。并且很快，这些暗人背后的势力都会受到越王以各种名正言顺的理由降职。四大就中的顾家就曾经因此受到过重创。顾家原本是和范家还有文家齐名的。在越国朝堂内形成三足鼎立的形势。就是因为他们曾经派人潜入阴家窃取情报，后顾家大当家顾海被降职，不久又因病过世。自此顾家一蹶不振，再也不能和范家还有文家抗衡了。
　　新暗人们多数是派往范文顾欧宫姬六个家族。至于其中的详细去向只有阴大人一人知道。
　　这一次，每个暗人都是单独行动。在被送往各大家族之前，每一个暗人都进行了严格的易容，以此保证不被认出。这种易容术是暗人府独有的。这种易容术不着痕迹，不容易被识破。关键是，除非使用了暗人府独门秘制的药水才能卸下。否则，持续时间可以长达数月。
　　西施被易容成一个普普通通的丫鬟。除了那双伶俐的大眼睛还能隐约看出西施的影子之外，根本就是两个人。
　　每个暗人在暗人府之前，都会带上一份资料。资料里简明扼要的写出了他们的任务，身份以及家族的基本情况。这些是为了帮助他们很快的融入到家族当中，一面漏出马脚。
　　西施的身份是杂事房的一名帮忙打下手的丫鬟。之前的丫鬟因为偷情，投井自尽了。西施一看是在杂事房工作，就知道接下来的日子不过好过。杂事房没有专门的工作。基本上就是那里需要就到哪里帮忙。每天大大小小各类事物数不胜数。不过，也好，能够接触不同的人物。最重要的是能够在最短时间对整个家族上上下下了解的清清楚楚。
　　进来的第一天，西施都累得腰酸背痛。新来的丫鬟刚开始都会受到各方欺负是必然的。这一点西施是再清楚不过了。西施没有一点反抗，只是默默的观察周围的人。
　　通过一天的观察，西施深感轻松。这里的人际关系比暗人府简单多了。他们严格地执行着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的规则。那些在府里天天趾高气扬，颐指气使的人多半只是纸老虎。西施稍微施点小计谋，这些纸老虎就会莫名其妙的被狠狠批上一顿。
　　“新来的，你叫什么名字？”说话的人是这里的头头。她的模样像极了高主管。身宽体胖，粗声粗气。不过，眉宇间少了高主管独有的聪明和通达。
　　一只脚已经跨入梦乡的西施，被这粗鄙的声音下了一跳。西施迷迷糊糊的抬起头，看向声音传来的方向，说：“什么？”她的语气已经克制了很多，但还是流露出了不耐烦的情绪。
　　“我说！”朱姐故意提高了声调，像是在向周围的人提醒，这里她才是老大。“你——叫——什——么？”她一字一顿的说。肥胖臃肿的身体逐渐向西施靠近，并以一种压迫性的气势俯视着躺在穿上的西施。
　　西施没必要在这些人面前展示自己过人的谋智。她脑筋迅速转动，回想早就被烧成灰烬的资料里的内容。然后，西施脸上迅速挂起来近乎谄媚的笑容，说：“早就听闻了朱姐的大名了。小的新来的，单名一个西字。”
　　得到了新来的服软，朱姐便“昂首挺胸”地回到了自己的床上。这一点点小小的满足感足以让她高兴好一阵子。
　　辛苦了一天，西施都没时间打听这里是谁的府邸。她推了推身边这个心肠还不错的丫鬟慧儿。“慧儿，你知道这是谁的府邸吗？”
　　慧儿一听，嗓门顿时提高了八度。西施又被下了一跳，当然言行举止上是没有表现出来。
　　“你居然不知道这是哪里？”慧儿一改白天老老实实勤勤恳恳的模样，瞬间变成了这里群居房里最活跃的人。“这里是范蠡范大人的府邸……”接下来的长篇大论无非是在夸耀在范府工作有多幸运，这份工作是外面的人挤破了头脑都进不来的。以及当初她又是花了多大价钱才进来的……说的整个房间里的人都莫名其妙的产生一种自豪感。
　　等慧儿说完，西施都不知睡着多久了。西施喜欢这种简单的生活。在这里，她完全不用担心会有人在背后使拌，捅自己一刀。她看这里的人，像是看一块块透明的玻璃一样。
　　这晚西施睡得很香，这是这么多年来她从来没有感受到过的安全感。夜很深，也很暗，藏下了整个世界的不愉快。西施这晚的梦，干干净净，纯澈美好。
　　西施这次的任务是查出藏在范府的吴国间谍。显然，间谍不可能是群居房里的任何一个人。这里的人个个毫无心机，简单自然。最重要的是，这里的人每天的工作就是一些简单的劳动力。根本不可能接触到高层的机密。因此，西施迅速的锁定了范蠡的后院。能够有机会接触到机密的不是范蠡的妻妾就是妻妾身边的贴身丫鬟。
　　越国的大家族为了保证家族的兴旺，往往会广泛招纳妻妾，为其繁育后代。范蠡人正中年，后院自然是妻妾成群。他们的丫鬟更是数不胜数。西施必须想法接近他们。
　　“慧儿姐，你在暗人府多久了？”西施一边用棒槌使劲的打着衣服，一边推推一旁在同样在洗衣服的慧儿说。虽然西施已经极力地模仿着慧儿的动作，仍只学了五六分。力道也不及慧儿的十分之一。
　　“三、四年了。”慧儿说。别看慧儿名字取的温柔体贴。实际上，慧儿是个十足的女汉子。“当年，我也和你差不多大，一进来什么事情也不懂，不知道挨了多少骂，受了多少打。不过，你放心，有慧儿姐，不会让你受苦的。记得有一次……”
　　西施好不容易等慧儿说完，插了个空说：“你有没有见这里的大人物？”
　　“那是当然见过。我见过还不知一次。第一次是在……”慧儿又开始长篇大论了。
　　西施总结得出的结论就是，她们这样的级别的奴婢，只有发生重大事件的时候才用机会见到大人物。比如范蠡的生辰，或者是后院又诞下了子嗣等等。
　　“慧儿姐，你估摸着啥时候，范府又会发生大喜事？”西施问。
　　“下个月。范大人最小的宠妾吴夫人要生了。这个吴夫人年纪和你相仿，长得那叫一个漂亮，连我一个女人都喜欢……”
　　“这里的那些衣服是吴夫人的？”西施赶紧打断了慧儿的话，否则没完没了。
　　“怎么了？你也想沾沾喜气？”
　　西施笑笑不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