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军备争夺 ...
-
阿尔杰赶到时，不仅仅是路德带的人和巡逻队，连巴泽尔和盖文也到场了。罗伊则留在了一段距离之外，与阿尔杰保持着联系。
巴泽尔和路德正在一边谈话，见阿尔杰来了，盖文立即将他叫到一边。路过舰桥的人身边时，阿尔杰不由得看了约书亚一眼，约书亚回了他一个笑容，但这笑容怎么看怎么让人觉得不怀好意。
“怎么回事？”
听到阿尔杰的疑问，盖文叹了口气，“真是晦气，新年第二天就闹出事情……巡逻队的人发现路德船长带着人想要进入禁区，就出面阻止，结果双方吵得有些火大，值班的副队长过来之后不明白情况，语气有点冲，双方就开火了，舰桥的人先动的手。”
盖文和巴泽尔跟阿尔杰一样，都是在双方开火后收到队员们发送的紧急情报。这种可能会危险到船体的火并可是飞船上的重大事件，更何况还是理应保护飞船的舰桥一方先动手。
“他们想做什么？”
盖文向巴泽尔和路德的方向抬了抬下巴，阿尔杰放开耳力听到了二人的对话。
“……舰桥目前的装备应该足以保护飞船了，而且我们并没有遇到敌人不是吗？”
巴泽尔尽力维持着平和的语气，但全身的肌肉也不由得紧绷，“而且禁区的封锁是飞船的超级系统的判断，我们没有任何人有权限打开。”
“没有任何人有权限？”路德哧笑道，“上次的所谓‘临时换选’要怎么解释？如果没人有权限，难不成你要说，那些命令都是超级系统发送的？”
“我们事后也对此事进行了讨论，”巴泽尔说道，“我们有理由相信这是超级系统的应急机制进行的判断。”
“也就是说，你们相信并任由一个所谓的人工智能系统摆布？议长先生，我可不信你们这些狡猾的政客会吃这一套。”
“任命下达的当天，我们就进行了临时换选，并非完全按超级系统的指令行事，”巴泽尔解释道，“其实在此之前，政厅议会就对目前的情况进行了讨论，即使没有系统指令，我们也会对政厅内部的职能进地调整。这次的系统指令不过是给了我们一个契机。”
“而且船长先生，舰桥不也如此吗？”巴泽尔意有所指地说，“在过去这段时间里，舰桥出的事也不少，就拿马特来说，他做的蠢事早就引起了众怒，我们可都想跟船长先生要个说法，这样的人为何会身居要职？”
路德皱起眉头，“马特的事是个特例，毕竟他在前期立下的功劳也不少，在舰桥崇拜他的人有很多。议长先生，你不是军人，不明白在军队中，一个立下功劳的偶像会引起怎样的连锁反应……”
“船长先生，这并不是理由，”巴泽尔说，“在末日前我也服过役，你所说的偶像效应在军队中确实存在，但这其中是否有夸大我想我们双方都心知肚明。”
路德顿了顿，又说，“马特现在已经受到了惩罚，我们现在要说的是禁区的问题！”
“禁区并没有什么问题，系统之所关闭这些区域总是有原因的，而且政厅议会也对这个问题进行过讨论，我们一致认为没有必要强行开启禁区。”
“我们并非要强行开启，而是要确认军备区的库存并补充舰桥的消耗……”
“舰桥在过去几年里的消耗并不大，我想财务汇报上已经写得很清楚，没有必要进行补充。”
“如果缺乏物资，舰桥无法维持飞船的安全！”
“飞船现在很安全，唯一的危险来自于各种天体运动，阻挡陨石群和磁暴等所需的军备都被列在首位，随时进行着补充，但你这次要求的武装士兵所用的装备完全没有必要……”
“难不成你觉得我的士兵和你们这些巡逻队的队员应该一个待遇？”
“都是为了维护飞船的安全，有必要区别对待吗？而且船长先生，现在飞船上存在的来自于人类自身的危险都被巡逻队很好地控制在极少的范围内，你所说的危险到底指的什么？”
“我们所途经的航线上随时有可能发现宜居星球，而且星图上显示在不久之后我们就要抵达其中一颗……”
“你所说的不久是指几年以后吗？这也未免太早了吧……”
阿尔杰摇摇头，对盖文说，“路德想找借口控制军备区。”
盖文点头道，“在临时换选后，大家都知道船长权限并不在路德手中，即使舰桥铲除了马特这个隐患，路德也没法安心。”
“所以，控制在自己手中的力量才是切实的吗？”阿尔杰说，“他这是跟以前的马特想到一块去了……不，是有人让他这么想了。”
顺着阿尔杰的眼光看去，盖文诧异地问道，“你是说……”
约书亚穿着副官的制服站在舰桥的士兵之中，若非阿尔杰提醒，盖文也没注意到这个看起来像是做文职工作的人。他虽然长得十分出色，但气势上却能与周围的人融为一体，让自己即不十分突出，也不至于存在感薄弱。
“路德的副官？”
“他以前是马特的副官，马特被革职时，其他两名副官都一起被革职查办，没想到他不但没事，还成为了路德的副官。”
“有两下子啊，”盖文叹了口气，“我就说路德怎么会突然想到要找借口去禁区……”
另一边，巴泽尔和路德的争吵越来越激烈，巡逻队和舰桥的士兵都绷着神经握紧武器，虽然在刚才的交锋中无人伤亡，但若事态扩大，那就说不定了。
而此时，阿尔杰的大脑中响起了罗伊的声音。
‘阿尔杰。’
阿尔杰顿时皱眉，侧过头同样在大脑中问道，‘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
‘路德的目标是军备区没错，但他去了也无法拿到权限，因为军备区的总权限在你那里。’
‘什么……？！’
‘约书亚不用管他，一个只会躲在人后的跳梁小丑而已。而且约书亚在想别的事，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他的记忆应该是混乱的。’
‘什么意思？’
‘回来再解释，再这样下去，交火就再所难免了，只有让路德知道军备区的权限无法拿到手，他才能彻底死心。不过这样一来，你就会曝露在所有人眼中，得想个办法让你能脱身……’
从罗伊拿回地球时代12年记忆后，阿尔杰知道他给船长小组的人都开放了一些权限，但他却没想到自己能拥有整个军备区的权限。如果按罗伊所说，那么自己必然也会卷入一些不想参与的权力斗争，但若今天不让路德死心，这个新年恐怕大家都过不好了。
阿尔杰对盖文耳语了几句，盖文惊讶地瞪了他好一会儿，想了想，带着阿尔杰走到了巴泽尔身边。
“船长先生，”盖文打断了二人愈发激烈的谈话，“你的担心不无道理。刚才我们与讨论了一下，这几年飞船上虽然没什么大事发生，但装备与弹药确实有一些消耗。”
路德停下来，似在思索着盖文的来意，他的目光不由得想向约书亚的方向投去，但身材高大的阿尔杰却挡住了他的视线。
巴泽尔也同样不明所以，但他对盖文的信任让他示意盖文继续说下去。
“其实不但是舰桥的士兵，巡逻队的消耗更加严重，毕竟在初期，巡逻队为了阻止犯罪也做过不少事。”
路德算是听出盖文的意思了。舰桥的士兵最多是在探索任务中有装备消耗，巡逻队可还负责维护飞船治安呢，消耗得不是更多？既然舰桥要求补充装备，巡逻队理所应当也要补充。
但路德的本意并不在此，约书亚告诉了他船长室的位置，只要进入禁区，找个借口让几个人离队，想办法在船长室里找到相关档案，若是能想办法修改权限就更不错了。就算此行什么都没达成，他还可以把带来的人悄悄留几个在禁区内，继续寻找获取权限的方法。
今天的目的只是进去，接下来的事并非朝夕可成。
路德对盖文点点头，“你说得没错，巡逻队负担着维护治安的工作，也确实应该及时补充消耗的物资。”
“这件事我觉得可以提上议程，”盖文在路德看不见的地方对巴泽尔使了个眼色，“不过这几天正值新年，几位拥有军备区权限的成员也早已安排了休假，如果非要在新年期间处理这件事，恐怕大家都不太乐意吧。”
“什……”路德立即闭嘴，拳头紧握。
这是什么意思？几位拥有军备区权限的成员？都有些什么人拥有军备区权限，他怎么不知道？！而且军备区权限为什么会在政厅手里？按约书亚的说法，如果权限空缺，只要在系统上任命一位权限人即可，但若该权限已经有指派人，想要绕过超级系统重新任命，事情可就没这么顺利了！
巴泽尔点点头，貌似不太甘心地对路德说，“盖文说得也有道理……毕竟军备区的权限太过重要，几位权限人如果不能达成一致，也无法开启军备区……而且……”
巴泽尔意味深长地盯着路德说，“船长先生怎么想到今天过来？这可是飞船全员首次集体迎接新年的日子，好好度个假却被人叫回来讨论这种大事，恐怕大家心情都不会好，难免会有几个钻牛角尖的……”
路德恨恨地咬了牙，勉强平息了怒火，“只不过是突然听说在我们的航道上不远处有宜居行星出现，有点太兴奋而已……毕竟人类终究还是眷念土地的，不是吗？”
“船长说得有道理……”
气氛渐渐缓和了下来，路德在得知军备区权限已有指定人后，心里烦乱，也不想再跟巴泽尔纠缠，双方约好新年假期后在政厅议院讨论此事，介时也将邀请舰桥的代表参与，然后路德便带着人离开了。
巴泽尔带着盖文和阿尔杰回到政厅议长办公室后，随即沉下脸来对盖文说，“刚才是怎么回事？如果只是策略，新年后的所谓议院讨论我们根本没有筹码，到时候路德大可以抓着这个把柄为所欲为了。”
“议长，我们有筹码，”盖文拍了拍阿尔杰的肩膀，向阿尔杰示意了一下。
阿尔杰站出来，对巴泽尔说，“军备区的权限，在我这里。”
“什么？！”巴泽尔惊讶地看着他，“你有军备区的权限？这……连舰桥的人都没有，上次的系统任命时也……”
“我的权限，是从一开始就有的，”阿尔杰说道，“但我认为飞船需要的是长期安稳的发展，人类仅仅只是被强化了身体，在初期时就引发了一连串暴动，再加上过度武装的话，恐怕海神号总有一天会变成艘幽灵船。”
巴泽尔沉住气想了想，点点头，“你说得没错，想来若非今日的事故，你也不准备告诉我们这件事吧。”
“是的，而且我认为，路德是被人挑拨的。”
阿尔杰将约书亚身上的疑点告诉巴泽尔。路德虽然想要掌握权力，但以往他并不会做出过激的事，但在身为马特副官的约书亚逃过革职查办甚至成为路德的副官后，竟在新年期间发生了这种事。
“这个人确实可疑，但我们的手伸不到舰桥里，”巴泽尔摇摇头，“与舰桥闹僵不是件好事，既然现在路德信任这个约书亚，我们还动不得他。”
“我在舰桥有熟人，可以跟他通通气，让他传点信息，”盖文说道，“这几年来和舰桥相安无事，让我们放松了对舰桥的监管，如果能一直平安相处倒还好，但现在显然有人开始不甘寂寞了。”
巴泽尔同意了盖文的提议，“先看看这个约书亚到底想做什么，另外，既然我们现在拥有筹码，新年后的议题就好办了。但这个筹码不能全在阿尔杰一个人身上。”
巴泽尔转向阿尔杰道，“盖文的主意不错，让路德以为权限分散在政厅不同的人手中，但我想他应该会想要看到证据，你有什么想法？”
阿尔杰说，“我可以在权限内进行一部分任命。”
“不错，任命几名相关人员，如果路德想看到我们手中切实的东西，到时候也能让他无话可说，”盖文说道，“但这几个人必需是忠于政厅的心腹，不能走漏了这个消息。”
“今天的事只能我们三个人知道，”巴泽尔说道，“之后选择了任命对象后，最好是由系统那边发起任命，而且要事先让他们统一口径，不能让路德知道这是新任命。”
阿尔杰说，“我可以去禁区内发起任命书，这样在通讯上就只会显示系统任命消息。”
“好，那么，我们选好人后通知你。”
作者有话说
第55章 军备争夺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