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作古》原谅我一生放荡不羁爱得瑟

12、黄昏前美丽烟火

　　由于之前睡得多，现在傍晚了反而没有睡意。我意兴阑珊的做饭，做了个鼓汁合蒸，一碗燃面，正准备动筷子，路名渊进来了。
　　我有些意外，他怎么没有和家人一起吃过饭，后来开心起来，他来陪我。
　　他坐下和我一起默默吃着面，有一刻钟我们谁也没说话，像平常夫妻那样晚上回家吃饭。我们之间的沉默是闫飞昭打破的，他从外面进来一下子看到了我们俩，然后搓搓手来蹭饭。
　　我又下了一碗面。
　　闫飞昭不同意：“这么好的日子怎么可以没有酒，小嘉昕对我太不好了，亏我出了这么多力。”
　　路名渊抬头：“阿昕，你别忙活了，我去打点。”
　　“哎呦，这就把我忘了，要不是我……”
　　我拿出一瓶洋酒，是之前机器庄园里存的，十分顺滑爽口，有薄荷清爽味道，我看度数不高，拿来自己偶尔应付宾客的。宅子里当然有陈年烈酒，是云黎推荐的南面望日族的酒，真正的辛辣扑鼻，劲头十足，百转千回，非老酒鬼不能驾驭，被我埋在窖里一直没拿出来，估计也拿不出来，没有这样量的朋友，每次做菜可能需要几滴，立马压住味道。
　　酒连路名渊也说好，我们权当饮料就着面喝了，我还好，土匪窝里练出来了，闫飞昭上头了，路名渊只得抓着他回家，一路苦笑。
　　我送走他们，觉得宅子里有些冷清。
　　以后的日子乏善可陈，我总目标改成吃掉路名渊，开始规划。路名渊几次就败下阵来。
　　一次路名渊问我：“你总也不肯和我人前见面，干嘛藏着掖着，我又不是不好。”
　　“这个是有个原因……”
　　“什么？”
　　“我们装了全大陆检测器，可以看到除了我们生活区之外的所有图像，你懂的。”
　　他脸“刷”一下红了。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每次和我吃完饭就回路府，而是陪着我一起睡下。
　　事情发生在田园那间农庄，自然而然。
　　事后，他有些懊恼自己管不住自己，我安慰他我愿意，催促他赶紧去军营点卯。
　　他恋恋不舍离开我，一步三回头，我看着他离开。
　　浑身难受，我把自己泡在温泉里，暗暗祈祷路名渊永远不要知道我的年龄，又心情复杂的面对自己第一次，不知道是对是错。我把自己连同头发一起浸入水中，像鱼一样睁眼透过水呆呆看着天空，把一切排除烦恼之外。
　　我猛的被揪出水面。
　　我愣神。
　　路名渊一把抱住我：“阿昕你不要吓我，你不愿意吗？你后悔了吗？”我要喘不过气来了。
　　“什么呀，我只是泡泡澡。”
　　“是我不好，我该死，让你难过。”
　　“我没难过，开心还来不及呢。”我大叫。
　　“那你……”
　　“人不会自己淹死自己，这叫生本能，我想泡泡脸而已。”
　　他犹自不放心，脱下衣服搂我泡在一起。
　　后来我听说他被父亲骂了。
　　我才发觉他那次真害怕，忙和他道歉。
　　后来的事不用我说，我们都积极热情。
　　路名渊几次想与我说什么，我都岔开话头。
　　他相许我未来，我却这只想着现在。
　　其实我不认真，我想，固然我像恋爱中的女人那样每日渴望与他腻在一起，但我不会做梦。
　　路名渊都没我现实。
　　我要回未来，路名渊要娶别人做老婆，这两件事不会改变。
　　其实我现在生活一点也不差，也许比我前世还略微那么好点。但是我心中明白，我喜欢的终究是民主社会，一个尝过自由的人不会再愿意回到牢笼。这里女人如草芥，必须由男人决定命运，而且氏族利益高于个人利益，一切服从于大家长的模式让我压抑，感到精神的束缚，以至于我极少和路名渊家庭走的近，我是受不了内宅生活，如果进去了那我当初出来有什么意义？
　　说白了，还是我不够爱路名渊，爱的可以放弃一切，我的理智不允许这么做。我明白我不会是路名渊妻子人选，门当户对不是说说，我害怕听到那个妾字，我会控制不住直接崩了他，所以，别让自己不开心。男人的爱如流水般，越流会越少，像我父亲对母亲，开始也有段幸福日子，后来还不是爱了一个又一个，路名渊能坚持多久，他能一直抵抗家族的命令。
　　也许路府早就打好主意让我先当个外房，反正我们也没多瞒着别人，路府肯定收到消息。等路名渊娶妻，把我再收进来也不迟。妾总不能先于妻入门，与路名渊前程不利。
　　萨克族这半年秋冬大雪盖地，天寒地冻死了无数牛羊，我估计今年开春就会大举进犯。
　　果然，刚过完年十五，闫飞昭就收到萨克族大军集结的消息，路征父子收到朝廷任命，任兵马元帅，领兵出征。
　　这是打压镇西王势力。
　　好在闫飞昭不在乎这些，闫云长拥兵自重，早不在乎朝廷这些小心眼。
　　我一如往常，该干嘛干嘛，只嘱托路名渊万事小心，早去早回。
　　路征大军准备充分，又有都护府这边正确消息，一路所向披靡。萨克族本就仓促起事，贵在快字，被我们识破，一战未成，如强弩之末，一下子溃不成军。这次战役，直接挫败了萨克族有生力量，萨克族再也不成气候，沿北后退，最后消失在海外了。
　　我这里传来唯一不好消息，路征元帅受伤了，伤及头部，昏迷不醒。
　　路名渊恳求我医治。
　　我得到闫家示意，答应医治。
　　路名渊父亲是颅内出血，压迫神经，只要打开一个孔，把脑内淤血放出即可。如长期不医治，长期压迫神经，大脑反而容易死亡。
　　我好久没有拿手术刀了，今天虽然手术不是最复杂，我提前练了好久。
　　路府众人都不信任有为游方大夫，开颅治病，对路名渊都保持怀疑态度，直说静养。
　　路名渊不敢耽误，力排众议，我知道他压力很大。
　　好在手术顺利，我甚至在手术过程中看到路元帅微微转动眼珠，好像要睁开的样子。路征元帅体力尚健，恢复很好，度过危险期后三天悠悠转醒。
　　路名渊对我感激又骄傲，他迫不及待想告诉他家人我的存在。
　　我制止他：“如果你说去，全天下知道我是神医，都来找我治病怎么办？这手术有危险性，一个不对我就掉脑袋。更何况这里我需要的药不多，手术后需要药物辅助的。我其实救不了几个人，你以为我见到受疾病折磨的老百姓不心痛，没办法，我有心无力啊。一传出去，就说我不尽心，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路名渊有些憋屈，替我不值：“这么大功劳说没就没了，你明明那么厉害，却隐没于众人。”
　　“我只想和你好好生活，其他的都是其次。我不在乎什么名不名的，咱俩过得好比什么都强。”
　　路名渊无话可说，只是又搂紧我。
　　“阿昕，明日我就求父亲求娶你。”
　　“不用。”
　　“为什么？！你不愿意吗？你嫌弃我吗？”
　　“不是，过几天你们要班师回京述职，到时候皇帝封赏。我们那时会见到伯母，到时禀明好过现在。”
　　路名渊一想也对，就冲我点点头。
　　我松口不是因为敷衍名渊，我怀孕了。我和他半年有余，又从不做措施，中招迟早的事。我因为这一个孩子而心软了，生出些愚妄，想着如果我要是当路名渊妻子，我为了孩子可以忍，大不了孩子大了送回现代上学，袁铭照顾的话我放心。如果是妾不可能，我不想我的小孩子天生有低人一等的意识，她要先是平等的人。我要两个女儿，之后保证我的妻子位置，路名渊娶几个姬妾我都不在乎，我可以活在自己编织的梦里。
　　我明知道机会渺茫，我只是欣喜路名渊这一刻是渴望与我白头偕老，让我做他妻子的。
　　“相公。”我低低唤他。
　　“你叫我什么？”他耳朵贼灵。
　　我连忙回头。
　　他逼我转过身：“娘子。”
　　他开始亲我。
　　过不了几天，朝廷颁布了圣旨，路名渊终于成了将军，我们一面准备去京城，一面重新对西域北部开发。虽然闫飞昭和路名渊这时有些尴尬，但对西域问题有共同目标规划。
　　我要求开车走，路名渊怎么也劝不听，气的和我不说话。我死活不想坐马车，由于我没告诉路名渊自己怀孕的消息，自己有苦难言。路名渊生气不愿我分开，对我这个不顾他的感受很不解。
　　“我害怕像以前那样走那么长时间受罪。”
　　“我们一共去两万人，怎么也不会受罪，我饿死也不会让你受伤。”
　　我捂住他的嘴：“我现在和你一起过去算怎么一回事啊，这样你娘会说我的。等你那边禀明父母，我这边才可以现身不是吗？我好歹也要些脸面，没见的感觉赖你家门口呢，好像你在外面的风流债。”
　　他无话可说：“还不是你，拖着不让我说。”
　　“那不是为了圆满吗？”
　　“你到那等着我，千万别跑。”
　　“上哪跑？今后赖定你了。”
　　他笑笑，又细细嘱咐起来，像个老妈子一样絮叨。
　　我在他唠叨声中进入梦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