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正文20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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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罗杰来说，紫川秀一直挺神秘的。
从一开始跟了他，他就喜欢故弄玄虚、偷白川内裤和偷藏钱。现在嘛，后两样是好多了，第一样却始终如一，坚持故我。
他有时候就想，这人不做推销也很可惜。即使没有信心，他也能做一副有八分把握的样子。
有时候明明觉得他也吃不准，却还真让他连蒙带唬的成了。
所以他一直摸不清上司紫川秀的心思，老要跟明羽或者白川讨教。
但那天迎战野蛮人的时候——后世管那叫什么伊雅卡保卫战，叫什么其实不重要——他觉得他非常清楚地感受到紫川秀的缺乏信心。
从来没见过紫川秀有坚城可守，一百里内有大量后援可以赶到的情形下，一开始就发出“准备打和跑”的命令。他也完全没说清楚，是只有人类（远东军）跑，还是连同该城原驻守城魔族军、居民一起跑？
他想问来着，但明羽狠狠地拧了他的胳膊。
出办公室没多远，明羽不用他问，就骂他没脑子：“你没看大人心思不整吗！那手老时不时的往胸口的兜里摸！”
说到这啊，罗杰瞬间就明白了。
哦，原来如此。据说那兜里本来是放着块什么保温魔晶石的，现在给夫人带走了。
怪不得心不在焉心神不宁，原来想老婆呢呗。嘿嘿。
想他终于聪明了一回，于是赶紧跟白川交流。
让他失望不已的是，白川给他的是一种看到白痴一样，糅杂鄙视与怜悯的眼神。
明羽因为去调火油，向着另一个方向先离开了之后，白川罕见地，慢悠悠、黏黏糊糊、闷声闷气地，低声说了一句：“……我看大人那是心在帝都……”然后正好是去工兵营方向的岔口，白川就拐过去了。
罗杰硬是没明白：“心在帝都”和“想老婆”有毛区别！
不过他是粗人，很快就忘了这码事。
直到他们胜利赶走——哦，面对野蛮人是没法说打赢或者战胜的——全军撤回魔神堡之后，罗杰面对着震惊了整个家族的消息，也没再想起这件事来。
这一点白川显然和他不同。
头一份消息来的时候，是半夜。瓦伦的军法官拿到了监察厅信鸽传来的消息之后不敢有片刻耽搁，日夜兼程往魔神堡赶去。当气喘嘘嘘的军法官穿越白雪皑皑的远东土地，半夜三更敲开白川大人位于魔神堡的门——斯特林特别让今西加上：消息先给白川——睡眼惺忪的白川只看了一眼，就立即清醒地跌在椅子上。
秀川大人的感觉，应验了吗……
可是，斯特林大人，您交给白川一个太艰巨的任务了……
第二天魔神皇大人接到了监察厅的内部急件：帝林与流风霜遇袭，流风霜已回流风，帝林重伤。
他顿时心急如焚，决定马上回到帝都。紫川秀将防御和抵抗野蛮人的军事部署任务全权交予云浅雪将军，远远东军各项调遣事务交予罗杰和明羽。
白川陪同大人回去，两人带着秀字营轻骑五百匆忙上路。一路上踏着正在消融的雪水，抄尽小道，日夜飞奔，只有马匹受不了的时候才休息。当他们到达帝都城外，虽是人困马乏，但离消息传到瓦伦仅用了五天。
这个时候的罗杰和明羽才刚刚接到家族信使送到的家族办公厅统一发布的消息。
看到消息的时候，两人惊得呆立当场，对视良久，口不成言。
“家族重臣，总监察长帝林，在治少部遇到身份不明的恐怖袭击，殒命当场。”
这一天对于白川来说，堪称人生里重大的转折点。
所以她清楚的记得，当他们一行疾驰到帝都雄伟高大的城门之下的时刻，是一个清爽的黎明。
天上没有一丝云彩。
繁星将隐，一线苍茫浮现在东方的遥远天际。
一路上的烈风此时像是忽然停住了。
整个帝都在睡梦中沉眠未醒。
只有扫把从帝都街道一下下拂过的声音。
那是日与夜的交界。
后来唐川听过白川的讲述，他那种在后世颇具争议的、他独有的、充满诗意和文学色彩的语句，再一次出现在了他编纂的史书中：
“……那一天黎明中的帝都并不知道，自己一脚踏着光明，另一脚迈入黑暗……”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正文2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