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62、风雪中的神奇生物（03）

　　比冬天早起还要悲剧的是，早上第一节为户外教学课。二年级的一群学生从温暖的城堡内走到冷风簌簌的禁林，这截突兀的温差让他们的心情也如水银温度表的指针一样，一跌再跌。当他们来到林中一小块空地上看到笼子里关着一只发育不良的畸形猪时，心情的水银已经跌到底宛如蒸发，他们红红的眼神此刻有些雾状的渺然，并带着毒素的问候。

　　“早上好，富力士教授。”

　　“早上好，拉文克劳和斯莱特林的同学们。”保护神奇动物课的金·富力士教授打趣：“没睡醒？熬夜玩《神者荣耀》了吧？小学生才玩那个呢，我儿子就很喜欢玩。我建议你们去玩玩《贪婪之岛》……”

　　六道骸吐槽：“这年代谁还玩卡牌类游戏啊，有那功夫不如玩UNO。”

　　“未经老师允许发言，斯莱特林扣五分。让我们开始上课。”富力士笑着把所有人的注意力牵引至笼中的神奇动物上：“这是我在一个农场抓住的神奇动物。有谁告诉我这是什么？”

　　拉文克劳的奥村雪男举手回答：“矮猪怪（Nogtail）。和食尸鬼、大头毛怪一样，虽然长相诡异，但对巫师来说，它们都是一种并不算太危险的恶魔精怪。矮猪怪会跑进农场猪圈，偷吃母猪的奶成长。它的速度极快，体型重大，会给农场带来很大的麻烦。”

　　“拉文克劳加五分。奥村同学能告诉我，如何驱赶它们吗？”

　　雪男摇摇头，其他学生也不清楚，六道骸笑道：“库呼呼，此处该@风纪委员长。毕竟他有丰富的母猪养殖经验。”

　　学生们笑出了声，富力士保持和善的微笑：“斯莱特林再扣五分。矮猪怪最怕的是纯白的狗，只要被白狗追赶，它就永远不会出现。”

　　嘴欠的那谁又道：“那么此处该@一年级变形课教师坂田银时。他会很轻松地变成一只纯种的白狗。哦，这也许就是委员长和他关系较好的原因。”

　　富力士纠正：“你错了。坂田老师所变的动物都是白色的，但唯独狗会变成黑白色的阿拉斯加雪橇犬。”

　　“哦，遗憾。我以为他会是雪橇三傻中的萨摩耶呢。”

　　“现在有请聪明的六道骸同学出列为我们示范一下，如何驱逐矮猪怪。”

　　“什么？”六道骸嫌弃道：“这完全不符合我的美学标准！你知道它长得多恶心！我根本不想驱逐它，我只会让它彻底消失！丑陋的东西没有存在价值。”

　　富力士发出了鼓励的笑意：“来吧。天才的你可以选择变成一只‘微笑恶魔’萨摩耶把这丑东西吓得遁地而逃。”

　　六道骸听这挖苦嘁了一声，他不是阿尼玛格斯，至少现在不是。他倒是能把其他什么东西变成白狗，便对城岛犬使了个眼色，后者很兴奋地表示乐意配合。

　　“六道同学请站在笼门的对面，我要把笼子打开了。我再次提醒你，你以为它快吗？你少在那儿乱想，因为它的快绝对远超你的想象。”

　　“阿拉霍洞开。”铁笼门被咒语打开，原本瑟缩在一角的矮猪怪很快发现了出口，试探着往笼门走去，然后和站在对面做着心理准备的六道骸撞了个正面。

　　果然，心理准备都是无用的！还是想吐！看到那几百磅重的猪状肉瘤，六道骸被恶心出来的鸡皮疙瘩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刷刷地筛了出来。这种动物的祖先就不该凑显生宙的热闹冒出来，留到白垩纪都是造物主的过失。

　　六道骸冷颤得晃了晃脖子，抬起魔杖集中注意力想给城岛施咒，却真的没料到那矮猪怪敏捷得如幻影移形，残影未散身子已抵在他面前。他赶紧后退一步，乱蹿的矮猪怪从他趔趄的身旁绕过。

　　看着矮猪怪即将窜进林间，六道骸凌厉挑手甩出了几个攻击的连咒，却全被矮猪怪精巧躲开。周边炸起的残叶土屑严重干扰了学生们对矮猪怪动向的判断，所有人怀着被矮猪怪突然袭击的不安。富力士教授表示矮猪怪对人的攻击力并不高，让大家不要慌，拔出魔杖保护自己。

　　草丛一阵晃动，神经紧绷的六道骸转身一个“昏昏倒地”击过去，咒语才脱口背部就被猛烈撞击，他绊了个嘴啃泥。六道骸从冰冷的泥土里抬头，那声东击西的肉瘤还对他“嗤”了一嘴獠牙，转身开溜，一路撞飞一切阻挡物。

　　奥村雪男看清矮猪怪逃走的方向赶紧去追，却被教授叫住：“这个距离再没办法抓住它了。而且它被激怒了，很有可能拼死攻击。”

　　“不，我可以抓住它……不管它多快多敏捷……”雪男欲言又止，几个拉文克劳的同学轻轻摇头，他也只能归队。

　　“六道骸被猪拱了”的校园头条在一个小时内就传透了霍格沃茨。而中午丰富的全猪宴则让六道骸接收到了来自死对头的问候。因为部分清真学生的缺席，斯莱特林长桌显得空旷不少。

　　云雀坐到了六道的对面，慢条斯理地切着猪排，一咬一嚼都慢动作讥讽。这可是他特意让学校厨房准备的大餐，为了庆祝这一个大写的“六道轮回”。

　　六道骸只是冷冷一哼，一叉子下去，狠狠戳穿了一截排骨拿起来啃。

　　不知是谁笑起，全校便轰然炸笑开。虽然没看过猪跑，但吃着猪肉的学生们有一千种猪拱的脑补，尤其被拱的还是不可一世的六道骸，那画面美丽得必须无限鬼畜。上一次不可抑止的群体笑声传染事件还是赤司染上散花痘时，天然招黑体质的蛇院，笑料总是令人流连，并夸张到喷饭。

　　举堂哄笑中骸枭飞到了主人身边，不愠不躁的六道撕下一片猪肉喂给它。摸着给骸枭新买的银质吊坠，六道在云雀的注视下轻轻咬着苍白的下唇。

　　当夜，在骸枭的导航下，六道骸只身前往禁林深处找到了睡眠中的矮猪怪，抑制住一招毙命的盛怒，他将猎物的脚部石化，然后练靶似的把不重样的攻击咒射过去。矮猪怪惨绝兽寰的哀嚎响彻禁林，惊跑不少林中生物。

　　半个小时的磔刑后，矮猪怪咽了气。六道骸认为这样泄愤还不够，他让骸枭把矮猪怪的短尾巴衔回西塔给某人看，而那不堪忍视的残破尸体则被他炸成了细渣。对于这种丑东西，他真恨不得把它每一个碱基对都分解干净。浓厚的血腥味在夜风中潜入禁林缝隙，引得暗夜生物兴奋围探。

　　披裹着一层肉渣骨屑，六道骸往城堡走。途中听得一阵非自然的窸窣声，沉气厉声：“谁在那儿！”

　　“呃，是我……”回答的人挥亮了魔杖，用他的率先暴露来缓解禁林中紧绷的杀意。

　　“奥村雪男？你在这里干嘛？”六道看着想要掩饰他视线的奥村，点破：“鹰院的优等生也违禁了么？偷溜到禁林不说，还在这里偷种毒草。”

　　“这只是用来调味的水芹。”

　　“真希望你在魔药试卷上也能这么回答，这样我就永远是第一名了。独活草、坏血草、喷嚏草，以及新种的魔鬼网——当然，你会狡辩说是蟹爪兰，然而真正的蟹爪兰是不怕火的。”一团火焰在紫檀木魔杖上簇出，散发出幽邃的异香以及烤肉的味道。

　　雪男知道瞒不过，点头：“如你所说。这是我私自开辟的草药园。种魔鬼网也是受到今天事情的提醒，我需要一个防止动物践踏的藩篱。”

　　六道呼呼一笑：“凭你的本事弄不到这些东西，而且你还没到研究这些草药的时候。我最近刚好旁听了五年级的魔药课，如果我没猜错，这些是用来做迷乱药的。贵院擅自做迷乱药，可比半夜三更闯入禁林严重多了。”

　　听出了威胁，雪男问：“你在用草药挟持我？你要我做什么？下次魔药考试交白卷？”

　　六道不悦：“挟持是在力量不均衡的状态下，弱势的那一方抢占筹码的行为。而你似乎搞反了谁才是强势的那一方。而且告诉你，我在家就精通那些远超你想象的魔药了。这门课我从未尽过全力，不然十个你都不够比，我根本不稀罕和任何学生争第一名。你我素无瓜葛，我也不会闲着追究这种小事，但‘你们’愿意在炼制成功后向我贡奉一瓶，我会笑纳的。”

　　“好。谢谢。”交易达成，六道没追问雪男背后的那个“们”这让他松了口气。雪男在新种的魔鬼网上倒生长药水，一条条难看的藤蔓迅速铺开，安静地蛰伏在土地上。两人看到生长开的魔鬼网，走动都小心起来，被缠上可是件麻烦事。

　　种植完毕，准备回城堡的雪男搭话：“需要我帮你清理一下你身上的血腥味吗？刚才，我都听到了。”

　　六道得意道：“不用，这味道让我兴奋。”

　　雪男打了个冷噤，六道骸不算特别可怕的那种人——不是变态，那末日般的破坏欲被性情的高傲和智商磨合得很受控制。他对很多人是有分寸的，这分寸让他刚好在你人际圈中灰色领域的外边缘，他进一步你会感受到他的故作亵渎，他退一步你就要将他彻底拉黑。他是“己方”最远的那一个存在，他能把所有人都得罪但所有人都不会将他明确地视为“敌方”。这是他的本事，一个人能达到的最具优越感的人际控制。

　　不过，他的控制和分寸之外，那就会遭受到相当残暴的凌虐了。比如那只矮猪怪，又比如云雀恭弥。一想到云雀旗帜鲜明地站到了六道的“敌方”，雪男打心底里为那小鸟的命运感到不安。六道多的是隐藏手段，也只有身为敌人的存在能够体验那种地狱了。

　　六道骸在得意，雪男在想事，一阵冷风带着浓厚的兽类气息卷过，六道骸警觉到了什么，把魔杖弄亮朝四周探了探，几双绿色眸光一晃而过，化成一道道闪电向他扑射而来。

　　六道骸有足够的预警反应，但刚才泄愤时耗损太大，魔力竟一时提不上来，几只黑暗中的生物按倒他的同时，雪男拔出魔杖，只挥出了一个冰冻咒，便将不同方位的偷袭生物精准地定住。

　　六道骸从泥里爬起身，气急念出好几个“四分五裂”，一阵阵气刃锐利扫过，接着几声撞地的软响，空气中又有了血的腥味。

　　“火焰熊熊。”雪男在地上生了一堆火，看清那攻击他们的野兽是狼。赶紧问托住肘部的六道：“手被咬到了吗？”

　　“嘶，疼……不知道那是骨折还是被咬……我先处理伤口。”流血后反而更加冷静，六道骸知道真被狼咬了会很麻烦，他施咒把整条手臂冻住，阻止可能的毒素扩散。

　　雪男捡起燃烧的树枝当火把，搀着六道骸快步离开。

　　“麻瓜的光源污染已经使得狼进化到不怕火了。”察觉到身后仍有跟踪，六道骸玩笑。

　　“这个距离，它伤害不到我们。”雪男清楚当务之急是把伤者送到校医院，不要做无畏的纠缠。

　　在走出禁林的那一刻，雪男举着火把回头看了一眼，低矮的灌木丛上，一个瘦削且直立的人形影子倏然而过，留下一双青色眸子映着火光忽闪隐没。

　　比起狼，被人在禁林中跟踪更不安，而且那人影似乎有条尾巴？雪男道：“我已经发现你了。豪火球之术！”气势磅礴地喊出咒语，但这威胁的试探并没有得到任何反馈，林中一片安静，只有带着刃劲儿的风割得脸生疼。

　　六道骸回头看了一眼，确定道：“放心，已经跑远了。”

　　“六道骸先生，您手臂的情况令人不太放心。”校医院内，卯之花女士观察着眼前被冻住的手道：“这伤口，是被狗咬了吗？”

　　“如果我说是狼，你会很头疼吗？”

　　“不会。”卯之花女士用镊子拈起一撮冻血，放入一管透明试剂中，血液里绿色的毒素被快速析出。她起身走向药柜，一边娴熟地配着解毒剂一边宽慰：“我认为你应该有这个知识储备，被狼咬是不会变成狼人的。”

　　“如果是被狼人咬呢？”雪男起身朝校医走去，紧张地追问。

　　“哦，那么恭喜，中头奖了。”解毒剂已经配好，卯之花女士正用大号的针管汲着，雪男在她身旁低声道：“在狼群中我看到了一个人影，有尾巴。速度很快，我不知道那是不是狼人……”

　　停下了手中动作，卯之花女士皱眉道：“如果属实，六道家族会就此绝脉，他们无法容忍唯一的血脉带着如此不洁的兽血繁衍后代。最坏的情况，六道夫人把霍格沃茨夷平泄恨；最好的情况，她会把知情者如你我杀掉，然后装作一切没发生，但会暗自对繁衍出来的后代进行严格的魔源鉴定。”

　　雪男脸都吓白了，这事情比他预想到的最坏还要坏，倒不是因为自己被杀，而是一个延续了几千年的家族在今夜被下达了病危通知书。如果真到了对后代做魔源鉴定的那一天，这个家族也将成为最泯灭人性的存在。

　　看小男孩被吓得失了魂魄，卯之花女士顺手拿起一瓶缓和剂给他，笑道：“安心，这只是再普通不过的狼毒。而且六道这种顶级豪族，孩子在幼年便会注射各类抗魔法病毒疫苗，即便真被狼人咬了也无碍的。”

　　“梅林！”雪男一屁股坐在地上把缓和剂饮尽，所以说他讨厌来医院。连医生的微表情都会让人脑补过度，更别说开这种人命玩笑，心理素质弱的当场就跳楼了！

　　第二天早餐时，吊着膀子的六道骸和奥村雪男因违反宵禁并擅闯禁林受到全校通报批评，各自学院被扣50分。于是“六道骸被猪拱了”2.0版本传开：“六道骸夜奔禁林与猪野战，上演人兽断臂PLAY”。

　　六道骸的心情如外面纷飞的雪一样。更糟的是，骸枭披着满身的雪飞入礼堂，给主人衔来了一封吼叫信。

　　“噢，我家的克里奥佩特拉！”六道骸瞪着城岛和柿本，埋怨他们俩告密，而两人表示无辜。

　　打开已经开始冒烟的红色信封，一位贵妇特有的优雅与威仪并重的声音响起：“我亲爱的儿子。惊闻你在霍格沃茨遭受到那样一种恶心生物的攻击，我的心灵也随着你的痛苦而遭受同样的重创……”

　　有别于一般吼叫信的歇斯底里与声震八方，这封吼叫信是以全场可闻但绝不刺耳的温柔音量进行讲述的。在对儿子一番嘘寒问暖后，声音又稍带厉色：“我已经通知魔法部，责令他们派遣精锐傲罗与神奇动物管理控制司相关人员到霍格沃茨清理这种危险生物，将那一族群一匹不剩地彻底抹灭。我会让这地球上的所有生物知道，谁敢动六道家一根毫毛，我定使之承受灭种之灾。”

　　吼叫信从六道骸手中飞向校长跟前，笑不掩怒的声音诘难：“校长，我把我的儿子送到霍格沃茨是希望你能教会他身为一名贵族该有何等尊严，而不是让他与野兽相处以及撩男生的裙子！”吼叫信最后噘起一个唇形，在校长隔空回吻时燃烧落烬。

　　大厅很安静，学生们对霸道的女王命令倍感震惊，不过是被猪拱了啊就灭猪九族，连极端恨猪的某组织都没有这么极端。

　　作为知情者之一的富力士教授起身对校长解释：“首先，那个狼群是欧洲最大的一个族群，如果真的被灭会对周边生态造成不可逆的损失。其次，那是他们半夜闯入狼群在禁林的领域而受伤，主要责任在他们。第三，狼群是因为气候太冷缺乏食物才进入禁林，我用食物将它们诱出便是，不要让魔法部的施虐狂接手此事。”

　　校长道：“很抱歉，六道夫人很讨厌狼，而且此时那位青光眼傲罗已经在禁林了——他的家人葬身狼腹，你该知道他有多恨它们。”

　　富力士骂了句“该死”，拿起外套立即往外跑。雪男知道情况不妙，偷偷看了眼代理院长罗宾教授，她移开了目光，给了一个不干涉的暗示。雪男悄悄跟了上去，经过六道骸时他小声道：“要一起去吗？我们该说明情况阻止他们的暴行。”

　　六道骸笑：“不，那不是暴行。那是罪有应得的制裁。”

　　“可是你根本无碍，那群狼才是无辜的！”

　　“库呼呼！自然从来不会让生命无辜消失，它们是亡于至高法则——六道即天道。”

　　哐！云雀以看人渣的眼神盯着六道骸，重重拍案起身。他早从云豆那里得知事情发展，此刻戴上风纪委员会的袖章，命令道：“全体风纪委员，跟我到禁林，阻止那群税金小偷的屠杀暴行。”

　　那一天，全校同学看到了云雀恭弥委员长以飒爽的英姿迎向风雪，以必胜的表情迎向魔法部的最强战团。明明去救猪，这场景却放着拯救世界的BGM——冲田总悟副长正扛着收音机紧随其后，脸上挂着标志性的恶魔微笑。

　　看着几十个风纪委员浩浩荡荡离席，神威激动地抓住啃着猪蹄的神乐道：“妹子，别吃了，太君进村杀年猪了！我们快去趁乱抢猪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