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61、风雪中的神奇生物（02）

　　格兰芬多的小狮子们发现，一连好几天，坂田银时都躺在他们的公共休息室的壁炉旁过夜。几个学院里就属狮院的壁炉最大最热，天冷了围在这儿确实很舒服，但残念的是老师在这里冬眠，学生之间的谈话总有芥蒂。

　　比如之前他们喜欢在这里八卦自家院长和鹰院院长、蛇院院长之间的非典型三角绝恋；猜测桂老师的感情史；听腐女前辈们分析卡卡西教授是腐男的一百个证据……但银时躺这之后他们只能尬笑尬演地讨论学习。

　　感慨狮院的氛围和鹰院差不多了，鸣人叹息着指出：“你们谈学习只会让他睡得更死，聊些八卦话题他还可能积极参与呢。他的花花肠子可以绕学校好几圈！”

　　不过老是这么睡着也太引人注目了，鸣人在半夜偷偷把银时戳醒，问他是不是真的哪里不舒服？要不要去卯之花女士那里检查一下？

　　“倒不是那么严重啦。”银时惺忪摇头，道出他每天蹭睡的原因——躲避学习狂人云雀恭弥。

　　云雀自从和六道杠上后就全身心遁入了自虐式学习中，没日没夜地钻研魔法，并对强大的攻击咒和黑魔法异常执着。到后面，他手中笔记本所记载的魔法已经脱离了自修的范畴，于是银时成为他的24小时售后人员。银时为了省事，直接把“说明书”——即这些魔法的原典扔给了他，让他先自学拉丁文和古希伯来语。

　　想着至少能有一个学年的安稳觉可睡，不料云雀展示了让银时想要撞墙的语言天赋，通过早就成精的凤凰云豆对这些典籍边译边学，很快便过了语言关。牧羊人的大门为云雀敞开了，随之而来无比艰深的魔法奥数题拦在了他面前。面对完全空白的魔法世界，云雀没有退步反而兴奋地想要求解，而他怎么能放过世界上唯一知道解的人……

　　“开始啊，他还算比较正常的丧心病狂，我们一起看霍格沃茨的凌晨四点。后来啊，我就成了他的哔哔高点读机，那里不会点哪里，连我上厕所……”

　　“什么？云雀已经可以阅读牧羊人原典了吗？”

　　鸣人抓住重点，强大的危机感像冰雹一样砸向他生来骄傲的心脏，上面镀的那层名为“优越感”的惰性物质首先遭受了全方位磨蚀。说来奇怪，他早猜到佐助也精通这些奇奇怪怪的古文字，但却没有产生嫉妒和被超越的危机意识，那是因为宇智波鼬这座高山横在他面前，让他仰之弥高的同时也划了一条“神与人”的线，连带着也把宇智波佐助划在了那座山的阴影下，一并远离并隔离。

　　无意识的连带忽略，姑且还有“宇智波天才辈出，智识傲物”的通识作为幌子障目，让他暂时忘了自己也背负着“漩涡”这一千年名门的宗庭。但云雀呢？一个从麻瓜世界飞来的迷路小鸟，在不断地碰壁后，此时竟散发出凤凰一般涅槃的伟岸光芒来，不但让六道为之侧目，连鸣人也看到了他渐渐显露的利爪。

　　“我都在干什么啊！长门教授说了教我认这些文字，我却从来不学。等到人家离职也没时间来教了，我就这么躺在天书之海的岸上做条盛世咸鱼！不行，这祖先们花了千年才承包下来的私家海域，就算我不会游泳也得跳下去！”

　　看到鸣人半夜打鸡血，随手从桌上找了本高年级的教材背起了魔咒，银时可惜地摇头叨着“又疯一个”，两眼一翻，重重躺平。

　　云雀每天都抱着牧羊人的魔法原典，成功地引起了学霸们的嫉妒和六道骸的注意，骸也让骸枭从家里衔来了六道家的上古魔籍，特意在全校集中的用餐时刻扔下。虽然两人是否真能看懂各自怀中的书值得怀疑，不过模样摆正，也能婊个平手。

　　看着云雀不离手的超厚魔典，城岛犬吐槽：“真装，谁知道这牧场农民显摆的书目翻译过来是不是《母猪的产后护理》呢！”

　　六道骸横了他一眼，另一个更机灵的跟班柿本千种纠正道：“那好歹是牧羊人家的书，应该是《母羊的产后护理》才更贴切。”

　　“没文化就多读书，不认字就给我闭嘴。”繁复的梵文让六道骸有些冒火，他想他妈怎么从小给他选了这两个跟班？以前还好，现在看来竟然连云雀那农民都比不过！

　　比起云雀和六道骸过分高端的互绷互婊，一直在看高年级教材的鸣人就显得脚踏实地得多，这充分带动了更多学生的学习热情。

　　云雀利用风纪委员长的职权之便，获得了全校的成绩档案，他的目光迅速扫了一下各年级前几名学霸的成绩，最后锁定在六道骸一年级时的成绩表上，并把他平时各科的课堂测试成绩都清楚记下。

　　六道骸这公子哥确实有狂的底气，综合成绩是年纪第一，但凡评级的科目都拿O，打分的测试也都接近满分。除了魔法史、魔药学有时会略逊于鹰院的奥村雪男，保护神奇动物课次于獾院的夏目贵志，他的其余科目都稳做第一。

　　因为隔了一个年级，无法直接和六道竞争的云雀只能通过打破学习记录来回敬，要做到这点，云雀必须在科科拿O的同时得到更好的教授评价、在各类打分测试拿到满分、论文以及课堂实践操作也都务必做到超越……

　　而这场隔空的学科竞赛最有攻击力的是：云雀做到全年级各科目都第一，这一大招绝对能让六道乖乖认怂。但环顾这一届的学生，简直是怪兽级强者倍出。三家魔法影响力不低于牧羊人的家族嫡出世子在此——漩涡、宇智波、彭格列，这和六道嫡子一家独大的前一届是完全不同的生态环境。

　　如果说二年级是草食类动物密布的非洲草原，就只有狮子屹立于食物链之巅；那么一年级就是侏罗纪之森，连食草的是踏平一方的重甲机车，更何况还有那么多的肉食类群雄割据。

　　意识到这点的云雀深呼吸，闪念有个想法：要是去年我就应邀前来报道，绝对不会让那家伙这么风光。但也仅仅是个闪念，冷静下来的云雀又兴奋地坚信，这是最好的安排，在顶级肉食类中咬杀出一条血路，其他肉食类也都自动弱化为贫弱的草食动物了。

　　云雀在各大课堂上的优秀表现让科目教师们纷纷对大蛇丸能拥有这样一名蛇院学子致以赞赏。爱才惜才的大蛇丸也多次在蛇院各年级学生面前得意地夸奖这位爱徒，并嘱咐汉库克好好照顾委员长，务必稳固风纪委员会的权威。

　　六道骸感受到了直接的冲击，他似乎比谁都明白，这是那个苏格兰审美为零的泥地农民在朝他宣战，要碾碎他的骄傲。于是他也开始狂刷各科的学习，他要为那个追赶者留下一个永远不可超越的背影和传说。

　　一二年级都陷入了学科竞赛的硝烟之中，自下而上，其他年级的学霸们也坐不住了。这算什么？前辈们还没走呢，你们就开始超纲发挥搏存在感？你们这群小孩未免太目中无人了吧？就你们是新世代的主角？而我们是沦为陪衬的低能路人甲？来吧，让你们看看，你大哥终究还是你大哥！这魔法世界的历法，还得由前人来勘定！

　　这一场以一二年级为震源的强地震，余波覆盖全校，将很多习惯懒散的学生们（尤其是重灾区的一二年级）震得三观颠覆。霍格沃茨的校训似乎已经不是“眠龙勿扰”了，而要改成“不学者不得食”，这不，连吃饭的时候好多学生们都捧着书啃。

　　学生不好好吃饭，一心只想着学习，这让校长深表遗憾，深刻反省了自己的教育方针到底哪里出了差错，让天性好玩的孩子们迷上了“吸书”这一不良嗜好，而枉顾青春的自由和浪漫——“浪费我勾魂的眼神。”

　　校长动了贼心：“要不然把鼬叫回来，让这群学生知道‘光凭努力是无用的你们这群凡间的渣渣’这种残忍真相。”结果当然遭受到了除了银时之外所有教职员工的一致反对。

　　虽然全校学生的玩心平均都收了不止一个度，可还有赫奇帕奇这片天然的自留地还保留着未成年人该有的赤子纯真。他们的欢乐在其他学院一片昏聩的“知识摄入过量后遗症”中显得那么耀眼，而其他学院即便羡慕也不明说，只酸道：“愚蠢的人毫无危机意识，只会整天傻乐。”

　　獾院太有快乐的理由了，在威武霸气的利威尔级长带领下，他们在魁地奇赛的第一场就赢了卫冕冠军斯莱特林。利威尔级长用和青峰大辉难分轩轾的华丽飞行，在后者手中抢下了金色飞贼，大振人心。

　　这个冬天第一波寒流过后，迎来了天空剔透的大晴天。城堡外的菜地上一群赫奇帕奇正在给冻坏的卷心菜施咒以及抓萝卜叶上的鼻涕虫，而几大温室的突然升温也让大和教授很忙碌地照顾那些敏感的植物们。

　　“戴上耳套，把第三温室太过密集的曼德拉草搬出去，不过确保让它们晒到太阳，太阳落山前一个小时收回来。”五年级的学生上草药课时，大和教授让学生们帮他搬运植物。上这节课的蛇院同学认为这并不涉及课堂内容，纯属是教授在违规占用他们的劳动力，谁都不想动，好在女级长两仪式二话没说往第三温室走，缓解了教授的尴尬。

　　温室里有几位一直呆在这里为曼德拉草脱袜子和围巾的獾院高年级学生，两仪进入后，几个獾院男生发出了满含笑意的唇语和调皮的推搡。被推的黑桐干也应着同伴的提醒回头，和两仪对上后赶紧用袖子擦了擦脸上沾着的泥，低下头轻浅地笑了笑，继续忙着手中的活儿。

　　其余几位学生见状赶紧抱起曼德拉草往外走。温度和湿度都过高的温室里，任由沉默中靠近的两人发酵亲密气氛。

　　两仪从背后把黑桐的耳套取下，先开口：“听说这里面大多数的曼德拉草是你种的。”

　　黑桐赶紧转身把耳套给两仪戴上，示意她应该保护听力。

　　“无所谓。谁敢哭，我立即杀光它们。”两仪环顾四周一眼，躁动不已的曼德拉草们叶子齐齐一颤，安静如晕厥。气氛紧张得旁边的毒触手和振翅灌木都不敢动作。

　　“好吧。”黑桐笑着承认：“之前蛇院发生了连环石化事件，听说越是优秀的蛇院学生被石化的可能会更大。我是怕你也……”

　　“你傻啊。我真被石化了，我们院长有的是方法把我弄醒。等着你种草救我，我的身上也都能长出草了。”

　　“嗯……”黑桐有些窘迫地点点头，自嘲般笑道：“不过，这是我唯一能做的了。”

　　“傻瓜。”两仪伸手弹了弹黑桐的额头，玩笑道：“要是我被石化了，谁都救不了，你怎么办呢？”

　　“啊，那就守着你，直到你自己醒过来啊。因为谁能救式的话，一定是你自己。我只要相信你，等着你就好了。”

　　“哈哈，你呀，果然是傻瓜呢。”两仪抱起两盆脱掉保暖衣物的曼德拉草，黑桐赶紧也抱上两盆跟着。

　　“式，这个有些沉，给我一盆。”

　　“你把我当什么了啊。倒是你该给我一盆。”

　　“我怎么也算男人啊，虽然是个傻瓜不过力气还是有的。”

　　“哦，你跟我比力气？信不信我可以把你抱起来啊。”

　　“诶？式哥，我可以试一下公主抱吗？”

　　“滚。”两仪傲娇着抗议，脸也有些红了。

　　迎面走来的蛇院同学撞见走廊上并排说笑的两人，大家赶紧把脖子上的耳套戴上，一副“我什么也没听见”的样子捂嘴低笑。他们高冷不合群且动不动就把“杀”字挂在嘴边的社会气焰爆棚的“式哥”，怎么会喜欢上獾院没什么脾气的坑货，这让他们百思不解。

　　难道是两仪喜欢娘受一点的男性——这是那群蛇院男生们自我安慰的借口。但是任何一个人都会在两仪和黑桐的相处中发现，这时的两仪完全是一个小女生的状态啊。两仪对所有人都冷而远之，唯独在黑桐面前卸下冷硬的人际武装；黑桐对谁都温逊谦和，唯独在两仪背后会凛然如按剑待发的昂扬骑士。

　　“啊，学姐，让我来吧。”在菜园里抓着鼻涕虫的纲吉远远地看到女生在搬重物，赶紧跑过去帮忙。当他看清是谁后，又羞得怯怯补充：“可以吗？”

　　“嗯，当然。谢谢你，小绅士。”两仪问纲吉：“你们一年级的不是都在加紧学习么，你怎么跑出来了？”

　　“我也在学习啊。在一色学长的菜园子里可以学到好多草药知识，连鹰院的前辈都请他帮忙在禁林开辟一块有毒草药园。幸平师父在教我怎么蒸鼻涕虫。还有神威学长说，卷心菜的根茎能做出很好吃的泡菜呢。厨房里的魔法才是最不可思议的啊！”

　　看着抱着曼德拉草快步跑到太阳底下的纲吉，两仪有些担心道：“暴露狂一色慧，黑暗料理狂热者幸平创真，万年留级校霸总舵主神威……这小家伙完全是闯入魔窟的小绵羊啊！不过那笨笨的又笑得那么干净的样子，很像某人当年呢。”

　　黑桐把手中的曼德拉草放在光照充足的窗台上，轻轻抚着叶子笑道：“獾院可能是这个学校最温暖也最危险的地方，甚至有不逊于蛇院的魔王群。但是，在那种温暖中，魔王们也变得懒散了啊。无心天下，只顾自己这点自留地。格局确实很小，小到一家一户，一灶一被。他们总说这样很蠢，但我们并不认为抛下了功利认真生活的人哪里蠢，好好生活是理想主义最重要的实践方式，那些人不该因为自身的失败实践而将生活污名化。人最容易屈服的恰不是强大，而是名为生活的温柔。在诸天神佛面前战无不胜的魔王，关于人生最美好的想象不会是万邦臣服，而是安静地枕在家人身上睡觉的时光……”

　　黑桐肩膀上传来了带着清香的重量，脖颈间轻轻绕着沉稳的呼吸。他轻轻转过视线，看到枕在他肩上的两仪正闭着眼，清秀的脸迎着阳光，缓慢游弋的光粒像是在挠她的痒痒一样，让她毫无征召地笑起。

　　“我在让自己内心的那个‘魔王’记下这个时光。也许，哪天能驯服它的就是回忆起这种温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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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隔壁《战争世代的自白》齐木楠雄篇已更。（正文更新提醒第二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