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3、时代的序章（03）

　　“好了，东西都买齐了。我劝你，如果你不想有什么麻烦的话最好不要去惹……”卡卡西才开口，就被思维欢脱的鸣人堵住了。

　　“好了，我知道！我应该去国王十字车站的九又四分之三月台乘火车前往霍格沃茨，而不是和你这家伙一身绿焰地回到那里，这样我就能和所有的一年级新生一样在渡湖的神圣中缅怀先贤了。”

　　“如你所说。”看到鸣人并没有过分计较刚才店内惊魂的一幕，卡卡西如释重负。更美妙的是，甩开鸣人后，他还可以去翻倒巷的书籍售卖处淘点好东西——“嘿嘿嘿。”

　　“哈哈哈！伟大的梅林，我终于可以彻底离开你们了！十一年来头一回呼吸自由的空气！对了，帮我向自来也教授道谢，感谢他给我钱用来买这只蟾蜍。再见，希望你这回不会迷路到撒哈拉以错过我的分院仪式。”

　　“这倒是很难说……你知道我的扫帚有多快……”卡卡西耸了耸肩。

　　鸣人捧着他的宠物愉快地把一大通笨重的行李甩给卡卡西，把那张无论什么时候都能在魔法界引发骚乱的脸收敛在兜帽里，自己轻装跑向自由的月台。

　　怕被认出的小明星低调地躲在最后一节车厢偷窥着站台上那名为亲情的戏码：孩子们拥抱父母，父母们亲吻他们的额头。家人分别时的爆破式情感张力，悉数被隔断在呵气成雾的玻璃窗外，对车尾的观众来说，这出哑剧中演绎的难以触及的天伦，没能带来太大的悲伤。一出生便成为孤儿的鸣人被校长领养，在霍格沃茨备受师生和魔法师的宠爱。对父母的情感维系仅仅流于照片、文字和稀薄的梦境。

　　鸣人没能对父母有更为平实的想象能力——至少是具象化为“人”的能力。这受限于每每提及他们，所有人都以一副敬仰烈士的眼神强化坚毅的力量，而这种坚毅则是家庭的脉脉温情无法抵达的伟岸，最终涤荡得隐约失真也就不足为奇了。

　　鸣人看得有些呆，直到火车发出第一声鸣笛才回神过来。但他立刻陷入窘迫中——自己的“窥视”让某个家庭中央的女孩子注意到了，那女孩一直看着自己。当鸣人对做出女孩一个抱歉的和解微笑时，女孩又被自己的兄长很快地揽肩拥走了，剩下只是他们家人望而却步的目光追逐。

　　火车启动，窗外熙攘的人情逐渐被无边际的森林冷却。安静和彷徨的末节车厢，轻轻地递过来一串脚步声。脚步冻结在门口，而且是故意地顿挫，那分明是种不悦的讯息。鸣人望过去，对上了一双冷漠的黑色眼睛，是刚才那个一脸装遁拽得很的臭小子。

　　“吊车尾。”那小子有些抱怨地小声说了句，但却故意让坐着的人听到了。

　　鸣人回击：“你还不是一样！只能坐车尾了！你要蹭坐请管控好情绪，不要魔力失控把最后的容身之处都烧毁！我可没那闲工夫帮你收拾残局！”

　　“我才没有掉价到要把有你的地方当成容身之所，说落脚都是一种抬举。”

　　“呵！”

　　不可和解的氛围被一道绯色拥着促热的呼吸冲破。那是一个留着粉色长发的小女孩，宽大的额头冒着细碎的汗珠，冒犯的怯意在绿色的眸子中若隐若现，又有些执拗地做出理所当然的架势：“这里没有其他人了对吧，我可以和你们一起坐这里么？”

　　依旧冷场。一个偏着头无动于衷，一个藏着脸不辨表情。小女孩在尴尬中消耗了积攒的气势，她很聪明地认识到自己初入魔法界的行为可能出了点小差池，补充道：“我说，其他车厢已满，我是不是……”

　　“当然可以。一个真正的绅士怎么能让女士站着。”鸣人脱帽致意，意料中引来了女孩的尖叫。

　　“天啊！你是漩涡鸣人！我知道你！《现代魔法史》《黑魔法的兴衰》和最新版的《新世纪重要魔法事件》中有你的名字和照片！你的父母是当代魔法界伟大的英雄！他们击败了灾难和笼罩在魔法界长达十一年的恐惧。我的名字是春野樱，你可以叫我小樱，才从外面的世界进入这里，很高兴能见到你！”

　　“哪里哪里……”鸣人的客套有了当真的高兴，似乎在他和那小子的角力中，小樱的崇拜不无偏颇地让平衡的气势倒向了自己这边。

　　然而这种气势仅持续了三秒——当那小子把轻蔑的表情（以及正脸）嘘给小樱时候，鸣人立即从小姑娘怔住的失仪中炼出了三个字：“小白脸。”

　　在女生面前，再互相看不顺眼的两个男孩也在风度下维持和平，到底三个人还是坐到了一起。

　　火车在铁轨上哐哐碾磨着度日如年的时间，沉默的尴尬在三人的空间窒着小樱的一举一动，这种“初入魔法界”的局促让她都不知道该不该开口。气氛好冷——冷到小樱都能明显感觉车窗玻璃上结了层淡淡的霜。

　　鸣人总感觉有双眼睛把自己盯得凉飕飕的，他怀疑是对面那扑克脸的，于是也以彼之道地看回去。之后小樱迅速察觉到了某种异样——漩涡鸣人虚着眼白着脸打量自己身边这小帅哥，但小帅哥偏着头毫无目的地看着窗外风景，皆无旁骛。

　　“直接被两个男生无视了啊……怎么说我也是个女孩子呀！啊！不管怎样，你也是个巫师了春野樱！不要因为自己出生在麻瓜家庭就把自己归为外人！”小樱给了自己一个暗示，咳了一声，向旁边的小帅哥搭讪：“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叫……”

　　“春野樱小姐，我叫宇智波佐助。这个名字没能出现在您的学前教育读物中，我很抱歉。”

　　回答女士的问题，这是一种出于绅士教养的正确辞令；然而这种“正确”绝对不包含他翘起的程式化唇弧以及谈吐中颇带锋芒的鄙薄。

　　“呃……学前教育……哈……哈……”小樱小声地干笑两声，红着脸也不愿再说话了。

　　如佐助所说，小樱不会知道他的姓名，然而生养于魔法界的鸣人太清楚这个名字代表了什么：宇智波家族的嫡系遗孤，史上最年轻爵士团成员兼一级梅林勋章获得者——宇智波鼬的亲生弟弟。

　　“宇智波，宇智波。”鸣人在心中默念了两遍，这个只要提及就会伴随着巨大新闻价值的家族，一夜覆灭的它在魔法界带来的悬念甚至取代了二十多年前坂田家族的灭族惨案。毕竟，坂田家族被谁灭了，大家心知肚明，只是默不作声；而宇智波被谁灭了，至今无定论，却众说纷纭。

　　鸣人回过神，一直对自己的打量察而不言的佐助直直地把眼光撞了上来，因为没有情绪，所以很难视之为挑衅，反而像是——勇气，一种不惧伤疤不惧非议的锐意。

　　在毫不闪躲的对视中，他们不去揭发彼此易碎的假象，只赤身肉搏似的展现玉石俱焚的莽撞。同样生长在魔法界至高级别常识中的两人，都知道彼此的身份会让对方产生怎样的联想，也知道在其他人面前，用哪些措辞能够激怒对方到无可抵抗。对称的信息，丧失了好奇的探究，也没了嘴遁的余地。

　　彼时家务事授人以柄，此时冷威慑势均力敌。刻意地，无话可谈。

　　这种绅士间不窥隐私的“礼节”对唯一在场的女士小樱来说简直是灾难，沉默到冰冻。谢天谢地，鸣人的宠物叫了一声，像是感同身受的无奈。

　　“嗯？已经到车尾了么？请问这位小姐……诶，抱歉，别跑……”门外一个男孩的声音响来，接着一串脚步匆匆而过。

　　“小姐，我长得这么像坏人？”小声的自言自语，接着那个男孩敲了敲未关的隔间门，声音升了几度：“请问，你们几个有看到一只通体黄色的小猫没有？我们车厢一个叫沢田纲吉的同学正在找他的……嘿！你是漩涡鸣人！看来传言是真的！怪不得刚才有个小女生在门口呢！”

　　鸣人看了眼这大大咧咧的男孩，还没有换上学校的黑长袍，穿得相当夏威夷并戴着顶草帽。但太过爽朗的笑脸和豪迈的气度让人很难不悦他的冒失。鸣人还没来得及搭话，那草帽小子又以同样惊讶的话锋指向宇智波佐助：“我的梅林！宇智波家的二少爷！我的学生时代是要多精彩！”

　　小樱如释重负，终于有个小喇叭般性格的人来拯救自己的尴尬了！但本想坐下来噼里啪啦一通交际的草帽小子却听到有人叫他：“船长，定春说纲吉的小猫纳兹被纳兹的小猫哈比找到了阿鲁！但听说纳兹伤了阿鲁！”

　　“我马上过来！”草帽小子匆匆告辞，剩下的三个人在想刚才那中式英文里出现了多少只猫，也许有四只——分别叫定春、纳兹、哈比以及阿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