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4、时代的序章（04）

　　鸣人享受的是旅途的未知自由（虽然被可恼地打扰），而不是霍格沃茨魔法密布的奇妙——这和其他同学完全不同。回到霍格沃茨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但即使闭着眼鸣人也能准确地走完脚下这条颇为陡峭的小径。一年生们一下车就窃窃议论着这个那个，风吹草动都让他们怀疑是某种魔法。

　　“小径转过弯就是湖泊，湖泊对岸是悬崖，悬崖上立着的城堡就是霍格沃茨学校……”一路上内心发着弹幕，但没有真正剧透出来的鸣人并没多少“相比之下的博学”优越感。这是鸣人称作“家”的地方，就算它是魔法界的轴心级地标，但一个真正的绅士，怎会不谦虚地炫耀自己的家呢？

　　渡湖开始了，越是接近悬崖越是鸦雀无声，每个第一次见到那片巨大阴影的人都会沉醉于壮美的魔法礼赞中。那上面矗立着霍格沃茨，那是一千个约定俗成的伟大象征，是一百个优秀巫师申请教学的学府，是十个世纪最有历史意义事件的起源地，是一个权重不会逊色于魔法部的巫师机构。

　　所有人望着头顶的天，霍格沃茨在视线顶端逐渐吞噬星空范畴，那是它庞大的历史质量带来的绝对吸引力。鸣人裹了裹长袍，呼出一笼白雾，见鬼了才刚到九月天也能冷成这样？正抱怨着，一群夜骐便从空中划过，鸣人打了个寒噤，转回头望着飞离霍格沃茨的枯瘦羽翼，心中颇为不安。

　　同一时间，鸣人敏锐地发现了唯一一个与自己同向的视线，它也在追索着代表不幸和死亡的夜骐而无视伟岸的霍格沃茨。那视线隐微如风烛，却簇起千点浪花汹涌而至，把寒冷的身心再狠狠揉进深水——鸣人心尖一痉，这个年纪也有和他一样身心皆被死亡浸染透彻的人。

　　鸣人凝神想要搜寻出那道目光的主人，但它立即熄灭了，寒风中似有一晃而过的红色余烬。

　　即便是鸣人熟会无比的分院仪式，真的轮到自己上场还是略紧张。作为一个呆得比任何一位学生都要久的“老霍格沃茨”，对那些外界盛传的有关于学院特质的标签（偏见），鸣人是一笑置之的。鸣人和各个学院的学生关系都不错，对于四大学院他还有自己的一套判断。

　　“专出坏巫师”的蛇院斯莱特林也有最不可置疑的信仰，他们深信黑暗的行者必以星辰为指南，而不必以人间的气候为遵照。之所以有“坏”的骂名，那是他们见识过太多崩坏的人性（麻瓜），性本恶是他们对这个丛林世界的生态判定。巫师这种人类文明的边缘副产品，在长达千年的迫害中依旧延续，得益于斯莱特林的性恶论在高能预警。他们在历史中总是担任起“最”这一程度副词的修饰，最危急的关头仰赖他们的霹雳手段：比如中世纪的猎巫运动，是他们对局势的敏感和力排众议，提前控局才可在一线保下每一个巫师，让巫师的血液得以延续。话说回来，最深刻的恐惧也由他们创造，有鸣人脸上的疤痕为证。

　　“聪明一世”的鹰院拉文克劳，总感觉这分分钟都要上天的学院其实就一“飞天撒狗血”剧院。一出出家庭伦理戏，一场场哲学荒诞剧，一幕幕精分蒙太奇，从未熄过灯的三角恋舞台……主角必定都是他们啊！霍斯卡影帝影后的桂冠必须是他们戴着好吗？当然，这只是鸣人自己的经验之谈，他也想过，聪明人的世界，总让人觉得很“演”，大概是人家境界（逼格）已经高于生活，已经开始追求艺术的修辞（装逼）了，凡人还是不要去过问好了。

　　最被看不起的“坑货集中营”獾院赫奇帕奇，表面上不光让自己浆糊还会让全世界跟着他们一起浆糊。他们认为甘于平凡胜过自命不凡，比起整天幻想着拯救或毁灭世界，踏实地做好一顿饭更重要。魔乎论坛热门榜上有个关于“当你被扔到原始森林而只能带上一只神奇动物，你会选择谁”的调查，外院100%的学生都留言“带上一只赫奇帕奇”——是的，所有外院都对獾院口嫌体正直。鸣人更对这个学院满含敬畏：土中每多真矿藏，瓠樗自古出圣章，单手能婊三学院，从来挖坑是墙王。其他学院的学生千万别在这儿秀优越，更不要妄图扎进这群天然的自留地，因为很容易掉进坑里爬不出来，不被栽成一条傻瓜，就会被栽成一朵花痴。

　　“盛产英雄”的狮院格兰芬多，也有不齿的懦夫与叛徒，且黑魔法的造诣不逊于斯莱特林，魔之重器皆双刃，光明越盛影越深。这一点鸣人可以现身说法，“漩涡”作为格兰芬多的后裔，相当有资格代言格兰芬多的存在，历代战争中的英雄都少不了他们家的名姓，甚至可以组成一个烈士军团的庞大编制。但同时这一族也不惧钻研最深最黑的禁术，被禁止的魔法书中有近三分之一的书目是他们一家贡献的。就连鸣人的父亲对付神秘人的最后一招，用的也是漩涡家的深海级禁术——尸鬼封尽。

　　所以，如果要问鸣人到底想要分到哪个学院多一点，他无所谓。“把命运交给世界，把爱施与每一个人。命运或许乖戾难测，但爱终究守恒。永远地——眷属宇宙之真，自然之美，人性之善。”

　　这是校长常说的话，而鸣人也坚信，不论在哪儿，他也会不分彼此地爱着霍格沃茨的每一个人——除了那屁拽的宇智波佐助！一点一丝爱都不给！脑子被门夹了也没得谈——因为这事儿压根没门儿！

　　（呵呵。）

　　总之鸣人决定尽可能远离宇智波，这不，他现在就在列队最后，和前排的佐助特意保持距离。

　　今年来迎接新生并做训导的是拉文克劳的代理院长妮可罗宾教授，比起她年轻有为的头衔，她的美丽倒更能让人心悦诚服。于是鸣人听到一个金发卷眉的男孩已经用他的法式口音发誓一世追随罗宾教授了。

　　穿行于迷宫似的回廊，随着巨大的双扇门缓缓开启，一幅梦幻的景象铺卷而来：无比清晰的星空被搬到了天花板上，近得触手可及，明亮的满月悬在穹顶，成为最耀眼的光源，众星捧月地烘托一方王朝气象。所有的新生都惊诧于眼界的刷新，局促脚步又想轻跃摘星。

　　鸣人淡定地看了一眼天花板，校长又把自己最喜欢的冬季星空弄出来了：通常所见的蜡烛被撤下，影响视宁度的对流气象也被全面排除，这纯粹的零光害星夜让整个大厅内弥漫着深空幽冥。不知是不是有意为之，这片星空中华丽的猎户座腰带三星似乎被有意弄亮了，甚至比最亮的恒星天狼星还要低几个星等。

　　不止一个人发现了这个天文谬误，前面一个矮瘦的黑发（东方）女生小声地对旁边的红发男孩解释：“恋次，不要伸手这么夸张，这天花板是施了魔法的，从来只能是月明星稀，哪有星月同辉。而且这并不是今天的星空，是冬日的。还有，参宿三星的星等有误。”

　　“参宿？”名叫恋次的男孩对这个东方名词很是迷糊。

　　“是的，你们把它们叫做猎户座。那参宿中央三星也被我们东方人称为将军星，是三个将军。参宿还有个死对头，叫商宿。参宿是白虎七宿之一，商宿是青龙七宿之一。自古青白两立，参商永隔……”

　　“哇呜……将军……真酷！”恋次对复杂的东方星系感觉混乱，但觉得从猎户升级为将军是个很励志的故事。

　　鸣人一路走来，一些学长向他吹着口哨，而他则向在座的学长们欣然眨眼示意，显得那么轻巧。而当他眼光不自觉向前面瞥去的时候，那宇智波竟然也一脸平静，一副驯化至深的绅士做派。

　　想起绅士，鸣人的眼又朝着霍格沃茨第一绅士——校长望去。紫色的魔法长斗篷裹着定制得体的礼服，举止也调和出长者的气场，那颗逾越百年的心脏仍旧搏动出让世界静止的魔力血液。更要感谢梅林的是，这一百多岁的绅士今天用以面世的是一张符合“睿智沧桑且强大威严”等形容的老魔法师褶子脸。

　　作为一个易容马格斯，校长经常改变外貌，而作为这个世界上的最强魔法师之一，他还能逆行时间。如果有一天你看到一个长相精致可爱的金发幼童出现在主席台上，先别摸头调戏，请叫他校长。

　　“嘿，你说你会被分到哪儿？”趁着破旧的分院帽唱歌的间隙，摘下草帽扮相普通的草帽小子溜到鸣人身搭讪。

　　鸣人回答：“我父母都是格兰芬多，所以我很有可能会在斯莱特林。”

　　“冷笑话？也对，纯血至上主义。你说分院帽可能出错么？”

　　“嗯？分错？不会。”鸣人笃定，而且他认为分到哪儿其实都没多大差距。

　　草帽小子表情凝肃：“但它曾经有段时间总把学生分错。你看它的嘴角不是破了个口子么，听说就是分错了一个学生后被那学生当场撕烂的。”

　　“那是十多年前神秘人控制霍格沃茨时期了，分院帽以消极怠工的方式侮辱那群纯血统论者。但那并没有引起什么乱子，所以说分院其实也就是一个形式，并不能决定终生。至于它的嘴角——好吧，我经常听它诅咒那学生应该被阿兹卡班关上一百年……”

　　“真的不会出错？那个……没有收到通知书的学生是不是会被它识破，不会被分院？”

　　“呃……”这言外之意太明显了吧。鸣人细看，草帽小子的长袍并不是新款，也不合身，像是借来的。以往也有混进来的学生，不过都不会走进大门。

　　“所以你？送信的猫头鹰迷路了？”鸣人含蓄试探。

　　“哈哈。我老早就收到了德姆斯特朗魔法学校的通知书，那之后向霍格沃茨提出申请，虽然没有收到回复，我怀疑是我爷爷把信藏起来了。我这次索性离家出走，先斩后奏。我家和校长关系不错，说不定能通融。”

　　“你一个人来的？”

　　“一个人，一艘小船。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出发。海岸线太复杂，而且拜挪威洋流所赐，一路逆水，这么近还是漂流了大半个月……”

　　鸣人的表情终于和其他新生统一惊诧，甚至痴汉了！男人的浪漫，绝对真汉子！刚想紧握对方双手，就听得——“安静！”

　　谈话被罗宾教授警告，高年级学生也消音，分院仪式正式开始。

　　鸣人知道分院是按照姓氏首字母排序，他属于倒数几位的U，所以可以慢条斯理地等着，而不像其他孩子那般如遇点杀的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