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2、时代的序章（02）

　　“哟，卡卡西。”被称作学长的男人用憔悴的脸笑了笑，并没有和卡卡西寒暄，而是用了种“昨天才见过”的邻居式招呼，哪怕他们已经七年不见。

　　男人把圣代吃到肚子里，才安心地从怀中掏出魔杖，对奥利凡德先生说：“老板，我要这支。”

　　“恕我多问，阁下原有的那支魔杖呢？”

　　“断了，扔进火炉里烧了。”

　　奥利凡德先生面色苍白，努力压抑着怒气道：“这……你可知道它是什么？”

　　男人摸了摸脸，把沾着的一点甜渍揩在手上放进嘴里咂了咂：“嗯，这味道不错……是梨……呃，梨木？”

　　“不是。”奥利凡德先生当然不想问材质这么白痴的问题，可是就连材质这男人都答错了！

　　“哈，开个玩笑嘛，我之前的魔杖是松柏木做的。杖芯是……呃……龙……什么？龙心弦！”男人很快反应，一旁的卡卡西给他用气息震颤的方式暗自递了个答案——那还是他们当初在学校时，为了躲避无处不在的食死徒监控发明出来的暗语体系。

　　“确切来说，是五千年树龄的黎巴嫩雪松！歌斐木！歌斐木！”一向温柔待客的奥利凡德先生彻底怒了：“被折断！扔进火炉？撒谎！哪家火炉的火可以无视我家魔杖的避火专利咒？除了天照，还有什么火焰能够烧毁歌斐木？而且包括天照，任何胆敢燃烧圣木的行为都将受到相同火焰的焚心报复！它是我制杖生涯中最伟大的一笔！”

　　“啊，它也是我智障生涯中伟大的一笔……”

　　“放下你手里的魔杖！出去！”

　　“哎老头啊，我真的喜欢这个！十四英寸，纤长苗条；东方红豆木，用来搅拌南瓜汁一定很棒。啧啧，看这红木的浑然色泽和纹理，起码也有两千年啦。果然出自大师之手！”男人简单恭维，轻轻挥试着魔杖，一道白芯的红光冉冉扩散，这魔杖择主的情景让奥利凡德先生颜色和煦了很多——直到男人问出：“皮儿不错，这魔杖什么馅儿的？”

　　“独角兽毛……立即放下它！！给我出去！！！！”

　　“好的，我要它了。一米哔付账！喂？那个……付完钱就真一米八的级长先生？”

　　“那人，貌似刚才走了。”鸣人小声提醒，男人表情凝住了，转而把“你懂的”式目光朝卡卡西望去。

　　卡卡西赶紧向鸣人插话：“看来你找到了属于你的魔杖，要感谢刚才那位小绅士。”

　　“别让我在霍格沃茨看到他那张除了装遁一无所用的扑克脸，不然我一定把他丢在锅里和蜥蜴的眼珠子一起煮。”鸣人骄傲之极，同时得意地挥了挥自己的魔杖，灵机一闪，顺势就使出了一个他这个年纪难以接触更难能贯通的魔咒：“收拾残局。”

　　鸣人的魔杖轻轻一抖，伴随嗖嗖如风的声响，一团散乱的魔杖迅速装入原本的纸盒并排队飞回各自的货架，而刚才在纵火事故引发的满地狼藉也被整理复原。

　　“吁！”一旁的男人用一声响亮口哨表现出惊艳的赞扬，他知道这其实是两个连咒，一般人用“收拾”都完成得有些潦草，更别提让“残局”重归秩序——哎，要是他一向婆婆妈妈的好友用相同的咒，还能顺带把豪火球烧毁的长袍弄好。不过总的来说，这小子确实继承了他父母的魔法天赋和两大家族精纯的魔力。

　　自学的魔咒第一次通过自己的魔杖使出来，鸣人也被那精准强大的控制力震惊到差点飞起。奥利凡德先生更是不吝溢美，将之认定为魔法界新世代佼佼者。

　　卡卡西也有些惊讶，在严实的口罩下翘起微笑，他预感这一刻注定载入后世传说：漩涡鸣人，第一个完全经由自己的力量施展的魔法，是因一个差点杀死他的男孩，而这第一个魔法不是向那男孩发起争斗，却是为那男孩收拾残局。

　　鸣人故作淡定地对卡卡西说：“我确定只要它了，它也喜欢我。卡卡西教授，你个单身汉闲钱貌似会很多，送我个开学礼嘛。”蹭完这个，鸣人也不忘补刀，狡黠地对那保护了自己的男人眨眨眼。

　　男人秒懂，顺势搭上了卡卡西的肩膀，娇笑道：“卡卡西教授，你可是超过了一米八的哟~~~~人家真的好想要你送人家棍子嘛……”卡卡西括约肌一紧，捂住了学长的嘴。

　　卡卡西被两个坑货坑了三根魔杖的钱——学长的魔杖刚好是鸣人魔杖的双倍要价，十四加隆。卡卡西作态郁闷，阴阳怪气地叹息道：“学长你的魔杖真太合适了。十四寸红豆木，十四个金加隆，这真是一寸相思一寸金……”

　　“喝……你想另一只眼睛也被我揍飞么？这回可找不到器官捐献者了哟。”学长也报以同样的阴阳怪气。

　　卡卡西识趣闭嘴，赶紧从魔杖店走出。正拿起飞天扫帚拉着鸣人想开溜，但身后的学长把宽大的兜帽罩上后，就一副摄魂怪的架势把卡卡西缠住：“哟，卡卡西，你这扫帚不错嘛，千鸟最新款！”

　　“哈哈，想不到前辈在那里面也紧跟潮流，真是识货！”提到千鸟卡卡西有些兴奋地介绍：“千鸟的得名来历，对外公开的说法是源自坂本先生的妻子服役的魁地奇球队名称，但大家都懂，这完全是向文斯莫克的‘怪鸟’系宣战。千鸟一经面世就引发市场轰动，是今年春季飞行展金奖作品，超过十六个魁地奇国家队指定训练扫帚。不单是首次坂本军用引擎咒及科研级制动咒的专利下放到商用，坂本公司还向魔法部施压历史性地引入了麻瓜的全球GPS定位，负载自动导航系统，导航语音用的还是人气女巫结野克莉丝特的声音……”

　　“这么好？我的扫帚今天限号。你千鸟的借我飞飞呗。”学长瞪着死鱼眼，抠着鼻屎说道。

　　“哈？”滔滔不绝的卡卡西赶紧摇头：“前辈我还不知道你的情况，刚出来的你恐怕是连飞路粉都买不起的吧。这扫帚可贵了！尤其是退欧之后的关税猛然涨了不少，它的首付花了我一年的工资，我要还三年飞贷呢。”

　　“你真当我不知道你是千鸟的代言人么，一年的广告收入十万加隆不止。而且，你不是还有雷切么。”

　　“我才不会骑它！它是那一年我获得‘世界魁地奇先生’的特别奖品。要知道，雷切是用传说中最后一只夜煞的骨头为原材料制作的概念级扫帚，全球只有两把。另一把由当时一个土豪小学生买下来送给他的婴儿弟弟——有钱人家的孩子还没学会走呢就先学着怎么上天了！总之，那支雷切现在肯定已经被蹂躏成渣了，很有可能我家的雷切是全球仅存的！只有逢年过节才能拿出来摸一摸的！再说了，凭学长和坂本的关系，开口要的话他能批一吨给你吧，何苦要我的千鸟……”

　　“给我嘛，我又不会对你的棍子干什么奇怪的事情！”

　　“喂！难道谁还能对一把扫帚干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抱歉，先生。如果您真的想要千鸟，可以接受我赠送的么？当做将阁下长袍烧毁的赔礼。”一直就在奥利凡德店门附近某处站着的小男孩到底是属于“不欠人情”的那种人，刚才听到了他们之间的对话后，便让家养小精灵买了一把千鸟——通体黑色的豪配版，暗黑千鸟。本来想私下赔付，但卡卡西的话让他总不自在，便插嘴了。

　　“又一个土豪小学生！”卡卡西感慨，鸣人不屑到了极点。

　　前一刻还呆住的学长咳咳两声，把几乎遮挡了大部分目光的帽檐稍微撩高，死死盯着千鸟。但却一脸不为所动：“这可是我死去的老爹唯一留给我的至宝！你知道它的价值么？说出来都会吓得你不敢回家向老妈坦白自己闯大祸了哟！一把千鸟怎么够，加上十年份的弗洛林冷饮店特制草莓圣代才能一丝丝地，勉强地，抚慰我受伤的心灵。”

　　“既然先生不接受我的道歉，那么我也不勉强了。”小男孩淡淡对抱着扫帚的小精灵道：“把这个拿去退了吧。”他不欠人人情，自然也不会让人赚他的人情。

　　“喂！慢着！我可没说不要。咦，现在的小学生真是拽，好了，我就含泪接受吧。希望远在阿瓦隆的老爹能够原谅我这个不孝子。”

　　学长高兴地抱着扫帚离去后，小男孩也在鸣人瘪嘴嫌弃的目光下哼了一声便高昂着头走开。卡卡西追溯学长的背影，恍然看到了当年学校魁地奇球赛上那个战无不胜的击球手，此刻正拉着自己的伙伴绕场巡游。如果是这位学长要的话，只要稍微软磨硬泡一点，卡卡西也是能割爱的。卡卡西嘴上的不从不过是想复现当年学校拌嘴的日常。

　　七年，一个刚毕业的少年把人生最美好的时光寄存在了魔法界最为黑暗之地。触目的遍体伤痕，枯槁的身型，衰颓的精神以及朽弱病态的吐息都是他摇摇欲坠的证明，以至于搭在自己肩上的重量都轻得让人心寒，他可是当年学校的天之骄子。

　　然而，命运的伤痕无法用时间治愈，只能在尽是黑夜的记忆里逐渐钙化，化骨在喉痛不可言。战争的孤儿变成了和平的弃儿，这辈子，让他快乐的地方是再不可回溯的霍格沃茨时期，而未来真正能让他解脱的地方，大概只有阿瓦隆。

　　“卡卡西教授，他是谁？”鸣人问。

　　“你的救命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