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综]Hurry jumP》意粉九袋面

21、西塔棚屋的凤凰（04）

　　森林用崎岖的边缘缕析地梳着脉脉光影，隐隐可以看到落下来的月光像封印魔物的画符一样，有着赫然肃杀的监·禁威胁。不过对战争世代来说，出入禁林熟路如日常。

　　多年过去，丛林又再次占领了曾经被人类开辟的小路与密道，但银时走的这条路依旧被森林谨慎而惶恐地保留着。银时没有用“荧光闪烁”，一方面不想暴露，另一方面，尊重“主人”的喜好才是为客之道。

　　在月色照不进的林间，小路旁蛰伏着的毒牙像是一对对眼睛在监视着银时，却放任他准确地朝着森林最为禁忌的洞穴前行。银时来到一丛荆棘布满的枯林，用魔杖移开了挡在穴口的藤条，藤条上盘旋的小蛇迅速朝着穴内窜去。

　　“哟，冒昧打扰。”银时走到洞穴尽头没有看到本该盘旋在此的地主，怀疑自己拥有夜视的眼睛看不太清，便用蛇佬腔问候。小动物窸窣闪避的声音代替了回应。

　　“荧光闪烁。”一簇白光照得空荡的洞穴透亮，方圆几百米的空间里，数百条蛇警惕地昂着头。银时认栽地叹了口气，问脚边的一条小蛇：“它什么时候醒来的？”小蛇告诉他，傍晚，新生来到霍格沃茨的时间。

　　银时知道多问问不出什么结果，很快便从蛇穴中出来原路返回。回到房间时，高杉和桂都站在里面等着他。银时把魔杖还给高杉，正式通知他们：“八岐大蛇，已经醒来，目前行踪不明，目的不明。”

　　桂叹了口气，稍微安心道：“当初是我用一个催眠咒语困了它十多年，它该来找我报仇的。”

　　高杉冷笑嘲讽道：“别傻了，你以为你是谁？全世界围着你转？八岐大蛇活了一两千年，十年一梦也就过了，它才不会为这么简单的理由就醒来。”

　　银时纵身一跃躺在床上，枕手说道：“嗯，八岐大蛇本来是远东神奇动物，当初横跨欧亚大陆来到这个岛国，是因为受到了那个人的召唤。这一次，也是受到了相同的影响吧。但，到底是什么触发了它的机关？是我们，还是学生？”

　　高杉道：“桂，你去通知大蛇丸。我去通知校长……”

　　桂摇头：“我们应该换一下！你才是大蛇丸的级长，为什么要我去见他！”

　　银时眯着眼弹耳屎：“你以为半夜三更的，高杉会安心地放你去见校长那老流氓？他可是魔法界的宙斯啊……”

　　高杉高声严肃道：“总之！我会让他立即启动最高级别的安全预案。至于你，在全校的防护与监控魔法网没有撑起来之前，保持清醒，不要漏过任何可疑的声音——那种，只有你才听得到的声音。”

　　银时打了个哈欠，继续眯着眼朝着两人摆了摆手让他们快走，算是应下。二人看一脸欠睡的银时浅寐状态，也知道不必唠叨提醒，各自行动。

　　开学第一天，最后从格兰芬多塔楼出来的是鸣人寝室五人。胖夫人给了她喜爱的格兰芬多小太子一个飞吻，一边笑着看那几个小孩风风火火地在长廊上小跑。一护正帮瞌睡中的路飞系领带，牵着他走得急也没弄醒他。

　　此时离上课开始已经不到十分钟，第一节课又偏偏是银时的课。差点没头的尼克绅士地祝他们好运——希望他们已经做好被打到变形的准备。不过鸣人信誓旦旦地保证，他熟悉全城堡的一百四十二个楼梯，而且——“我从格兰芬多塔顶楼到任何一间教室都不会超过五分钟，大家毫不大意地进击吧！”

　　鸣人的气势宣言闹铃一样让路飞猛然清醒，之后紧迫的时间变成了热血的倒数。鸣人带头在楼梯上灵活蹿腾，吓得墙壁挂像中的人物赶紧纷乱躲避。在鸣人的带领下，一行人没有多余的步调，看似浪费的弯路也中途逆转成捷径，跳跃之后总有顺畅的衔接。鸣人那游刃有余的指路姿态就像亲自设计楼梯机关的魔法师那样，控制着所有乖悖爱恶作剧的楼梯服帖地朝他拱卫。

　　从八楼到教室所在的楼层仅用了三分多钟，正准备全力冲刺跑进教室，鸣人听到皮皮鬼恶作剧成功后猖獗的笑声。寻声看去，在三楼禁区通道口，皮皮鬼正得意洋洋地把成功诱骗到此处的云雀无辜地晾在那儿。

　　云雀所站的通道口离下一个螺旋楼梯到达还有一分钟，但鸣人似乎已经听到了禁区走廊传来的急促脚步——“我的梅林！志村团藏这比大蛇丸还不讲情面的管理员绝对提着铁链过来了！”

　　“你们先进教室，我教材忘了带！”决定帮云雀解围的鸣人也不算撒谎，他确实没带教材，不过那前提是他知道教室的橱柜里总有几本前人们遗弃的课本，以及教材的意义对他已经不大了。

　　团藏和鸣人几乎同时到达云雀身边，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的云雀用扑克脸回应了团藏的金刚怒目——他把这缠满绷带的家伙当成木乃伊式幽灵。

　　“啊，团藏大爷，给你介绍下，这是斯莱特林的新生云雀恭弥同学，正在向我悄悄询问能不能调院到正义伟大的格兰芬多呢。你也知道斯莱特林的同学一向狡猾啦，所以这种事情只能在禁区入口避人耳目呢。”

　　云雀没好脸色地回了信口撒谎的鸣人一眼，鸣人心中吐槽：“你要发内心弹幕无所谓诶，但最好继续保持沉默让我圆谎。”

　　果然，团藏的脸色迅速好转，作为霍格沃茨最讨厌斯莱特林学院的格兰芬多长者，团藏其实一直不遗余力地挖斯莱特林的墙角。团藏一听云雀有弃暗投明的党性觉悟，深感欣慰的同时也遗憾地告知他，一旦分院就不能调动，除非有坂田银时那样厚的脸皮，混班混队混吃混喝混床一直赖在格兰芬多造成“事实学籍”。

　　“记着，不要理皮皮鬼，这小无赖最喜欢整蛊新生了。”团藏走后，鸣人提醒云雀：“那边是禁区，不能靠近的。见到团藏请绕行，这家伙简直比傲罗还傲罗——他年轻的时候就是傲罗的情报人员，后来还成为了‘缄默人’。”

　　对这一切没有概念的云雀虽然心性高傲，但绝不笨，他似乎知道了鸣人刚才在帮他。此时鸣人一句话也不说了，带着云雀不慌不忙地走过几个楼梯。鸣人知道已经迟到了，所以不如走慢点让云雀熟悉路程。

　　大概是想减少坂田银时的课时，今年在变形课的安排上，四个学院的一年级学生都挤在一间大教室接受坂田银时的授课——大课可是只有院长级的教授们才有的待遇。

　　鸣人和云雀是进入教室的最后两名学生，受到了满座同学的注目礼以及幸灾乐祸。注目礼大多给鸣人，幸灾乐祸是给云雀代表的斯莱特林，这一点云雀分得清。第一排的位置全部空着，想来是学生们都不敢坐在坂田银时的方圆两米内，云雀大步走了上去，而且正对讲台落座。

　　那么问题来了——变形课教师坂田银时在哪儿呢？

　　高跟皮鞋咚咚地在地板上跺响，随声走来的是一席束腰风衣加短斗篷的蛇院绅士高杉晋助。今天的他戴着一副金属细边黑框眼镜，但明明提满了文气的架势却盖不住眼内的杀意——他正杀气腾腾地提着一只睡死过去的白猫的后颈，穿过学生的悄然注目，随手一甩把那只身体能软化成泥的猫扔在了讲桌上。

　　高杉晋助面无表情地竖起魔杖，学生正紧张难道这节是黑魔法防御课？糟了，教材都没有带啊！却见高杉老师从兜里拿出一根火柴，发音极为清晰地念了咒语，把它变成了针。然后扫了教室一眼，镜片微光一闪，一言不发地就走了出去……

　　“哦……这样啊……诶？？？！！！！”

　　迅速搞清楚“代课”状况的学生们很快又松了口气，这样一来坂田银时就不会亲自调·教了啊，不会被打到变形了。各学院的学生赶紧朝着本院有些魔法基础的世家子围过去，寻求魔法指导。

　　然而变形课的复杂程度让不少魔法世家的孩子也一脸懵。他们或许能使几个常见的魔咒，把羽毛飘起来或者开个门之类的，但那些和变形术完全是两个次元的——即便按照相同发音和挥舞魔杖之后火柴都毫无反应。

　　就连备受蛇院期待的宇智波佐助，不知出于什么原因，也没有拿出魔杖，只是笔直地坐着。

　　这一下就全看格兰芬多独领风骚了。这种最简单的变形术对路飞和鸣人来说都不用练习，极有声望的鸣人甚至被狮院哄抬身价变成了代课老师，指导起三个学院。

　　拒绝狮院教导的斯莱特林学生三两为阵慢慢摸索，然而第一个变形成功的竟然是独自捣鼓的云雀恭弥。这样让很多蛇院血统纯正的贵族们很尴尬，他们都开始怀疑云雀是因为“擅长把火柴变成针”这一天赋而被分进来了。

　　待蛇院一小阵叹息的惊呼后，佐助低调地拿出魔杖，轻语伴随流畅的动作，一支针也横在了他面前。

　　此时讲桌上的猫耳朵动了动，冷不防地瞪开了眼，之后死猫眼就这么凭空张了好久，吓得学生们都不敢动——“眠猫勿扰”，这不管是麻瓜猫奴界还是巫师变形界都认同的普世真理。过了好一阵，这猫慢慢绷直了爪子往前伸懒腰，才真的醒转过来。

　　学生们都知道这瘦削的白色懒猫就是坂田银时，所以也乖乖遵守纪律回到各自座位上等待他授课。化出人形的银时依旧穿着那身狮院院袍，他连魔杖都没有摸，迷糊着打着哈欠发牢骚：“哎……那两个禽兽……折腾得我一晚上都没法睡觉……”

　　在全体学生的爆炸式的弹幕攻击下，银时终于良心发现，开始履行光荣的教师职责，进行发音指导——喂，你这虚脱的样子昨晚是做贼了么，还有，请先把嘴里含的糖果吐出来！

　　这迷醉的声音并没有拯救那些束手无策的同学。但坂田银时的死鱼眼太有威慑力了，仿佛分分钟能扑过来撕烂他们的嘴角，于是他们学得更用心，还真有好几个同学在此强压下成功变形。

　　这节课的成果已经好过太多届了，近10%的学生可以做到完美变形，另有10%能做到基本变形。银时在下课时又用他那迷醉的声音说了一句：“嗯，不错，继续保持这样的学习方式。两个星期还不能完成变形的学生，只能由我一对一，手把手地教了哟！”

　　这话如同在空穴灌满了风，那些完全摸不着门道的学生们菊花已经冷彻。对了，刚才他说手把手地教（teach），还是手把手地跤（touch）来着？

　　“漩涡鸣人同学，因为你的出色表现，格兰芬多加十……一分。”

　　精明的斯莱特林学生预感到了自己一定会在坂田银时的课程上遭遇全体滑铁卢，所以很快也制定了对策：他们会利用所有课余时间请教学长们学习这门课。而且，有借有还，让斯莱特林学院大展身手的课程从来都是黑魔法防御课。

　　三个新老师中，高杉晋助是唯一一个全年级教学的教师。因为他的哥特气质和清冷性情——当然主要看脸，在低龄学生之中极有偶像人气，酷到没朋友。虽然他过于精致考究的穿着对高年级男生没有吸引力，但在另一方面，他们更清醒认识高杉非凡的魔法实力而拜倒在他的高跟下。

　　诱惑，本来就是斯莱特林条件反射般的冲动，从来不以他们的意愿为转移。更要命的是，像高杉这样提纯后的斯莱特林，更不会掩饰自己的耀眼之处，他会像孔雀一样四处焕发春风——当一个斯莱特林想要撩人，全世界都会为他奉上增高垫。

　　高杉知道如何用实力网罗信众，如何以贵族的张弛有度驯养拥趸，如何凭借他的感官能动性去不断撩拨脑残粉。那浑身紧绷不放的色气，恃宠而纵地弹拨着善感的人间天平，却又在靡靡颓然和灵魂殉美之间精准权衡，近而不亵，远而不虚。

　　文明开化的蛇院机心对本性腐化的学院天然，后者全域沦陷，乖乖地成为良民缴纳高额颜税。

　　一直和最危险的敌人战斗而成长的高杉，招降这一群和平年代的小孩真是太过屈才，还没上发条行动呢，那群学生光看着他就七荤八素地投诚。虽有不屑但他也必须这样做，他们三个人终究是一抹随时可能被擦除的污泥，他选择成为唯一粉墨登场的入世俗人，为他们存在于此争取更多选票——以便他日，百倍奉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