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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牧羊人的遥远笛声(06) ...

  •   “十四郎是肝脏系吗?那真好呢……”

      “我?银时说我是肺脏系。”

      “张弛善感,弹性坚韧,通透敏感之类的。感觉肺脏系很普通,就像任何一个男权视角下规训的女性那样的‘特质’。”

      “说道肺,我觉得人最痛苦的死亡过程就是窒息。毕竟呼吸是人降生后第一个本能,而无法呼吸,是被最原始的本能抛弃,是绝对无助的死亡过程。”

      “讨厌感冒,讨厌鼻塞,讨厌污染,讨厌吸烟的人。讨厌一切让呼吸困难的事情,所以我这辈子都不要学游泳,银时也是这样想的。”

      “所以我们三个中,十四郎要好好学游泳,心肺复苏,人工呼吸也要学哦。”

      “十四郎,要是我和银时同时掉到水里,你先救谁?”

      “土方!土方!你能听到我说什么吗?卯之花女士,土方十四郎瞳孔扩散,呼吸、心跳、颈主动脉均已完全停止,脑生物电活动暂未消失,我现在立即用Room对他进行肺叶积水排除以及心脏起搏,请您稍微后退一下。”

      当罗将土方的肺剖割出来时,什么病变器官没有见过的他还是发出了抓狂的感慨:“梅林!这是我见过最无药可救的肺!比珀铅病患者的肺,甚至比冲田家的还要糟糕!一直以来活动着的他难道是僵尸吗?”

      罗一手进行肺部剩余积水排空和溶血清理,一手拿捏心脏。要不是现在是抢救时间,他真想给这副心肺照一张相,绝对可以达到让所有烟民立即戒烟的那种震慑。

      不止心肺循环系统在每天暴死十回的边缘跃跃欲猝,其他脏器也都发生了不可逆的器质病变。

      “尤其是肝脏,得大面积切除。”卯之花女士将魔杖化成手术刀,对着这枚久浸于无休止劳作和违禁魔药而坏透的肝痛惜地摇摇头。

      “高杉,听见了吗?土方果然心肝都烂透了。”桂给躺在病床上的银时施加了一个安抚肌肉的咒,慢慢用魔法针缝合不断开裂的皮肤。

      “我对那个恶鬼没有丝毫兴趣。我只想问他现在怎样了?”

      “没有生命危险。但为了缓解身体的巨大负荷,我给他用了过量的生死水,这是一头大象的用量,他暂时不会醒来。而且他醒来的第一秒就会疼晕,下一秒又会疼醒,如此往复。但我没有办法,牧羊人的大脑拒绝我的麻醉咒语。”

      “你救不了他,把人带到老师那里去。土方强制唤醒了白夜叉,只有让老师亲自镇魂并修复身体。”

      “我当然知道。我只是要把这些简单的外伤处理了。不然老师看见这些,一定会给我们俩一人一个暴栗,说我们没有照顾好这只到处惹事的夜叉。可那是魂契,谁能看得住他!”

      高杉气得提高了音量:“现在,不要在我面前,提那个词!”

      “听说是副长在巡逻的时候惊动了尾兽才伤得那么重。”手术室外,站岗的两位傲罗正在交换捕风捉影的信息。

      “是啊。要不是五条部长及时赶到把人救下,副长估计连被死亡外科医生挖心掏肺的资格都没有。”

      “虽然知道五条部长很强,但一下解决九只尾兽,这也太逆天了吧。”

      “不。我听说,副长是命令坂田银时把尾兽……”

      “竟然把我家银时榨得一滴不剩?我要杀了土方那个贱人!”才从阿兹卡班连夜飞来的小猿一落扫帚就听见这对傲罗的对话,怒不可遏地拔出魔杖想闯入手术室给土方扔死咒。

      年轻的傲罗们对能在魔法地狱当值的前辈颇为忌惮,而小猿身后面色阴沉的月咏更是能用威压杀人。还好一直守在医院的傲罗部长近藤勋闻讯赶来劝架,结果被后到一步的阿妙一拳打飞。

      山崎见形势不妙,这三个猩猩女一定会趁机把土方弄到死得不能再透,赶紧上前解围:“用不着特意‘杀’他,他现在已经失去了生命体征。”

      “报应!”小猿甩开傲罗,逡巡校医院一眼,如愿以偿地看到了躺在普通病房里的银时。

      “哦,梅林!我家阿银的战损状态也帅得我合不拢腿。”小猿轻轻抚摸着阿银的脸,笑得极其温柔,但转头又对高杉和桂展现暴怒:“土方那个贱人为了保命把阿银推出去送死,老娘绝对要做了他。”

      高杉冷冷道:“也许救不活。”

      小猿咬牙切齿:“虽然我也这样诅咒,但一旦进入罗的手术室,就没有活不下来的人,以及畜生!”

      月咏倒是人狠话不多,直接在隔壁床上摊开一张校医院的建筑图纸,把暗杀路线及方式标注得明明白白。现在最大的难题是如何对付罗,在罗的主场里,没有谁能动他的病人。小猿和阿妙立即参与暗杀计划讨论,气氛欢快热火朝天。

      桂怂恿高杉:“你要是加入她们,胜算会更大。你的奇袭作战无人能敌。”

      高杉道:“如果只是要对付罗,她们三个就行。志村暴力强攻,月咏机动掣肘,猿飞伺机暗杀。”

      “那不就结了!”有战术大师这句话打包票,小猿信心十足:“姐妹们,让我们联手宰了土方那畜生!为银报仇为民除害!”

      罗刹三魔女要土方三更死,阎王也留不到五更!三魔女气势滔天冲向手术室,魔杖掌心一转化为刀剑,光凭母狮子围猎天下的杀意就能让年轻傲罗们腿软。

      “请三位让一下,我要拿魔药回手术室。”

      卯之花女士温和笑道,三魔女果断乖乖收刃入袖:“抱歉挡路了,花姐您请!”

      “啊,出师未捷,暗杀失败了。”桂看着三只病猫一路蔫着脑袋瘸回病房。

      高杉冷哼不语。她们三个对付罗是可以,但若手术室里有卯之花女士,纵然战争世代历届十刃几十号人一起上也绝无胜算——当年山本老头退休后,战争世代的剑戟课都是花姐带的。

      而更少人知道的是,卯之花烈还是萨菲罗斯的剑术启蒙教师。少年时代的萨菲罗斯剑术已至化境,但依旧被花姐虐菜。

      “和小朋友打,怎么能动真格呢。”在被少年请求认真来一场剑戟时,花姐笑着拒绝了。而在被问及自己是否成年后就能和卯之花女士一决高下,花姐噙着慈母般的微笑回答:“那你到死,都是小朋友。”

      这样优秀的花姐,和她的助手罗到了第二天上课时才从手术室里走出来,土方以完美的作死手法(或者是小猿等人以完美的诅咒力),打破了二人从医生涯以来单个病人的抢救记录。光土方可见的内疾外伤加起来都够写一整部《世纪魔法伤病大典》了。

      若魔法界也有发病危通知书的惯例,这一晚上土方的家人能收到不少于两百张。好在这只是个假设,魔法界的医生从不向病人以外的人吐露死神是否到访,土方也没有家人,否则也太浪费纸了。

      “十四,他现在怎么样了?”被暴躁阿妙当出气筒揍得满头包的近藤猛男落泪,急切向罗询问病情。

      “危险期没过,意识还没有回复。不过却在无意识念两个人的名字。”

      哦,围观群众点点头。罗话不明说但大家都懂,喜闻乐见修罗场。

      “那他什么时候可以出院。”近藤积极假设。

      “看情况。如果今晚能醒来,那也要在这里住至少两个月的院。但在圣芒戈,今天上午送去今天上午就能出院,下午还有时间选块墓地趁热埋了。”

      “我们一致选转院圣芒戈!”高举铲子的三魔女保持惊人的同步率。

      “哦。那就是两个月的假咯。”近藤乖乖去给魔法部打土方的住院申请报告了。

      近藤出门时和整夜没睡一下课就匆忙赶来的云雀擦肩而过,才放下的心当场裂了。

      近藤拉住云雀嚎啕大哭:“十四,原来罗在骗我,你已经灵魂出窍变幽灵了吗?还变回了少年时的你……呜呜呜……”

      云雀才觉得自己撞了鬼,嫌弃地把这只满脸鼻涕的猩猩甩开,跑到卯之花女士面前询问银时的情况,被告知夜里就被高桂送到松阳老师那儿去了。

      云雀知道去松阳老师那里意味着什么,事情远超他想的糟糕。

      突然到访的云雀让第一次见到他的战争世代们都震惊不已,三魔女竟和近藤有同样的脑回路,只不过她们是狂喜。可惜喜丧犬子的兴奋没有持续三十秒,她们就发现了两人相似却迥异。

      看神色,这少年无疑也是一个十全十美先生,但傲罗队伍里的是具行尸走肉,这少年眼里则有活气。看面相,虽说像极了一个模子扣出来的,但他有土方少年时没有的坦荡自信和不需矫揉的跋扈。看穿着,同样戴着风纪委员长的红色袖章,可他穿着斯莱特林的院袍。

      还有凤凰,当年习惯站在保育员肩上炫耀缤纷尾羽的克劳德刻意缩小了身型,维持萌萌的雏鸟姿态蹲在人头顶。

      云雀很熟悉这类迷惑的打量,他把兜帽戴上转身就走。两步后又记起那猩猩的话,于是问道:“你说十四,是土方先生也出了什么事?”

      “哦,是的,土方先生已经决定于今日下午下葬了。”小猿拿铲子说话。

      云雀脸色变得更加惨白,显然信以为真。他知道昨晚发生了大事,但究竟多严重才能令土方致死,银时到松阳那儿续命?

      “昨晚禁林到底发生了什么?凤凰告诉我尾兽暴走了,但不是很快就被镇压住了吗?为什么土方先生会死?”

      “土方没死!”月咏愤慨解释:“尾兽能被快速镇压,那是因为土方为了保命以及□□免责,强制命令银时对抗尾兽,这才是真正致命的行为!而他会躺在那里,也不难猜,一定是银时对他折磨自己的惩罚。”

      其他人默不作声,不管是土方用魂契命令银时,还是银时想要杀了土方,都是私怨不上台面,魔法师的仇杀行为从来无需第三人置喙。

      云雀摇头,坚定道:“不!土方先生不会为了保命将银时当武器用,银时更不会真的对付土方先生,他只是嘴里说说而已。”

      阿妙笑了:“哈哈,你懂什么?小朋友,你对他们的过往一无所知。你是以怎样的身份站在这里说话?总是开口闭口‘说句公道话’但披着粉籍夹带私货的纯路人吗?”

      云雀被这句话正中死穴地打击到了,不管是那句一无所知,还是路人身份。又或者他确实对土方先生有好感,对银时也抱有完全不做警惕的亲近,这些滤镜反而让他的视角失真了?

      “不对。”云雀头也不回地离开:“不用知道他们的过往,也不必知道他们的爱恨,知道他们是怎样的人就行了。”

      人们习惯认为一件事情的发生必是受遥远的勾连所致,但一千个遥远的勾连导致的事情,又该怎么辨别?似乎抓住每个末梢勾连的人都能附会一场唯一的必然。但哪有那样复杂或轻佻,本质问题,回归本质。

      “小孩真单纯。”战争世代们想,单纯得就像当年被过度保护的土方一样。追求本质的人,在问题到来之时,最能釜底抽薪地狠绝。

      小猿:“你们不觉得这个孩子有问题吗?”

      阿妙:“我看他第一眼就知道他有问题。”

      月咏:“要不然我们去查一查他的问题?”

      三魔女交换眼神,默契召唤扫帚:“算了。还是回阿兹卡班上班吧。”

      “啊,我也想在学校上班啊。”蹲在走廊窗台上COS卡卡西的五条悟看着朝气蓬勃的学生们说,教师真的是个很好的职业,既轻松又没危险性还有寒暑假,不会有公务员错综复杂的阵营、冗余耗神的办事流程和随时加班的糟糕体验。最重要的是,没有让他烦到死的上层领导,那群老头子,一个比一个厚黑泥泞。

      “哦?比起齐木楠雄,你更想让迪奥·白兰度当你的上司吗?”槙岛圣护倚在窗边,手里拿着一本有关音乐的书。

      “这倒不是。我还是很喜欢齐木司长的,他和我是一路人,都热爱甜食。如果不是他来邀请我,我不会进英国魔法部,我那时已经向母校德姆斯特朗递交了简历。”

      圣护笑笑:“而我不同。我同时拿下了他的私人秘术和美术教师两份工作。”

      “你真是个狠角色啊。”五条悟拉下遮住左眼的面罩,双目深沉地凝视圣护:“我从小在流星街敢惹库洛洛,也敢惹伊路米,就是不想惹你,一个哑炮。你空得不可思议不可观测。有时候我会假设,到底是你更狠,还是库洛洛。”

      “当然是首领。他有目的,而我没有。他有家族兄弟要守护,而我只是一个无父无母的流浪人。”

      “那我真想见见你的父母,问他们怎样才能生出你这样的怪胎。”

      “你回家问自己父母不就行了。”

      “啊,说不定我们是失散多年的兄弟。”

      “只有这个绝无可能。你还要在这里COS卡卡西多久?你出外勤不是为了尾兽吗?”圣护侧眼看向窗外,傲罗回收尾兽的作业基本要完成了,剩下就是用咒术上锁了。

      “我在找人。找一个平平无奇的路人。”

      “有多平平无奇,连你这天赋六眼看了这么久还没找到?”

      “和齐木司长一样的平平无奇。”

      圣护用齐木的口头禅叹道:“那可真是灾难。”

      “托你的祝福,我看到他了。”五条悟打开窗户从六楼脚不溅雪地落定,走进刚长跑完返校的□□改造部,在一群筋肉壮汉中以“卡卡西教授”的身份把一个累趴在地上的小个子扛走了。

      “呼呼呼……放我下来……你不是卡卡西教授……”

      “我只是在COS他,我没说我是啊。”

      “你要干嘛……”

      “我现在要去禁林给尾兽上锁。这位同学有兴趣参观一下吗?还是说,昨晚已经参观过了,所以现在没有兴趣?”

      “我……”

      “我并没有责怪和威胁你的意思。我叫五条悟,是逆转偶发事件小组的部长,专门处理一些不可逆转的偶发灾难。”

      “五条部长你好,先把我放下来,我走得动路了。我叫影山茂夫,赫奇帕奇四年级学生。昨天晚上我在富力士教授那儿学习,偶然遇到了尾兽暴走。”

      “哦,富力士,怪不得。”五条悟别有意味笑道:“你不会告诉我大晚上的,你在他那儿学保护神奇动物课程吧。”

      龙套老实回答:“我想你已经知道了,我学的是念力。”

      “哇哦,想不到霍格沃茨的新世代还有谁能学念力,而且还不错。”

      五条悟给龙套的评价是“不错”,这已经是极其优秀的实力等级。昨夜他到达禁林时,正看到白夜叉开瞬身爆锤九尾。他判定无需他动手,便找了棵大树躺着看斗兽游戏。然而一阵笛声打乱了一边倒的节奏,尾兽竟开起了尾兽玉。五条悟拉下眼罩才竖起手指,发现离自己不到500英尺的地方竟然有人已抢先用念力控制尾兽玉了。

      对方的念力其实并不成熟,至少无法将尾兽玉爆炸湮灭,最后还是五条悟接手搞定一切。而那躲在暗处的人趁机悄然离开,气息那么淡,却足够让他记忆深刻。

      “我注意你倒不是因为你会念力。而是你的存在感实在太稀薄了。能躲开六眼的观测,这其实已经是一种等价于六眼的天赋。”

      “我确实没有存在感,你可以叫我龙套。”

      “无论是强大的天赋,还是龙套的设定,你太像我们司长了。也许你就是我们司长要找的可以替代他成为下一任灾害司司长的人。我很看好你哟。”

      龙套疑惑:“抱歉我不是很跟得上你的节奏。”

      “事实上我才是他的下一任司长候选,当年他就是从我现在的职位升上司长的。他干完他那一票后就会辞职离开魔法界,当一个平平无奇的麻瓜,然后让我来接替他摆平后续。可他一旦离开,我也会辞职。因为我有一个不仅仅是作为梦想的野心,成为一名教师。”,

      龙套懂了:“哦,所以我是那个替接锅的你接锅的接锅人。我可以拒绝吗?”

      “我好不容易发现了一个比我更像司长的继承者,当然不会放过你,而且司长更不会放过你。毕竟强迫五条悟干他不想干的事,比强迫你这个龙套难多了。”

      龙套叹息:“你们那么讨厌你们目前的职业,又为什么要选择这份工作呢?”

      “因为我们有一件只能在这个职位上才能干的事情必须要做。大人也是很无奈的,为了把更好的世界交给你们,只能负重前行啊。”

      “最后一句是大人的谎言我听得懂。大人在干坏事时总会对孩子说为了你好。”

      五条悟默认,继续拉人入伙:“来吧,影山司长,我向你介绍一下你未来的职业。英国魔法部魔法事故和灾害司,现任司长齐木楠雄,副司长龙卷。本司下辖三个部,包括我所主管的逆转偶发事件小组,月岛秀九郎主管的记忆注销指挥部,以及灵幻新隆主管的麻瓜问题调节委员会。”

      “你们还调节麻瓜的问题?”

      “不是我们,是灵幻新隆和他的部下,一个哑炮和一个幽灵。不过他也是个麻瓜,一直假装自己是个魔力稀少的魔法师。而配合他拼命掩饰自己真实身份的演出也是我们全司的余兴节目。”

      真是魔法师的恶趣味,龙套皱眉道:“如果你们非要我进灾害司不可,那么我就去调解麻瓜的问题吧,当然入职的事情得等到我毕业再说。”

      被半绑架半威慑的龙套认为自己的诉求再合理不过,无法拒绝那就拖延。但他显然低估了大人的下限,五条悟摇头:“圣诞假日你就入职,如你所愿,就到灵幻新隆那里报到。”

      龙套发出了面对社畜生涯的无限颤栗:“什么?我才四年级就要打工了?你们是在雇佣童工!”

      五条悟叹息:“龙套同学,14岁在天才的字典里已经是暮年了。沢田纲吉3岁驾驭超死气,坂田银时4岁屠杀数十名傲罗,宇智波鼬5岁对阵黄金世代,沙加6岁初觉阿赖耶识,六道骸7岁开轮回眼,库洛洛9岁血腥镇压彭格列内乱,萨菲罗斯……”

      “大师,你能不能举点人间的例子。”虽然龙套习惯倾听,但还是忍不住插嘴,谁叫第一个纲吉的例子显然就是在驴他。

      五条悟于是道:“齐木楠雄14岁入职魔法部,18岁成为逆转偶发事件小组部长,这算人间例子吗?”

      啊,坑!当龙套看到坑时,他已经在坑底了:“可他那时是因为要对抗黑魔王,魔法界要塑造一位可以与之大脑相抗衡的天才提振士气不是吗?”

      五条悟点头。当他们是孩子时,觉得大人太肮脏了,可现在他们理解并和那群大人干出一样的事:“为了对抗黑魔王,天才是必须的。但那些从小就是天才的人反而不会提振士气,只会让人嫉妒、憎恨、依赖。所以,战争更需要一个平平无奇如同路人龙套但有无限可能的天才。”

      “战争?可现在是和平时代!以后都没有黑魔王了!”

      “和平也是战争的延续。”五条悟避重就轻:“再者说,被塑造成神话的齐木司长亟需一个新人打破他的成神包袱。他14岁下学期入职,你就14岁寒假入职;他18岁是部长,你18岁就成为司长。打败神话的只有神话,《龙套的成神之路第二季》就是属于你的人生剧本。”

      龙套有些崩溃:“确定要让一个平平无奇的龙套毕业生当司长?灾害司全员疯子吗?灾害司才是魔法界最大的灾害吧!”

      “哈哈,确实如此。我们司长是要给魔法界一个大灾难的,你这继承者也算灾难赠品之一。”

      说话间,两人已经进入尾兽回收区域,五条悟向傲罗们打招呼并介绍:“这是我们灾害司的新晋实习生,影山茂夫,请各位多多关照。”

      接下来的时间,龙套被赶鸭子上架地用念力配合五条悟的咒术施展。傲罗们会将这场令人惊艳的龙套首秀当成新的神话在风声从来复杂的魔法部传开。

      龙套无偿打了大半天黑工,傍晚时才拖着掏空的身体回城堡,路上碰到了云雀,还以为翘课被盯上了。感谢梅林,龙套体质成功让云雀无视了,云雀只是匆忙抱着毛毯和换洗的衣物往霍格莫德村走去。

      松阳老师的“全托所”在霍村尽头一片僻静的林地里,云雀来过村子好几次,知道方位却没有一次走近过。摁响门铃后他整了整毛躁的长发,没有人梳头了他只能任由长发披着,虽然在学校能戴着兜帽遮丑,但松阳老师面前可不能失礼。

      门锁响动,语气不耐的话从门缝中率先窜出:“你怎么又来了?”

      “我……”门开了,云雀有些尴尬地和开门的男人照面:“我叫云雀恭弥,是霍格沃茨的学生,请问……”

      “他叫胧,松阳老师的学生,是我们的大师兄,而我是小师妹今井信女。”信女咬着甜甜圈从树下跳下来,树丫松落的雪砸在胧的头上,她顺手把嘴里的甜甜圈拿下堵住胧的嘴:“云雀同学,就要下大雪了,快进来吧。”

      信女以主人的身份把云雀带进屋,丝毫不给胧说话的机会。云雀暗自打量这座巨巫的木制堡垒:比起霍村一般巫师家朴素宽敞得多,极简风的家装没有堆砌魔法用品,也没有什么大开眼界的魔法宝具,倒和麻瓜的家差不多,让他放松起来。

      走入客厅时,云雀看见了坐在壁炉旁阅读的松阳老师。温热摇曳的火苗镀着老师年轻柔美的脸部曲线,他正在用极其温柔的声音给他身上的三只小猫读着一则童话绘本故事——《哈默林的花衣吹笛人》。

      小黑猫团成一个丸子盘在老师盖着毛毯的大腿上,耳朵跟随故事和火焰的热度一颤一颤的。小紫猫蹲在老师肩膀上,把耳朵乖巧折好蹭进老师的下颚处打着盹。而那只熟悉的银渐层正整个身体揣在老师怀里,只露出一颗毛茸茸的卷毛头,下巴枕在老师的衣襟处挂着,脸朝壁炉的方向睡得呼噜呼噜。

      “哦,人生赢家。”信女浅声感慨,不知道是在说老师还是那几只猫。她蹑步走向老师时也化成一只小白猫,轻轻抚蹭老师的脚踝。老师于是揽起她,贴在腹间摸头轻抚,继续给四只小猫讲吹笛人的故事,在笛声出现的环节,老师还会拿起牧笛悠悠吹起。

      冬天、炉火、童话故事、一群小猫、舒缓牧笛,这是任何人都不能打扰的时刻。云雀将老师的故事听完后无声退出客厅,把手里的衣物递给胧,一句话都不多问就离开了。

      走出门后,天已经彻底暗下。一股刺骨的冷风和着大雪打在云雀脸上,云雀鼻子一酸,一个喷嚏几乎要把眼泪都呛出来。他系上兜帽,穿越整个冬天最盛的风雪,头也不回地跑回学校。

      同样穿行在人生最盛大无涯和最寒彻入骨那场风雪中的土方,在经过一阵粘稠到堪比宇宙寂灭的黑暗之后,再度看到了阻拦他望向遥远经年的暴雪。

      一生中所有的冬天都叠加在这一刻,他努力朝此生最温暖的记忆靠拢。他一路上经过了无数的幽灵,他们像稻草人一样站成无言飘摇的道标,用空洞的眼神看着自己在冰雪中步步泥足深陷。

      不知跋涉了多久,土方终于靠近只有春天的少年时代,听清了当初那段对话。

      “十四郎是肝脏系吗?那真好呢。因为肝脏虽然一直很辛苦,干着最脏最累的活,但却是人体脏器中唯一截除三分之二,仅留三分之一,也能愈合如初的存在。”

  • 作者有话要说:  周更,保住了啊。
    土方死于溺水,救活后肝脏被切了三分之二。
    或者死于三叶的送命题,这道题是真的要命。
    《龙套的成神之路第一季》主演:齐木楠雄。
    为啥叫松阳与猫,冬天太冷了,来点治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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