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结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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绫人的话，无疑像是往冬日的河流里掷入一块小石头，看似未曾发生任何改变，但冰面上的裂纹却是说明了一切。
“为什么。”切嗣面不改色地问道。
“saber和archer居然是父子，对于这点我还是很惊讶的。lancer也很强。”绫人笑了笑，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所以结盟似乎是件很重要的事情呢，对吧，卫宫先生？”
不等切嗣回答，他又继续说道：“御三家实力雄厚，是最好的人选。鉴于saber与archer的关系，毫无疑问远坂家会向你们投诚，我只不过是抢在他们前头做这件事罢了。”
这一点，切嗣自然也是明白的。
“如果要下手，你的首要对象一定是lancer或archer及其master吧。但是你的servant又如何能向亲生儿子下手呢？”他露出一个人畜无害的笑容，“这时候就需要一个伙伴了嘛！”
听到他这话，切嗣下意识地瞟了一眼坐在他身旁的berserker。
berserker对于他的视线莫名有些不满。她冷哼了一声，还未来得及发作，便被绫人按住了肩头。
绫人顺势介绍道：“这是我的servant，以berserker职阶现世的法兰西圣女——让娜·达尔克，也就是贞德。”
虽然把情绪隐藏得很好，但切嗣到底还是有些惊讶于贞德竟然会以这样的姿态重回现世。显然周身萦绕着淡淡黑气的模样并不适合一位为国献身的英雄。
而且，就他那可以称得上有些糟糕的历史来说，他记忆中的贞德理应是一副金发碧眼的样子，毕竟很多电影中的贞德都是这样的外貌。而眼前的这位“贞德”，发色却是偏灰白，双眸呈暗黄色。
他甚至有些怀疑绫人莫不是在骗他。
看出了切嗣的疑虑，绫人轻笑了两声，解释道：“这位贞德小姐可已经不能再被冠上‘圣女’之名了，她现在只不过是愤怒与仇恨的化身——对于被同胞出卖，处以火刑生生烧死的她来说，倒也是不奇怪了。再加上召唤时我依照家父的指示，为servant添加了狂化的属性，因而才会变成这幅模样。
“所以确切地说，她是贞德Alter——黑化的圣女。”
他几乎是将底牌完全翻出来给切嗣看了。即使这样，切嗣仍是摇摆不定。
“为何不选择与远坂家结盟。”
“因为……”绫人的眼里闪过一丝精光，“……我想选择的人是你，而非时臣那个死板的家伙。”
言下之意，绫人就是冲着切嗣而来的。
切嗣开始权衡起利弊来。
毫无疑问，结盟是必要的，毕竟瑟兰迪尔与莱戈拉斯的父子关系已经明晃晃地摆在台面上了，而父子俩之间也决计不可能真的进行厮杀。他眼前的这位少年看着有些不成熟，但幼时便经历过灭族苦难的绫人，切嗣相信绝不会如同他面上表现出的那般天真。
与绫人一样，切嗣看中的是master的能力。
见切嗣久久不给出答复，绫人有些不耐烦了。
“你们是在怀疑我的诚意吗？既然这样的话……”他举起右手，“以第一道令咒下令——我的servant，贞德Alter，不得伤害saber阵营的任何一人。”
红光一闪，他的手背上少了一道令咒。他所下的指令十分清晰具体，毫无疑问对于贞德具有绝对的制约力。
他的这番行为倒是让切嗣有些吃惊。他有些不确定这到底是由于绫人的年轻气盛，还是他的计谋之一。
斟酌许久，切嗣点了点头。绫人松了一口气。
爱因兹贝伦与间桐的联盟正式形成。
绫人喝完杯中剩下的咖啡，说道：“结界外围有assassin在监视。为了不暴露我们的结盟关系，离开这座大宅时我会摆出一副不快的模样，让他们误以为我们的协商失败了。”
切嗣闭上眼，表示他明白了。
“那么就告辞了。”
绫人向切嗣伸出手。切嗣握住少年冰凉的手。
手心传来尖锐的触感。切嗣快速扫了一眼绫人，发现他仍是笑着。
冲两人微微鞠了一躬后，绫人离开书房，刚踏出房门却又突然折了回来。他把门旁的肖像画小心翼翼地摆正。
“你们家的东西好多都放得怪难受的，像是有些画略微歪了点，地毯没有和沙发的边缘平行什么的……我一进来就觉得特别不舒服……”察觉到自己的失礼，他忙道歉道，“真不好意思，我的强迫症有些严重，所以下意识就这样了……实在是对不起……”
又连连鞠了好几个躬，才带着贞德离开了。
抬脚卖出爱因兹贝伦大宅的同时，间桐绫人开始了他的表演。他沉着一张脸，嘴角抿得紧紧的，做出一副极度不满的样子。
走远了几步，他转过头，恨恨地朝着那间大宅瞪了一眼，若是不知情的人，定会以为他被爱因兹贝伦家好好羞辱了一番。
离开结界边界后，走了没几步路，他便感受了assassin的气息——显然来侦查的这位assassin气息隐匿的功夫还不到家。
他停下脚步。
“berserker，把那边的虫子解决掉。”他命令道。
“是。”
几乎只是眨眼之间，贞德便移动到了assassin身旁。不待他做出任何反抗，圣旗顶端的枪尖就已刺入他的面具，穿透他的头部。
assassin被消减。
贞德悻悻地收起圣旗，回到绫人身旁。
“真是不经打呢。”她幽幽说道，“刚燃起的那么点热情一下子就熄灭了。”
她这话颇有些不满的意味在。
绫人笑了笑：“会有你大显身手的时候的，耐心等待吧。”
未长草的泥地比起上午来时没有好上多少，依然泥泞得很，树叶上的雨水不时会滴到头上，绫人走起路来小心翼翼的。
“这里好偏僻啊，你说走到大路上能打到车吗，berserker？”
“如果耐心等待的话，一定是可以的。”贞德说。
绫人把双手插在上衣口袋里，望着天。
“一起去玩一会儿吧，反正父亲大人也说了今天容我自己支配。”
“是。”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他的心情晴朗了许多，就连步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
站在窗前的切嗣盯着绫人离去，一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森林之中。
他的手心里放着一张折成四折的小纸片——这是先前绫人同他握手时悄悄给他的。
他摊开纸片。
“我为表诚意而为你们花费令咒的代价——请帮我……”
果然，少年并非是温驯的小猫。
瑟兰迪尔出现在他的身后。先前切嗣与绫人的商谈，他一句不落全都听到了。
“你……确定要先从archer下手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
“你不必关心，你只需要按照我的指令做就好了。”切嗣头也不回地冷冷说道。
“哈！照你的指示！”
瑟兰迪尔握紧双拳，他本就与切嗣极少接触，关系也一般，此刻切嗣说出这样冷情的话，瞬间让他的愤怒值达到了顶点。
丝毫不顾及自己的身份，他冲着切嗣大吼道：“那么我问你，你能够亲手杀死尊敬你、爱着你的夫人吗？！你能够杀死与你血肉相连的女儿吗？！为人父，为人夫的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切嗣不答。
瑟兰迪尔恨恨转身离开。
“我为什么会被你这种人召唤！”以灵体化消失前，他留下了这么一句话。
其实，参加了这场圣杯战争的卫宫切嗣何尝不是在亲手杀死爱丽呢？
*
远在圣堂教会的绮礼知晓了发生爱因兹贝伦大宅外的事。确认派出的assassin已经被消灭后，他利用时臣前日留下的宝石通讯装置向时臣传递了消息。
时臣静静听完他的叙述后，抛出了这样一个问题：“你认为间桐家与爱因兹贝伦家结盟成功了吗？”
绮礼怔了怔，思考了一会儿，答道：“间桐绫人的行为，似乎有些刻意。”
“我也这么认为。”时臣说道，“就算是结盟失败，一般也不会把自己的不闹情绪如此光明正大地摆在台面上。他可能是想隐藏结盟成功的事实，但却显得有些欲盖弥彰了。
“到底还只是个孩子啊。”他这般感叹道。
绮礼继续汇报道：“负责监视的assassin被随同间桐绫人一道的servant消灭。以我拙劣的判断能力来看，是berserker。”
已消减的assassin只不过是用于试探的棋子罢了。
“一击致命，还是……”
“一击致命。”
时臣闻言，把整个身子靠在了椅背上。他知道，现在的形势对他不利。
陷入沉思的时臣久久未回话，绮礼便顺势问道：“接下来我们该怎么做，师父？”
“先耐心等着吧。”
绮礼道了声“是”，结束了通话。
一个黑色的人形忽然出现在教堂的长椅上，从身影来看，应该是个女人。
她的现身，仿佛像是一种召唤，越来越多的黑色身影出现在教堂。
只有历任master才会知道，被叫做“哈桑”servant，从来都不是一个人。就是现在，足有二十余个哈桑零零落落地端坐在长椅上，倒是显得教堂有些局促了。
“你们忽然一同出现，是想要和我说什么吗？”绮礼问道。
作为master，他与自己的servant关系确实算不上太好。
“乔治亚死在了berserker手下。”为首的女人说。
乔治亚就是不久前被残忍抛弃的棋子。哈桑之间的关系都很好，因而他们心里多少有些不满。
“所以呢？”
“让我们去会会berserker吧。蝼蚁一旦成群出现，就连大象也会被撂倒。”
“行吧。”
绮礼自己的心里也在打着小算盘。
*
享受到难有的自由，绫人一直闲逛到了天黑才准备回家。
不同于间桐家的阴暗气氛，间桐家大宅倒是坐落于一条主干道旁，每日从大宅前经过的人倒也是不少。不过入了夜，就几乎没有什么人了，尤其是这段时间，变态杀人狂雨生龙之介正在肆意作案，人心惶惶，到了夜里自然也是能不出门就尽量不出去了。
不过间桐绫人倒是不害怕。他甚至有些喜欢夜间无人的寂静街道。
穿过一条漆黑的小路，便能看到间桐家大宅了。绫人无意识地放慢脚步。
一个黑影出现在他身后，而后，愈来愈多。
他被众多assassin包围了。
他停下脚步，很无奈地撇了撇嘴。而他身旁的贞德，已经露出了兴奋的笑容。
“真麻烦啊，这些苍蝇。赶紧把他们都解决掉，berserker。”
“是！”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结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