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国的雪何时再下》一路花开Z

8、告白(2)

　　Chapter.8
　　我们的友情，在不经意渗入了爱情的杂质，无论哪一个人先说出口，都将打破这样的完美的友情状态。而谁最后说出口，总会失去和许飞在一起的机会。爱情需要先来后到，沈青雨相信这个道理。
　　许飞，我喜欢你，是没有错的。沈青雨早已不是和我一样的丫头，她做的每件事，她心里很清楚，如果最后因为她对许飞的感情打破了这场友情，青雨只能向我和林一凡，说一句对不起。
　　“哥哥，哥哥，快起床啦。”正在睡梦中的许飞被7岁的小妹妹推醒，揉了揉眼睛，看了下墙上的钟，已经是下午一点多钟了。“你这个大懒猪，快起来吃饭啦。”小许诺说到，她早上已经叫过一次了，可是没有叫醒。
　　“好的，好的，哥哥马上起来。”许飞捏了捏许诺的小脸蛋，心想以后都需要妹妹来做他的闹钟了。“那你快点来哦，爸爸妈妈等你吃饭呢。”许诺走出房门的时候，还不忘提醒一下。
　　说到吃饭，许飞摸了摸肚子，确实已经饿了，三两下穿好衣服，以最快的速度洗漱完毕，走到餐厅吃饭。望着桌上异常丰盛的午餐，许飞倒有点受宠若惊的感觉。
　　“妈，今天是什么日子，怎么菜色这么丰盛？”许飞好奇的问到。“今天给你提前过生日哦。”妈妈在厨房里说道，她正烧着最后一道菜。“为什么要给我提前过生日呢？”许飞继续问到。
　　“因为你爸爸今天就要出去啦。”许妈妈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明显小了，许飞知道妈妈有点舍不得爸爸的离开。待妈妈烧好最后一道菜后，许爸爸穿着一套正式的衣服从房间里出来，看起来变得年轻了许多。
　　“爸，都快过年了，你还出去做什么？”许飞有些不理解。许爸爸坐下来，倒了两杯酒，喝了一杯，递给许飞一杯。“镇上的施工队准备到外地发展一年，过年这会儿事多，工资高，爸爸出去做能多挣点钱，你要理解爸爸啊。”
　　“一年啊，您要离开那么久时间？”在许飞的印象里，爸爸从来没有离开家那么久，他倒有点接受不了这一年的时间。“也不久，就一年而已，爸爸很快就回来了。小飞啊，你今年也17岁了，爸爸祝你生日快乐！”许爸爸举起酒杯，和许飞的酒杯碰了碰，然后一口喝干。
　　许飞虽然有点不高兴，可是他也明白作为家里顶梁柱的爸爸为了这个家奔波劳累，他是值得尊敬的。吃过了这一顿丰盛的午饭，爸爸就要离开家门了。临出门的时候，爸爸不舍的再次抱了抱长得已如他般健壮的许飞，这个家里就只剩下许飞一个男孩子了，所以许爸爸特别嘱咐许飞几句话，那几句话许飞一辈子都记得。
　　“小飞啊，爸爸不在家的时候，你就是家里唯一的男人了，无论发生什么，你都要照顾好妈妈和妹妹。这是一个男人的责任。”许爸爸说完这句话就离开了家门，许飞骑着单车，跟着爸爸，目送他坐上工队的大巴车离去。
　　不知道为什么，许飞的心在车子发动的那一刻变得异常沉重，好像这次短暂的分别后，就再也看不到爸爸了。“去他妈的。想什么呢？”许飞骂了自己一句，把车掉个头就往回走。
　　路过乐器店的时候，许飞忍不住进去看看，上学的时候，他常到这里租吉他，老板和许飞都很熟识了。“店里不是有个吉他手吗？”许飞发现吉他手不在了店子里。
　　“都回家了，吉他手在的时候还能招揽生意，现在都冷清了。”老板苦恼的说到。“不如我来试试吧。”许飞突发奇想，不等老板同意，他坐上吉他手的位置，谈起他熟悉的曲子来。
　　“好好好。”一首歌唱完，老板很高兴的鼓掌到。许飞也因此可以从老板那里拿到微薄的报酬，虽然不多，但是自己挣钱的感觉，令许飞很开心。
　　在假期里，我除了每日按时做点作业，再也找不到有趣的事情做了。许飞的生日还有三天，我却还没有想好要送给他什么，真是头痛。
　　林一凡在家待不住，老是在他家与书店的一条线上跑，而我家正好在这一条线上。路过我家的时候，林一凡总是喊我和他一起去书店看书，可我哪有这个闲心啊。不过为了求教礼物一事，我还是答应了林一凡，跟他一起去书店。
　　“林一凡，你说许飞的生日，我应该送给他什么礼物呢？”坐在他单车后座上的我，突然问起他。林一凡想了想，问我道，“你送礼物有没有要表达的心意呢？表达的心意不同，送的礼物自然就不同。”
　　林一凡说的头头是道，我觉得十分在理，果然是没有什么问题是林一凡解决不了的。“那你陪我去礼物店。”我笑嘻嘻的说到。
　　“你不是陪我去书店吗？”林一凡转过头，白了我一眼。“这个，这个…”我也不知该如何解释了，干脆不解释。“反正我就要去礼物店，你陪不陪我去？”
　　林一凡拗不过我，随即摆了摆车头，朝着礼物店的方向过去，“谢谢一凡啦，我知道你是最好的。我唱歌给你听吧。”为了表示感谢，我就唱起当红的一首歌曲，那是阿桑的《叶子》。歌声飘荡在风中，弥漫着幸福的味道，虽然我是跑调了许多，林一凡在听完后，仍然给了我一个很好的评价。
　　礼物店到了，里面摆着很多礼物，我一时间也不知道如何挑选，林一凡没兴趣和我一起挑，靠在单车上看着他的书。老板看出了我的困扰，和蔼的过来指导我挑选。
　　“姑娘，你买的礼物是送给家里人，还是送给闺蜜，还是送给好朋友，或者是男朋友。”老板一下子把我能送的人全部说了出来，倒是我听到“男朋友”这三个字，脸颊浮现出一片羞红。
　　“我懂啦。”礼物店老板诡异的笑了笑，引着我在情侣区的礼物挑选。我也不多说什么，不时偷看外面的林一凡，他要是进来了，我可就不好意思了。很快我看中了一款很精致的礼物，上面用love的字样，画出了一个很漂亮的图案。“就这个。”我指了指，礼物店老板马上把它拿下来，用礼物盒小心的包装好，还不忘夸奖我一句，“姑娘你真会挑礼物，好多小情侣都买了这个礼物呢。”
　　我的脸早已羞的不成样子，接过包装好的礼物，付了钱马上走出了礼物店，心里嘀咕着，这老板也太会做生意了。“走吧。”我对林一凡说到，他放下书，骑上车送我回家，我庆幸他没有看到我羞红的脸。
　　三天过后，许飞生日。我们约好在郊外的一片草坪上，许飞拾了些柴木，架起了篝火，我和林一凡备好吃的喝的，准备来一次露天的生日晚会。“沈青雨也要来吗？”把食物摆好之后，我问起许飞。
　　“是的。”许飞点点头，“我们四个人终于又可以聚在一起了。”听到青雨要来，我突然没有把礼物送给许飞的勇气，好像在沈青雨面前，我总是那样微弱的存在。堂堂沈家大小姐，她的光芒足以覆盖我的一切。
　　“不好意思，我来晚了。许飞，一凡，舒雅。”沈青雨朝着篝火的方向走过来，今晚的她穿着高贵的小礼服，与我们的穿着形成鲜明的对比。“你能来我很高兴。”许飞笑到，他摊开一块干净的毯子，让沈青雨坐在上面。
　　“今天许飞生日，我先给大家弹奏一曲吧。”青雨拿来吉他，弹唱起我才在林一凡面前唱过的那首歌曲，阿桑的《叶子》。
　　这首歌一经发行，就在大街小巷传唱，人们被阿桑的歌声迷倒，很多女孩喜欢这首歌，因为觉得自己就好像是飘飞的叶子一样，无所依靠。
　　“怎么样，许飞，这首歌我唱的好听吗？”沈青雨问道许飞。“好听啊，要是阿桑本人来了，也不一定比你唱的好。”许飞打趣回答道。
　　“许飞，你知不知道，有时候我觉得自己就好像一片叶子，飘来飘去，找不到方向。”
　　“青雨…”许飞隐隐约约感觉到，沈青雨将要说出口的言语。林一凡坐在旁边，一言不发，他只是望着许飞和沈青雨，没人有比他更清楚，我们四个人的友情，总要在一场爱情到来的时候，发生质的变化。
　　“许飞，请你让我说完好吗？”沈青雨在来之前已经做好决意。“不，有些话一旦说出来，就永远不可能收回去。今天我们四个人聚在一起庆祝我的生日，我很高兴。青雨，你难道不明白，我一直希望的，是我们四个人，永远都不分开。”当沈青雨的话足以刺破许飞心中的美好蓝图时，他多么希望时间的节点永远都停在这一刻，不再向前发展。
　　悄悄是如此，我们每个人都曾固执，为了那一场爱情，也要奋不顾身。即使我们无法预料在下一刻会发生什么，我们只在乎那一刻，我们是否把自己的爱情说了出来。“许飞，即使你不让我说，我也要说，我要告诉你，我喜欢你。”沈青雨倔强的说出了那句话，我的心里被这句话刺激着，目不转睛的盯着许飞脸上的表情。
　　“青雨，你知道的，其实我到现在都没有想过这个问题…”许飞脸上露出惊慌的表情，太多的台词，他都可以说出口的，此刻脑海里竟是一片空白，不知道说些什么。
　　“或许你不知道，只有你给了我前所未有的安全感，从你第一次救我，和后来无数次替我挡住别人的时候，我就知道，我这片叶子，注定要落在你的心上。”沈青雨今天偷偷的潜出来，为了是验证许飞的心意，在我与沈青雨之间，许飞必然要做个取舍。
　　“青雨。”我小声叫了句，她似乎没听见我的声音，此时此刻我觉得我说不出来任何一句话，在沈青雨的勇气下，我连开口说话的勇气都没有。“舒雅，我们到那边去。”林一凡未经过我同意，就拉着我到一边去。而我其实想知道，许飞会给青雨一个怎样的答复，这个答复，对于我也是至关重要的。
　　许飞沉默了，这一刻他不知道用怎样的言语回复青雨。青春时，我们有很多的事，都败给了言语。少年的心尚未准备好去接受一场爱情的到来，而又如何要去给予沈青雨这个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