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88、死局五

　　大家又重新聚回办公室里，芳芷他们来的时候楚生正在走廊里打电话，芳芷就问了夏枫。
　　夏枫说：“具体我也还不太清楚，我和楚生一起走的时候楚生接到了电话，说郭营和于雪死了，之后我们就赶回来了。应该是别的部门最先接手的这个案子，后来发现和我们正在办的案子有关，就调过来了。”
　　楚生交接完了整个案子之后拿着一堆材料回来了，和他们说：“郭营和于雪死了，说是车祸，有当时的监控。具体内容我也还没有看，但是他们说死的很诡异。”
　　夏枫说：“又是灵车漂移不成？”
　　楚生摊摊手，播放了监控录像。录像只照到郭营车的后面，车辆在马路上东闯西撞，最后撞上了一辆货车。货车倾倒，砸在了轿车的身上。
　　“瞬时死亡，还有，我看看啊……”楚生在文件夹中翻出几份报告，递给他们，“尸检没有检测出酒精和能致幻的药物，车也没有问题，只能说他们是在意识清醒的情况下主动撞了货车。时间是下午5:30分。他们本来是当做一般的交通事故来处理的，后来发现死者正是我们这件案子的证人，才调过来，所以剩下的都要我们来查。”
　　叶筱云问：“他们是要去哪？”
　　“这个我怎么……等一下。”楚生慢放了一遍录像，能看清路边的一处路牌，“这个地方我今天去过，我去张书宇家的时候就是过这条路。”
　　“郭营有没有可能也是去找张书宇？”
　　“明天去问张书宇吧。”
　　“诶，对了。”月空夜没能挤进去看上一眼尸检报告，就推了一把一旁敲手机的戚息蝶，“四年前那个商场玻璃掉落的事件，你知道吗？”
　　“嗯？哦，知道啊。”
　　芳芷也是刚想起来这件事，赶紧问他：“那件事情的过程是怎样的？”
　　但是戚息蝶很直接的说了“不知道”。
　　“我是知道有这么一件事，但是我没有亲眼见过，不清楚当时的情况。后来我听说那里被废弃了，我也以为是在闹鬼，本着有钱就要挣的原则，我去找过他们。不过我被人阻止了，有人打电话让我不要再管这件事。”
　　芳芷说：“这你就放弃了？”
　　戚息蝶听出他这是埋怨的意思，不高兴的说：“讲些道理好嘛，他给的封口费我挺满意的。”
　　“你就……”芳芷语塞了不知该说什么，“你随意吧。”
　　几个人还没来得及做什么反应，传来一阵敲窗声。大半夜的警察厅二层听到敲窗声，大家都不由自主的被吓了一哆嗦，回头一看，竟然是杨瑛。楚生蛮不高兴的给他开了窗，杨瑛就跳进来。
　　“我过来就是说一件事，昨天晚上死的那个人，叫□□对吧，他的灵魂不见了。”
　　“不见了？”楚生问他，“不见了是什么意思？”
　　“本来所有离开□□的灵魂都该被死神回收，可是你知道，总会有一些没有被回收。这附近都归我管，可是我昨晚并没有找到□□的灵魂。可能是他的灵魂自己跑了，也可能是被人带走了。”
　　芳芷说：“这些事情你不是不应该说的吗？”
　　“话是这么说，你们都不应该知道我的存在。”杨瑛接着说，“不过情况特殊，我也是被批准了才能告诉你们，其他的事就不要想着问我了。毕竟我们都没工夫去查丢了的灵魂，再说，也没什么能力。”杨瑛说完就又从窗户跳出去了，他还有本职工作要做。
　　现在事情又多了一件，不单单是□□，郭营和于雪的背景和今天的行程都要查，而这两件事都毫无头绪。
　　莫文雪被莫文雨接走了，一起吃了顿饭，听她说了一大堆。大部分都是老生常谈，让他回家，不过这次多了一些让他不用太在意案子的安慰话语。关于回家，对于莫文雨来说，莫文雪是她的家人，但是对于莫文雪来说，莫文雨只是个陌生人。他用了四年时间去接受那些陌生的“家人”，他看得出他们是真的在关心他，他不愿意伤害他们，所以他离开了家里。很多时候，他都觉得自己并非他们口中的那个“莫文雪”。而关于案子，他只感觉到害怕，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他确实在昨晚见到女鬼的那一刻被吓到了，但他现在并不为那件事而害怕。他说不出在怕什么，那一瞬间他好像有什么想起来了，仿佛有人在他背后监视他，为了报复他。莫文雪匆匆告别了莫文雨，他还是无法认同她是他的家人，无法对她坦言心中的恐惧。
　　一路上莫文雪都在不停的回头，随着离租的公寓越来越近，那种被人尾随的感觉就越来越强烈。现在正是冬天，晚上在外面的人很少，莫文雪快速行走，想要摆脱那种不舒服的感觉。偏偏电梯停在了14层，莫文雪焦急的拍打着上行的按钮，电梯却固执的慢吞吞下来。
　　等待电梯的时候，莫文雪听到了莫名的笑声，带着嘲笑的语气。他警惕回顾四周，却没有任何人。电梯刚下到8层，莫文雪犹豫了一会儿，离开了阵地，挪到电梯旁边的天井处，拉开了紧闭的窗户。凛冽的寒风闯进来，夹杂着呼啸声，迷住了莫文雪的眼睛。莫文雪关上窗户，风声就停止了，楼道里恢复一片寂静。
　　“叮咚！”电梯到达的声音吓了莫文雪一跳，但打开的门却给灯坏的楼道带来了一束亮光，及时的安抚了莫文雪受惊的心灵。莫文雪赶紧上去，电梯门缓缓关闭，把他和外面那个恐怖的世界隔绝，莫文雪才渐渐放松。
　　电梯门并没有关闭，在即将闭合之时又向两侧打开。莫文雪向着拉大的缝隙之间望去，出现在其中的是一个长发遮住了面庞的女子。莫文雪被这个诡异的女人吓到贴在背后的铁皮上，女人似乎对他毫不在意，走进了电梯，站在楼层按钮前。女人身材高挑，身线优美，但额头低垂，完全看不到女人的脸。电梯门这才关上，电梯上行，莫文雪却冰冷透顶。女人不发出声音，莫文雪蹭到和女人的头同一水平的位置，仍旧看不到女人的长相。他想去确认这是个女人还是个女鬼。
　　莫文雪哆嗦着伸出手，在手即将要接触到女人的头发时，女人闪电般的抓住了莫文雪的手腕，莫文雪就像是被寒铁制锁链抠住一般。莫文雪用另一手不停地敲击开门键，电梯在6层停下，打开了门。莫文雪使劲甩开女人的手，从电梯中跑出，逃进了楼梯间。楼梯间本应有声控灯，但是几乎没有人走楼梯了，灯都是坏的。莫文雪摸着黑一口气跑上11层，他要回家，而现在他和家之间只剩下一道门了。莫文雪掏出钥匙，但是钥匙怎么都插不进去。门口的声控灯到时间自动灭了，电梯门自动关了，黑暗中却传来一阵声响。莫文雪惊慌的加快开门的速度，用力想要把钥匙捅进去。
　　“喂。”
　　声音响起的时候电梯口的灯正好关上，莫文雪四周一片漆黑，而那声音就紧贴着莫文雪的耳朵。
　　“啊！”
　　莫文雪大叫了一声，手拿不住钥匙，钥匙串掉到了地上，震响了楼道灯。站在莫文雪身边的是昨晚在教室遇到的男人，男人问他：“你在干什么？”
　　“嗯？”莫文雪怔怔的盯着地上的钥匙。
　　男人接着说：“这里是10层。”
　　莫文雪抬头看去，发现门牌真的写的是1006。莫文雪长出了一口气，用手搓了搓因为紧张完全绷住的前额皮肤，逐渐放松下来。
　　男人好像关切的问：“你怎么了吗？”
　　“没有没有。”莫文雪摆摆手，无心说任何话，他只觉得前所未有的疲倦。
　　芳芷是被早高峰的喇叭声吵醒的，从桌子上爬起来，手臂麻了。昨天晚上一直到凌晨，就都懒得回家，在办公室睡了会儿。叶筱云在他边上，还在睡，夏枫和楚生没见到人。芳芷起来的时候，身上披的衣服滑到了地上，这才发现自己还盖了“被子”。捡起来一看，竟然是戚息蝶的外套。芳芷抬头，这才看到戚息蝶和月空夜在楼道里拿着手机不知道在说什么。
　　芳芷把衣服还给戚息蝶，打着哈欠说：“我以为你走了呢。”
　　戚息蝶接过衣服不太高兴地说：“你总是这么以为。你把叶筱云叫醒吧，我们找到了些东西。”
　　“你们找到了什么？正巧，我们也发现了些东西。”楚生和夏枫下楼买了趟早点，顺手带了一份今日的早报，早报上头条大字写着“X大学生被笔仙所杀”。
　　“哇！这什么鬼？”叶筱云一睁眼就看到这样的标题，一把将报纸扯到眼前，“这么写弄得我都不想出门了。”
　　“也都是道听途说，不过重点在这里。”夏枫指着文章中间的一段，“这个编辑说X大一直都在闹鬼，还有学生见过那个鬼。”
　　这么一说，剩下的人都凑过来阅读夏枫指着的那一段。编辑自称采访了X大的学生，许多学生都认为学校里有一个女鬼存在，有些学生，曾经在夜里见到过那个女鬼游荡。
　　夏枫说：“你们觉得这个女鬼和笔仙有没有关系？”
　　“这个编辑……”叶筱云瞄了一眼文章结尾，编辑叫做高晓，“我今天去找一下她。”
　　戚息蝶很讨厌自己少有的付出不被人发现，他用行动表示出了自己的不满，直接把手机扔到了桌子上，然后自顾自的拉了一张椅子坐下，脚搭在桌上。芳芷十分理解他这种行为的含义，所以主动拿起了他的手机。手机上显示的是一个视频，来源是一个人的微博。博主说他昨晚开车出去，在路上遇到一起车祸，车主明显不正常。
　　芳芷播放了视频，视频中所说的车主正是郭营。视频的起因是博主打算超车，但是开到郭营旁边时，郭营突然转车撞了他，撞完之后就像没发生过一样接着开。博主追上他准备骂人，却发现郭营的行为十分诡异，于是录了视频。视频里能看到郭营和于雪两个人。于雪在副驾驶，只能稍微看到一点，应该是害怕得缩在座位上。而郭营一手控制方向盘，另一只手在空中比划，嘴一直在不停开合，只是视频中听不到他说的话。过了一阵他便不再比划，两只手握着方向盘左右乱转。录视频的人怕被波及减慢了速度，视频中就剩下车的背影。然后就像道路监控中拍到的那样，郭营的车在路上乱撞，最后撞上了一辆货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