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36、死生五

　　楚生其实没有任何责备芳芷的意思，只是那次找梅晓寒确认过明磊的死之后好不容易安静下来的心，在今天看到同事转过来的失踪案之后全乱了。他迫切的想知道芳芷为什么能画出来明磊的画像，为什么要把失踪案转过来，芳芷是不是真的知道些什么。所以芳芷一进办公室看到的就是急得团团转的楚生，那眼神似乎是要扒了他的皮。
　　“抱歉，我不该越权的。”芳芷被楚生的眼神吓到了，先认了错，低着头不敢去看楚生。
　　“五年前你在哪里？”
　　“诶？”芳芷怎么也想不到楚生会问这种事，“上高中吧。”
　　“你在哪里上的高中？”
　　“外县，我当时中考成绩不太好。”
　　“外县……那你是绝对不会在场的了……”楚生听到这个回答后终于放下了一般的心，这应该只是巧合而已，无巧不成书嘛。
　　“你为什么一定要把失踪案转过来？”
　　“邻省的绑架案我看过报道了，我觉得那个绑匪还会再来。明磊已经死了，但这次的手法和明磊很像，很有可能是和明磊熟识的人，他正在找对手，那么他极有可能找到当年逼死明磊的警察。所有的案件最初都是以失踪开始，所以我就想把失踪的案子拿过来看看，万一是他呢。”
　　楚生静静听着芳芷的陈述，双手手指交叉抵住额头，片刻才说：“当初逼死那个明磊的不是叶流年，是我。叶流年在楼下，在楼顶和明磊对峙的人是我。如果他真的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他来找的应该是我。”
　　“抱歉我刚刚问了你的私事。五年前是明磊第一次作案，当时也是失踪了不少人，是叶流年在办。不管警察怎么找都找不到，然后明磊也是给警察写了信，让警察去附近的一处工厂找他，如果能找到就把人质全部还回来，如果找不到就撕票。叶流年考虑到事情的危险性，联系了特警，我也是被派过去的特警之一。我和叶流年一组进的工厂，我们选择了解救人质，所以让明磊跑了。我追他追到楼顶，叶流年没上去留在下面，我和他扭打时候他坠了楼。”
　　芳芷皱着眉，犹豫着要不要把话说出口，楚生看出来他的疑惑，笑笑说：“果然骗不过你。我知道，逃跑的人怎么可能往楼上跑！明磊在路上绑了一个人质，是个女大学生，如果不放他走就和那个女大学生一起跳楼。叶流年在楼下联系救援，我和明磊提条件，我希望能用自己换那个女大学生，再找机会拿下明磊。明磊很聪明，最后同意交换人质，但是要换成女学生的男朋友。我答应了，我以为我可以在交接的过程中擒住明磊，我……我找来那个男学生和他说明了情况，我让他不要担心因为我一定会成功。他很信任我，然而我失败了，明磊早就看出来了，明磊拉扯着那个男学生一起跳下了楼。明磊大概是打算抓住住户窗外的晾衣杆，可惜那根晾衣杆折断了，明磊和那个学生都死了。”
　　“那之后我没有再回到特警，就留在了公安。最开始我看到你画的心理画像我以为……算了，你回去处理你的失踪案吧，那件失踪案就留给你和叶筱云吧。”
　　芳芷转身离开后，就只留下楚生一个人怅然若失，他还是忘不了那个直到坠楼时都向他伸着手的男孩。
　　这段时间叶筱云已经把档案看过一遍了，失踪的是一名女大学生，叫刘琳琳。是前天失踪的，来报案的是刘琳琳的父母，刘琳琳和家里说好晚上和朋友有约要晚一点回家，但是直到第二天刘琳琳也没有回来。父母以为是嫌晚就住在朋友家了，但是他们有联系方式的朋友都问过了，都是没见过刘琳琳。刘琳琳的手机也一直打不通，又等了一天还是打不通，问过宿管，刘琳琳这两天也没回过宿舍，马上就报了案。
　　叶筱云先给刘琳琳的父母打了个电话，安慰了一番，主要是问清楚刘琳琳的生活规律和主要的交际圈。刘琳琳是大一学生，因为课多，虽然家离学校不远仍然住宿，周六日回家。刘琳琳平时和家里聊天时经常提到同一个宿舍的室友，每天上课、吃饭、洗澡都是和室友一起去，在大学里其他的朋友不多，高中的同学有几个去了同一个学校但都不一个专业，几乎见不到面。叶筱云正准备去一趟刘琳琳的大学，赶巧芳芷回来。
　　“楚生说你了吗？”
　　“那倒没有，和我说了说五年前明磊的案子，我总觉得这事一定没完。你是要去处理那个失踪案吧，带我一起。”
　　叶筱云和他说了刘琳琳的案件情况，刘琳琳是前天失踪的，说实话现在报案有些晚了，如果是绑架那么绑匪早就打电话索要赎金了，刘琳琳很可能已经遭了意外。他们到了学校正赶上下午休息，没有课，宿舍里的学生都在。芳芷负责看着她们，防止她们交流案情，叶筱云一个一个单独询问那三个女学生。
　　叶筱云问第一个女学生：“你以前认得刘琳琳吗？你们关系怎么样？”
　　“以前不认得，就是开学才见面的。我和她关系一般，和她最好的是第二个女同学。”
　　“你知道刘琳琳前天晚上去找哪个朋友了吗？那以后你有没有见到过她？”
　　“她是去找朋友了吗？我不清楚，她没和我说，我以为她是出去玩了，晚上没回来我就以为她回家了。那之后我就没在学校看见过她，应该是没来上课，东西也没拿走。”
　　叶筱云又问了第二个说是和刘琳琳关系最好的同学：“你和刘琳琳的关系最好？”
　　“算是吧，我们俩经常出去玩。”
　　“那你知不知道刘琳琳前天晚上去做了什么？”
　　“她是和我说要回趟家，拿个什么没拿的东西，我问她没拿啥，如果是日用品的他就先用我的，第二天还要上早课太麻烦了。她也不说是什么，就是说要回趟家，那天晚上走了之后就再也没看到她了。”
　　“她有什么反常的地方吗？或者有什么关系不太好的人？再或者男朋友？”
　　“反常的地方……我记得不太清了，就是她不知道为什么非要回家吧，我以为她是家里出了什么事呢。关系不太好的人没听她提起过，男朋友也没发现她有。”
　　叶筱云准备询问第三个女生，第二个女生就回到芳芷在的宿舍里，刚坐下没一会儿，突然大叫着起来。
　　“我想起来了我想起来了！那个……我还可以和刚刚的那个警察说吗？”
　　芳芷说：“当然可以。”
　　“那个，就是前天的昨天，那个时候正在上课，我和刘琳琳坐一起，她的手机震了一下，大概是短信、微信什么的吧，然后她突然间神情就不太对了。她当时好像是要和我说话的，但是大概是因为还在上课，最后并没有说。之后她就一直魂不守舍的感觉，吃晚饭的时候还向我问借钱的问题，问完之后又问了我一句该怎么报警。之后就没再说什么了。”
　　叶筱云听了之后猜测说：“难道她是被人威胁要钱？那她那天晚上就应该是找那个威胁她的人，她的失踪一定和那个人有关。”
　　“那就奇怪了。”芳芷却说，“你看，刘琳琳问过钱和报警的问题，势必是有一个人威胁她让她拿钱，可是为什么要掳走她呢？如果是为了要钱，不管张琳琳有没有拿着足够的钱去，放她回来接着要钱不是更好？就算是被掳走了，到现在也不打电话。”
　　叶筱云说：“难道是拐卖？要是这样的话，近三天的时间逃到市外的概率很大了，那就麻烦了。”
　　就在两个人商量的时候，三个女生下课了过来找这宿舍女生一起吃晚饭，三个女生看到警察吓了一跳，以为出人命案了呢。
　　叶筱云解释说：“人命案还没有，就是有个学生失踪了，刘琳琳，你们这几天见过她吗？”
　　“刘琳琳？那倒没有。不会失踪了吧！是不是出去玩了？净有自己跑出去玩的，一去好几天，课也不上了。”说话女生又推了推旁边的女生说，“你们宿舍不就有一个吗？”
　　谁知女生却否认说：“没有啊，我们没人说过要出去玩啊。”
　　“不是，你不说昨天晚上有一个出去了一晚上没回来，不是玩去了是干什么？”
　　叶筱云听到之后赶紧问她们：“你是说你们宿舍也有一个女生失踪了？”
　　女生不敢说就是失踪了，之前谁也没这么想过，万一下午那个女生回来就不好看了，所以回答叶筱云的问题便吞吞吐吐的。
　　“也不是，应该不是失踪了吧。昨天我们打算去学校外面吃晚饭，问她她说不去了，等我们吃晚饭她就不在了，我们以为她是自己出去吃了。后来到晚上也没回来，可能回家了吧，今天确实没来上课，但是她平时也不是经常上课的那种。”
　　“她昨天有没有什么反常？”
　　“反常？什么算反常啊？倒是她不愿意和我们出去吃饭挺奇怪的，以前每次都是她先提出去吃饭。”
　　刚刚说话的女生突然说：“你是说王倩吧，我昨天晚上看见她了呀！我昨天有下午课，一直到六点多才出楼，我看到王倩在ATM那边排队等着取钱，我还叫了她一声，她当时在看手机没听到。我挺饿的，着急去吃饭，不然菜都要被卖光了，就没再和她说话。”
　　叶筱云让芳芷在这里记下这几个女生的信息，自己跑到教学办公室要王倩家里的联系方式，已确认她有没有回家。芳芷在本子上记着这两个女生说过的话，一起过来的第三女生到他跟前小声说：“我叫蒋文语，我其实和王倩和刘琳琳都不太熟，这几天也没见过她，我一会儿还有课，能不能先走了。”
　　“你在这里写一下你的电话，如果我们有事需要你协助我们再联系你。”
　　“好。”
　　芳芷记好所有信息之后就让其他的女生离开了，叶筱云也回来了，表情十分凝重。
　　“我问过王倩的父母了，她昨天没有回家，他们都以为王倩在学校上学，但是那天下午王倩突然说钱不够了让他们转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