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27、替身十一

　　叶筱云急切的想知道那边土偶的情况，可是月空夜手机怎么都打不通，总是手机已关机。楚生听说戚息蝶是芳芷的姐夫特地给芳芷又打了电话，可是芳芷也说芳兰从刚刚开始就打不通戚息蝶的电话。楚生不知道月空夜的事，叶筱云独自担心，月空夜和戚息蝶的手机同时关机，那两个人之间肯定发生了什么。最可能的就是月空夜正好碰上戚息蝶，难道月空夜打不过戚息蝶？叶筱云没想过要他们两个发生直接的对抗，但是突然想起来月空夜曾对他说早除掉戚息蝶早安心，他当时没来得及多想，现在急得团团转也没什么好办法。
　　夏枫到了实验室那边却发现所有人都在慌慌张张的跑来跑去，他拽了一个技术员问他怎么了，员工说实验室的数据库被黑了，一下子所有资料都没法查阅。
　　“都没办法查阅？那我那份结果呢？”
　　“都说了都没办法查阅了，你打电话的时候我们刚刚做完实验，真的是刚刚，刚刚做完就被黑了。上下没一个电脑能用的，我们这里能用上的电脑技术工都上了，还得出去借。什么时候能弄好我再告诉你吧，我们尽量尽快。”
　　“为什么赶我一来就被黑？”夏枫着急也做不了什么，只能这么算了。
　　夏枫回了警局才知道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月空夜和戚息蝶一起不见了。
　　楚生问他：“交管说你差点撞电线杆，你搞什么鬼？”
　　“我是真遇见鬼了，我跟着戚息蝶好好的，他从医院出来之后去了张素怀那里，出来之后又和张德英见面，还有一个我不认识的。我是想跟着进咖啡店听听他们在讲什么，结果碰到鬼了。我好不容易出来了，戚息蝶就已经离开了。然后我又打算去实验室拿衣服和指纹的结果，实验室就被人黑了，什么数据都没了，我还想说什么鬼。”
　　叶筱云还是不定时的就给月空夜打上几个电话，他开始觉得是不是去找他一趟的好，可是他却突然发现他们没一个人知道戚息蝶住在哪！
　　夏枫问他：“你让他去你都不知道戚息蝶住哪你让他去的哪？”
　　“当时我好像……”叶筱云努力的回忆当时的情景，他记得让月空夜去了之后月空夜说了很奇怪的话就挥挥手走了，“我说了想让他去一趟戚息蝶家之后他就去了，也没问我，他们应该是互相认识，但他还说他不喜欢戚息蝶。然后他又说这件事很奇怪，他也打算查一查。”
　　楚生说：“所以你们既不知道戚息蝶家在哪也不知道他和戚息蝶是什么关系就让他去了？”
　　“等会儿，我觉得……好奇怪啊。”叶筱云一直没怎么在意月空夜对他说的话，月空夜说的很匆忙，而且当时看来挺不着边际的，但是现在他有一种被骗的感觉，“我觉得我好像忘了什么，或者说是空掉了什么很细微却很关键的东西。月空夜一定是早就发现了，但是他没说出来，所以我会不理解他的话。”
　　楚生无奈的说：“这挺好的。倒是有一个方法，你把你能记得的他说的话写下来，我们一句句看。”
　　“也好。”叶筱云把他还记得的话写在纸上，大概是“真的很难说戚息蝶到底是哪边的，早除掉他早安心……芳芷的事情有些奇怪，还是小心一点，这件事情他也想调查一下……可能会有一段时间消失踪迹，别担心”的样子。三个人一边感叹语言博大精深一边猜测月空夜可能已经知道的事情。
　　楚生说：“很难说戚息蝶是哪边的？也就是说他有可能是我们这边的也可能是另一边的喽？为什么会这么说？是因为他……两边的人都认得？”
　　夏枫插了一嘴：“要是这样那他就肯定不是凶手了，撑死可能是个帮凶而已。”
　　楚生接着说：“他是凶手还是帮凶这个问题我们一会儿再聊。关于芳芷的事确实奇怪，叶筱云你先把奇怪的点记下来。首先，芳芷说那个土偶没有问题但是芳芷却出事了。然后那个土偶只有戚息蝶动过，说没事的也是戚息蝶，送他到医院的也是戚息蝶，戚息蝶还拿走了那个土偶。最后，前两个人都是当场死亡，腹部整个裂开，而芳芷还活着，也没有大的伤口。这么说过来，戚息蝶到底是想要芳芷生还是要芳芷死？我暂时就只能想到这么多，关键还是在戚息蝶那里，现在戚息蝶又失踪了。”
　　叶筱云说：“现在是什么也想不通，是不是我们从最开始就漏掉了什么导致我们现在什么都接不上？”
　　“对，对啊！”夏枫想起来芳芷说的他的录音，从医院离开之后手机就一直在他身上，赶紧拿出来播放，大家一起听。
　　不得不说芳芷真的是细心，录音从他询问顾姗姗开始，一直到张素怀提出要为他算命，算命的结果并没有。整个录音大概一个小时，三个人带着问题去听自然是觉得哪句都奇怪，但仔细想想又想不出哪句有哪里奇怪。
　　来回来去播了有三遍，夏枫听烦了，一走思的想到了今天跟踪戚息蝶的事情。今天戚息蝶从医院出来后总共见了两个人，戚息蝶会去找张素怀他是觉得很奇怪，看戚息蝶本身就像是个装神弄鬼的人，不像是会怕鬼的。但是张素怀应该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戚息蝶去找她姑且先当做戚息蝶的私事。然后找的是张德英，这更没什么，第一次见到张德英是他就在场，看两人言语间关系不错，可能早就神交已久。想到这里夏枫突然发现他是跟了戚息蝶一路，但是是当他打算进到咖啡店里面听戚息蝶谈话时才遇到的鬼，遇完鬼之后戚息蝶就谈完了，所以重点应该是戚息蝶和张德英谈话的内容才对。
　　“我想起来了！”夏枫突然拍起了桌子把另外两个人吓了一跳，“你们听我说啊，还是先别听我说，你们先把录音调到我们一起去见张德英那一天。”
　　楚生把录音调回初见张德英那一天，按照夏枫的意思一直播放芳芷再一次和戚息蝶问完张德英之后夏枫才喊停。停了之后夏枫就一直大眼睛眨啊眨的看着他们，在等着他们说话。
　　“你们没明白啊？”
　　两个人作一脸懵逼状。
　　“你们都没有发现吗？这里其实还有一个人，每个人都提到了他，只是我们都没有在意。”夏枫把录音再次播放到第一次找张德英那次，张德英和戚息蝶一起出来，戚息蝶说过话之后夏枫按了暂停，“就这句，‘我在里面就觉得有人要来，果然不该留下来说悄悄话的，不过我还是要说我和这件事没有关系’，果然不该留下来说悄悄话，说明最开始他们至少有三个人在场戚息蝶才会称是在和张德英说悄悄话，那个时候其他人已经走了。然后我们去星月，星月的董事长也说过类似的话。他和张德英只有一次生意往来，这次往来指的就是张德英向他订购土偶，而他和张德英之间是由人介绍的。芳芷在第二次去找张德英时问过他土偶的事情，张德英说他是从一个朋友家看到的，觉得很喜欢才去星月那里订了几箱当赠品。我今天跟踪戚息蝶，他和张德英还有另外一个人密谈，我想去听才遇到了鬼，我猜它可能不是不让我去跟踪戚息蝶，而是不让我去听这次对话。如果这三个人是同一个人，他和张德英和周星月同时认识，他喜欢收集土偶，他撺掇张德英给客户发放小礼物，他把张德英介绍给周星月，所以他才会在土偶到宏茂的第一天晚上装鬼进去给土偶做手脚，又在出现两个受害者之后进宏茂把土偶偷走。宏茂清洁员的制服很宽大，一个男人也可以穿，而且还有帽子口罩遮脸。”
　　“可以啊！”楚生激动的揉搓着夏枫的头，一面抓紧时间指派任务，“筱云你把这个事情先告诉一下芳芷吧，我联系周星月，夏枫你联系张德英，看看这三个人是不是一个人。”
　　三个人分头行事，叶筱云通知了芳芷后芳芷说什么也要赶过来，叶筱云怕他伤没好复发，芳芷却坚持自己下午已经没有早上那样疼痛了，医生说他最大的伤口只是急救时的刀口。芳芷非来不可的理由是戚息蝶，最因为伤感到奇怪的是芳芷自己，他既不觉得自己会出事也不觉得自己会如此轻的伤，他那晚确实是一口血喷出去了，但是知道这一切答案的可能只有戚息蝶。夏枫那边联系过张德英，张德英开始还好好的说推荐他送顾客礼物是刘一鸣，介绍他和周星月认识的也是刘一鸣，但问到今天和他与戚息蝶见面的是不是刘一鸣时，张德英就闭口不提了。只是就算他不说也没有用了，楚生从周星月那里问到了刘一鸣的形貌，正和夏枫今天看到的人一样。
　　“这样我觉得我们已经可以……”夏枫的话还未说完手机先响了，是实验室的来电，“是你们的资料恢复了吗？”
　　“恢复是恢复了，就是，惟独你的那些资料被人删除了。”
　　“搞蛋啊！什么叫惟独我的资料被人删除了？”
　　“其他的数据都没被动过，就你的实验数据不见了，我们也只能从头再来一遍，什么时候验好了什么时候再给你打电话吧。”
　　夏枫生气的把电话随便一扔，好不容易要有结果了，这不就是摆明了针对他们。夏枫打电话的时候楚生和叶筱云已经开始找这个刘一鸣了，他也是个什么什么公司的董事长。目前没多少时间让他们详细的调查刘一鸣了，但是一输入百度关键词出来的最新新闻全都是“董事长力挽狂澜，东方公司股价终于回稳”这样的消息，日期就是今天。主要内容就是刘一鸣的公司陷入了资金周转困境面临倒闭，刘一鸣在最近几天谈成了两笔生意，在危机之中挽救了公司云云。叶筱云不觉得这是个巧合，他看向楚生，楚生会意马上联系东方公司。
　　“你说什么？刘一鸣正打算出国？”
　　“是的，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老板本来今天是去见几个朋友的，晚上坐飞机去接着谈生意。但是刚刚打电话给我让我把明天的生意推掉，飞机改签成美国。”
　　“你告诉我刘一鸣的住址！”
　　“估摸着这小子是得到消息准备跑路了，我们现在不去就真的要晚了。”
　　叶筱云说：“可是我们没有逮捕令，哪怕连个搜查令都没有。”
　　楚生把手机给他们，上面有一张搜查令的截图，说：“你们先拿着这个去，看时间芳芷也该到了。你们先随便唬唬他，就说什么现在要节能减排，搜查令改成电子版了。我现在去找叶流年要一张正式的搜查令和逮捕令。”
　　“好吧。”叶筱云接过手机，虽然不合法，但眼下也只能如此，晚一步刘一鸣可能就真的逃出国了。
　　夏枫和叶筱云在路上遇到了芳芷，是他姐开车送过来的，如果不是剧烈的奔走芳芷还是可以的。到了刘一鸣家门口，叶筱云怎么敲门都没有人回应，叶筱云还担心他是不是已经跑了，但仔细听能听到里面有动静。
　　“刘一鸣，你再不开门我们有权强制进入！”
　　刘一鸣这才过来开门，只开了一道小缝，奈何叶筱云的体能是满分，刘一鸣还不知道怎么叶筱云就已经把他推开进来了。屋里凌乱不堪，沙发上放着打开的皮箱，看来刘一鸣正收拾东西。
　　“想走？去干什么？你明天不是还有会吗，怎么匆匆忙忙的就要改机票？”
　　“我……我想干什么是我的事，你们警察应该还管不到这个份上！你们，你们有搜查令吗就随便进我的房子！”
　　“搜查令吗？”叶筱云语气飘忽不定，也不去看他，镇定的让夏枫和芳芷四处查看，又说：“你知道的还挺多，我不仅有搜查令，还有逮捕令呢！”叶筱云实在不想把那电子版拿出来，想一下就尴尬，先试着把这段绕过去，于是转口说：“周星月和张德英你都认识吧，你怂恿张德英订购土偶，再从中作梗，用邪术把被害人的运气抢过来，你的公司就是这样转危为安的。”
　　刘一鸣愤怒的说：“想不到警察也满嘴胡言乱语！”
　　“那你倒是说啊。”
　　“我，我有权保持沉默！”
　　“真抱歉刘先生，我们的刑法不遵循米兰达原则，你没有沉默权，实话实说是你的义务，如果你不说我们还可以给你加罪。”
　　趁着叶筱云和刘一鸣谈判，芳芷快速的把屋子审视了一遍。刘一鸣可以说是个手工帝或者收集癖，显眼的地方都是一些人偶、娃娃、装饰类的小物件。最奇怪的是地上的一排俄罗斯套娃，由大到小排放，最大的有40厘米高。但是一般这种东西不应该套在一起吗？芳芷过去仔细看了看，发现居然有最近才搬动过的痕迹。
　　那边叶筱云还在不停地逼问刘一鸣：“你知道张德英要发放土偶，因为就是你让他这么做的，你也知道土偶什么时候会放到宏茂，因为你和周星月的养父是故友，你问周星月他不会不告诉你。所以你在当天晚上潜入了宏茂对土偶做手脚，出事之后你又潜入了宏茂拿走了剩下的土偶。”
　　“我，你，我没做过这样的事！你是在诬陷我！你有什么说我对土偶做了手脚又拿走了土偶证据？”
　　芳芷突然说：“因为那些土偶都在你家里面。”
　　芳芷把那些俄罗斯套娃逐个打开，每一个里面都盛满了土偶，看数量和丢失的差不多，而且样子也和芳芷看到过得一样，估计这些土偶都是有问题的，刘一鸣拿回来了之后不敢轻易扔掉。
　　“宏茂丢了的土偶为什么会在你这里？你还想解释吗？”
　　刘一鸣慌张了一阵，硬说是鬼放在这里的，宏茂就是闹鬼了，和他没有关系。
　　芳芷在拿出那些土偶的时候发现有些土偶身上有破损，但是俄罗斯套娃里面却没有碎土块，说明土偶破损发生在刘一鸣把它们放进套娃里之前。土偶本身就是灰色的，有残缺不仔细看确实不易看出，但星月做出这样质量的产品也未免太敷衍了事了。听到刘一鸣说起宏茂闹过，芳芷记得员工说是个浑身皮肤青紫，飘在空中，全身鼓囊囊不像个人。
　　芳芷对刘一鸣说：“确实是鬼放在这里的，但绝不是和你没关系，那个鬼就是你吧。你晚上潜进宏茂的咨询接待处，却不小心被来做清洁的员工发现了。可是她被你吓到了，这个员工本身就有心脏病，心梗发作之后便死了。心肌血管被堵死四肢的血液不再流通，皮肤很快就很变成青紫色。你把她的头发散开，又把土偶都塞进她的工作服里，当另外一个员工过来时你就抱起她，那个员工一时之间认为有鬼也不奇怪。你往衣服里塞土偶时很慌乱，有些被磕破了，所以衣服的角落里才会有土渣留下来，在针脚里面的土渣就算是用洗衣机洗也未必能洗干净。然后咨询接待区有鬼就传开了，没清洁工再到那里去做清洁，你第二次去就方便得多，只需要穿一件工作服就可以大摇大摆的进去。但是你为了完全掩盖自己所以戴了帽子，帽子里留下了你的头发，麻烦刘先生取一根头发下来让我们回去做对比。对了，你没权利拒绝活体取样，如果你对我们不满，可以以后去投诉我们。”
　　刘一鸣在原地呆愣了半天，叶筱云正要上前拘捕他，刘一鸣突然大叫：“你们以为有了逮捕令就可以逮捕我了吗？前提是你们要能抓住我！”
　　随着刘一鸣的话说完，屋子里面的土偶全部都裂开了，从中间冒出团团黑气把叶筱云和芳芷包围其中。两个人试着躲避，但全然无用，只能任凭黑气将自己一点点吞噬。在黑气即将把他们包裹时，窗外撞进来两个人影，冲进了黑气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