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备一组异事录》请叫我路人

103、死局二十

　　大家又讨论了一会儿，决定先把李尧抓了再说吧，李尧的事应该是没跑的了。有了事办之后，各人就开始分散开干自己的事去了。夏枫刚吃过了今天的第一顿饭，吃的还有点多，刚才讨论案情还是坐着，站起来之后直打哈欠。夏枫本打算跟着去学校带李尧回来的，但是被叶筱云勾着脖子拉走了。
　　叶筱云说：“你和楚生就别去了，你俩都忙了一天了，就正常下班吧。你不是一宿没睡，回去睡觉吧。找李尧我和月空夜去就行了，回来我和芳芷审。”
　　“行。”夏枫倒是乐得清闲。
　　要分开的时候，叶筱云又对夏枫说：“谢谢。”
　　因为是要拘传的，叶筱云就开了警车过去。上车的时候，月空夜一再要求要开车。
　　叶筱云问他：“你没有驾照。”
　　月空夜却说：“谁查警车的驾照啊！来快上来。我还是头一次开警车，可以亮灯吗？”
　　叶筱云突然觉得很是丢人，跟月空夜说：“大可不必。”
　　即便不能开闪光灯和警笛，月空夜还是很高兴的，美滋滋的开车。
　　月空夜突然对叶筱云说：“你手机里面到底有什么？”
　　“还能有什么？”叶筱云漫不经心的说着，无非就是些照片和聊天记录罢了，他也不觉得有多劲爆。不过想到这里，叶筱云嗖的坐直了，“难道是为了找你？”
　　月空夜转头看他，目光深邃，“你手机里有我裸照？”
　　“滚！”
　　“你手机里也没我的裸照，我手机就在边上，要是为了找我拿我手机就行了呗。”
　　“那……”不是为了找月空夜，叶筱云就放心了不少，又想回到自己身上，他倒是真的想起来一件事，“我去红水村的时候，倒是用手机拍了不少那边的照片来着。说起红水村，我在去的路上，遇到了一个鬼。这个鬼给了我一张护身符。是那个护身符救了我一命，不然你来我早就已经死了。那个给我护身符的人，”叶筱云想起了混乱的时候那个鬼影和他说的一句话，“他说他死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人来救他，现在想想看应该就是连宇华了吧。”
　　月空夜把车停在了路边，对叶筱云说：“我好像发现一件事。”
　　“他根本就不想害我们。”
　　“啥？”
　　叶筱云和月空夜出门了，芳芷就留在办公室里把资料归了归档。戚息蝶也没有要走的意思，芳芷就让他坐在边上看自己工作。戚息蝶突然说话，芳芷还真没注意听。
　　“那个法术，就算不被夏枫从外面打破，到时间了也会自己消失。”
　　“那为什么……”芳芷实在是猜不透一个鬼是怎么想的，但他觉得以连宇华的智商，做什么都一定是计算好的，所以他干脆从结果来反推原因，“难道就是为了拿走我和叶筱云的手机？”
　　戚息蝶把自己的手机充上电，一边看机一边问他：“你手机都有什么？”
　　“我手机里东西可多了。”
　　戚息蝶起身看向他，“难道有我的……”
　　芳芷很干脆的说：“没有。”
　　戚息蝶就又坐回去，等着手机开机了之后打开海滨消消乐。
　　“你接着想啊，连宇华在李尧的事上插了一脚，最后的结果是什么？”
　　“结果？咱们把李尧抓住了呗。可是他为什么要帮着咱们抓李尧呢？他和李尧应该没有仇怨吧。”芳芷看过这两个人的背景，两人虽然都是孤儿，但小时候并不在一个福利院。连宇华比李尧大了有5岁，两个人就算是上学也应该遇不到。
　　“他让咱们抓到李尧，但目的应该并不一定就是李尧。等一会儿他们把李尧带回来你就问问李尧吧。这事呢，我就可以算是仁至义尽了。”然后戚息蝶就退回去一不拿心的三消。
　　芳芷又看了看他头上的伤口，不再流血了，已经结痂了。芳芷摸了摸下巴，这果然是真的不是人。叶筱云还没回来，芳芷也没什么重要的事要做，看着戚息蝶鬓角处的小辫子挺有意思的，就给他拆了。
　　“干嘛呢！”戚息蝶偏过头去躲开他，但过了一会儿又把头转回来，说，“你要是忒无聊，我上衣口袋里有个小梳子，你拿出来给我编个麻花吧。”
　　“好。”芳芷乖乖的领命，拿着小梳子在戚息蝶背后一阵鼓捣。他头一次薅人头发，薅的戚息蝶摇头晃脑的。
　　戚息蝶说：“我好像后悔了。”
　　芳芷无情的说：“晚了。”
　　戚息蝶又说：“你还是讨厌我的吗？”
　　“哼！”芳芷冷笑一声，手上又用了些力，但其实心情还是不错的。
　　“我和你姐……”
　　不知为何，芳芷听到这句话，心里空了一拍。手上的劲也松了，快要编好的头发就顺着指缝溜走了。有句话，一百步半九十，不论事情做到了何种程度，只要一松下手，事情也就前功尽弃了。
　　戚息蝶转过头看着他说：“婚期往后推了推。这阵子有点忙，没顾得上。看样子这个冬天持续的会长一些，二月可能还会更冷，就推到春天了。”
　　芳芷说：“也好。”他这段时间也忙，起床上班，下班上床的，有个时间给姐姐打个电话就不错了，家也没回上一趟。
　　芳芷还想给戚息蝶再编一遍，可惜叶筱云把李尧带回来了。
　　月空夜跟叶筱云说：“你们俩去吧，不是得去两个警察，我就不掺和了。”
　　“行。”
　　叶筱云走后，月空夜敲了敲戚息蝶面前的桌子。
　　“我有点事要和你说。”
　　其实李尧抓的十分容易，叶筱云到学校的时候他就在宿舍里，说了声就跟着来了，也没拒捕。不过就李尧的身份，就算他想跑也很难跑，又出不了国的。
　　“这么说来，”叶筱云说，“他这算盘倒是打得挺好，本来就查不到他身上，他还可以接着上他的学。要说他是为了报复当初杨怀和马跳抛弃他，那他干嘛最后还要救了马跳？”
　　“你忘啦？”芳芷提醒他，“他上了大学之后，和马跳关系不错。”但是芳芷仔细的想了想，发现多少有些不对劲的事。就算李尧因为那件事留下了心理创伤，使得李尧变得内向，但看李尧的表现，他是个情绪十分平稳的人，犯罪的可能性其实还是较小的。
　　叶筱云问他：“难道是有人教唆他杀人？”
　　“这个得问他了。”
　　两个人进了审讯室，芳芷刚一坐下来就对李尧说：“马跳手术做完了，在医院躺着呢，估计没几个月是动不了的。”
　　李尧抬了个头，但很快又低下去了。
　　“我知道，杨怀是你杀的，你还想杀马跳。”芳芷把那两张符咒拿出来给他看，“这一个是马跳从垃圾桶里找出来的，另一个是你贴在教学楼墙根的。□□的手机上也有你的指纹，那天你也在教室。男宿晚上会锁门，但是一层厕所的窗户是坏的，男生晚上都是从窗户进出。你室友王兵，他会在晚上固定时间跑去女宿偷衣服，你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告诉了□□召笔仙的方法，还特意让他在王兵去女宿的时候进行，这样王兵并不知道他在做什么，但是他为了不让自己暴露，一定会咬死说自己晚上和你一起在宿舍。你还故意通知了杨怀，让杨怀和马跳同时都在招笔仙的现场。你得把□□的手机拿到手，里面有你教他招笔仙的信息吧。可是那天不巧，保安来了，你慌张的把手机里的信息删除了就扔在了那里，都来不及把自己的指纹擦掉。你控制着李佳，让她把杨怀和马跳都杀死，这样别人只会以为他们是因为招了笔仙遭到了报应。事后你再把李佳处理掉，这件事情便再怎么查也和你没关系了。”
　　李尧听完后本想说些什么，但是芳芷没让他说，自顾自的说了下去：“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杀杨怀和马跳。当年是他们两个把你丢在树坑里不管，让你差点困死在里面。”
　　“你知道？”不过李尧一想也不觉得很奇怪了，当年的事情都是记录在案的，就算他不对任何人说起，那件事情也还是会被人知道。李尧也不再辩解了，整个计划都被人调查的彻彻底底是，再说就没意思了。李尧只是问他：“你觉得他们不该死吗？你觉得我就该死吗？”
　　芳芷也反问了他一句：“你就真的觉得他们该死吗？”他其实能够理解李尧杀掉杨怀，因为当初杨怀和马跳抛下李尧，虽然当时都是孩子不懂事，但杨怀也算得上是主谋了。上了大学之后，杨怀和李尧也没什么交集，甚至还有些敌意。所以杨怀对李尧来说，只是一个害过他命的陌生人。可是马跳不是，马跳上了大学之后和李尧成了朋友，他们两个之间是有正向的情感联系的。李尧最后没有杀马跳，因为他也混乱了，他开始质疑自己在做的事情。
　　“你看这个。”芳芷把马跳一直留着的，报道了福利院事件的那张旧报纸，“这个是在马跳那里找到的。”
　　“你那么聪明，你想想看，知道你在树坑里的，就你们三个人，警察是怎么突然就找到你的？你怎么知道，他们两个就不是心怀愧疚的长大的？”
　　“你别说了！”李尧大声呵斥了一句，然后极不自在的仰着头靠在椅子靠背上，“我知道，我知道，我知道……”
　　叶筱云忍不住叹了口气，接着记自己的笔录。
　　芳芷特严肃的说：“李尧，我再问你一遍，你怎么就想起来要杀了杨怀和马跳？”
　　“哦。”李尧很快就调整好了情绪，“你们就是想知道这件事呀。在完美的条件下，有几个人能没有想法呢？”
　　“完美条件。”芳芷思考着这句话，李尧的计划是相当完美的，但这个完美计划是有前提的，但这些前提条件却不是靠李尧自己就能知道的。
　　“本来呢，我和马跳、杨怀上同一所大学是个意外，我也是后来才认出是他们两个的。后来，有一个神秘人突然联系我，告诉了我一些事情。他跟我说，学校里有一个鬼，因为怨念一直留在学校里，他给了我几张符咒。后来他又和我说，□□、昆发、张书宇他们几个的父亲是学过术法的，但是他们却不知道。之后吧，我又发现王兵为了挣点玩游戏的钱会在晚上的固定时间从一层厕所去女宿偷衣服。”
　　李尧不等着芳芷再次发问，直接把自己的手机拿出来，翻到与那个人的聊天记录后递给了芳芷。
　　叶筱云见状，和芳芷咬耳朵说：“难道连宇华插一脚进来让我们查的就是这个神秘人？”
　　“想来应该是了吧。”
　　“我再说一句，我刚想起来了件事。我在红水村的时候，见到过连宇华。那时候连宇华帮了我一次，算得上是救了我一条命。他当时说，想借我的手查一查红水村的事。”叶筱云指一指手机上的那个和李尧聊天的账户，“红水村的案子我们有两件事没能搞清楚，那棵树从哪来的，那棵树又被谁带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