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4、死局二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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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戚息蝶用手指划着手机屏幕，头也不抬的说，“我总感觉有人瞄着我呢。”
“嗯，知道了。”月空夜只是简单应了一声，然后手机中传出来一声枪响。
戚息蝶问他：“你打的？”
“嗯，你去吧。”
“箱里有套吉利服你要吗？”
“要。”
芳芷和叶筱云回来的时候，就看见戚息蝶和月空夜正专心致志的吃鸡。
“别玩了。”芳芷拍了拍戚息蝶的肩膀，“回家了。”
“好。”戚息蝶说到做到，话音刚落就把手机锁屏收进了口袋里。但是放手机的时候，戚息蝶想起来一件挺重要的事。他当初是开车和芳芷去的学校，所以现在他的车还在学校那边。戚息蝶又把手机拿出来登上游戏，给了芳芷。
“你等我会儿，我去学校把车开过来接你。”
“诶？”芳芷糊里糊涂的接了个手机，还是他根本不会玩的游戏。
叶筱云估摸着戚息蝶怎么也得有个半小时才能回来，就坐到月空夜边上陪着芳芷，也顺便看看月空夜玩游戏。
月空夜却说：“来抓紧啊，争取在半个小时内把戚息蝶的分降到青铜。”
等戚息蝶开着车回来，看到手机之后吓了一跳。
“你是怎么玩的，还能给我降到黄金？”
“哈哈哈。”月空夜笑着说，“有什么不好，下次咱俩排你开队，很快就上来了。”
现在早过了下班的时间，整个警察局里除了他们没几个人，技术队的人早没影了。芳芷只好把那个神秘人的聊天软件信息留下来，等第二天技术队上班了再说。然后几个人假惺惺的互道了一声珍重之后就各回各家了。
上了车之后，戚息蝶跟芳芷说：“哦对了，我刚才玩上游戏之后忘了件事要和你说。”
“啥？”
“就你们去审李尧的时候，我试着找了找连宇华。但是没找到，他把自己藏起来了。”
“诶呦！”芳芷一听这个可就来劲了，扒着戚息蝶问，“你失败了？”
“去！”戚息蝶摆摆手说，“我要是想藏起来，也没人找得着。”
“他藏起来做什么？”芳芷不和戚息蝶调笑了，开始认真的思考连宇华的目的。在红水村那次和这次的笔仙，连宇华都在一定程度上算是帮了他们，可是连宇华为什么要帮他们？连宇华与他们之间的关系，照目前的信息来看，应该开始于土偶案。但也正是从土偶案开始，他们遇到的案子开始变得奇怪了，因为每个案子似乎都会剩下一个小尾巴让他们抓不住。
芳芷很努力的想，然后很快就睡着了。
第二天大家都起的早，因为李尧已经抓到了。除了楚生，因为楚生要写结案报告。
楚生苦着脸说：“我这个结案报告怎么写啊？”
叶筱云说：“先把杨怀的案子结了，虽然不知道给李尧出主意的那个神秘人是谁，但这个还是先吧。至于□□的，这个还真没法结呢。我们现在既不知道连宇华在哪，也不知道连宇华的目的。”
“行吧。”楚生现在就是后悔，特别后悔，他是多闲着没事当初才会想跟着叶筱云一起工作，工作多就不说了，谁还记得他腿折过一次。
今天让大家意外的是，莫文雪竟然主动跑来找了他们。莫文雪是在姐姐的陪同下来的，他们出去的时候，正看到莫文雪笑着和他姐姐说话。
“诶？”夏枫摸了摸自己下巴，“他昨天还不这样呢。”
芳芷也觉得挺奇怪，本来莫文雪的淡漠是因为创伤导致了心理障碍，但是看他和姐姐说话的样子，像是心理障碍突然就好了一般。莫文雪看见芳芷和夏枫，就让姐姐在外面等他，自己跟着芳芷他们进了办公室。
芳芷问他：“你是恢复记忆了？”
“嗯。”莫文雪点点头。
夏枫忍不住问：“你咋恢复的？”
“我昨天去了一趟富隆。”
“哦，对哦。”昨天夏枫根本没工夫理会莫文雪，现在想起来，当时莫文雪说的事情可能十分关键。
但是莫文雪却说：“我不是莫文雪。”
“啥？”
不仅夏枫和芳芷听不明白，就连楚生和叶筱云都放下自觉的笔坐过来了。
莫文雪解释说：“我其实叫柯蛉，你们可以在系统里查查，我死了都得有五六年了。”
“不是，”夏枫皱着张脸说，“你是想说，你是个鬼哦？”
面对夏枫的追问，柯蛉也不甚在意，反而因为众人过于吃惊的反应而眼带笑意，“嗯。”
“莫文雪的姐姐不知道这件事，我也不想让她知道，就当我是莫文雪吧。”
另一边楚生查了查，柯蛉还真是五年前一起家暴案的死者，柯蛉死的时候是十八岁，还没来得及上大学。不过那件案子已经结案了，凶手是柯蛉的母亲，人也关了五年了。
柯蛉时隔六年又想起了当时的事情，低着头转了转自己的衣角，和楚生说：“没关系，没关系，反正都过去了。”
“我过来是想告诉你们四年前的事的。我刚死的时候吧，有死神来带我走。可是我不愿意，我不该死。”柯蛉撇了撇嘴，还是决定把这段跳过去，“总之，我到处转悠，最后却不小心被郭营给逮到了。当时郭营，昆发，张伯力和赵齐他们还在一起，说我要是不想连下辈子也没了，就听他们的。我也没办法。他们让我去找连宇华。”柯蛉稍微回想起了那个时候的连宇华，不由自主的笑了笑，“那个时候连宇华他，超级好的。我就跟他说，我是被人害死的，可是我想不起来是谁害得我，只要我找不到害死我的人我就不跟死神走。他就让我住在他家里。他呢，不抽烟不喝酒，不抢坐不晚归，还按实给小区里的流浪猫狗喂食。平时在家里就只爱搞研究，那几本术数的书来回来去的看。有一天我和他说，我找到那个害了我的人了，要他帮忙。我带着他到了富隆商城，那里早就被赵齐他们布了阵。然后连宇华就被他们害死了，我跑了出来，但是阵法打碎的玻璃不小心砸中了莫文雪。莫文雪那时候就死了，我就附身了在了他身上，只是我不知道为什么忘记了这件事。”
听他说完，芳芷动容的皱了皱眉，眼神却一直盯着柯蛉。柯蛉不敢看他，因为柯蛉确实说了些小谎。连宇华是个好人，可他不是个傻子。柯蛉是个坏人，可他也不是个影帝。其实连宇华知道了，他知道柯蛉是怎么死的，因为他特地为了柯蛉去调查过，他知道杀死柯蛉的人已经被抓起来，也知道柯蛉是在骗他。那天他和连宇华说说到了害他的人，让连宇华去富隆商场帮他的时候，连宇华很刷快的就答应了，甚至还和他说他想到办法帮他了。柯蛉一直以为他的任务就是把连宇华带到，但是到了才知道，他是任务是让连宇华跳进那个陷阱。柯蛉承认自己是个坏人，可他没料到郭营他们的坏，也许就连连宇华也没料到。当时天上的玻璃掉下来，他被困在阵法中逃不走，是连宇华跳下来，用符纸把他打开。连宇华死了，连超生都做不到。他倒好，反而又活了一遍，还上了大学。他甚至连回去救连宇华都做不到。
这些事情柯蛉不愿意说，其实芳芷也猜得到，毕竟他是去现场看了的。但人不愿意说出来就算了，被必要逼着一个人痛苦。
叶筱云问他：“他们到底为啥要这样杀了连宇华？难道真的就是因为嫉妒？”
“呃……这个事情，他们肯定不会对我明说。不过，可能因为他们也打算做掉我，所以也没太瞒着。我见到他们造了一个贴着符纸的箱子，似乎是连宇华手中有什么东西，他们应该是想抢那个东西吧。”
柯蛉把能说的都说了，之后芳芷送他出去。柯蛉突然问他：“连宇华最想杀的人不应该是我吗？”
“怎么会，”芳芷对他说，“他是为了你才跳下去的，他怎么会想要你的命。”
柯蛉不自然的抽了抽嘴角，芳芷就是看着他也没说什么。
“我姐来了，我现在是莫文雪了。”
说着，莫文雪上去抱了抱跑过来的姐姐，他姐姐眼里都是笑意。芳芷摸了摸鼻子，这件事现在算是一个小结束了，不如趁着下一件事还没开始呢，回去看看芳兰。
周末的时候，夏枫不上班也没有什么别的事情好做，就从路上买了点水果和零食打算去医院看一看马跳。就马跳那个腿，没个把月下不来床。但是等夏枫到了医院，发现马跳并没在病床上躺着。
“他出去了。”隔壁床的病人一边吃粥一边说。
“他一条腿能跑到哪去呢？”
马跳凭着一条腿，愣是蹦跶到了看守所，他要去看李尧。
“嘿。”马跳跟李尧打招呼。
李尧有些吃惊，站起来看了看马跳缠着绷带的腿。
“你干嘛不在医院里呆着？”
“没事。”马跳摆摆手，“死不了。”
然后两个人之间谁也没再说话。马跳有些着急，但是完全想不到该和李尧说点什么。他并不是来这里骂李尧的，他心情挺复杂，当初他是真心的和李尧是朋友。事到如今，谁也不想这样，或许谁都不是无辜的，只是有的人错的大一点有的人错的小一点。他不是一个喜欢挑别人错的人。
沉默了一会儿，李尧突然问他：“杨怀曾经，和你说过我吗？”
“呀。”
这个问题问得马跳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马跳抓了抓头，不过这个时候碰巧收到了夏枫的电话。
“你去看李尧了？不是吧！就你那个腿还能蹦跶到看守所？”
“我已经到这了你再问这个就没什么意义了。”
“那我换个问题，你找李尧干什么去？你不，恨他吗？”
“我为啥要用恨来回来去的折磨我自己啊？过去的事情永远都只会是过去的事情，来回来去的悲伤又有什么用？”说实话，马跳是真的悲伤，但就是因为他真的悲伤，所以他在想那个玻璃门后面的人是不是也是如此悲伤。
挂了电话之后，马跳还是没想出来怎样回答这个问题能让两个人之间的悲伤减少。于是马跳说：“我给你讲个笑话吧。”
“你说。”
“有一只苍蝇爸爸和一只苍蝇儿子，两只苍蝇一天去厕所吃饭。苍蝇儿子问‘爸爸，我们为啥要吃屎呢？’苍蝇爸爸说‘吃饭的时候不要说这么恶心的话。’”
“呵呵呵。”李尧笑了，然后抬起头靠在椅子上看着天花板。
我为啥要用恨来回来去的折磨我自己啊？
夏枫也想不懂这句话。他把水果和零食放到了马跳的床上就回家了。回到家，他套出兜里的两张纸条，两张纸条上画着奇怪的符号，是他那天从警局回家之后按照张素怀给的图案临摹的。一张是招鬼的，一张是可以控制鬼的。他把这两张符拿出来放到桌子上。
作者有话说
第104章 死局二十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