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18、第 18 章

　　‘绝地’赛车场是新城由私人开设的最大的赛车场，由于它的硬件设施一流，所以很多赛事经常在这里举行。名声大震的‘绝地’赛车场，因此而吸引了许多真正的赛车手慕名而来。从学警口中得知，那里时常聚集有出色的摩托车手，正象他们这群人一样，希望在此能不断与高手们较量，切磋车技等等。骆冰等人对飙车完全是追求刺激好玩而已，仅仅算得上半个业余车手，与普通的业余车手相比，他们没有争取上进的责任心。
　　到达赛车场，跑道上正有几辆摩托车飞驰着，各不相让的相互咬合得很紧，彼此都展示出最出色的驾车技巧。骆冰与同伴站在外围，看着他们职业式的较量，她体会到，真正的飞车手只能在这里产生。以前，他们不断接受来自各帮各派的年青人或是热衷飙车的业余车手的挑战，并与他们在高速路上奋力角逐。从未想过与真正的赛车手比试，也许他们这种小打小闹的成绩对于赛车手来说，完全不在话下。此刻，若与学警们比试，能否胜过还是未知数。骆冰头一次心里没底了。
　　场上的争夺战终于以黑车获胜而告终，场地空了出来，于是骆冰与警校的学警们驾车驶进跑道。阿林问：“我们怎么个赛法？”
　　“我们跑十五圈，平均一圈大概用五六分钟，直到分出最后胜负。”其中叫奥斯卡的学警给大家解释。听他们的口气好象对这里十分熟悉，骆冰马上说：“你们来过这里几次？”
　　“只有三次，因为我们的假期实在很少。”
　　“那你们对跑道已经很了解了，我们必须事先熟悉一下。”骆冰说。
　　“好吧，我们都试跑一圈。”另一名学警说。
　　他们戴上头盔开始在跑道上试车，学警的装饰吸引了看台上众多观客的目光，而与他们对手的人更加引人注意。看台上一位威严的长官正举着望远镜巡视着跑道上的人，看到身穿警服的学警也在下面飞车，他微怒的嘴角抿成一条线因为学警飞车并不在学校课程之内，但校方允许他们利用课余时间练习。但穿着警服在公众场合公开亮相，他还是头一次遇到。
　　比赛开始了。骆冰加足马力首当其冲地占据了第一位，而且尽量占领跑道的飞驰。阿林的车技并不在她之下，然而为了帮助她，他宁愿跑在第二位帮她控制局势，以防学警有向前超车的机会。跑了几圈下来，他们之间拉开了车距。阿典的车技不太理想，在半途中翻车滚出了跑道，阿林见状，忙冲对话器联络阿典，问其伤势不太严重，这才放下心。骆冰跑在首位一直十分吃力，她开始意识到遥遥领先并不是什么好事，如果处于第二位，只要在最后几圈进行超车同样可以拿第一。目前这种状况，她只能一心飙车，对周围的叫喊声充耳不闻，以防转移注意力被后面的车超过。
　　学警们比骆冰更有耐力，他们不断寻找着超车的机会，到了中途，其中一位学警超过了第二防线阿林，紧咬骆冰之后。其它同伴见势速度更快了，阿林好不容易才追上他们处于第三位。但骆冰的危机没有解除，相反的身后全被学警所包围。牙子被甩在最后面。
　　“不好，阿林，我的车子出故障了，让出位置，你来占领首位。”骆冰大叫着，车子猛然滑出跑道，冲进草坪滑行了一小段停了下来。现在成了阿林居首位，离结束只剩四圈，他只要不给后面人机会超车，足以坚持到结束阿典跑过来看望骆冰：“车子怎么了？”
　　“不知道，好象一加速车轮就有些打滑，万一翻车的话，我可无法控制车速，索性停下算了。”她遗憾的叹了口气，然后，眺望场内的现状。离结束还有一圈，仍然是阿林领先，看来优胜非他莫属。看不出，他的车技原来在她之上。
　　通话器传来阿林得意的大叫：“我胜了！诸位同伴祝贺我罢！”
　　他的大叫声还未结束，一辆飞车趁他转弯时，冒险的从他与跑道不过三尺的距离间，擦车而过，超过了他。骆冰愤然大叫：“你太大意了！”
　　“怎么会这样？”阿林小声嘀咕。
　　约定的路程结束，最后警校生得了优胜，骆冰和阿林等人不得不佩服，他们这种即使最后也不放过任何机会超车的毅力。看台上的长官嘴角溢出一丝欣慰的笑意。如果手下的干将败了，他一定给予他们警告处分。但是胜了嘛事情是可以通容，不是吗？
　　大家停好车，一起到赛车场的俱乐部里喝两杯。在一桌空座旁相互围坐下来边喝酒边交谈。奥斯卡突然问道：“你们会玩枪吗？”
　　“枪？当然会，我可是从小拿它当玩具玩到大的。”骆冰满不在乎的说
　　阿林出身□□，自然也多少会两下子。只有阿典和牙子一身清白，连枪都没有沾过。听见她的回答，奥斯卡高兴极了，马上提出去射击场试试。骆冰愕然。旁边的学警为她解释：“你们不知道，他可是我们警校有名的三枪手之一，论起射击水平那是没说的。”
　　“这么了不起，太好了！阿林与他比比，消消他们的气焰。”骆冰一拍他的肩头。正喝酒的他顿时将酒水喷了一地，他惊讶地问：“什么，你为什么不比，让我出马。”
　　“我知道你的枪法在我之上。”她给他使了个眼色，怪异的说：“你究竟还想隐瞒我多久？我早就看出你是影子派来监视我的，对不对？”得意的双手抱头，靠在椅背上，舒舒服服地伸了个懒腰。
　　阿林一愣，她怎么知道的？见被她识破只好乖乖应下奥斯卡的邀约。骆冰开玩笑地将手比划在他脖子处，恶狠狠地说：“你只准胜不准败。明白”
　　“你这样就太难他了，我们奥斯卡可不是简单的人物，在新城军警生射击赛上，他连获两项优胜。”学警自豪的说。
　　“放心罢，我说他胜，就一定能胜，对不对？”她用一种独特的威胁眼光盯着阿林，直看得他连连点点头。
　　“是啊，如果奥斯卡能让我一点就好了。”阿林叹息地说。
　　“你说什么？你怎么这么没骨气。”她生气的一手叉腰一手点着他的胸膛说，“要想加入一流的枪手行列，没有我的提拔你休想爬上去。”她有所暗示的说道。
　　阿林一直希望能加入青帮的一级枪手行列，但是升到这一级别，十分得不易。有人练枪练了十多年才达到一级枪手的标准，而他目前仅是三级枪手水平，虽然对于他这样年轻人来说已是十分出色了。他左右斟酌一番，怀疑的问：“你真得能帮我？”
　　“当然，我是什么人，没有什么事情我做不到。”她大言不惭的夸口说
　　“好吧，我试试吧！”他终于答应了。说罢，他们立即穿过长廊，来到射击大厅。跟在他们后面的长官尾随他们身后，坐到看台上。手中依然拿着望远镜，口中自言自语说：“这帮小子总能吸引我的注意力。”
　　来到两处无人的射击台前，他们在台下选择了两把完好的射击枪，各自检查一番，站好位置。左边奥斯卡，右边是阿林，骆冰还在他耳边喋喋不休的晓以威胁，烦得他一挥手：“好了，好了，我拿个优胜给你。烦死啦！”
　　他的话引来学警们的哄笑。她气得重重朝他后脑击了一拳。
　　奥斯卡与阿林同时开始射击，连环数发过后，目标牌滑行跟前，数了数环数，骆冰高兴地拍打阿林的脸颊夸赞说：“了不起，了不起，果然是你胜了！”然后看向奥斯卡，得意地说：“喂，奥斯卡，你服不服输。”
　　奥斯卡笑了笑：“别急，我还有一发子弹没有发出呢？”阿林不禁一愣看来这小子真有两下子，再加一枪如果满环的话，他就输了。奥斯卡举起手中的枪射出最后一发子弹，阿林看着他的成绩松了口气：“不错嘛，小子，快赶上我了。”嘻嘻一笑，马上向骆冰讨赏。“要不要亲我一下，为我鼓鼓劲，没准下次，我还胜过他。”
　　“再比！”奥斯卡孩子气的皱起眉头，不服气的大叫：“这次不算！”
　　“什么？还要比？算了吧，我最不喜欢这种游戏。”他把枪丢在桌台上
　　骆冰拿过枪，重新上好子弹说：“那好，我来比。”
　　奥斯卡的眼睛笑成弯月状，用逗小孩的口吻说：“要不要我少打一枪让你一回？”周围人哄笑出声。其中一位学警咐和说：“是呀，万一胜了，让美人垂泪可不是骑士作风。”他正说着，突然眼睛仿佛看到什么怪物似的，直愣愣地盯着前方。说笑的面孔马上变得一本正经。
　　“嗨，你怎么了？”奥斯卡奇怪的问。
　　“小声点，长官在后面啊。”他把声音压得低低的，低得连他自已都听不见了。但是骆冰却听得清清楚楚，她张扬得叫喊着，并且四处张望：“在哪儿？在哪儿，什么长官啊？我倒想见见他。”
　　“那个白痴，故意这样做的。”奥斯卡气得咬牙。其它学警视若无睹的玩着枪，或是眼看它处，装作没人知晓的模样。骆冰趴在桌台上，一手拄着下巴，一手指敲着桌面，好奇的望着他们的举动。原来他们这样怕见学校长官啊！她鬼笑着，猜到长官正朝着这边走来。于是，有意让他们出丑的喊道：“嗨，哪有什么人啊，分明是那人故意吓唬你们，不如我们再比？”
　　“滚开，我们不想理你了，我们走。”奥斯卡放下枪，拉着其它同伴欲走。骆冰刚转身，便撞上一道宽阔的胸膛，至使她弹退了好几步。长官一贯面无表情的脸上，眼睛竟因为她孩子气的举动而闪烁着笑意，眼角的鱼尾纹更深了。他手搭在她肩上和气的问：“你叫什么名字，小兄弟？”
　　长官的发声，使得学警即使装作不知道地溜掉也迟了，只好乖乖地回过身，无可奈何而又颇为尊敬的叫了声：“长官。”
　　长官没有理睬他们，一心一意的看着‘小兄弟’，骆冰得意地说：“我叫骆冰。我知道你是皇家警校的长官，从赛车场你就一直在盯着我们对不对？”她亲热地挽住他的手臂，面对学警们，脸上露出胜利的笑容。
　　“让我看看你的枪法，好吗？”长官问。
　　“当然可以，如果我超过你的学生，你给我什么奖赏？”
　　“让我想想。”他低头思考了一阵，从兜里掏出一块电子狗，“这样吧如何你胜了奥斯卡，我就把电子狗给你。这原本是买给我孙子的。”
　　骆冰接过来看了看，确定它是个好东西，然后满意的点点头，说：“好吧，就亮一手给你们瞧瞧。”她取过枪，朝活动目标击去。大约有六十多米的距离，她准确无误的枪枪命中红心。看得学警们个个睁大眼睛，不敢置信的喃喃自语：“怎么可能，连一个小丫头的枪法都这么高超！”其中一人用手臂碰碰奥斯卡揶揄说：“我们完了，老兄。如果你再不能胜过她，不仅我们，连同你的一世英名就都栽在这家伙身上了。”
　　奥斯卡心里没底了。刚才与阿林比试，心里就被精湛的枪技打击得信心全无，眼下又见女孩的枪法也如此高超，心更是如同跌进的无底的黑洞一般长官看向得意门将，毫无感情的叫：“奥斯卡？”
　　奥斯卡硬着头皮，拿过枪，盯视靶心好久才开枪射击。骆冰拿着电子玩具在一旁玩得不亦乐乎。阿林扯扯全身心投入玩具中的骆冰，小声说：“你输了，骆冰。”
　　“我知道他们肯定不如我。”她自信的说，完全误解了阿林的意思。
　　“是你输了！”奥斯卡大声说。他得意洋洋地丢掉手枪，把手搭在同伴肩上，当长官的视线冷冷的射过来时，他忙规规矩矩的立正站好。骆冰抬起头，纳闷的问：“什么？我输了？怎么可能？”她过于相信自已的枪法。当确认自已的确输了时，遗憾地低头看着手中的玩具，掂了掂，还给长官。“阿林，我们走！”大丈夫赢得起输得起。
　　“这个玩具给你了，拿去玩吧！”长官温和的笑着，重新把玩具递给她
　　“真的？您真是太好了！谢谢！”她笑眯眯地捧在手心里。阿林搂着她的腰，向长官们告辞，然后领着同伴离去。
　　奥斯卡小声对同伴低语：“她长得真美！”
　　“长官一定被她的美色迷住了。”
　　“我看也是，接下来我们可就倒霉了。”他们正交头接耳地窃窃私语，耳尖的长官顿时将目光如利剑般射向他们身上，得到他们屏息噤声的立正。看着他得意门生奥斯卡洋洋得意的神色，心中颇为不满地说：“你们以为就凭这点本事就能居新城一流枪手位子，那就错了！他们的本领只要稍加训练就能超过你们，想想看，下界的枪手挑战赛上，如果他们的对手是他们，你们就输定了。”
　　“我们明白了，天外有天，人外有人，回校后我们一定认真训练。”奥斯卡一本正经的说。长官满意的点点头，他们能明白这个道理，看来从方才的事情上的确吸取到教训。他说：“取消你们一天假日，及早返回警校。”
　　“是的，长官。”学警们齐声回答。
　　等长官的身影消失于大厅门外，奥斯卡松了口气，指着长官的方向说：“长官最喜欢听这种话。”无奈地摇了摇头。
　　骆冰和阿林离开俱乐部，又到别处逍遥。他们打扮成一副新潮前卫的服饰跑到夜总会逗引女孩子。别看他们的年纪小，但在骆冰的独特包装下，他们俨然成为一对风流倜倘的公子哥。混在乌烟障气的彩灯下，没有人比他们更为出色亮目。于是很快，从踏进门不到一分钟的时间，就有五六位美丽的小姐拥上来，帮他们找座，倒酒，侍候的极为细心。
　　骆冰冲其中一位小姐微微一笑，有意挑逗她：“这里的酒美，人更美。”
　　阿林推开包围他的女人们，逃命似的依在骆冰身上，俯她耳旁低语：“喂，你到底想做什么？这些女子一个比一个难缠。还有你那肉麻的话，恶心死了！”正说着，一位小姐硬生生地把他从骆冰身边拉开，要他陪她跳舞。骆冰看他头一次因女人而为难的神色，不由得哈哈大笑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