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12、第 12 章

　　骆冰被困了好几天，她耐不住性子的在庄园内来回走动，烦闷得不得了各处训练或是聊天的保镖们只是用同情的眼光看着她，却不能给予任何帮助她闷气地爬上属于她的鸟笼世界━━一幢建在树上的小木屋。记不清什么时候建造的，只知道从小就在这里度过年年烈日炎炎的夏日。里面的漫画书，玩具和各种制造炸弹和仪器的小工具都在，她坐在里面开始摆弄这些快被玩烂了的小玩意儿。忽然，听到树下有动静，她探头下望，原来诗华溜狗溜到了树下。她招呼了一声：“嗨！诗华，要不要上来玩？”
　　“你怎么在上面？”诗华仰头问。
　　“这是我的木屋，要不要上来瞧瞧？”她鼓励说。诗华望望周围，发愁的问：“我怎么上去呢？”
　　“等等。”骆冰的头缩了回去。下一刻，从小门里垂下一段绳梯，骆冰的声音在叫：“抓住它，我拉你上来。”
　　诗华照她的话去做，顺利的腾空上到木屋里。看见里面丰富多彩的张贴画和令人眼花缭乱的玩具，她眼睛顿时新奇地睁大了。不敢置信的声音轻轻问：“没有到你还拥有这样一座空中阁楼，真了不起！”
　　“这是我小时候设计的，请人在树上建造的。怎么样？不错吧？”骆冰目光看着诗华满脸惊讶的表情，得意的晃动她那充满奇思异想的脑袋。诗华点点头，跪在地上，玩弄起各种小玩具，喜好玩具的性情丝毫不亚于骆冰。他们又找到了两人的共同点，当下兴致盈然地摆弄起玩具。
　　远远地传来影子的喊声：“骆冰？你在那儿？”骆冰的手突地不动了，静静听了一刻，马上收拾起玩具，探身通过顶部的窗口望去，只见影子正朝这里走来。她猛地将头缩了回来小声说：“嘘！别让影子听到我们在这里”脚步声渐近，最后停在树下不动了。树上的两人屏息坐在地毯上一动不动。
　　“骆冰，你在上面吗？不要等我上去把你揪下来。”影子仰头向上。
　　骆冰没有出声。“给你一分钟时间。”影子又说。
　　骆冰无可奈何的耸耸肩，恢恢地准备下树。诗华连忙扯住她低声问：“我怎么办？”
　　“我打发走他，就回来。”骆冰让她不要担心。
　　她的身子从木屋的小门里探了出来，望了望树下，轻身一跳，整个人平安的着陆。未等她说话，影子一把抓住她手臂片刻也不耽搁的说：“总座正等你问话，等得不耐烦了。”拉着她就要走。如果她走了，上面的诗华怎么办？
　　她忙叫道：“等等，我有东西落在上面了。你先走，我随后就到。”
　　“我去帮你拿。”影子等不及的要上树。骆冰暗暗叫苦：无论如何不能让他看到诗华在上面，不然哥哥知晓，她的头就要被打得七零八落，万紫千红了。心里想着，忙拦住影子。“不行，你太重，会把阁楼压垮的。”
　　“别动心思了。”影子不耐烦的说：“总座现在正在气头上，你再不去恐怕下一刻.....”
　　“好，好，好，我跟你去。”骆冰走了几步，一想，留诗华一个人在上面，实在不妥啊！还是得把她放下来。脚步又停住：“你不能先一步吗？”
　　影子一把揪住她小辫子，硬生生地拖她朝别墅走去。“死影子，我真的有事嘛！上面还有东西要拿哪，喂喂！我没有骗你━━”她大叫着，影子不吃她那一套随口问：“那你说是什么东西？我去帮你拿。”他拉着她继续开走。骆冰这回真是没辙了只好招认：“不是东西，是个大活人哪！唉哟哟，你扯痛我啦！快放手！我可是个千人迷万人迷的大美人啊，你怎么能样对我快松手啊。我跟你走就是啦......”声音一路远去而且越来越小。
　　可怜的诗华被遗弃在上面。她探头向下俯视，左看看右瞧瞧，怎么也不敢象骆冰那样轻松跳下。必竟是离地五米的的距离啊。她只好叹息地坐回原地，静静等着有人从这里经过。天气冷得要命，她忘记了出门要穿大衣，原打算在庄园转一圈就回去的，不想被骆冰叫到这里。现在可好，想下，都下不去了。她蜷缩着身子，抱头看着满地玩具━━好冷啊！
　　“诗华，你在上面吗？”骆成的声音。
　　仿佛困境中的人骤然看到一线生机似的，她惊喜地探出头去。“骆成”他终于来了！
　　“你真是在上面。”他说：“我真该好好教训骆冰一顿了，竟让你上这么高的树上玩。”
　　“不是她的错，是我想看看上面什么样子。”诗华站在木屋外面的树技上，颤微微地问：“我怎么下去？”
　　他张开双臂，“跳到我这儿，我接着你。别怕！”说的轻松，万一没有接住她就没得玩了。心里这样想着，但还是勇敢的跳了下去。在落地一刹那他有力的胳膊抱住了她。她紧紧圈着他的脖子，高兴的说：“在空中的感觉真好，象在飞。”
　　“我可不这样认为。”他放她落地。
　　“你没有训斥骆冰罢？不关她的事。”她问。
　　“没有。我还没有发问，她就先向我哭开了，哪还有我训斥的机会。”他握着她冰凉的小手，插进自已怀里。“暖和点儿了吗？”
　　“嗯。”诗华搂着他开心的朝房子走去。经过花房时，听到里面传出骆冰嘻笑的声音，骆成不由地愣了，脸上露出一种复杂的神情。诗华好笑地感叹：听得出来，她好伤心啊。不自觉的笑出声来：“看来你也被她骗过去了算了，我们进屋吧？”如果骆冰知道骆成就站在外面，恐怕下一刻就笑不出声了。她可不想让骆冰受到骆成的责骂，于是拉着他手奔进屋。骆成尽管很气愤妹妹的不忠，但在诗华欢笑中，隐隐怒气渐渐变得消散无踪，整颗心都沉溺和依附在她身上，无暇顾及其它了。

　　冬天的风寒冷剌骨，但是呼吸起来却十分凉爽和清新。在这个季节，万物沉寂的日子里，唯一不感到寂莫的就是骆冰。满身运动细胞的她与朋友们约好在高速路上玩飙车，一决高低，于是负责联络朋友的任务便落到阿林头上。当她兴奋的接听阿林的电话时，脸上马上灿烂地绽颜开来，如同绽放的花蕾般。只听她开心的大叫：“真的，好极了，我一定准时参加！你们等我啊。”她哼着歌放下电话，顺手拎起外衣就要出门。突然她静止不住了眼睛被所看到的情景惊直了！因为影子正面含微笑地站在门口。她愣神之际，他笑容可掬地走过来，问：“又约好去哪里比赛？”

　　“没有啊，哪有的事？”她故意气他的摊开双手，然后背着手蹦蹦跳跳地朝楼上跑去。正门被堵还可以走旁门嘛！秀发在她身后荡来荡去，充满了活跃的气息。他摇摇头捡份报纸在沙发上坐下来。
　　骆冰换上牛仔服，束起长发，在镜子面前邪气的一呲牙，自言自语道：“今天活力充足，加油干，决不输给他们。”邪气地笑着，手点着贴在镜子上的影子照片，阴险的咒道：“尤其是你━━影子！我要把你四分五裂，打入十八层地狱！哼！”
　　影子等了半天，不见骆冰的身影出现，他怀疑的跑到楼上骆冰的房间。推门一看，里面整齐一新却不见了骆冰，显然她已经鞋底抹油溜掉了。这个机灵鬼！他深深吸了口气，转身向楼下奔去。等影子一走，骆冰低声笑着从床底下爬了出来。刚要出门，忽尔想起什么，于是轻手轻脚的从窗口处跳下去了。
　　驾驶摩托车风驰电掣地朝约定地点急驰，离叉路口有十米左右距离时，横向突然驶出一辆汽车，骆冰乍见之下受惊的心迅速提到喉咙，手下忙紧急刹车，这样快的速度和短距离很难将车立刻停下，摩托车伴着尖锐刺耳的响声向前惯性滑行，终于在离汽车一掌的距离停止下来。骆冰抚把冷汗，心跳不已：真悬！差点就撞上了，幸好我的技术一流。汽车停在那儿没有反应，它若不开走，她的摩托车就无法通过。眼看约定时间就快到了，她沉不住气的大叫：“喂，你的汽车什么时候开走？”
　　车门打开，从上面走下一位黑西装，面无表情的盯着她，口气却半似戏谑地轻问：“你去哪？”是影子！又被他撞了个正点！
　　“嘻，影子，我出去转转，马上回来。”她陪着笑脸的讨好他说。影子不动声色的拒绝说：“如果是去飙车，我绝不同意！”
　　“一个冬天让我待在庄园，会闷死我的！”她双手合一的向他点头。见他没有反应，她跳下车，奔到他面前抱住他。象诗华对哥哥那样说着讨人喜欢的话：“我们商量商量，这样吧，我出去玩一次，保证在家里老老实实地待上两天。这样总成罢？”她试图讨价还价。
　　影子心软下来，伸手揽着她的肩，缓缓说道：“不是不让你出去玩，而且飙车太危险。你不能换个其它节目？”
　　“都跟别人约好了，现在反悔的话，其它人会说是我怕他们！”她一叉腰，十分不服气地说：“我可不是那种人。”
　　“不行。”他拍拍她肩，上前把她的摩托车锁死。她彻底灰心的靠在车门旁气哼哼地盯着他，影子走过来，她脸马上换成可亲可爱的模样，冲他微微笑，并扯着他领带拉低他的头，轻快的吻了他一下：“将来如果我没有嫁给阿林的话，下一个人选一定是你。”说着，拉开车门，准备开车离开。
　　影子手疾眼快地突然抓住她手臂，一用力将她拉了出来，投进自已怀里她动作再快也不及他。看她不乐意的皱着眉，可爱极了：“放开我，我不去好了。” “相反，我突然改变了主意：你可以去飙车。”他手轻轻把她散乱在额头的发丝整理一番，露出清新可人的小脸，“但是你必须正正式式给我一个吻。如何？”他盯着她的唇，把头低了下来。“喂，喂，你不许欺负我...不等她话说完，他已毫无余地的覆盖上她的。
　　她挣扎的小手在他手控制下，渐渐没有了力气，呼吸变得紊乱而且心律不定。他锁住她的肩，紧贴着自已，仿佛聚集了多日的感情全在这一刻发泄出来，不懈的索取他想要的，终于使她紧绷绷的身子不再戒备的依在他身上一双小手在他腰后收紧，帽子掉在地上━━
　　没有人告诉她，吻是那样的美妙，仿佛整个人陷入云里雾里似的，有种飘飘然很虚浮的感觉。他离开她的唇，看着被他肆掠过的红肿而泛着血丝的红唇，和依然闭紧双眸的可人。宠爱的感情顿时冲斥了整个心胸，他忍不住拥她入怀，好使她不再对自已横眉冷对。骆冰缓缓睁开星眸，头被固定他胸前，无法动弹地依着。声音轻轻地说：“这种感觉真好，没有人告诉我被人吻是这样美妙。你爱我，所以才吻我，对不对？”
　　“是的。”他吻上她额头承认说。
　　“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是爱我的，只凭一个吻？”她问。
　　“你以后会发现的。”他捧着她的脸，十分轻柔地雨点般吻着她的面庞每一寸，气息笼罩上她的。骆冰稳住不安的心，任他的唇在她脸上‘胡作非为’好久，她轻声说：“早知吻是这么美好的东西，我会让阿林......”她身后骤然一紧，影子似乎生气了：“不许这么想，更不能这样做，除了我任何人都不能碰你！”看她一脸迷惑的神情便耐心的解释：“吻属于圣洁的东西，除了你心爱的人之外，如果在给其它人，就是坏女人的作为。而你不是你是属于影子的，只属于影子一个人，明白吗？”
　　她点点头：“好象明白了。”
　　他温柔的笑了，骆冰趁机问：“我可以走了吗？”
　　“去飙车？我陪你。”影子打开车门，塞她进入后座，自已反身坐到驾驶座位。
　　“你去做什么？”骆冰双手扒着影子的后车座，问。
　　“几年前，我也同你一样喜爱塞车，但不是摩托车而是正式的塞车。”他边驾驶边说。他的记忆又回到从前，意气风发的他与朋友在车道上你追我赶互不相让的情景。那时的他也象骆冰一样十分着迷于跑车，但是由于一次意外，使他痛心的放弃了心爱的塞车，归入骆成手下当差。
　　骆冰静静听着他的叙述，不禁叹道：“原来塞车比摩托车更刺激。”她兴奋的动起新念头。影子看穿她的想法，警告说：“不许坏念头。”骆冰悻悻地坐回后座，横躺在上面。汽车驶入高速路飞快的疾驰。突然，汽车紧急制动，使正闭目沉思的骆冰冷不妨从座位上滚落下来，头撞在前座一个突起上，痛得她手捂着伤口，愤然大叫：“你想害死我就直说，这已经不是第一次啦！好疼噢！疼，疼。”她直起身仰头靠在椅背上，手不停在抚着。
　　“情况不大好啊。”影子说。
　　“当然不好，我额头都撞起包了！”骆冰负气的大叫。“还是一流的塞车手呢，这种水平都拿得出手。”
　　影子回头一看：“你没事吧？”
　　她睁开眼，看向他的同时，也看到了前面的情况：一伙不良青年驾车阻住了他们前行的路，他们有的斜靠着摩托车，有的坐在汽车里，也有的坐在汽车车头上，个个肆无忌弹地冲这边吹口哨，和作鬼脸。原来是找麻烦的。对付这种事骆冰最拿手，她兴趣大涨地伸手打车门：“我去看看。”
　　“别下去，听听他们怎么说？”影子装作无意的手一拍身旁的门锁，四道安全门锁全部锁住车门。骆冰下不去了。
　　“出来，骆冰是不是坐在上面？”其中一个头目叫道。有人晃身到车窗旁企图看清里面的人，却发现毫无用处。这种坚固的车窗是特制的，用来防御飞弹。
　　“他们找我的，我下去应付。”骆冰说。
　　“你的对头不少嘛，这样的话，我更不能让你出去了。”影子没有丝毫惧色，用一种怪异的口气说道。
　　“为什么？”她不明白。
　　“没什么，我在担心你啊！”他漫不经心的拿修指刀开始慢慢修理指甲完全不把外面一伙放在眼里。骆冰可急坏了，手指不停在敲击着车座，拖着长音烦恼地说：“万一他们袭击我们怎么办？我倒没什么，可是你出点意外我没法同哥哥交待。”
　　“这句话该我说才对。”他静静地说：“说实话罢，我想听你的真话”
　　外面有位青年正组装一支带弹头的攻击枪，车里的人再不露面，他们就该开枪了。骆冰心中暗骂影子，他近来变得越来越精明，于是举起双手服输地说：“好吧他们是我的车友，来找我飞车的，行了吧？”
　　影子没有说话，把车锁打开了。骆冰松了口气，跳下车，冲里面的影子说：“我会早回去的，叫司机在叉路口等我。”车门关上。她走入车友们中间。其中拿长枪的那位朋友还在比划着枪支，骆冰泄气的将枪一把夺了过来丢给另一个人没好气的说：“得了，别摆弄了，教你多少遍也学不会玩枪，影子早就看穿你们了。”
　　“什么，他知道了。”
　　“笨蛋啊，全都坏在你手上，没见过你这么笨的。”她驾上一辆空车，闷气的起动它。影子的车开走了，驻留原地的车友纷纷追问她是怎么回事？她恨不得一人给他们一枪：“如果你们有阿林那么聪明，就用不着兴师动众地演这么一场闹剧叫影子笑话了。走！”她的车猛然冲了出去，其它同伴见状，各自起动车子疾追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