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华绝代》司徒平安

13、第 13 章

　　诗华坐在自已的卧室里，安静地写着作业。因为明天是休假，所以老师为了弥补课时计划，找来大堆的习题塞给学生，好使他们没有时间外出玩耍骆成骆冰都出门了，她无处可玩的只有将自已埋没在习题中，静心写作。刚刚董贤打来电话，想邀请她参加野外篝火舞会。要不要参加，她拿不定主意不知骆成是否同意，毕竟她不是庄园里的人。一想到这件事，她的笔便不知不觉停了下来。
　　“怎么不写了？”一个低沉的声音在她身后响起。
　　她吓了一跳，猛得回头看去，原来是骆成：“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刚刚。”他圈住她的腰，半蹲在她身旁看她写作业。她写了几个字，笔再次停止，犹豫着要不要将董贤的事告诉他。他看出她有心事，温柔的抱她坐到沙发上：“在想什么？”
　　她圈住他脖子，柔声问：“刚才董贤打来电话，说明晚有个篝火舞会，问我要不要参加？嗯，我想如果让司机在路口等我的话，太麻烦人家了。”她手轻触他的下巴，感觉到微微冒出的粗胡茬滑过手指。他微笑地看着她，似乎在思考什么？“他邀请你？”他问。
　　她点点头。他喜欢她担白相告的性情，不象骆冰那样满口谎言。执起她修长细嫩的小手，轻声问：“那么你想去吗？”
　　“我想去，但是你肯定不会同意的。”
　　“为什么？”他奇怪的问。
　　“董贤是我原来最要好的朋友，如果我经常跟他在一起，你一定会生气的。我不想因为他而引起你的误会。”她真是个慧心的好女孩。
　　“可是他邀请你参加舞会，明摆着要追你。”桌上有一把木梳，他伸手可及的拿过来为诗华梳起秀发，刚见时，她的头发刚垂到肩，现在却已长至肩下半掌的长度。衬托地她的小脸更动人了。诗华顺从地让他为自已梳发。“既然你想去，就去吧。我会去接你。”他说。
　　她笑得好开心，“我知道你总会答应的。”
　　“哦，原来你在试探我？”他扳过她身子，按她小俏鼻：“什么时候学会骆冰那一套了？”他拍拍她的脸颊溺爱的问。
　　她搂着他脖子，十分亲爱的用脸磨挲他的。骆成叹了口气低语：“你是在给董贤机会，想玩火吗？”
　　“你不放心？”她仰着脸问。
　　“的确。”他用手指滑过她的嘴唇，“你什么时候出发？”
　　“明天中午走，他在叉路口等我。”她回答。“然后直奔新城东部的新月草场，听说那里靠近温泉，景色不错呢。”
　　“好吧，不打扰你了，学习吧。”他从来时的露台回到了他的卧室，拿起床边的电话，响下一个键：“影子，取消明天的计划，先处理东部的问题
　　“临地取消？”影子惊异的声音。
　　“没什么奇怪的，联络东部分舵首领，让他把必要的资料准备好。”
　　“好，我照办。”通信关闭。
　　诗华背着背包站在路边等董贤，看着远远地，一个摩托车向这边驰来。脸上漾起笑意，并向他招招手。摩托车在她面前猛然停止，他摘下头盔，微笑地说：“我猜到他一定会同意让你参加。”拉着她的手，坐到后车座。
　　“为什么？”她问。
　　“因为他绝对不会拒绝你的要求。而且也想试探一下，到底我对他有没有威胁性。怎么样，分析得不错吧？”他一笑，露出满口的白牙。
　　“我可不大清楚，但是有一点，我向他保证了决不会对你动真情。”她搂住他腰。摩托车立即开动━━
　　二个小时后，诗华同董贤到达了目的地━━新月草场。她刚抬起头，一片五颜六色的塑料彩带向她头顶上头罩下，伴随着阵阵欢快的笑声。她也笑着，拨去被遮住视线的彩带，看到周围的人群竟是她昔日的同学，自从转入新学校后，一直没有同他们联络。此刻老友重逢，她的心情难为诉说的激动不断地与迎上来的众同学一一相抱。彩色的汽球浮动在头顶上方，形成一片五彩缤纷的云彩。董贤拉着她来到篝火晚会的现场，大堆的木头堆集在地上原来的眼镜小胖正引火点燃木片。看到诗华到来，他手不小心被火烫了一下不好意思地说：“你来啦，就差你一个人了，瞧！大家都在这里。”
　　“我看见了，怎么他们让你生火？”其它小伙子们在做什么？
　　“还是那样呗，遇到事情都全推到我头上，说什么学习最好，出力也该最多，完全是胡说八道！”他愤愤不平的说。
　　“你说什么？”背后有人听见他的话，一声招呼，立刻，分散在周围的男同学们一齐围聚过来，把小胖团团围在中间。似乎一声令下，即将得罪人的家伙扁为平地，与大地一起同化。小胖吃惊地睁大眼睛，心虚的扫视着个个横眉冷对的面孔，陪笑地说：“我认输，我认输，今晚一切的活我都包了
　　“早该如此。”董贤接口道。
　　听到小胖的话，大伙共同发出一声胜利的长啸，拥着笑不拢口的诗华离开了他。他们一起先去‘冬泳’，当然是在温泉里。诗华始终站在岸边不肯下水，她害怕在水中轻浮不定的感觉。董贤游到她近处，鼓励说：“下来吧在水里很自在的。”其它人也在看着诗华，只见她连连摇头。
　　这时，有人暗中推了她一把，她控制不住身体，顿时投入了董贤的怀抱其它人哈哈大笑，唯有董贤向那人竖起大姆指，眯了眯眼。然后看向满脸通红的紧紧攀附他脖子的诗华，问：“没吓坏你吧？”
　　“送我回岸上。”她低声说。
　　“这个可不行，问问其它人只要有一个同意，我就送你上岸。”他露出阳光般灿烂的笑容。周围人同声大叫：“支持董贤，支持董贤。”
　　“你们都串通好了？”她不平的打他的头。其它人都有所准备地带来了游泳衣，但她却没有。在董贤怀里死死依着他，不肯松手，生怕落入水中变成淹死鬼。而他也乐于一直抱着她。于是，整个温泉唯有他两人没有受到其它人的袭击，就看其它人相互攻击地，个个一副惨相，没有一个幸免遇难。诗华忍不住被他们逗笑。董贤细细打量着日渐美丽的她，和从不敢冒犯的红唇，趁她眼望它处，他的唇覆盖上她的。
　　诗华突然警觉过来，她慌忙推开他的身子，但刚一离开他的保护，身子便不受控制的向水底沉去，使她求生的抱住他。“不...你不能....放开我...”她喘息地挣扎着。他不让她有所拒绝，手臂圈住她肩，固定住了她。周围的同学们捂口窃笑，相互间偷偷议论着什么。终于，她的唇得到释放，他得意的抿着嘴角问：“我愿意同你的主人，公平竞争。”
　　“不可能，无论你怎样竞争，他在我心中的地位是第一位。”她象宣誓般一字一顿地说，脸上有着不容侵犯的凛然气质。董贤打了声呼哨，不想听她一面之词。在她坚持下，他送她回到岸边，陪在一旁静坐。星空当头。众人玩转回基地━━火堆处。
　　围着篝火，大家席地而坐，跳跃的火焰映上每个人的面孔，一派乐融融的气氛。小胖展开准备好的稿子，宣读下面一个节目：接龙。比赛规则是大家根据他的故事情节往下接，谁接的不好，就罚他出节目。这个节目引起大家热烈的掌声。于是他背着手，走了几步开始了他的故事：“在一座山林中住着毕波和波毕兄弟俩，兄长毕波是位七十多岁的老头，弟弟波毕是位年轻英俊，全身充满活力的小伙子，两人感情非常要好。有一天，毕波打开门，突然发现门外放着一只篮子，是什么东西呢？他好奇的掀开上面覆盖的白布这时，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胖子指向下一位，班上学习最差的男生站了起来，吞吞吐吐的往下接：“他惊讶地睁大了双眼，看到了、看到了一只女贝！”一只女贝！这是什么东西？动物？贝壳？大家摸不到头脑地面面相觑。胖子忍不住哈哈大笑，“他说的意思是女婴。”
　　顿时全场哄笑，一位最爱凑热闹的‘点子’站起来，大叫：“我接着讲啊：这只女贝可不是普通的女贝，她头上长着两支尖尖地金色的掎角，耳朵也是尖尖的，还有一双天真无‘牙’的眼睛。”他还要继续往下讲，身旁有人起哄般大叫：“点子也有一双天真无‘牙’的大眼。”全场再次爆笑开来几乎大家都染上错字先生的毛病，小胖也跟着大叫：“真骨稽！真骨稽！”
　　诗华笑倒在董贤怀里，眼流都流了出来，她看向董贤，迎上一本正经凝视她的视线时，笑容顿收敛许多，不知为什么？他的眼神总令她感到隐隐不安。她直起身子，将视线调往场中。
　　点子指着小胖破口大骂：“小山田心子！我的故事还没讲完呢，全被你搅乱了！”小山田心子？大家一愣！诗华听出是什么意思，忍不住失声笑起来。董贤拉着她追问什么是小山田心子，她俯身在他耳旁低语，他也忍不住一阵爆笑，见小胖不解地眼神看向大家时，他指点说：“他在骂你兔穗子呢！”这下全场皆乐，原来是崽字，被拆开后，就成了小山田心子。
　　小胖咬牙切齿地上前揪住点子：“你小子敢攻击人！你个秃户！”
　　秃驴！点子不服气的争辩：“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嘛！”
　　有人放出舞曲的音乐，把小胖和点子争论的声音覆盖了，于是，所有人的注意力立刻转移到跳舞上。他们一起起哄地要求诗华与董贤下场跳舞。在大家的掌声中，董贤彬彬有礼的拉着她的手，步入场中，跳起慢舞。每一手势，每一转身，都显出他们特有的美感。董贤边跳边俯她耳际赞叹说：“还记得吗？你的舞步是我教的。”
　　“当然记得，到现在我仍然只会这一种。”她说的是实话。
　　“喜欢这个舞会吗？为了它我特意筹备了一个星期的时间，花去我不少精力。看样子蛮成功的。”他欣悦的看向四周。每个同学都玩得很尽兴。
　　“喂，整个节目是你一个人准备的？这要花不少钱呢吧？”她问。她还算比较熟悉董贤，他除了为摩托车作些维修之外，平常很少乱花钱。今天特意破费举办这场舞会，肯定有所目的。
　　“我提出办舞会的想法时，老爸自动塞给我一张支票，他完全支持我”
　　“骗人！一定是你说了些什么，骗过你父亲的，对不对？”她笑说。
　　“我告诉他，我是为了帮他追儿媳才决定举办的这场舞会。”他直著的眼神紧盯着她，目光中带着一丝热情，正是她所惧怕的。她连连摇头，想阻止他可怕的想法：“你是在浪费金钱，到头来会落得人财两空。”
　　“不，我相信自已，我从不做没有把握的事。”他的头向她俯下来。她惊惶地将头撇开，急急的说：“不，如果这是你的目的，我现在就回家”她甩开他的手，朝场外跑去。他追上她，拉着她一只手，拦到树旁，一手拄在她头顶上方，一手防备她遁逃地支在她颈旁，将她的身子完完全全笼罩在他的控制范围内。“你害怕我，害怕我对你的真心会击毁你对他的感情。”他一针见血的点破她心的秘密。
　　她背靠着树壁，星眸紧紧盯着他，呼吸急促的说：“我一直把你当作我的哥哥。”他的脸不在笑了，换上一付郑重的神情，口气认真的说：“可我没有把你当作我的妹妹，而是将来会娶妻的那一种，连我父亲也早把你当作他的儿媳了。当初你家面临破产危机时，我父亲四处奔走，为你们贷款还债这一切都为了你。”
　　“别告诉我，我不想听。”她闭上眼睛。不远处的树下伫立着一个黑影静静的抱胸望着这边。尽情玩笑的少男少女们没有人注意他，他开始慢慢朝诗华方向走来。董贤手摸着她的脸颊，用轻柔的声音说：“别让我的梦想破灭，看看周围的一切都是为你一人开的，其它还包含我父亲的期望。”
　　诗华的视线滑向他身后，看见缓缓向这边走来的黑影，紧张的心几乎快跳出喉咙，眼下的情景，一定会被他误会的。她手试图推开董贤的身子：“我要走了，有人来接我来了。”他扣住她逃走的手腕，“你该正视我对你的爱，无论你逃到哪里，我的爱都会追随着你，不仅仅是我的。”她被圈入他的怀中天哪，她真不知该说些什么，此刻的董贤把她的话全当作借口，而骆成站在一旁，象在看话剧般，静静的半似嘲笑的看着她，一动不动。
　　在他即将吻上她的唇时，背后终于有了响动，一个颇具气势的声音轻声响起：“你想碰我的妻子，事先要经过我的同意。”董贤的手惊讶的松开了诗华忙奔到骆成身旁，扯着他一只衣袖，希望他不要怪罪董贤。
　　骆成伸手环住她，不动声色的深深看了男孩一眼，调头离开。那一眼分明在警告他，不要动诗华的念头。冷冷的眼神令董贤不寒而悚。坐上车后，诗华见他没有说话，也没有开车地静坐在那里，不安的伸手放在他大手中问：“你生气了？”他的视线滑到她脸上，顿时化作缕缕柔情，手拍拍她光滑的面庞，安慰说：“我信任你，相信你所说过的话：你只爱我一个人。”
　　“是的，毫无疑问。”她扑到他怀里，头枕着他的手臂轻声的说：“不要对我起疑心，那完全多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