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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章9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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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高寒推开办公室的门,走进去,看到是言拿着笔在纸上画画!他冲上前,一把抱住她,紧紧的抱着,似要把她嵌进自己体内!
“言,言!”他把头埋在她胸口上,哑声说,“言,你答应我,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离开我!”他身躯微微颤抖,李依洁的出现让他非常不安,他急需是言的保证,否则无法安稳内心的慌乱!
何是言被他激烈的态度吓了一跳,听到他急急向她寻求保证,心中一慌:“高寒,发生什么事了?”他抱得那么紧,她都要透不过气来了,“你先放开我,我喘不过气来了。”
楼高寒置若罔闻,连声说:“答应我,永远不要离开我!答应我,言!”声音中透着痛苦和无助,让何是言深深的憾动,心疼、怜惜、甜蜜一起涌上心头,柔声说:“我答应你!我不离开你!”
“永远也不离开我!”楼高寒霸道的说。
“永远也不离开你!”何是言抱着他的头,深情款款的保证。心中却疑惑不已,上次他也是这样抱着她要她保证不离开他!这次也是,董师宣到底在跟他说些什么,为什么每次他从董师宣办公室出来后便抱着要她保证永远不离开他!
“不管发生什么事,你也不会离开我!”
“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会在你身边,不离开你!”何是言心中一颤,此刻的高寒看上去象个无助的孩子。
“言!”楼高寒绷紧的身躯慢慢的软下来,他抬起头黑眸灼灼注视着她,“你要记住今日说过的话,永远不离开我!”然后吻上她的唇,热烈而霸道,似要把她融进自己体内合为一体!很久很久才放开她。
“高寒,你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为什么你这么惊慌?”何是言抚上他的脸,两人相处这么久,他的情绪些微变化她都可以敏感的察觉到,“让我帮你分担你的些好吗?”
“没事!”楼高寒心中一颤,揉揉她乌黑柔亮的长发,把她的脸拉向胸口,不让她看他的眼。
“高寒,别逃避我!你这样让我很担心!”何是言仰起脸,直直的盯着他,“你要相信我,我没你想象的脆弱!”她怜惜的抚上他的脸,柔声说,她不喜欢他这样子,好象身上承担着很重的忧伤似的,“你说过要娶我做妻子,夫妻是一体的,不可分离的!所以有什么事,你不要一人承担,让我为你分忧好吗?”
“我、”楼高寒说不出话来,她殷切的样子让他无法拒绝,想起董师宣说的话,心中渐渐的动摇,仍坚持着说,“言,我没有事,你别胡思乱想好吗?”
忧伤漫过何是言的眉睫,他还是执意不肯让她分担他的痛苦和忧愁,她难过的低下头:“我,我不想看到你不快乐!”
“只要你在我身边,我都是快乐的!”他轻轻托起她的下颌,“即使我身陷水深火热中,只要你在我身边,我就是快乐的!”
何是言眼中有泪花闪过:“水深火热也好,刀山火海也罢,我要跟你在一起!”表情异常坚决!
楼高寒轻笑出来:“傻瓜,有我在,怎么会让你去闯刀山火海呢!”轻轻的把她拥入怀,“夫为天,有我这掣天柱在,你不用担心会出什么事!”说完用力抱了一下她,似在保证。
何是言心酸难耐,他为什么就是不肯不让她知道发生什么事呢?相处这么久,他难道还不相信她对他的感情吗?
“老板!”自从那天楼高寒从董师宣办公室回来后,对何是言看管的寸步不离,已经不让她回去了,强迫她住进他的家,何是言的一行一言都逃不过他的视线。甚至晚上睡觉的时候,她一翻身他也会醒过来,紧张兮兮的看着她,好象,她随时会消失似的!他的过分紧张让她心里非常不安,尽管他不说什么,但她知道有什么事将要发生,或正在发生!直觉告诉她,这件事一定和董师宣有关!会是什么事呢?她苦恼的想,终于在这天瞅了个空,趁着楼高寒上洗手间的空档走到董师宣办公室
董师宣心中有一种很不妙的感觉:“是言,有事吗?”他强笑着说。何是言心中想果然有鬼!
“我想知道你那天和高寒说了些什么?” 时间宝贵,何是言也不拐弯抹角,“为什么他从你这里回来后变得那么奇怪?”
董师宣苦笑一下,凭他能对楼高寒怎么样?楼高寒不来找他的麻烦,他已经谢天谢地了!困惑楼高寒的正是眼前这个人,瞧她木木的样子,戴付黑框大眼镜,貌不出众,到底是什么吸引了楼高寒呢?让他为她如此大费周张!
“我跟他没谈什么,闲聊几句而已!”董师宣言不由衷。
“闲聊几句而已?他会紧张成那样子,你当我白痴呀!”何是言愤愤的说,“你若不说实话,我叫芦苇不要理你。”她威胁着说。
“是言,你不能这么做!”董师宣呼的站起来,急道。
“那你告诉我,你和高寒之间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关系,为什么每次他走出你的办公室后就神经兮兮的?”
“见不得人的关系?你说什么呀?”董师宣奇怪的看着她,发现她说的好暧昧。
“我说什么不重要,重要的是你跟他说了些什么?快说,我要知道!”她恶狠狠的说。
“你,”董师宣犹豫着要不要告诉她,楼高寒的脾气他是知道的,但何是言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也颇为头疼,“你自己去问他吧!”
“他要肯说,我会来问你吗?”何是言没好气的说。
“那他不说,我也不好说。”董师宣吞吞吐吐的说。
“你再不说,我就告诉芦苇你脚踏两只船!”她冷冷的说。
“你,你饶了我吧!”
“你悄悄的跟我说,我不告诉高寒。”她改为利诱。
董师宣在考虑:“嗯,好吧!不过你可千万不能说是我说的!”
何是言目放异彩,连连点头,竖起耳朵倾听。
“事情是这样的、、、”董师宣刚开始说,门被砰的撞开了,楼高寒冷着一张脸进来,何是言哀叫一声,垮下脸。董师宣忙说:“高寒,我什么也没说。”把事情撇得一清二楚。
楼高寒没有说话,长臂一伸,拉着何是言就走,何是言躲了一下,低声说:“我自己走。”如果被公司的人知道她和楼高寒在恋爱,恐怕大家的口水都要把她淹死!
楼高寒没理她,何是言轻声说:“我不想让他们看到。”
楼高寒挑了挑眉,没有放开她,反而抓得更紧:“怎么,我们谈恋爱见不得人吗?”
何是言翻翻白眼:“拜托,你那么受欢迎,我要是被知道和你在谈,那些女人的目光都能置我于死地,吐吐口水都要淹死我!”
楼高寒似笑非笑的问:“是吗?”心中一动,如果真是这样,她以后也不敢乱跑了。何是言看着他脸上露出一抹诡秘的笑,心中警钟大作,果然,楼高寒抱起她往肩上一甩出去了。
天啊,何是言哀叹一声,她要被他害死了!急中生智,用手蒙住了脸,掩耳盗铃般的想希望大家看不出来是她!眼睛从指缝里往外看,只见所有看到的人都呆呆的看着他们,一脸的不可思议,象是被施了魔法定住了身形似的。等楼高寒走进办公室,砰的关上门,人们才象是忽然被惊醒了似的,沸腾起来。
楼高寒把她放下来,取下她的眼镜,拿开她遮脸的手:“看着我!”
何是言看着他,埋怨道:“被你害死了!你让我成为公司全体女性的公敌了!不对,是所有上到八十下至八岁的女人的公敌!”她想起范文所说的“凡是八岁到八十岁的女人都会爱上他”。
楼高寒看着她一脸沮丧样子,心中一乐,强忍住笑,严肃的说:“你找董师宣干吗?”
“骂他呗,谁叫他每次惹得你不开心!”何是言避重就轻的说。
“少跟我打马虎眼!”楼高寒刮了她高挺的鼻子一下,“以后不许你找他。”
“那你把事情告诉我,我就不去找他。”她小心翼翼的看着他。
楼高寒身躯微绷,冷声说:“什么事?没有的事。”
“我也想知道是什么事,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要不是楼高寒来的不巧,她估计现在董师宣已经告诉她真相了。
“言,你答应我要相信我的。”楼高寒无奈的低叫。
“高寒,因为我相信你,所以我才更要知道事情真相,这样你才不会这么辛苦。”她柔声说,“虽然你不告诉我,但我知道肯定发生了什么事,而且这事和我有关,你才会这么紧张的看着我。告诉我好吗,不管什么事,我都不害怕,因为有你在身边。”
她握着他的手,柔情脉脉的说:“我知道你不告诉我是为了我好,可是看着你这么辛苦,我会心疼的!所以你一定要告诉我,即使我帮不了什么,只要能和你一起分担一些,再苦也是甜蜜的!请你一定告诉我!”她目光灼灼的看着他,脸上露出坚定的表情。
楼高寒看着她,她的柔情,她的坚持,她的话语,都在慢慢的动摇他心中的坚持,慢慢的,慢慢的,他的心背叛原来所做的决定:“好,我告诉你,不过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了什么,你都不能生气,不许胡思乱想!”
“我答应你,不生气,不乱想。”她握了一下他的手,重复道。
楼高寒把她拉过来坐在自己的膝盖上,开始诉说,这些往事,他刻意的尘封在记忆中很久很久了,今天却要再一次启开它,心中百感交集。
楼高寒八岁那年,无意间看到楼非凡金屋藏娇的事实后,楼非凡在他心目中高大的形象便哄然倒塌,后来又看到母亲郁郁郁寡欢,更对父亲便有诸多不满,因此心生叛逆,事事与楼非凡作对。惹得楼非凡非常恼火,直到楼高寒违背他的意愿,报读了艺术学院后,两人的关系已如同水火了。而这期间,楼非凡拒付楼高寒的学费,生活费用,他从经济对楼高寒进行制裁,以期能改变楼高寒的初衷,顺从他的意愿。但是楼高寒硬是不吭一声,自己赚钱付了学费和生活费。他本来是个生活极为奢侈的人,花钱如流水,但自从被掐断经济来源后,开始四处打工,为赚足学费和生活费,他兼职做家教,到迪吧做DJ,有时候甚至同时兼三四份工作,直到后来,学校里的一个教授,也是国际上知名的画家,赏识楼高寒的才华,对他的作品大为赞赏,并推荐他的作品拿去展览,这样很快他就打响了知名度,靠着卖画收入。直至毕业他已经有了一笔颇丰的积蓄,但他仍各处打散工。楼非凡知道他不是个容易屈服的人,在他毕业回国后便要他和李依洁订婚,以求用婚姻绑住他。李家和楼家生意上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加上李依洁和楼高寒是青梅竹马,感情非常要好,因此楼非凡想用李依洁来牵制楼高寒。可是楼高寒一直以来只是把李依洁当妹妹看待并无半分男女之情,因此当即拒绝,可是楼非凡不容他拒绝,当即决定一个月后订婚并举行一个盛大的订婚仪式。
订婚那天,楼高寒一直没有出现,李依洁在两家人的簇拥下始终等不到楼高寒,场面就这样尴尬的冷落在那里,满堂的高客贵宾和闻风而来的各大报社的记者。终于,有人跑过来说见到楼高寒了,一群人关切的围上来。
楼高寒是在一个女人的床上被人发现的,那个女人就是如今的影视大明星王绮梦,那时候她刚出道。当众人赶到的时候,他和王绮梦正颈项相交的躺在床上,赤裸着身子,一脸慵懒。顿时镁光灯争相闪烁,各大报纸当既纷纷报导此事!李依洁当即气的转身就跑,楼非凡气的浑身颤抖,直骂“孽子”,一怒之下将他逐出家门。就这样楼高寒离开了楼家,开始过以前一样的生活,一个城市一个城市的流浪,四处打散工,卖画。他的画深受画坛泰斗们的赞赏,因此身价一路飞升,副副都价值不扉,更有的是价值连城。他从不亲自出面,而是托一个叫“年”的经纪人帮他出售作品,一年只出售两三副,这样更增加了他的神秘感,成为近年来身价最高的画家之一!
本来以为一直会这么居无定所的过下去直到一天心血来潮般的要到师宣设计室打工,遇到了何是言,人生才出现一丝亮光,生活变得前所未有的璀灿起来,不再象以前一样漫无目的的逛!他想安定下来,他想结婚,他想和她建立一个家。但是李依洁又出现了,她找到了师宣设计室,以未婚妻自居,要求完婚。
何是言静静的听他说,握着他的手,心中感触万分,久久不能言语。
“言,你生我的气吗?”楼高寒看她一副怔怔忡忡的样子,担忧的问。
“因为牵涉到你的未婚妻,你才对我隐瞒的吗?”她长舒一口气,“你真傻,她能找到你,就不会找到我吗?你能瞒多久呢?”心中闷闷的,象梗着什么似的,忽然恍然大悟,原来楼高寒寸步不离的守着她就是怕李依洁会找她麻烦,心中这么一想又觉得有些安慰。心中思绪千回百转,心情也反反复复的。
“对不起,不想造成你的困挠,我只想自己解决。”他说,盯着她看,生怕忽略了她任何一个表情!
何是言闻言鼻中微酸,娇嗔道:“你混蛋,这样的事瞒着我,如果我从别人那里听来,我会怎么想?你是不是不要我了?”
楼高寒紧张的搂着她:“我怎么会不要你呢?我有多害怕你会离开我,你知不知道?”他紧紧的搂着她,生怕一不小心她会溜了似的。
“如果在别人那里听到这个消息,我还会冷静的思考吗,我还会装作若无其事的呆在你身边吗?你根本就是,存心就是想逼走我!你可恶!”小拳头捶上他的胸膛,坚硬的胸肌让她的手隐隐作痛,“呜,连这里也欺负我,硬梆梆的,痛死了!”她戳着他坚硬的胸膛投诉。
“好,好,我混蛋,我该死,你不要怪我好不好?”小心翼翼的哄道。
“不好,除非你答应我不要娶那个人,看也不要看她?”趴在他宽厚的胸膛上撒娇。
“我本来就没打算娶她,以前没有,现在更是没有!”他赌咒似的说。
“以后也不许有!”
“是,以后也不会!”他柔声说,“现在你告诉我你不生我气!”
“你准备怎么办?如果你家里人要你娶她呢?”她问着心中担忧的问题。
“我已经被逐出楼家了,所以他们的决定不关我的事,我只知道我的妻子只有一个那就是你!”他的眼中露出一片深情。
“那我们就这么说好了,不管发生什么事,我们死也要在一起!”
“好,我们死也要在一起!”楼高寒顺着她的话说,喜悦浸满了整个心尖。
“你以后有什么不能瞒我,要让我一起跟你承担!”
“好,我什么事情都不会瞒你!”
“你要跟我保证~!”
“我保证!”楼高寒信誓旦旦的保证。
何是言抚上他轮廊分明的脸,轻轻的抚摸:“高寒,你是不是吃了很多苦?”心疼溢满心尖,小小的年纪,在异国他乡,过惯豪华奢侈生活的大少爷,开始为生活打拼,她可以想见那时的他有多辛苦!
“还好!我运气好,捱过来了!”他抚住她在他脸上游移的纤手,“我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满腔的柔情流露在眼底眉间。
“我也是,感谢老天让我遇见了你!”何是言说,“但是如果可以选择,我希望我能早一点认识你,在你最辛苦的时候遇到你,这样我就可以为你分担一些了!”
“言!”感动溢于言表,楼高寒紧紧的抱住她,“我不要你跟着我受苦,我要给你幸福美满的生活!”
“嗯,跟你在一起就是我最大的幸福!”何是言舒服的靠在他怀里,心满意足的低语。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呀!楼高寒心中再一次浮上暖暖的感动,言呀言,这世上,再也没有什么可以分得开我们了!
何是言忽然扑嗤一笑:“我曾经怀疑你和董师宣是同性恋呢?”
楼高寒不可置信的看着她,何是言说:“你每次从他那里走出来就不开心抱着我叫我不要离开我。我以为董师宣利用同性恋的事情威胁你嘛,不过后来我旁敲侧击的问芦苇,才知道他们两个在谈恋爱!”看着她笑嘻嘻的样子,他无奈的说:“你呀,就爱胡思乱想!”
“那你以后不要再让我胡思乱想了!”她搂住他娇声说。
“好,我保证!”
楼非凡来找楼高寒,跨进师宣设计室的大门,心里有些许的感慨,父子两人有好多年没见面了,他还记得高寒小的时候最爱腻在他身旁,总是用仰视的眼神看他。可是现在,父子几成陌路,如果他不是那么风流,他们之间的关系是不是象小时候那样融洽而亲密呢!高寒是不是已经娶了李依洁,那么他也许可以抱孙子了吧!人生呀,就象一盘棋,瞬息万变,也不知道哪个环节一出差错,全盘皆落索!他和高寒之间难道真的要继续这样下去吗?他终究要老的,事业要交给儿子的,尽管高寒不是学商业管理的,但他有魄力,聪明果决,是块经商的好料。
“你?”楼高寒看着他,一脸的戒备。
“是我!”楼非凡沉声说,他的视线从高寒身上转到何是言身上,清秀飘逸,尤其是那双顾盼生姿的美目让人油然而生怜爱。
“你有什么事?”楼高寒冷声道,心情却错综复杂。
“找个地方,我们谈谈好吗?”楼非凡说。
楼高寒沉吟了下点头答应,他轻声对是言说:“你乖乖的坐在这里等我回来!”何是言点点头,嘱咐道:“好好谈,不要太冲动!”楼高寒点点头,握了握她的小手,给她保证。
楼高寒刚走不久,是言办公室的电话响起来了,一个客户约她出去谈谈。
“对不起,这是公关部的事情。”何是言婉拒,“你有什么要求,可以跟她们说。”
“何小姐,你误会了,对于你的设计我很满意,只是有一点地方我想要改变一下,但不知道会不会影响全体的效果,所以想请你给我一点专业的意见!”电话中的声音柔软温和,抑扬顿挫。
“林小姐,你可以把图纸送到我办公室给我修改!”
“何小姐,我也本来想去你办公室的,但我真的很忙,所以只好请你出来一下了,对不起了!”对方语气充满歉意,“因为准备婚事,我忙得不可开交!我保证不会耽误你太长的时间!”
“这、”何是言犹豫了,楼高寒交代过,她去哪里都要有他陪着的。
“何小姐,真的很抱歉,你来一下好吗?”对方恳切的请求。
“那好吧!在哪里,我马上到!”她想了想说。
到了星巴克,何是言看到一个美丽端庄的女子向她招手:“何小姐,在这里。”
“你哪位?我认识你吗?”眼前这位分明不是上次见过的林小姐。何是言满腹疑窦。]
“约你来的人。”女人妆容精致的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象极了齐善舞在应付顾客时的笑容。
“你不是林小姐。”
“我叫李依洁。”李依洁看她的眼神高深莫测,脸上仍带着笑容,看得她心里直发毛。
“李依洁”这名字好熟悉,何是言脑中飞快的旋转,对了,楼高寒的未婚妻。
“是你·!”何是言心中苦笑,楼高寒日防夜防还是防不了她,“你找我有何贵干?”她不卑不亢的说。
“看来高寒已经告诉你有我这个人的存在了。”李依洁忍住想上前一把撕碎她的欲望,仍然脸带笑容,慢悠悠的说,“你不介意这样没名没分的跟着他。”
何是言露出一个微笑:“全公司的人都知道我是他的女朋友。”
“全国人都知道我是他的未婚妻,五年前就订下的未婚妻。”李依洁挑了挑眉说,脸色一僵,眼中射出怨毒的光芒。
终于放下伪装了,何是言心中松了一口气,尽管她态度不善,但看到她的伪装让她心中非常不安。
“我知道,你也说了是未婚妻,以后怎么样还不知道呢?你又何必这么早下结论,说我跟他没有结果呢?”
“因为我们要结婚了,林小姐托你们设计的新房实际上是我和高寒的新房。”李依洁一字一句的说,“这是你和高寒设计的新房,我非常满意!”嘴角带着森冷的笑,一双美眸骄傲的盯着她。
“是吗?如果你能和他结婚,那么我祝福你们;如果跟他结婚的是我,那么请你也一样祝福我好吗?”何是言微笑着说,如果是以前的话,她肯定又要胡思乱想了,但现在不会了,在楼高寒对她全盘托出以前的事后,他们已紧紧合为一体了,不再有猜疑!
李依洁看着何是言神情自若,一点也没有想象中的哀怨、愤怒、受骗等等伤痛欲绝的表情,心中一凛:这女人没有想象中的好对付!
“我和高寒是青梅竹马,关系一直很好,他有什么不开心就会来找我。他开心我陪他笑,他不快乐我陪他伤心。那时的高寒,孤独又叛逆,象头桀骜不驯的狼,在无边的寂寞荒野中行走,让人心疼,而他身上的那种特质又能让几乎每个见过他的女人不顾一切的爱上他!我也爱他,在那青涩孤独的岁月里我们爱得疯狂而热烈,在撕裂的疼痛伴着极致的快乐中我把自己交给了他。那一年我十五岁,他十八岁,我记得他痛苦又快乐的呐喊,他说他永远不会离开我!”李依洁嘴角噙笑,神情温柔,眼神飘缈,似乎又看到楼高寒站在她的面前,孤独而桀傲!“那段日子我很开心,也很快乐,每个人都说高寒冷漠,但是他在对我的时候是那么温柔和深情,小心翼翼的样子,似乎我是个一碰就碎的玻璃娃娃!”
她的话,她的表情,象针一样刺痛了何是言的表情,心难以言喻的疼痛着,她涩声说:“后来怎么样了?”尽管让她疼痛,可是她想多知道高寒的事,越是知道他的过去她就越为他心疼,越恨自己为什么不能早一点遇到他!
李依洁从远方收回视线看向她,目光犀利而冷漠,何是言痛苦的表情让她莫名的兴奋,就象嗜血的动物看到了血一样,难以名状的兴奋:“不久,他爸送他去法国读商业管理,他却进了世界著名的艺术学院学画画。楼伯父知道这件事后大为震怒,便拒绝了高寒的所有经济资助,身无分文的高寒开始在法国半工半读,艰难的生活下去。我偷偷的寄钱给他,他非常的感动,他说他以后一定会好好待我!趁着假期,我跑到巴黎去看他,我们在一起总是那么开心,也只有那个时候高寒才会露出久违的笑容。两年后我也去了巴黎读书,我租了套公寓,高寒从原来的小宿舍搬来和我一起住,那段时间是我这一生最快乐的日子!我们在巴黎共同生活了五年,这期间高寒也在国际的画坛上闯出不小的名声,他已经可以不用四处打零工生活了,他卖画的钱足够让他过上以前那种奢侈豪华的生活!”李依洁陶醉在往事中,眼神温柔似水,俏脸上露出幸福的光芒,美的让人屏息!
何是言静静的看着她,毫不掩饰她的嫉妒和羡慕之情:“你让我既妒且羡!”
李依洁瞟了她一眼,幽幽的叹了口气:“可惜幸福的日子并不长久,我们本来决定回国后就结婚的。可是一回到家,高寒才知道,楼伯母在这七年中受尽伯父的冷遇,伯父甚至开始带着情妇在公开场所露面,参加社交,这让高寒非常愤怒,父子俩大吵了一架。高寒从此就再也没进楼家门,后来,伯父知道我们的关系,想为高寒作点补偿,并主动提出让我们订婚,然后在年底结婚。”李依洁的表情转为幽怨,“没想到高寒对他爸爸的积怨就那么深,宁愿牺牲我们两个幸福,也不接受他爸的好意,还在订婚那天让人捉奸在床,丢尽李、楼两家的面子!”
何是言也吃了一惊,事情有如此的转折倒是出乎她的意料:“高寒不是这样的人,只要他爱上了,是绝不会放弃的,更不可能因为对他爸爸的怨恨而迁怒到无辜的你身上!”李依洁说的事实和高寒所说的有很大的差距,让何是言起了疑心,“除非他根本不爱你!”
李依洁恨恨的看了她一眼,有些被看穿的狼狈,也有些恼羞成怒,眼中燃着怨毒的光芒:“他爱我!事后他向我道歉,他说他无法接受的是他爸爸而不是我!你还不明白吗,如果没有楼伯父那一场订婚仪式,我和高寒早就是恩爱夫妻了!”她吼道,“他怎么可能不爱我!”她的吼声在安静的空间回荡,惊动了四座窃窃私语的人,诧异的目光投向她们!
“我只是随便说说,你不用太在意。”何是言淡淡的说,“你不必激动,你和她的事已成为过去,快乐的就让它留在心中,不快乐的就把它忘掉!生活还得往前看!”
李依洁的双瞳蓦的睁大,又缩小,看着她,心中闪过无数的念头,何是言的态度出乎她的意料,没有想象中的惊讶、愤怒、怨恨等,这不是她计划中应该出现的情景呀!何是言!李依洁在心中咬牙,有一种冲动想上前撕碎她那张平静的脸,看她还能冷静到什么时候!“没有过去,一切的一切都还在继续,我仍然是他的未婚妻,他也仍然是我的未婚夫!这个事实没有谁能改变!”她眸光中精光乍现,丽容上一扫刚刚的优雅,而变得狰狞,“你也一样!”
何是言被她脸上所现的凶狠吓了一跳,心中忐忑不安:“李小姐,你的故事说完了,我也该走了!”说完从座位上站起来。
“等等,你急什么?还有些话我还没问你呢?”李依洁的阴冷的说,“你坐下。”
何是言依言坐下,戒备的看着她,这神情就和楼高寒那天再见到她时的神情一样!妒忌的心在抽痛,李依洁抽出一根烟点燃,纤长的手指优雅的夹着烟,轻吐烟圈,烟雾缭绕中,何是言看不清她的神情,只觉得她看起来冷艳而凄迷!
“小姐,对不起,这是禁烟区!”服务生见状,礼貌的上前提醒,李依洁掐灭了烟,姿态恢复了一惯的优雅自信。
“你知道楼宇企业是全国十大企业之一,所以才对高寒纠缠不休!”李依洁轻蔑的说,“我只是想让你知道,别妄想飞上枝头当凤凰!生意上的联姻是不可能改变的,因为它代表的就是利益,是财富!楼家不可能要一个只想嫁入豪门享清福的势利女子,他要的是能帮到楼家生意的媳妇!只有我才是,你不配!”她对着何是言摇摇食指,眼神一片鄙夷!
“我和高寒根本就没打算回楼家!”何是言淡淡的说,心中却一阵抽痛,真爱无关乎身分地位与财富,为何李依洁还是不明白!
李依洁审视的盯着她,然后露出一个笑容,那个笑容阴恻诡异无比:“如果我告诉你,楼宇面临着困境,而我李家正好可以帮他度过难关,你说楼伯父会不会要高寒跟我完婚呢?而高寒还会不会因为恨他而置楼宇于不顾拒绝婚事呢?”她温柔的看着何是言,甜甜的一笑,眼中充满期待,“我真想看看高寒的选择呢!你说,他会选你还是选我?”
何是言的脸蓦的变为苍白,一手是亲情一手是爱情,高寒怎么选择都是有愧于心,李依洁,真是有心啊!
“李依洁,你真有心!你想我怎么做?”
“不是我想你怎么做,是楼家想你怎么做?你是个聪明人!”李依洁脸上露出一个标准的笑容,眼神凛利的看着她,那里没有笑意只有无尽的怨与恨!
“我知道该怎么做!”刹那间何是言的思绪已千转百回,每一个想法都让她感到疼痛不堪,心酸难耐!高寒呀高寒,她是多么割舍不下呀!谁能告诉她,她是否还有一个选择!她忽然好想看到高寒,抱着他要他告诉她永远不离开她,就象往常他抱着她要她承诺永远不离开他一样!心中有泪划过,她终于体会到高寒抱着她时那种惶恐焦灼不安的心情了!
“好吧,我送你回去!”李依洁的声音听在何是言的耳中是那么飘缈!她摇摇头,李依洁却不由分说的拉起她的手,亲昵有加的说,“不用客气了,反正我开车来,顺便呀!”何是言挣不脱她的掌握,只得随她上了车。
“这是哪里?”一路上恍恍惚惚的何是言发现车停在一个陌生的地方,惊讶的问,这地方她从没到过,看起来荒凉无比,眼前的屋子看起来废弃了很久,古老而阴森。
“这是你以后要待的地方。”李依洁冷冷的说,看到何是言脸色唰的一变,心中非常痛快,“等到我和高寒结婚后我会让人放你出来的!”
她脸上露出一个甜美的笑容:“你放心,我会派人把你服侍的舒舒服服的!”她的声音听起来阴恻无比。何是言吓的毛骨悚然,拔腿就跑,从屋子里走出两个壮汉,追过来抓住了她。
李依洁大笑起来,那一刻看起来疯狂而狰狞,心中痛快极了。“何是言,你好好呆着吧!”她又转头对那两个人说,“好好看着她,出了差错,唯你们是问!”她甩下一叠钱,掉头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