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日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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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喻谭收拾好后按时去敲付时砚的门，却看到付时砚牵着大米从楼下上来，一身运动装，明明是冬天浑身却冒着热气，显然刚刚晨跑结束。
付时砚低头看看表：“刚刚好。”两个人都是很守时的。
“你要这样去上班？”喻谭看了一眼付时砚，又看了一眼兴奋的大米。
“当然洗澡后再去。”
“你早跟我说啊，我约了九点用仪器。”
“那你先走吧！”付时砚说着就把牵大米的绳子交到喻谭手上，开门回家。
“哈？”喻谭掌着打开的门朝往里走的付时砚叨叨，“现在空气里的含氧量低，逆温层，不是做室外有氧运动的合适时间。”
“但现在呼吸的感觉比较好。”付时砚说，“我在乎体感。”
“真不讲究。”
“以后每天早上都这会晨练。”
“顽固。”他无语，转身把大米放回家后先走了。
喻谭的情商绝想不出付时砚有意避开，他觉得付时砚三分钟热度便随她去。至于昨晚有心事说不出口的感觉，他一觉醒来早抛到脑后了，今天要实验昨晚的点子，去学校的路上全是兴奋难耐。
地铁上喻谭在脑子里过着实验顺序，昨晚写在草稿本上的内容被他在脑海里清晰整理出来。其实他是不需要写在草稿本上的，但是都为了方便付时砚，她没那么聪明，喻谭想道。
他半边身子靠着杆子，两手小幅度地比划着，嘴里念念有词。大家都默默避开他，就像避开地铁上放着收音机一路走一路敲钵念经的乞丐一样。
走进学校大门时，大看板上李沅洁从波浪卷长发里露出的半张脸，握着话筒的纤长手指还是吸引到了他的目光。他脑子里排兵布阵一样的规划突然被打断，硬生生在文本里插入了一副美女图。
早上的这小插曲使得他一上午的实验没有那么顺利。就像付时砚拿错试料瓶一样，喻谭的思维里不时插播有关李沅洁的片段，使得他难以梳理好手头工作的因果关系。
他只好拿出草稿本写下思路再做。
“喻师兄也做实验计划啊。”背后的学弟看稀奇。
“嗯。”喻谭答得心不在焉地，虽然他平时集中起来就这个样子，但总觉得今天有什么不一样。
那天吃饭时李沅洁直接问他是不是对她有好感。喻谭不解自己察觉不久的感情竟如此明显。但他默认了。
“那师兄你会追我吗？”
“…”这是喻谭没有考虑过的情况。他曾思考过李沅洁可能对他的回应，无外乎两种，答应和拒绝。答应则游戏开始，拒绝则游戏结束，但他忽略了对方根本不了解他。
“我就是你看到的这样，目前兴趣是仪器研发，但大方向的兴趣还是地学。对地学感兴趣的起因是地学测年。”他想了想，补充一句：“未婚未育。”
“什么？”李沅洁听得一头雾水，喻谭是来相亲的吗。
两人陷入了异样的沉默，喻谭默默说了句：“有什么不对吗。”
“可我问的是师兄你会不会追我？你这是会的意思？”
“…”
那天的请客莫名其妙就结束了，李沅洁走的时候似乎有些生气，却给他留下了一句再联系。刚才的海报让他接连想起这些事。
好在一上午的实验由于正确的思路也能进行下去。为了解决离子束对同一个位置深挖带来的充电反应，喻谭慢慢集中起精神。所以付时砚晚上过来时看到的是一个完全正常的喻谭。
付时砚没打扰他，看起了他面前的几台电脑。样品表面似乎被他设定成了30x30的900宫格，每一格代表一个像素，也是粒子一次的轰击范围，充电因此被降低到一定数值，此时他正在计算粒子在质谱仪中的飞行路线。
知道这会他可以一心两用，付时砚说：“你们老板让我通知你，他下两个星期都不在，你准备接受一下校报的采访。还有处理一下校内学会的事。”
“他干嘛不直接跟我说。”说完他想起，早上上了地铁发现自己没带手机。
“他怕你又人间蒸发。”李教授每次联系不上喻谭都直接找付时砚。李教授的口头禅是：“还是小付靠谱，小付你怎么不来我们研究室，我真想找老韩换人！”
“哦，知道了…”喻谭已经计算完，开始操作更换粒子屏障的闭锁时间。
“嘿，听到没，你要接受校报采访。”
“为什么！”喻谭这才反应过来，莫名其妙地转过头：“我不去啊。”
研究室教职员暂时就喻谭一个。李教授答应下来的采访，总不能让实验室的学生去吧。
“你们家老板都答应了，作为队友你得给力吧。”
“他先卖队友，队友还要替他数钱吗？”喻谭继续做手头的事：“校报那群人有办法的，让他们贴一副巨大的老李，配一句I’m back。”
I’m back.据说是老李从美国回来时说的第一句话，被学生吐槽已久。
“你以为拍钢铁侠吗。”
喻谭一副不置可否的表情转头去看显微镜下的样品。
“那一期校报李沅洁也会上。”付时砚说：“头版。”
校报头版近几年偶尔会在学校活动期间带点娱乐性。
付时砚不知道自己说这话是不是为了试探，只是果然又看到喻谭每次谈起李沅洁时那有点困惑又不知所措的样子，她的心往下一沉。感性有时还是会冲破理性的屏障，趋使着去做一些知道答案的探寻。付时砚在心里叹了口气，对自己说：看吧，叫你贼心不死。
趁着喻谭语塞，付时砚丢下一句：“不否认看来就是愿意。”然后直接推门走了。
喻谭做事的思路又被打断，他摊手朝天叹口气然后整理思路继续。还好这一天快要结束。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日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