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错过的泪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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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明缘由，系主任临时换回付时砚教矿物鉴定。
那晚麻辣烫铺子的插曲使得上课气氛时而诡异，不过付时砚教得气定神闲。虽然她仍然想揍喻谭，她东拼西凑才终于排开日程，吉他社暂时没法去。
老李提前回来，喻谭终于不用接受校报采访。可是老李从休斯顿的地化年会上带回来一些最新的点子，全部一股脑倒给实验室让大家忙活，喻谭因此被工作淹没。
大家碌起来，有一个人却闲得生虫了。
“哎，不瞒你说，最近我好无聊。”他专门晚上十点打过来，估计喻谭已经下班。
“哦，我这有几份excel表，你帮我整理了吧。”
“免了！我说的无聊是精神上的。”他想起上次昏天黑地帮喻谭整理excel表的经历，感觉胃抽痛了一下。
“无聊这种情绪，精神和□□有关联。”喻谭还是淡定地推销着他的excel表。
“…咳，你最近和你那个相好怎么样了啊？”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下，他都怀疑喻谭是不是下一秒就要挂了，没想到对面缓缓答道：“相好个鬼。”
哈哈哈哈哈。苏礼在心里狂笑，喻谭绝对是在害羞。电话那头喻谭还在说：“你是不是该查一查字典你个傻缺。”
“好吧，你和你那单恋对象怎么样了？”
“没怎么样。”
“你是不是还记仇上次酒吧那事呢，口风这么紧，没劲。”
“真没怎么样啊，就偶尔发发短信。”喻谭顿了下：“她让我追她，但我不知道怎么追。”
苏礼哈哈大笑，终于找到了玩物：“是该我情场老苏出场了，追姑娘这不简单嘛！”
“怎么追？”
“首先，你是个男人。”
“嗯。”
“而且长得帅，脑子好，基本条件都有了。”
“然后。”
“所以你只要释放你的本能，澎湃你的兽性，扑上去就可以了。”
“…”
嘟嘟嘟…
这下喻谭真的挂了。虽然群众认为他情商堪忧，但智商摆在那，绝对不会再被苏礼忽悠。另一边苏礼却抓着电话一脸茫然，我是在认真给建议啊，现在小姑娘不都喜欢帅哥主动点吗，没毛病。
喻谭去冰箱里拿出付时砚给大米做好的食物放进微波炉打热，蹲下来看大米猴急的吃相。每次大米厌食就只能用付时砚做的东西喂，也不知道施了什么法。他牵着大米到她家发现她还没回来，于是习惯性睡在了地毯上。
付时砚回家时看到的就是黑暗中瘫倒的隐约一人一狗。她拿手机电筒照过去，照了好一会喻谭才醒过来。
“你谋杀啊？”喻谭双手挡住眼睛。
“不是你说用手电筒吗。”
“那也不是直接往我眼睛上照吧。”喻谭流泪，比顶灯还难受。
“当然先照脸，万一是个入室行窃的怎么办。”
付时砚关掉手电筒拉开顶灯，家里一片明亮。
“那你先照大米。”
“你下次来我家记得锁门。你这样的是现代社会猛男们的头号猎物。”喻谭读博的时候，真的有个跆拳道部的男生尾随过他。
“我反对同□□配。”
“出于你自己的□□意愿可以，但你不信宗教，不应该无脑反对这种现象，不然值得被千万腐女唾弃。”
“这跟腐蚀铝什么关系。”
付时砚刚从何蕊家回来，她们是本科时期的好友，何蕊现在是漫画杂志的副编辑长，从大学开始就是个资深腐女，连自己男朋友也要拿来腐，导致现在孤家寡人。付时砚被何蕊念叨了一晚上美剧里的肌肉男cp，暂时还没缓过来。
“吃晚饭了吗？”付时砚问，这会已经十一点多，她早在何蕊家吃过。
“没吃。”
“叫外卖啊你。”付时砚说着打开冰箱挑食材。
“懒。”
“打个电话你都懒，买台带坐便器的遥控轮椅吧。”
喻谭接过菜开始洗，付时砚拿出许多小碗分调料，电视已经打开一如往常。想到后天就要去帮柯楚培辅导，付时砚还是不想瞒他。
“后天我要去帮一个化院的学生辅导考研。”
“真有闲心，科学咖啡不去听了？”
“你去吧，回来跟我说说情况。”
“好吧随你。”
“那学生是苏礼朋友介绍的，好像和李沅洁挺熟。”她有点紧张地说出这话，担心喻谭会不会觉得她去辅导是在刺探什么。虽然她确实是。
“全X大不都认识她吗？”喻谭茫然。
“这倒是...”
“他们不是让你白教吧。”
“啊？这个倒还没讨论过。”
“你是不是傻啊付时砚，没事找事。”
介于付时砚提到了李沅洁，喻谭也把在苏礼那里说过的疑问搬出来。不过他总觉得还是和苏礼说时自然一点。
“李沅洁知道我喜欢她了。”
付时砚分调料的手抖了一下，胡椒面撒出去一些，但是声音如常地说：“她察觉了啊。”
“嗯。”喻谭疑惑皱眉：“我没有做任何事啊，她怎么知道。”
“人家都知道了你还问这个，你多漏洞百出。”
“我现在该干嘛。”
付时砚放下手中的事，叹口气，心里五味陈杂。喻谭最近不和她说李沅洁的事她暗自失落，可是说起了她又心如刀绞。她真的总是自找没趣。
“你怎么知道她察觉了，别人转述？”
喻谭跟她讲了一下那天的大概情况，连带这几天短信来往的内容也全倒出来。
付时砚久久没说话，开口时声音带涩：“她问你的时候有没有笑？”
喻谭回答：“有啊，你感冒了？”
“没有，挺好。”付时砚说着，终于把今天准备异常久的食材扔进锅里炒起来。炒菜的声音响起，她的声音便听不出异样：“说明那姑娘对你有好感啊你个傻缺。”
“为什么，她没说过这话。”
付时砚过了一会开口：
“首先，她感觉到你喜欢她，有四个选项。”
“嗯。”
“一答应二拒绝三不够了解接触试试四无视。如果一二就是确切答案。如果是四，你们不会发生上述对话。所以是三。”
“嗯。”
“三的条件下她的心情有两种分支：A积极B消极，B类似无视但偶尔会给予回应吧。她主动问你就不是B是A，她抱着积极心态打算和你接触试试。”
付时砚抬头看喻谭，对方已经明白了。
“嗯，是。”
她也没有别的恋爱经验，可是这些普通情商就可以推断的事情，只有喻谭这个木头才想不到。她知道如果自己不给他选项而是给他讲女孩的心思，喻谭只会更不解。
喻谭抱着胳膊思考着，慢慢脸红起来。炒菜的油烟升腾，付时砚的眼睛被烟熏出迷蒙的泪水，她才注意到自己忘了开油烟机。
她用袖子擦掉眼泪，摁开油烟机，装盘喻谭常常吵着要吃的红烧肉。
喻谭看到付时砚的眼睛被油烟熏红了，于是弄了条湿毛巾给她敷眼睛。
付时砚敷了一会，毛巾的那一块被她敷热了，于是她又换了一角，就一直那么换来换去，却一直没有抬起头来。
喻谭总觉得那毛巾更湿了：“喂，你眼睛没事吧，去冲一下。”
“没事。”付时砚说着依然用毛巾半捂着眼：“所以你现在就好好追她，不拘泥于形式，让她看到你对她是认真的就行。不过可别送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她去年生日喻谭送了一个专业级的电子读数游标卡尺。
“行了，快点去冲一下。”喻谭推着她的肩膀带着她一起进了浴室，帮她打开水龙头冲眼睛。付时砚不知道怎么说自己眼睛没问题，只能就势冲着水。
“抬头我看看。”喻谭掰过她的脸两指撑开眼睛：“没有异物啊，还痛不痛。”
他的脸很近。付时砚一直知道喻谭是个温柔的人，即使别人不了解。她躲开他，离得远了些。
“本来只是熏了下油烟，然而我已经快被你摁溺水。”
“还讲不讲理了。”
“快走煞星，端着你的红烧肉牵着大米回去，我要拉屎了。”
喻谭听到“要拉屎”三个字真的无语：“拜托你讲究点。”
“快回去快回去。”
喻谭看着无理取闹的付时砚，又看看外面热气腾腾的红烧肉，无奈端着红烧肉走人了。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错过的泪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