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靠近一点》浣息

12、狠心人

　　第二天，楚言早早的起了，准备出门，带上了小钰，并且再三保证在午饭前就回来。
　　封喻恒仍旧在城门口等着她，两人相视一眼出了城。一路上小钰叽叽喳喳的问着这是去哪儿，小姐你每天到底在忙什么啊，小姐你……
　　“小钰！”楚言提高音量转头，“你再说话的话，我就让他把你丢到那边的林子里一个人待着”，封喻恒转头看向楚言，小钰看到那沙沙作响阴森森的林子时噘着嘴不说话了，她知道自家小姐绝对是说到做到的主。
　　一路清净的到了季柯家，小钰睁大了眼惊奇地看着气派的…茅屋。
　　“你去那边的亭子坐着等我，我马上就出来，知道了吗？”楚言吩咐完小钰便走进了大厅。小钰噘着嘴，委屈地绕过大池子。
　　大厅里，季柯拿出一堆闪着幽光的铁片，封喻恒看楚言伸手一一抚过这些东西，有的像暗器，有的弯弯曲曲，还有的像锥子，零散的摊着，携带的话，是不是太不便？！
　　“楚小姐，请”，季柯退开一步。楚言自信一笑，伸出手，拿起了两片最光滑的铁片，上面的孔都已打好，只见，她似乎是按照某种顺序一般，讲桌上的铁片，一一拿起一番拼装后，她拿着最后的圆钉，清脆的一声“咔”，所有的铁片都看不见了，只剩最初的两片，小小一把，如同匕首的到吧一般，却更小巧精致，季柯眯着眼看着楚言，他已经有点懂了这东西的用处，粲然一笑，“巧妙” 。他转身挥修袖坐下，“不知道楚小姐要我做的另一样东西是什么” ，季柯一口饮下已经凉了的茶。
　　果然是个聪明人，楚言看着季柯“还请屋内说” ，说着转过身“封喻恒，不好意思要 在这等我一会儿，我马上就出来” ，封喻恒也侧身就坐在了椅子上“你去吧，我等你” 。楚言感激的看着他，他没有多问，也没有猜疑，不管是不是好奇他都没有多说什么。
　　“既然如此，林饮，你就在这陪陪封公子，我随楚小姐进去一趟” ，季柯起身。
　　……
　　半个时辰后，二人双双出来，季柯沉默不语，但是看楚言的眼神却带着探究，楚言转身，“那么这件事就麻烦季柯你了” ，说着便以眼神示意封喻恒，两人转身离去。林饮早就发现季柯的的眼神变了，“我和封公子坐着和了半天的茶，看来你那有了什么不得了的事啊” ，他挪了挪身子，调侃道。
　　“呵” ，季柯轻笑“你绝不知道我今天从楚言那听到了什么，这丫头” ，他随手拿过林饮的茶杯，“不简单” ，饮尽放下。
　　楚言三人回到了城门口，封喻恒停住，“那个故事，我还没有与你说完，你回去和你的家人报平安，饭后，来西街后头的山坳，那里的桂花都开了，你应该会喜欢” 。
　　楚言笑“好啊，在城里，我还是有人身自由的，你且回去，倒是我会前去” ，说完便带着小钰回了府。封喻恒直看到楚言的背影消失在街角口方离去，街上弥漫着各色美食的香气，还有胭脂楼里的芬芳，拴住来往客商的心，拴不住的，又是谁的心。
　　饭后，楚言回屋换了身鹅黄的罗裙，袖口绣上了几朵桂花飘飞，便去了西街。
　　这边的山坳她来过，但是这里何时种了这样一片桂花林，她啧啧赞叹，这里的桂花不是她院里那样的小气玲珑，反而大片大片的，现在微风渐起，卷起满地的花瓣，似有仙女要下凡而前去迎接一般。她步步向前，看见那个男子，一身素衣背对着她，楚言捂住心口，哎呀呀，都怪此刻风光正好，佳人邀约，心跳都加快了，又不是约会，她暗暗啐了口自己没出息。
　　“封喻恒” ，楚言故意提高了音量，掩饰自己的异样。封喻恒转身，“来了，坐” 。美男子一笑，楚言的心跳就乱，唉，这世道，男的把人迷得五迷三道是怎么回事。坐在这方小圆桌上，封喻恒不知道从哪变出一壶桂花酿来，给二人满上。“你上次说到了，书生新科及第，美结姻缘，然后呢”，楚言端起一饮而下，瞬时醇香四溢。封喻恒看她这样，哑然失笑，缓缓说起：书生的美事传了开来，就连在乡下的桂娘也听说了，隔壁的邻里街坊都说桂娘看走了眼，被那薄情郎给骗了心，桂娘将自己关在屋里，那一日没有出门。第二天，她早早起来去了山里，秋季已过，早已没有做桂花糕的材料，所以只能到深山里寻找晚熟的桂花。她一个女子，从未走过这么远的路，爬过这么颠簸山，枯瘦的树枝划破她娇嫩的脸颊，勾住她素净的衣衫。那一夜，她提着满篮的桂花，带着芳香与狼狈回到家里。第二天一早便又起来，将昨夜泡下的花与夜露取出，她脸色苍白，但是却精神奕奕，眼神里有着柔和湿润的光芒，她兴奋的搓着面团，仿佛手里握着的是一团希望。直到桂花糕摆在桌上，桂娘坐下，静静地看着盘里热乎金黄的糕点，她看到他拿起桂花糕吃时眼里有像星星一样的光芒，看到他看着自己时眼里有像太阳一样的炽热，然后，她的眼里渐渐湿润，大颗大颗晶莹的泪滴滚滚而下，就好像心碎了，收不回来。他说，让她等他，他说让她想他，他说，如果她真的等不了他了，就让人送她的桂花糕来，他一定立马回来，接走她，无论富贵贫穷。
　　后来他走了，才两日，她就思念入梦，每天，她都会做一盘的桂花糕，厨房的柜子里，已然放不下，吃不掉，又扔不得，但是，更是送不出去，她怕打扰到他，他有大志，她有耐心。直到再也放不下了，她不得不停下，终于桂花也没了，她开始每日都会在村尾的那颗老树下坐上几个时辰，她还可以等。
　　直到前天，她终于等来了他的消息，她听着邻里们或恭喜或嫉妒或议论，她什么都不愿听，关在房里整整一日，看着硬了冷了的桂花糕，才恍惚想起，自己有多久没有做桂花糕了，再也控制不住的去找来了桂花，就像疯狂的思念找到了宣泄口，这是她最后一次做桂花糕了，再也不想做了，桂娘想着，送不出去，还是送不出去！眼泪也像是枯竭了一般，她又在这坐了一夜。
　　一年过去了，书生前后五次派亲信打听桂娘的消息，但都是人不在了。他也曾亲自来寻，有人说是死了，有人说是走了。书生失魂落魄。午夜梦回，枕边人睡得正深，他却觉有异香传来，打开房门，那熟悉的味道就萦绕鼻端，是桂娘身上那熟悉的桂子香。书生痴痴笑来，泪湿青衫，桂娘桂娘，你到底在哪，若是要走，至少，让我再见你一面，竟连一块桂花糕都不肯送来，呵，你好狠的心。
　　封喻恒停下，楚言张嘴，“痴儿不得，桂娘可惜”，她黯下眼来，为什么不送桂花糕，她不懂。封喻恒看着楚言，见她伤感，不由恻隐：“那接下来的结局，你还想听吗”。楚言趴在桌上，重重眼影遮住了眼睛，“你说，桂娘她去哪儿了呢，她一个人什么也不懂，书生，你才是那个最心狠的人”。忽觉青竹气息袭来，她她抬起头，却撞上封喻恒的胸膛，两个人都微微失神，封喻恒退开，稳住气息，“为何你觉得狠心的，是书生？”

作者有话说

　　你们猜，楚言会说什么 ...其实我也没想好，剧情其实我已经想了好多好多，但就是不知道怎么用笔完美的写下来，所以，你们觉得枯燥或者觉得拖沓可能都是这个原因，但是，我一定会把这本书更完，不管有没有人看，不管要写多久。